第30章 流氓抓鬼法
虎童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一邊解著腰帶,一邊說:「算了,俺豁出去了,大男人總會幹點荒唐事,鬼怪小說里儘是人鬼纏綿的故事,先人尚且如此,咱干也算是效仿古人了,就是。。。。。。」說著看看陳木山:「師父,一會你能不能把頭扭過去,當著你的面,俺實在不好意思。」
「啪!」陳木山抬手就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罵道:「想什麼呢?腦子都是污穢,你以後再動這種歪心思,信不信我打死你。」
虎童哭喪著臉說:「不是你讓我脫褲子嗎?」
「我讓你脫褲子是為了防止香灰鎮不住那隻女鬼,到時候得借你童子尿用用。」陳木山無語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既然我的尿那麼厲害,現在把她澆滅拉倒得了。」虎童一聽緣由,痛快地解開腰帶。
「這不是答應那羅鍋了嗎,如果是他女友,不得留條命嗎?要是想弄死那隻鬼,何必費勁去廟裡偷香灰,別廢話了,準備好。」
陳木山見虎童一手拎著褲子,一手抓著香火,自己深吸一口氣,緩緩把傘打開。
隨著黑傘一點點打開,裡面傳出一陣陣凄厲的咆哮聲,緊接著,便見傘鼓起來想,像充了氣一般,隨時要破的感覺。
「灑!」
陳木山一聲令下,虎童揚手把灰灑過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香灰落到傘中,竟被一個無形的東西阻隔,隨著香灰越灑越多,隱隱約約顯出一個人形。那個人形的透明物體,努力地掙扎著想逃脫,但塵埃一般的香灰竟如山一般沉重,不管那身形如此掙扎,始終沒有脫離黑傘的範圍。
「果然不是一個人!」
虎童看不到那隻鬼的模樣,陳木山卻可以,傘中的女鬼著實漂亮,不過絕不是王棟的女朋友。確定之後,也就沒有客氣可言,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然後放在女鬼頭頂,隨著硬幣落下,女鬼終於承受不住重壓,身子越來越矮,香灰也隨之聚攏,最後在傘中央堆了厚厚一層,才讓虎童停手。
虎童看得真切,在傘中落下的那堆香火中,似乎有活物在動,香火不斷地鼓動,情急之下,就要脫褲子,被陳木山攔住:「不用了,她跑不了了。」
「哇,師父,那枚硬幣是法器嗎,這麼厲害?」
「關二爺許願池裡撿來的,錢財素來就是污穢之物,加之又是香客的供奉,靈氣雖不大,但壓制一隻鬼綽綽有餘了。行了,現在她跑不了了。」
陳木山和虎童解釋完,露出那標誌性的歪嘴壞笑,看著那隻女鬼在香火里掙扎,也不說話,此時的香火對於那隻鬼來說,就是要命的沼澤,越掙扎陷得越深,所以壓根不著急。
當香火沒到胸口,再也無力反抗的時候,女鬼終於認栽里,齜牙咧嘴地沖陳木山吼道:「你是什麼東西?」
陳木山冷笑一聲,悠悠地說:「態度好點。」
女鬼狂怒,可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她放肆,她不得不強忍著怒火,收起那副嚇人的尊榮,努力讓自己勉強笑笑:「請問,您是什麼人。」
「笑得比哭還難看,不行,態度再好點。」陳木山還不滿意。
女鬼都要瘋了,她不是沒見過高人,可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傢伙,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她冷著臉說:「別不識抬舉,告訴你,老娘不怕你,敢對我不敬,小心你的狗命。」
「哎呦,聽這意思是有後台嘍。」陳木山故作害怕道。
「哼,東堡城隍爺是家主,你掂量掂量,好言問你話,是給你們這種修行者點面子,要是惹惱了我,定讓你不得好死。」女鬼凶相畢露,變得肆無忌憚。
「城隍爺?這麼說,你這麼干,是那位爺授意的?」陳木山見她不像說假,也倍感驚訝。
「算你聰明,否則,你見過哪只鬼有我這般能耐?」
