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母女相認

第二十一章 母女相認

春節過後,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孫凱回到南方去了,蕭晴也繼續出國闖蕩,秦筱瀾戀戀不捨地找了我幾次,說如果不想待在小城,可以去南方找她,她會罩著我之類的。

薛欣妍也開始忙碌起來,今年有一大批孩子要上一年級了,又有一大批可愛的孩子來上幼兒園,所以有時她忙到很晚都不見蹤影。

我倒是輕鬆自在,正月十五之後,我便來到老爸安排的廠子上班了,這是一家服裝廠,員工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女工,還有一些輟學來打工的小姑娘,有的甚至還沒有成年就被雇傭了。

我的工作就是類似於庫管的職務,我負責廠子面料的出庫入庫,盤點,核算,一個月3000塊錢,其實我這個工作崗位完全就是個擺設,無實質作用,因為在我們車間,就有三個庫管,我的活她們都幫我做完了,而且做的比我仔細。

我每天工作7個小時,節假日休息,天天就是坐在辦公室里抽煙,玩電腦,喝茶水,百無聊賴,這樣的工作做久了,即使再有激情,再有衝勁的人也會被磨掉楞角。

因為太安逸,工作無波瀾,每個月拿著固定的薪水,天天上班坐著就行,托領導的福,我什麼也不用干,廠區有很多人羨慕我說:「你們看那王家大公子,完全就是一官僚姿態,天天過來養身體,白白凈凈的干點什麼不好,非要過來養老。」

每每聽到這種話我就火大,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我申請了幾次想去一線生產車間,領導們就是不批,說讓我在自己的崗位發光發彩,我心裡暗罵,發你奶奶個彩,光彩早都變成黑白了。

這樣的生活一點樂趣都沒有,像一杯白開水,平淡無味。

秦筱瀾常常用微信給我發視頻,但為了不讓薛欣妍猜疑,我接聽的次數很少,雖然我很想跟她聊聊心裡的煩悶,孫凱不時地跟我聊幾句,大罵他的老闆,像牲口一樣使喚他,他詛咒那個資本家,是吸血鬼,是王八蛋。

蕭晴到了國外后聯繫就很少了,雖然她也用微信,但她很少給我發消息,也很少發朋友圈,偶爾發來一條最近怎麼樣,工作忙不忙的短句,我忙個屁呀,閑人王濤,是我在這家工廠的綽號,沒人比我清閑,連領導有時候都不忍心地走過來對我說:「小濤呀,你適當地走走,鍛煉鍛煉身體,天天坐著對頸椎不好。」

我一陣愕然,領導呀,我能走哪去,出了門就是生產車間,我這看看,那瞧瞧的,人家以為我是領導視察工作呢,竟遭人白眼。

這天,我拿出手機,心血來潮地給秦筱瀾發了一個視頻通話,響了數聲后,沒有接聽,我在想她可能在忙,正準備掛斷的時候,她接聽了,我見她那邊像是一個寬敞的辦公室,她身後有很多人坐在電腦前,或站著拿著什麼東西看得出神,她見辦公室內太嘈雜,便走到門外,笑著對我說:「我剛才在忙了,怎麼,王大少爺很清閑嗎。」

我苦笑道:「我現在是頤養天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書呢,我咋沒看見書,我見你桌子上除了空煙盒就是茶杯。」秦筱瀾懷疑著。

我尷尬地笑著說:「書在家呢,天天抱著看,有點雜。」

秦筱瀾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還抱著書看?我看你是天天抱著薛欣妍看吧。」

說完便一臉的鄙視和不屑。

我苦澀地解釋道:「我說大小姐,你這腦袋裡都裝著些什麼啊。」

「我說錯了嗎,是個正常人就能看得出來。」秦筱瀾依依不饒地嘲諷著。

她又說:「王大少爺,你別被那個安逸的工作所迷惑了,我見你一天天上班就跟進了溫柔鄉似的,你這年紀輕輕的,別誤了年華啊,你要實在不想干,可以到南方來找我,我可以帶你搞搞服裝設計。」

我詫異地問:「我這沒閱歷沒學歷的,現在能安逸的工作我感覺挺知足了,雖然我也干夠了,但我要是出去了還能幹啥呀,只能去工地搬磚了。」

「你不出來怎麼知道,外面機遇這麼多。」

「其實我下了挺大的決心,打算明年就辭職,出去轉轉,我倒不是嫌掙得少,就是感覺天天跟老頭子待在一起,我的心境也變老了。」

「說的不就是嗎,瞧你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讓人來氣。」秦筱瀾在屏幕中又白了我一眼。

