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頭破血流

第十九章 頭破血流

咖啡廳里,放著《kisstherain》的鋼琴曲,曲調悠揚,蕩氣迴腸,讓人的心緒也隨著輕柔的琴音淡淡飄揚。

秦筱瀾坐在我的對面,她點了一杯芒果綿綿沙,我點了一杯藍山。

這家咖啡廳環境優雅,三三兩兩的顧客散坐其中,聊著自己的故事。

我見氛圍沉寂,便先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秦筱瀾一直盯著我看,見我開口問她,她移開了視線,抬起手颳了下鼻子,輕鬆地說道:「畢業后就回來了。」

說完有些俏皮地朝我笑著。

我見她絲毫沒在意尷尬的氛圍,自己也輕鬆了很多,我又疑惑地問道:「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做服裝設計師,在南方」

「哦,你看見我給你發的QQ留言了?」

「沒看見」

「那你怎麼知道我醒過來了?」

「我不知道你醒過來,過年回家這些天,我閑來無事,就到母校走走,沒想到就碰到你了,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一年了」

「那你為什麼不聯繫我?」

「我沒有你的微信和電話,再說」

我停頓了一下:「再說,聯繫你了又能怎麼著,你只要過得開心幸福我就夠了。」

秦筱瀾淡淡地笑著,她看我的眼神跟當年完全不同了,她的眼神里摻雜著職場磨礪,雨雪風霜,我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如何,但從那漂亮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絕對不是當年那個只會撒嬌賣萌的小姑娘了。

她看著我說:「不必說的這麼絕情吧,就算不能做戀人,朋友還做不成嗎?」

我有些愕然,回答道:「我當然還想繼續做你的朋友,只不過物是人非了,我不再是當年那個風風火火的王濤了,我現在是個一無是處,毫無作為的人。」

秦筱瀾聽后,有些輕蔑地說:「你這句話很好笑,你知道嗎,我秦筱瀾交的是朋友,不是什麼權傾朝野的政治家和商人,你什麼時候這麼悲觀了?」

我釋然道:「我在昏迷中的時候,天天做夢,常常夢到你,夢到我們一起上課,一起瘋跑,一起值日,一起打鬧,我在夢中一直在笑著,當我醒來后,發現那些畫面都被塵封在八年的記憶中,我有時候無法接受這些,我認為夢中的才是真實世界,而現在才是那個虛擬的,充滿幻象的人間。」

秦筱瀾聽后,身體前傾,撩了撩頭髮,燦燦地說:「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坐在你的面前,一切都是真實的,無法抹去,你昏迷時,我常去看你,給你讀故事,說著學校里的八卦,可你就是不為所動,不睜眼看我,我隻身一人漂洋過海,在國外生活不比國內,剛去的時候,被人排擠,語言不通,每次我想到要放棄的時候,都會想到你,那時候你要是在我身邊有多好,不管什麼艱險險阻我都不怕,只要有你陪伴,我就會安心。」

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又說道:「可是你呢,你一直在睡大覺,一直不醒來,我有時會恨你,恨你的自私,恨你的薄情,恨你的不可一世,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只能一個人挨過來,摸爬滾打畢了業,到大公司又要被同事排擠,被老闆訓斥,有時候我們沒得選擇,即使你是海歸,是精英,可生活還要繼續下去,人們只會看我們表面的風光,但誰又能理解加班熬夜,身體失調,甚至昏迷,那種煎熬和痛苦是沒人看見的,我大可以什麼都不做,找個好人嫁掉,不用去闖,不用去拼,就像我以前暢想的那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一人,一房,一榻,一條狗,頤養天年,但我們是年輕人呀,誰又甘願平凡,誰又想自甘墮落,一事無成,以前的設想是那麼幼稚不堪,現在回眸觀望,什麼都淡化了,不值一提了,只有你,是擦掉后又出現,甩不開,忘不掉的。」

我見她說了這麼多掏心窩子的話,深受感動,如果我不昏迷又能怎麼樣呢,去上大學,畢業後去找工作,結婚生子,組建家庭,這些都是必備的規則,可我偏偏倒退了幾年。

聽完她的這番話,我暢朗了很多,我對她說:「筱瀾,謝謝你還記得我,這些年你成熟了很多,閱歷也遠遠高過於我,但做朋友的還想奉勸你一句,別太拼,注意身體,別白天黑夜顛倒著工作,太累的話就回到小城來,這裡的生活條件雖然不如一線城市,但生活節奏很慢,起碼不用那麼勞累。」

