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躍動青春
往後的幾年時間裡都一如往常的過著,蕭晴沒有因為孫凱的一句我娶你而鬱鬱寡歡。
蕭晴的爸媽在爭吵后的幾個月就離婚了,離婚後蕭媽媽自己開了一家會計公司,幫助企業記賬,管理財務之類的,生意紅紅火火,收入也很可觀。
她爸爸把房子,車子,還有大部分存款都留給了蕭晴娘倆,而且每個月還時不時的給家裡補貼。那時候孫凱對我說:「蕭晴她爸爸留下的那些錢估計夠她娘倆下半輩子過活了。」我對孫凱說:「物價是要上漲的,蕭晴那麼要強,肯定不會坐吃山空的。」
我初中快畢業的時候,我和孫凱住的那片棚戶區就拆遷了,以前風景如畫的南巷也被一棟棟住宅樓所覆蓋,我們的回遷樓就在南巷,因為大家幾十年如一日地叫著南巷這個名字,所以開發商索性就把這個小區命名為南巷小區。
這片小區樓層都是7層,孫凱家跟我家不是一棟,他住在我家對面的4樓,正巧我家也是4樓,兩頓樓南北相隔不遠,所以趴著窗戶都能看見他在幹嘛。搬家的時候蕭晴也跑過來幫著忙這忙那的,還調侃我倆說:「你倆家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都快有我家的十倍多了。」
我笑著說:「窮家雜物多,沒有辦法啊,我媽就捨不得扔掉那些沒用的陳年雜物。」
蕭晴憤憤地說:「這次搬家,可以好好歸攏歸攏了,沒用的雜物就都丟掉吧。」
我說:「是啊,這麼多東西,搬到四樓去可真夠遭罪的,況且不說麻不麻煩,就算都搬進去了,也沒地方擺放啊,比如說這個。」
我指給她看一個快要散架的書桌,「這個書桌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有了,但凡壓上些重物,都會散碎掉。」蕭晴看了看那個書桌說:「可能年頭久了,捨不得扔掉吧。」
孫凱的老爸在搬家前,發布了一條旨意,大概就是,只拿家居用品,其他全部捨棄,大概就是餐具,行李,和一些桌椅板凳的東西,這就比我家簡單輕便的多了。
我老媽太戀舊物,收拾東西的時候,常常看到一個飯盒或者一個花盆就睹物思情起來,所以我家從早到晚,整整搬了一天,我老媽放不下的東西堅決不扔,統統帶走,我家的地下室也被塞的滿滿當當,無處下腳了。
搬完家后,由於我跟孫凱家分開,不像以前那樣方便的走進走出了,所以一直沒有見到他,有幾次我去對面四樓找他,他爸睡眼惺忪的出來說孫凱出去了,雖然那時普通大眾也已經配帶了手機,但一般都是家長有一個,苦逼的學生想通訊還得拿爸媽的手機打,沒地方找人,我索性跑到圖書館看書去了。
到了圖書館,我在櫃檯前遞過讀書卡,便回頭張望著,一個俊朗的面孔映入眼帘,寬鬆的灰色休閑服,配上黑色修長的運動褲,腳穿白色滑板鞋,乾淨利落的短髮黝黑髮亮,這不是孫凱嗎,怪不得找不到他,原來跑到這裡啃書來了,孫凱正抱著一本書沉沉地讀著,我笑著走了過去,悄悄的繞到他的身後,然後一把搶過他看的書,他驚詫萬分,差點喊出了聲,愣怔了兩秒后,才說:「神經病啊,嚇我一跳。」
我看著他瞪著我的丹鳳眼漆黑髮亮,鼻樑高高的,白嫩的皮膚像是按一下就能溢出水來,他站起來要奪回我手中的書,高高的個子挺拔秀氣,已經快與我同肩了,因為我一直比他高,他這幾年是吃什麼營養補鈣的東西了,長得這麼快,真不知道這貨為啥現在越長越帥了,簡直跟小時候的他判若兩人。
我翻看了一下書的封面,《青年文摘》,我詫異了一下說:「你看這個幹嘛啊,馬上要考高中了,你應該多看看複習題啥的。」孫凱白了我一眼,奪過了書,憤憤地說:「複習題早都看完了,蕭晴說最這幾期的《青年文摘》很好看,我就來看了。」