我倆又聊了幾句,她便說:「我得回去工作了,最近有個項目特別忙,天天加班到凌晨。」

我囑咐道:「別太累了,不行就換個工作。」

她長嘆道:「一件衣服,從腦子裡,到圖紙上,再到裁剪上,再到加工,再到擺在商場里,就像完成一部作品,也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當然不能半途而廢了。」

我聽了后幽幽地說:「那也不能沒日沒夜的造孩子呀。」

說完便悻悻地笑了起來。

秦筱瀾臉頰緋紅,瞪著眼睛罵道:「流氓,你們工廠都是流氓。」

我有些不解地問道:「關我們工廠什麼事,再說我怎麼流氓了,你說你的作品是你的孩子,我說那就放慢腳步,休息一下,是你自己歪思齊想的。」

秦筱瀾瞪著我,嘟著嘴說:「你就是流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忙了。」

說完便匆匆地掛了視頻。

周日,我窩在家裡看書,薛欣妍回來了,她匆匆忙忙地翻找著什麼東西,我走過去,疑惑地問道:「找什麼呢欣妍,著急忙慌的。」

薛欣妍笑著說:「幼兒園的幾個證件,上頭要看看。」

我見她找完證件后,就想開門離開,我抓住她的手說:「欣妍,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她低頭看了看手錶,拉著我走到沙發上坐下,正色地說:「怎麼了小濤?工作不順心?」

我望著眼前貌美如花的薛欣妍,憋了半天才說:「我想辭掉廠子的工作。」

薛欣妍瞪大了美眸,一臉驚訝地看著我說:「為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辭去工作你打算幹嘛去?」

「我想到南方去看看,那邊機遇多一些。」

「你人生地不熟的,到那邊又沒親戚朋友,呃,秦筱瀾在南方?」

薛欣妍臉色瞬時陰沉下來,冷冷地盯著我。

我苦澀地笑道:「欣妍,我不是去找秦筱瀾,人家孫凱不也在南方發展呢嗎。」

薛欣妍一臉懷疑地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去找秦筱瀾還是孫凱。」

「咱倆還沒結婚呢,你就妻管嚴啊,你不該猜疑我。」

我心裡沒底氣的跟她解釋,因為我也沒想好去找誰,確切的說,去找秦筱瀾的幾率更大一些,因為孫凱快結婚了,又有女朋友陪在身邊,我冒然去打擾人家肯定不妥,但又草率的去找秦筱瀾,薛欣妍這邊又不肯答應。

薛欣妍聽后陰冷的臉龐變得慘白,她苦口婆心地說:「小濤,雖然咱倆沒有結婚,但我不希望你在結婚之前跟別的女人有瓜葛,特別是前女友,秦筱瀾那熱情的勁頭,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我見她依然不放心我,有些氣惱,說道:「欣妍,我意已決,不管到南方哪個城市,我一定要離開這,如果我在這個廠子工作個十年八年,保不齊我會得抑鬱症死掉。」

薛欣妍見我執意如此,索性也破罐破摔,她說:「行,小濤,那要是已經決定的話,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我驚詫萬分,問她說:「你跟我走什麼,你那幼兒園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再說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走丟了不成?」

薛欣妍又低頭看了看手錶,焦急地對我說:「這事沒得商量,要不我跟你去,要不你留下來。」

說完便站起身,徑自開門離開了。

我心緒紊亂,如果帶她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帶我帶她能幹什麼去呢,欣妍有學歷,有閱歷,才華橫溢,長得又漂亮,肯定不愁找工作,那我呢,讓她養我嗎,想到這裡我就覺得特別滑稽。

周一上班,我走進辦公室,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我迅速地打了一份辭職報告,因為我怕自己下一秒就會被這安逸的氣氛改變主意,我拿著辭職報告快速地走到領導辦公室,遞交了上去。

領導看了后,一臉驚異的表情,他鎖緊眉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便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濤呀,你來廠子也一年多了,領導們待你不薄吧,你好好考慮考慮,這篇辭職報告我就當做沒看見。」

我急忙說道:「領導,我意已決,我知道廠子一直以來對我都很好,但這不是我的理想和目標,我還很年輕,我想出去走走。」

領導的臉色瞬間晴轉多雲,他換了種語氣對我說:「當初你父親拖張總找到我,我看你這小夥子聰明伶俐,也沒說什麼,你父母又是廠子的老員工,我當然對你寬鬆對待,所以,你真的不在考慮了嗎?」