這時,秦筱瀾的電話鈴聲響起,她在包中掏出手機查看,我見她眉頭緊蹙,一臉的反感和厭惡,她直接把電話掛掉,塞到包里,我驚訝地看著她說:「為什麼不接?」

秦筱瀾滿臉的凄苦,又有些無奈地說:「不想接」

我試探地問道:「是誰呀?」

秦筱瀾饒有興緻地回答:「這麼想知道嗎?」

我驟然失語,后又急忙說道:「那倒不是,掛別人電話很不禮貌」

秦筱瀾訕訕地冷笑:「是一個陰魂不散的人。」

她見我一臉詫異地盯著她看,她便說道:「我回國后,家裡人給我介紹一個相親對象,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但我就是看不上,沒有感覺,我已經明確拒絕過他,誰知他根本不在乎,繼續死纏爛打,窮追不捨,讓我很厭惡。」

我聽后釋然的說:「原來是這樣啊,如果家境合適,門當戶對,你也可以考慮考慮,你也不小了,別太挑了。」

她正要說什麼,突然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氣惱地掏出手機,迅速的點了接聽鍵。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以後不要在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我知道你在哪」

秦筱瀾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隨後又氣急敗壞地說:「你跟蹤我?」

電話那邊發出一陣陰惻惻地笑聲,說了句:「你往外看。」

我和秦筱瀾同時看向玻璃窗,一個身材矮小,身材肥胖,長著一張油膩膩的臉龐,滑稽的眼睛鼓鼓的,像斑馬的眼睛一樣,脖子上掛著一條金燦燦的鏈子,穿著一身搭配不符的紅配綠,紅上衣,綠色運動鞋,身後還站著一個中等身材,魁梧黝黑的男子,像是保鏢一樣寸步不離,一眼望去,明顯的一個暴發戶,

我和秦筱瀾走出咖啡廳,紅配綠一臉微笑地湊了過來,看著身後的我問道:「筱瀾,這人是誰呀。」

我莫名的火大,這孫子合著懷疑我跟秦筱瀾有地下情嗎,我正要反駁,秦筱瀾憤怒地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既然跟蹤我,簡直不可理喻。」

紅配綠殷勤地笑著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好幾年不回這個城市了,現在治安可亂了。」

秦筱瀾極度無語,轉身便走,誰知那紅配綠突然發起火來,他順手就拽住秦筱瀾的袖子,使勁一拉,秦筱瀾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咬牙切齒地說:「不要給點陽光就燦爛,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這娘們別不識抬舉。」

我見到這一幕,心中的怒火迅速升騰起來,我強壓著火氣上前把秦筱瀾拉到身後,對紅配綠陰冷地說道:「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嗎,何必跟一個女孩子撕扯。」

紅配綠聽后,露出一嘴的大黃牙,氣急敗壞地盯著我看了一會,不屑地罵道:「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

我的牙齒被咬的咔咔作響,心中的熊熊烈火和憤怒再也無法壓制,我掄起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大黃牙上,只聽啪的一聲,他的門牙斷裂了,他像個大蝦米一樣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捂著牙破口大罵:「他媽的,老子今天廢了你,阿布,弄死他。」

秦筱瀾膽戰心驚地沖我喊道:「王濤,別打了,別打了。」

有幾個路人過來圍觀,捂著嘴指指點點。

我哪裡聽得進去,這麼長時間的煩悶正好可以好好發泄出來。

只見那個叫阿布的男人直接向我衝來,他用那粗壯的胳膊直接撞向我的胸口,我悶哼一聲後腿數步,他順勢又衝過來向我揮起一拳,我雙臂交叉擋住了,但他力氣之大不容小覷,我的雙臂陣陣發麻,隱隱作痛,我憤怒地攥緊拳頭,眼裡像是噴出紅通通的烈火一般,直接向他撲去,我一拳擊打到他的胸脯上,他像毫無反應一般,我心裡暗想,這個魁梧的男人肯定當過兵,出拳招式套路都很有竅門,而且有著一身結實的肌肉。

這時,大街上已經有一圈人在圍過來看著熱鬧。

所幸他身體笨拙,沒有我靈活,他幾次想抓住我都沒成功,他氣急敗壞地嘶吼著,再一次向我撲來,這次他看準了門道,我正要從他側身繞過的時候,他回手便扯住我的衣領,力道之大,差點把我拽倒,他直接一拳猛擊,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瞬間覺得全身無力,那刺痛感差點讓我昏了過去。