我聽了后,故意拉長了一個「哦」字,燦燦地說:「蕭晴學習很好,肯定能去重點高中,你要是在刻苦一點,就能跟她一個學校了。」
孫凱哼笑著說:「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區區一個重點高中而已,必須拿下。」
我的汗毛直立,這貨詭譎的笑聲還真不像他,不過對他志在必得的架勢我還是有信心的,每個晚上我要上床睡覺的時候,都習慣性的爬窗戶看看對面,他坐在寫字檯上認真地看著書,完全沉醉其中的模樣,讓我喟然長嘆。
我對孫凱說:「別看了,去給蕭晴打個電話,看他幹嘛呢,考試前出來放鬆放鬆。」
蕭晴那時候已經配帶手機了,所以直接給他打過去就行。
孫凱瞬間合上了書,笑著說:「好呀,這丫頭最近學習肯定累壞了,為了備考,沒日沒夜的看書。」
我很詫異,對孫凱打趣地說:「心疼了?」
孫凱沒好氣的說:「能不心疼嗎,這可是我未來的老婆。」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是,是,沒人跟你搶,那你也得看人家蕭晴樂不樂意呀。」
孫凱沒理會我,把書放到書架上,示意我出去打電話。
我倆來到了圖書館隔壁的音像社打的座機電話,掛了電話后蕭晴讓我倆在離她家不遠的一個網吧等她。
那會上網就是打一些單機遊戲,網游也沒有時間玩,上網費用是兩塊一小時,偶爾要查一些學習資料才會來網吧,我和孫凱每人開了一個小時,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孫凱坐下后說:「你想玩啥遊戲,我陪你打。」
我笑著說:「打會反恐精英吧,讓我看看你進步了沒。」
孫凱不屑地說:「單手都能秒你,休得猖狂。」
於是我建立了個房間,孫凱加入了進來,便打了起來。
玩了大概十分鐘的光景,蕭晴來了,他在我旁邊開了一台機器,我對蕭晴說:「一起玩吧,上次被你虐的很慘啊。」
蕭晴說:「好,隨時接受討教,」聲音有些沙啞,可能跟最近熬夜學習有關。
我們三正玩得火熱,遊戲房間內加入了一個叫biubiubiu的玩家,由於建立房間時沒有設置密碼,所以可以自由加入,這位小夥伴進來后就是一陣亂跑亂撞,毫無頭緒的堵槍眼,死了n百次后,便聽見我後座不遠的方向,發出了憤怒的聲音:「誰呀,一直打我,誰?」
我回頭看了一眼,是一位跟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她身穿紅色短衫,黑色牛仔褲,大大的眼睛瞪著屏幕閃閃發光,梳著齊齊的沙宣頭。
我笑著對蕭晴說:「房間里的炮灰在身後呢」
孫凱聽到后也轉過頭去看她,不知是我的聲音有點大,還是她的聽覺異常靈敏,她既然霍的站起身對我說:「你說誰是炮灰?」
我有些愕然,正準備給她道個歉,孫凱卻站起來說:「說你呀,玩的這麼水不是炮灰是什麼。」
面前的女孩怒火中燒,汗毛直立,精緻的娃娃臉因為氣憤而扭曲變形,明亮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她憤怒地盯著孫凱。
蕭晴趕快站起來圓場說:「對不起呀,遊戲而已嘛,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
我也趕快把孫凱按到座位上,對女孩說:「是我說的炮灰,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女孩白了我一眼,憤憤地說:「這還差不多,哼」
說完便拿起桌上的手機和幾本書走了。
我大概瞄了一眼書的封面,正是我們學習的參考書,難道她也是要考高中的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