我正色地說:「是的領導,感謝您這一年多來的關照。」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了。

晚上回到家,我被老爸老媽嚴厲的指責了一番,老爸痛心疾首地說:「為了你能進廠子上班,我求遍了領導,你為啥想一出是一出,就不能本本分分,安安心心地上班呢。」

我反駁道:「我那工作就是養老一族待的地方,我不想浪費生命,我想去南方走走。」

老爸氣得滿臉橙紅,:「行,你走吧,去闖蕩吧,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犟驢。」

薛欣妍回來后,又是一通開導工作,她義正言辭地說:「你走哪我就跟你到哪,這事沒得商量。」

我說:「欣妍,你不能跟我走,你到那邊會很辛苦,我會拖累你的。」

薛欣妍毫無顧慮地說:「我才不怕那些艱難險阻呢。」

我見勸說不動,只好放棄。

第二天,一身輕鬆的我睡了一個足足的懶覺,醒來后家裡沒人,我想到廚房做點吃的,打開冰箱后看見什麼菜都沒有,心想,過完春節家裡人都很忙,也沒人閑下來去買菜了,現在最閑的人就是我了,我索性穿好衣服下樓去買菜,我買了胡蘿蔔,木耳,還有一些時令蔬菜。

我拎著兩袋菜走到樓下的時候,見單元門口聽著一輛賓利,我心裡暗想,我們這窮小區誰能開得起這車呀,我走進查看,這車漆,這線條,太養眼了,我又趴在窗戶上,向車內看著,誰知車玻璃降了下來,嚇得我頓時後腿一步,車內是一位貴婦人,45歲左右,棕色的髮絲有條不紊的盤在腦後,有些滄桑的臉龐保養得異常完好,眼睛炯炯有神,柳葉彎眉,標準的瓜子臉,高鼻樑,耳朵上掛著一串熠熠生輝的鑽石,脖子上掛著一串很粗的珍珠項鏈,光澤氤氳,像是能飄散出薄霧來,上身穿了一件奢華高貴的貂皮外衣,手上戴著鑽石戒指,個頭不小。

她見我一臉懵逼地望著她,便打開車門鑽了出來,一雙鋥亮的紅色高跟鞋,鮮艷刺眼,她氣質非凡,一顰一動都透著高雅。

她看著我說:「小夥子,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這個單元樓是薛欣妍的家嗎?」

我驚詫萬分,欣妍什麼時候認識的這類富婆了,我疑惑地點了點頭,她見我點頭,表情異常興奮和驚喜。

她又急忙問道:「那您知道她住在幾樓嗎?」

我心裡暗想,靠,我當然知道,我倆天天住在一起,便疑惑地問道:「請問您是哪位,找薛欣妍有什麼事嗎?」

貴婦人哽咽地說道:「我是薛欣妍的媽媽。」

我愣怔在原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心裡又急速地回想著,欣妍不是個孤兒嗎,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了,怎麼她老媽過了二十多年開著賓利來找女兒,這種只有電視劇才會出現的劇情,怎麼讓我趕上了。

我看著貴婦人說道:「我認識薛欣妍,你跟我上樓吧。」

當我打開自家房門的時候,她有些迷茫地望著我說:「你怎麼會有薛欣妍家裡的鑰匙。」

我苦澀地笑著說:「這是我家,她17歲的時候就住在我家裡了。」

她進來后,東走走西看看,最後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說:「欣妍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這句話讓我異常不爽,這地方怎麼了,這就是我家,凍不著餓不著的,我禮貌地說:「是的,欣妍的卧室在那邊。」我指給她看。

她起身便要推門進去,我急忙攔住她說:「她不在家,你這樣冒然的進去不太好吧,再說我又不確定你是她媽媽。」

她一臉鄙夷地望著我,說道:「欣妍是我的女兒,她後背上有一顆痣,我記得比誰都清楚,再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可以跟她去做親子鑒定,她是我女兒的這個事實,誰也否定不了。」

我見她情緒有些激動,便說:「您先冷靜一下,如果真是你的女兒,誰也搶不走,我給她打個電話吧,您先坐一會。」我真懷疑她是怎麼找到這來的,估計有錢什麼事都能辦到吧,何況找個人呢。

說完我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坐在沙發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喂,小濤,怎麼了,我忙著呢」

「欣妍,你得回家來一趟」

「別鬧了小濤,我都跟你說,要去南方的話我必須跟著你去,要不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家待著」

「不是那事,你真得回來一趟,家裡有人找你」

「誰找我呀,都跑到家裡找去了。」

「她說,她,她」

「快說呀,不說我掛了。」薛欣妍焦急的催促。

「她說他是你媽媽,想見見你。」

電話里一陣沉默,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便說:「喂,欣妍,你在聽嗎,說話呀」

「我馬上回去」

薛欣妍剛走進屋子,貴婦人便急切地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薛欣妍,口口稱讚,「我女兒真漂亮,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哎呦,這大高個,得有170多了。」

薛欣妍一臉詫異地望著貴婦人,默不作聲,她被貴婦人看得很不自在,便說:「你是哪位啊,你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女兒,你有什麼證據嗎?」