當他再次揮起第二拳時,我使出最後的力氣,對他的太陽穴方向猛擊數拳,他攥著我衣領的手鬆開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吼叫,隨後便轟然倒下,我見他耳朵處流血不止,我正要回頭去看秦筱瀾時,就聽見她撕破喉嚨的喊道:「小心呀。」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嘭的一聲,我的頭部被重物擊打了一下,周圍看熱鬧的觀眾一陣唏噓,血水瞬間流到我的額頭,我的臉頰,我的眼睛里,我頓時眼冒金星,差點昏厥,我用手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看是紅配綠手裡拿著半截磚頭,正齜牙咧嘴地瞪著我,我火冒三丈,怒火中燒,攥緊拳頭直接掄到他的臉上,他應聲倒地,罵罵咧咧,我不消氣,坐在他的身上,一拳,兩拳,三拳,直到他的臉變得血肉模糊,連他老媽都不認識的時候,我也不停歇,我的手破了,殷紅的鮮血淋濕了衣袖,這時,秦筱瀾跑了過來使勁拉著我,哽咽著說:「你別打了,再打就被你打死了。」

警笛響起,跑過來數名警察,直接把我拽起,不由分說地塞進警車裡,秦筱瀾擔憂地哭著,跟我一同上了警車,警車剛剛開走,急救中心的車就來了,下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抬著擔架,正在處理倒下的紅配綠和阿布的傷勢。

在警車裡,我恢復了理智,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目瞪口呆,秦筱瀾從包里掏出面巾紙為我擦著頭破血流的臉,抽噎著說:「你怎麼還像上學時候一樣,不知道收斂自己的脾氣。」

我獃獃地望著她,有些不知所措,沙啞地說:「沒,沒嚇到你吧。」

秦筱瀾心疼地看著我說:「我都快被嚇死了,你剛才的樣子就像一個魔鬼。」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從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魔鬼了,弒人血肉,冷酷無情,喪失理智。

我說:「他欺負你」

秦筱瀾抬起那張嬌俏精緻,美的使人憂傷的臉,看著我說:「王濤,我們不是少年了,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做這事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

這時,副駕駛的警察說:「小夥子,你偏偏趕上春節期間惹事,這會可有你好果子吃了。」

我聽了后感到異常恐懼和不安,我忙問道:「警察同志,責任不全都在我身上,你沒見到那個暴發戶嗎,他還帶了個保鏢出門,我不是故意要惹事的。」

那位警察回頭輕蔑地看著我說:「所有進拘留所的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

拘留所?我頓時一陣慌張,急忙問道:「警察同志,我要進拘留所嗎?情結有那麼嚴重嗎?」

那位警察被我一再追問,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打倒了兩個人,警察到現場的時候你還在打著,你說情節算不算非常嚴重?人家不告你故意傷害罪都算是燒高香了。」

秦筱瀾神色緊張地說:「警察同志,你也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人,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一個人身上呀。」

那位警察被問煩了,索性鉗口不言。

我瞬間想到老爸給我安排的工作,如果這個時期被拘留的話,那工作檔案上就要有犯罪的污點了,我如坐針灸,心急如焚。

警車開進了一家轄區派出所,我被帶到一間審訊室內,一名警察叼著煙,拿著一個厚厚的本子走了進來,在我面前坐下,秦筱瀾在大廳焦急的等待著。

那名警察頭也沒抬地就問了一大堆問題,比如姓名,出生日期,家庭住址,家庭人口等等,這些都回答完畢后,他抬起頭,看著滿臉血漬的我說:「傷者現在在醫院,顱骨骨折,鼻樑斷了,還有一位耳膜被打壞了,幸運的是不太嚴重。」

