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對渾人
陳木山拿過《妖物志》放回楚希夕手裡,有些話不用說明白,懂得人自然就懂。希夕也沒推辭,她雖然不是貪戀東西的人,但此物於她的意義特殊,她想拿,但若是陳木山不舍,斷然是不會要的。
「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
「你是該謝謝我,吃我的,喝我的,還拿我的,對老婆也就如此了。」到底是沒忍住他那張愛佔便宜的破嘴。
希夕笑笑,把書收好,不與他爭論。
陳木山見尉遲有羨慕之意,又從口袋裡拿出一件物品扔在他面前:「那個給她,這個給你如何?」
尉遲打眼一看,直接一屁股摔在椅子上。原來那渾人拿出來的是梅涼的府公令,這玩意,漫說他不敢要,估計整個靈界所有靈將都不敢要。
「大佬,您真是高看我了,這玩意我是真不敢拿。」尉遲倒也不掩飾自己的畏懼。
「為什麼?你師兄的不是你拿了嗎?」
「那是為了師門名譽才出此下策,細究起來,是家事,於情於理能說得通。可梅涼的府公令於我毫無關係,若是隨意取之,必會遭到所有靈將的追殺。」
「有那麼嚴重嗎?」
尉遲耐心解釋:「府公令代表著靈將的身份,靈將豈是隨便一人就能當的?若是如此,靈界還不得大亂嗎?靈界有鐵律,若是隨意奪牌,就是整個靈界的公敵。我勸您,還是把這玩意扔了或者毀了吧,否則過幾日,不二亭的懸賞令就該是您了。」
「什麼破規矩,老子偏不信那個邪,梅涼那種貨色都能當狗屁靈將,靈界還有個屁的道義可言。」說著話,陳木山把東西又放回自己口袋:「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看過梅涼下三濫的行徑,我還真就想找這個彆扭。俺們農村人,窮怕了,到手的東西就是片破紙也得擦了屁股,何況是它呢,沒有扔掉的道理。」
陳木山雖然看著大大咧咧,但心思極重,本來他並不想與所謂的靈將有任何關係,但自從昨晚見過梅涼,結合尉遲的講述,讓他突然下定決心,一定要管這個閑事。他的個性是,一旦下決心要乾的是,就一定得干成,即使這個決心是突然下的。
虎童看看陳木山,又看看他口袋裡那塊牌子,小心翼翼賠笑地說:「師父,要不給俺吧,俺不怕。」
「你就算了。」陳木山果斷拒絕,說著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虎童:「給你這個吧。」
虎童打開盒子看了看,是一枚藥丸,不解地問:「大力丸啊?用不著吧?」
「那是比屍蟲。」陳木山無語道:「你。。。你和他們好好琢磨琢磨這玩意有沒有什麼用,如果沒有,就餵了雞,我還有點事,走了。」
說走就走,楚希夕覺出不對,馬上攔住:「你幹什麼去?」
「相親!約了好幾個妹紙呢,忙得很,我得趕緊找個媳婦,要不我辛辛苦苦攢的點家當都給了外人。」陳木山沒皮沒臉地說。
「少框我,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劉三虎。我知道你最近打城隍廟的主意,劉三虎和城隍廟有關係,你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楚希夕才不會信他的鬼話,倔強地攔住去路。
「女人太聰明,擔心嫁不出去,哦對了,你也不想嫁人。」陳木山無奈道:「行了,你們還是不要跟著了,尉遲說的沒錯,屬實危險,你們跟著反而是累贅。」
「累贅就累贅,累贅你也別想甩掉。」楚希夕不依不饒。
尉遲這才回過味來,小心問道:「大佬,您不會就是為了對付劉三虎,故意拿他兒子下手吧?」
陳木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老子沒那麼多心眼,是他自己撞上的。」說完又看看楚希夕,知道是甩不掉了:「行,樂意跟著就跟著吧,但是,去了那裡一切都得看我眼色行事,別自作主張。」
「可以。」
「我也去!」虎童自告奮勇。
只有尉遲猶猶豫豫不敢張嘴,陳木山主動對他說:「你不能去,他們認識你,諸多不便容易暴露。」
「哦!」
其實大家都知道,尉遲懂得易容,根本不存在被認出的可能。但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大家也都理解。三人乘車,一路開到醉欣酒吧。
此時的酒吧應該是打烊時間,不過門口卻守了一群勁裝黑衣的男人,看著像保鏢之類,八成應該就是劉三虎的人了,看來尉遲說得沒錯,劉三虎是在這裡。
陳木山也不客氣,帶著兩人直接就往裡闖,自然被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的?」
「你們是劉三虎的人?」陳木山問道。
「劉總的綽號也是你能叫的,找打呢?」對於囂張慣的人,自然不待見比他們還囂張的人,五六個黑西服的人便涌了上來,看著就要動手。
虎童見有架打,拎著一堆鎚頭大的拳頭就蠻上前。陳木山沉吟一下,擋住他,對那些人說:「我是酒吧老闆請來的,說這裡出事了,讓我過來看看。」
「就你?」領頭的人雖然看到來人之中有名巨漢,還真不懼,對他們來說,人多才是優勢:「後面那個姑娘倒是可以放進去,正好我們老闆心情不好,可以陪他老人家開心開心。」
「狗慫們,你們特娘的除了侮辱女人,還能幹點啥啊?」
「你罵誰呢?」
「罵狗啊,呦,你接什麼茬啊。關鍵你也不是狗啊,如果是狗的話,我不應該聽得懂你說話的。哎呀,見過人模狗樣的,沒見過主動當狗的,稀罕,稀罕。」激怒別人向來是陳木山的拿手好戲,雖然他今天確實不想找事,可誰讓他們趁機調戲楚希夕呢。為了自己可以忍,為了女人,再忍就是縮殼的烏龜了,他爹說的。
「不開眼的東西,給我打。」領頭的一聲令下,一干人等馬上拉開架勢。
陳木山是真動氣了,他拿出手機,點開拍攝,遞給虎童,小聲說:「都給我錄好啊,這玩意可都是錢。」虎童愣了一下,想起來前些日子坑尉遲師兄的事來,頓時瞭然,哈哈一笑說:「不用,掙錢的買賣徒弟就效勞了。」
說完,拉開架勢,氣勢洶洶就沖了上去,不過,讓那些保鏢都沒有想到的是,巨漢走到他們近前的時候,砂鍋大的拳頭卻護住腦袋,往地上一頓蹲,沒明白過來的打手已經招呼了幾拳,偌大的一條漢子開始表演什麼叫撕心裂肺的痛苦。這一幕,把那群人全都驚住了,他們也算是行走江湖的硬茬,可這特娘的慫都慫得這麼霸氣的人,他們是真沒見識過。
「光天化日,法制社會,天吶,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陳木山適時的旁白,讓那伙人更是不知所措,接著打吧,可傻子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倆的配合分明不是第一次干,從他們誇張的言語能看出,這頓打怕不會像他們以往干過的那樣,就不了了之了。就此停手吧,可名號都亮了,屬實沒面子。
「喂,你們能不能抓緊點時間,特娘的撓痒痒都比這刺激,有沒有點流氓地痞的風格?」虎童還不樂意了,坐上地說嘲諷。陳木山趕緊點暫停,嘴裡還責怪:「注意台詞。」
那伙人被他們這一唱一和都整懵了,誰還敢動手,都看著那個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