貴婦人攥著薛欣妍的手說:「我當然有證據了,你的後背有一顆痣。」

說完一臉寵愛地望著薛欣妍。

薛欣妍身體輕微地抖動著,瀲灧的美眸低垂下來。

片刻,她抽出被攥著的手說:「後背上有痣的人太多了,你憑什麼說我是你女兒。」

她的語氣明顯加重,句句刺激著貴婦人的神經。

貴婦人哽咽著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薛欣妍聽后,冷惻惻地說:「莫名其妙,我沒時間陪你折騰。」

說完就要開門離開。

貴婦人見狀,輕聲的啜泣瞬間變成嚎啕大哭,她直接跪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說:「是媽媽太自私了,我不該丟下你一走了之,我知道無法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女兒,她很小的時候就很可愛漂亮,沒想到長大了還是那麼漂亮。」

我在旁邊觀看著,這貴婦人開始施展苦情戲了。

薛欣妍轉過身,乾淨嫵媚的臉龐已經掛滿了淚珠,她繼續冷淡地說:「我沒有媽媽,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我的再生父母是王濤的爸媽,你根本不配做一個媽媽,即使我是你女兒,我也不會跟你相認的。」

那貴婦人聽后,更加痛苦不堪,肝腸寸斷,她爬到薛欣妍的身邊,抱住她說:「你不叫薛欣妍,你叫楚若涵,媽媽很年輕的時候,剛剛對愛有所懵懂,便跟一個混蛋生下了你,我懷了你之後,那混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家裡人嫌我臟,嫌我丟盡了臉面,便把我趕了出來,媽媽當時身無分文,食不果腹,帶著你討飯都討不到,所以放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心想著等媽媽能養活你了,一定會回來接你,前些年我一直在這個城市打聽你的消息,可是都無功而返,這些年我拼了命的賺錢,不顧一切的工作,只為能找到你,我把一切都給你,我的女兒,你能理解媽媽的,對嗎?」

薛欣妍已經哭成了淚人,貴婦人也哭花了妝,她的臉龐像水墨畫被蹂躪了一樣,讓我一陣唏噓。

我走過去,把貴婦人拉起,看了薛欣妍一眼,她的情緒仍然無法平靜,無力的抽噎著。

客廳內鴉雀無聲,只有那陣陣的啜泣和嘆息。

薛欣妍沙啞著說:「我不知道誰給我起的薛欣妍這個名字,但我就是薛欣妍,不是什麼楚若涵,你二十多年沒有消息,今天突然出現讓我叫你媽媽,你認為這合適嗎,還有,不管我是誰,我現在過得很快樂,也希望你不要來擾亂我的生活。」

貴婦人再一次攥緊薛欣妍的手說:「女兒,我不會攪亂你的人生,但我想給你更充裕的生活,你還這麼年輕,不要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年華呀。」

我聽到這裡有些惱火,在這生活怎麼就成了浪費了,因為是人家的事,所以我還是閉口不言的聽著。

薛欣妍冷哼一聲,說道:「我不是那種對物質生活有太多要求的人,我覺得在這小城生活很好,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有自己愛的人。」

貴婦人聽后,瞬間轉頭看了我一眼,我一陣驚悚,她又對薛欣妍說:「你愛的人?是這個小子嗎?」

我一陣氣短,差點窒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個行為讓她看不慣了,從進到屋子后就一直數落我和挖苦我,一會鄙夷家裡的條件,一會又審視我的品格。

我正要質問她說:「我說,這位….」

薛欣妍突然大聲道:「對,我就是愛他,喜歡他,怎麼了?你沒有權利干預我的愛情,更沒有資格左右我的人生。」

貴婦人顯然被她的這句話刺痛到了,她抽噎著說:「我的女兒,媽媽沒有干預你喜歡誰,更不想左右你的人生,只是想…」

話還沒說完,薛欣妍便打斷她說:「別說了,我不想聽。」

貴婦人神情悲切凄涼,拉著薛欣妍說:「若涵,呃,欣妍呀,你,你晚上陪媽媽吃頓飯吧,媽媽有太多話想對你說了。」

薛欣妍是個軟心腸的人,她不可能一直這樣冷淡下去,她想拒絕,但又於心不忍,她側過身對貴婦人說道:「好,不過我要帶小濤一起去。」

貴婦人又轉身犀利地掃射了我一陣,我心裡有苦說不出,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自從你們母女相認,我這已經被鄙視N百次了。

貴婦人轉過身興奮地對薛欣妍說:「當然行了,你帶誰去都行。」

這次輪到我鄙視她了,這老女人的心機可真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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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秋聲半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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