我坐立不安,心急火燎地問道:「警察同志,是他們對那個女孩拉拉扯扯,我才動手的,你們可以去那裡查看監控,那個暴發戶還帶了一個保鏢。」

那警察聽后冷冷地笑道:「我說小夥子,你真可以呀,帶了個保鏢都被你打趴下了,你以後去干特種兵得了。」

我見他冷嘲熱諷地沒完沒了,便急躁地問道:「警察同志,我什麼時候能走啊。」

那警察有一陣陰冷冷地訕笑道:「走?打電話通知家人,今晚就在這待著吧。」

說完把我的手機扔給我說:「只能打一個電話,別東拉西扯的浪費時間。」

我拿過手機,不知該打給誰,老爸老媽?肯定不行,他們都已經夠操心的了,薛欣妍?我還有什麼臉讓她來贖我,但除了她,我別無選擇了。

「喂,小濤,你在哪裡,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

「我,我,你能,來一趟派出所嗎」

「什麼?派出所?出什麼事了,你在哪個派出所,我馬上過去。」

簡短的幾句話,警察又把手機收了回去,隨後便站起身離開了。

我坐在這間狹小的審訊室內,心裡默默地流淚,王濤呀,你乾脆死了算了,你只會惹禍,只會給家裡人尋麻煩,只會沒腦子的往死胡同里鑽,你到底還能做出什麼可以讓家人驕傲,讓朋友刮目相看的事來,我突然想到孫凱和蕭晴這幾天就要回來了,如果被他們看見我蹲在拘留所里,我還有何臉面去稱兄道弟,抬眼去看那多年不見的老友,想到這裡我悔恨交加,無地自容。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薛欣妍臉色慘白地走了進來,她看著我,滿臉的擔憂和心疼,她快步地走近我說:「怎麼弄的,全是血,疼不疼啊。」

說完便捂著嘴哭了起來,我摸著她的手說:「我沒事,死不了,別哭了。」

薛欣妍看著我流血的頭說:「還沒事呢,都打破了。」

轉而又向那名警察大聲說道:「你們為什麼不給他包紮,你們就這樣讓他一直留著血嗎?」

那名警察當場被質問的啞口無言,我拉著她說:「我沒事,小傷,別為難人家」

秦筱瀾的爸媽來了,她媽媽還是當年那個模樣,時光一點也沒讓她變得衰老,倒是她爸爸滄桑了許多,兩位剛進派出所,秦筱瀾就聲嘶力竭地喊道:「都怪你們,給我安排的那個相親對象,那混蛋跟蹤我,還打傷我的朋友,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說完就傷心地痛哭起來,她爸媽手足無措,只能輕聲安慰,這時一名警察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他跟蹤你了嗎?」

秦筱瀾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那名警察便用筆記了下來。

薛欣妍陪我在派出所待了整整一個晚上,警察讓她明早過來,她就是不肯,在大廳的涼椅上一直坐著。

秦筱瀾後半夜被父母強制拉回了家,她大喊著說:「王濤,你等我,明天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

派出所剛上班,老爸老媽就急匆匆地擁了進來,見到我后,老媽聲淚俱下,苦不堪言,老爸拉著她,無奈地到大廳等候,我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九點多鐘時,一名警察走了進來,又問東問西了一遍,我如實回答后,他便走了出去。

秦筱瀾和爸媽也來了,所長熱情地把她爸媽請到了辦公室,聊了很久后,所長帶著他們和我老爸老媽,薛欣妍,秦筱瀾,來到審訊室,所長正色地對我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掏點醫藥費,那邊不在追究了,還有,小夥子,以後出門可不能在脾氣暴躁,魯莽行事了,知道嗎,大過年的圖個吉利,趕快回家過年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薛欣妍快速的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跟我去醫院包紮一下。」

秦筱瀾見狀,嬌嗔地瞪了一眼薛欣妍說:「王濤的傷是因我而起的,應該由我帶他去包紮。」

薛欣妍像是忍耐了很久,突然大聲說:「你還好意思在這說包紮,沒有你的話,小濤能進派出所嗎,沒有你的話,小濤能受傷嗎,你知道他平時多老實嗎?」

誰知秦筱瀾也沒忍讓,大聲反駁道:「王濤受傷是因為我沒錯,但這也能代表他在意我,不忍心看我被欺負,才大打出手,你又在這裝什麼心疼。」

我正要阻止她倆,薛欣妍一改常態,拋去了文靜內斂的光環,聲嘶力竭道:「我裝心疼,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很好笑,王濤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我沒日沒夜的照料著他,你呢,你在哪?」

秦筱瀾的父母拉著她,被她一把甩開,氣勢洶洶地走到薛欣妍面前,輕蔑地說道:「你真搞笑,你以為天天在他身邊轉悠,就能俘獲他的心嗎,簡直是痴心妄想,你不問問他第一個吻給誰了嗎,我告訴你,是我。」

薛欣妍睜大了她那雙清亮的美眸,瞪著秦筱瀾說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已經訂婚了,你也不用拿陳年舊事來要挾我。」

秦筱瀾有些無力的靠在桌角上,黯然神傷,那精緻的臉龐帶著淡淡的憂傷,不過數秒后,她又恢復了方才的伶俐,她冷惻惻地說:「你還真是一個活在舊時代的可憐女人,真是可悲,不過一個訂婚,就拿出來張揚,我明確地告訴你,我秦筱瀾想要的東西,就沒失手過。」

說完,拿起背包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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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秋聲半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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