「為什麼?」陳木山語氣忽地冷到極點。
「爾等凡人,不配知道,快把我放了,饒你不死。」女鬼囂張地說。
「放你?哼!」陳木山輕蔑道,轉臉看著虎童說:「有尿沒?」
「有,尿泡足足的。」
「準備和泥。」陳木山往後退了幾步,也不理會女鬼。
女鬼可傻眼了,她是鬼,她可是能看得出眼前這條大漢異於常人,周身陽氣如滾滾火爐,這要是被澆上一泡童子尿,自己指定會骨肉銷蝕:「我是城隍爺的人,你膽敢。」
「弄死就沒人知道了,放心,我們能保守住這個秘密。」陳木山輕描淡寫地回答。
女鬼見大漢真要解褲子,而那個醜男人也不像嚇唬自己,終於慌了,大喊:「大師饒命。」
「暫時沒那個打算。」
「饒命啊大師,我什麼都說。」女鬼哀求道。
「說什麼?我什麼都不感興趣啊,我現在怕的就是你嘴裡的那個城隍爺,哇塞來,城隍爺啊,神啊,得罪了他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把你弄死最保險。你小子能不能快點脫,又是棉褲,又是保暖,又是秋褲,有那麼冷嗎?」
「馬上就好。」虎童感覺一層一層往下褪他的保暖措施。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的女鬼又悟出一句話,那就是好鬼別和流氓斗,尤其是有本事的流氓,大大小小的高手她見過不少,沒見過這麼一號。平常遇到道家高手,說了自己背景后,都會思量再三,然後息事寧人,有些甚至還會主動登門致歉。可今天這位爺明顯不是,知道自己來路后,第一反應居然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她後悔自己沒早點意識到,畢竟哪個按常理出牌的正道高手,會想出用尿呲鬼的下流手段來。她是真怕了,聲嘶力竭地哀求道:「大師,求你繞我一命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陳木山聞言,示意虎童先停手,笑著說:「那你態度好點。」
女鬼分明知道對方是在戲謔自己,可也沒轍,哭喪著臉問:「什麼叫態度好啊?」
「你問我我哪知道,自己的事,自己想。」
女鬼都要瘋了,可為了活命,不得不試著討好對方,先是換了副嫵媚的表情,被罵噁心后,又換了副清純臉,又被罵反胃,最後想著既然是個流氓,含著淚褪下衣物,嘴裡喊起了相公,自稱奴家,又被罵下賤。
「你到底要我怎樣?」
「叫爸爸!」
「我比你媽都年級大,你讓我叫你爸爸。」女鬼徹底失去了理智。
陳木山忽然臉色一變,冷峻如冰:「這就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被你害的,現在過得是什麼生活?他雖然沒喊任何人爸爸,但是在這個社會上,為了討生活,在哪不是得裝孫子?娘的,還城隍爺,我告訴你,現在弄死你,老子回頭就把他的破廟給燒了,你信不信?」
看著眼前之人喜怒無常的性格,詭黠多變的行事風格,女鬼起初只是為了保命才害怕,此刻,竟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也不知道為什麼。狠狠咽了咽壓在嗓子的緊張,說:「我信了,我什麼都說。」
「沒必要,老子辦事,不求真相,剛才確實是想問你些話,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首先王棟是你害的,那我先弄死你,而且你說和城隍爺有關,那我隨後再找他算賬,多簡單,用不著把事辦得太明白。之所以和你說這些話,是讓你死個明白。」
女鬼以為他隨後會問有關王棟的事,也準備好交代清楚,卻沒曾想,人家竟是如此想的。此時,倒也不害怕了,慘淡一笑,說:「也好,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該當有此惡報。我信先生敢做敢為,若他日你果真制住了城隍爺,替我剮他一塊肉可否,謝了,動手吧,無二話,心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