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山海藥鋪(十四)八千字大更
時間很快過去,鳳衿早就答應過姬淮州會陪他去參加秦家的宴會。
但是時間在臨近的時候,秦家那邊出現了變故,秦家的年輕一輩天賦最好的秦岩因為心臟出了毛病,疼痛加劇,如今已經昏厥過去。
秦家本是凡世當中的修仙家族,靈丹妙藥不在少數,可是秦岩的病非但沒有好,人也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原本的宴會時間推遲,但秦家的邀請函還是送到了姬淮州的手上,並且這一次還有一份單獨的邀請函送到了山海藥鋪。
山海藥鋪的名聲在普通人眼中並不顯,但在某些權貴或者有特殊身份的人眼中,卻是早就被打上了著重標記的符號。
鳳衿來歷神秘,手段超群,山海藥鋪裡面各種藥材應有盡有,而且全都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的。
秦家此次邀請鳳衿,為的就是秦岩的病。
一大早的,秦家的車便停在了白花街山海藥鋪的門口。
姬淮州和鳳衿一同上了車。
去的路上,鳳衿想到此去的目的,不免連想到了秦岩的身份。
在這個基於小說的位面當中,秦岩作為男主,當是氣運最大的人。
那個詭異的穿書者,之前在百花街出現,就企圖對女主狐媚下手,這一次秦岩出事,或許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出自於這個人的手法。
「在想什麼?」身旁坐著的姬淮州察覺到鳳衿有些出神,問。
鳳衿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之前在百花街的時候,我遇見一個人,是個年輕的女子,但看起來有些古古怪怪,她手上拿著一支筆,那支筆裡面蘊含著一種很強大的力量,似乎可以操控他人的命。在山海藥鋪的隔壁胭脂齋的老闆娘狐媚是我的一個朋友,但那個女子好像很針對她,拿著筆在半空中寫下了狐媚死的字眼,而且還在說什麼女主,九尾狐的心頭血之類的話,就好像她對於很多的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居然有如此之輩,你擔心他會再出現嗎?」姬淮州有些詫異。
「我相信她一定會再次出現,根據那個女子透露的東西,秦家的秦岩似乎是他口中的男主,我有些懷疑秦岩此次出事,就與她有關。」鳳衿將自己知道的東西,改了份說辭。
姬淮州微微皺眉:「秦家勢力不小,她都對秦岩下手,已經是把自己擺在了秦家的對立面,若她敢再出現,便是秦家也會讓她有去無回。」
「話雖如此,可這女子的手段確實有些詭異出奇,要是硬碰硬還好,怕就怕在他弄出些防不勝防的東西。」這一個位面的東西有別於其他位面,鳳衿要更為警惕一些,暗想了一番,對姬淮州低聲耳語了一句。
姬淮州聽了,點點頭。
他二人說話之時已在車裡立下了一個小型的避音結界,不用擔心,被前面的司機聽到,待話說的差不多,秦家也到了。
秦家是個老牌家族,在a市的影響力很大,之前傅銳所在的傅家對上秦家都不值一提。
秦家老宅佔地位置偏遠,並沒有位於市中心,而是在山清水秀的郊外,修建的古香古色,暗含著一種華麗大氣。
姬淮州和鳳衿到來,親家人已經在外面等著,為首的人是秦岩的生父,原本只是一個不出彩的旁系子弟,父憑子貴,這些年裡也混得越來越好。
如果說秦家有哪些人不希望秦岩出事,那這位秦父既然是其中之一。
秦父天資中等,並不受重用,一大把年紀,連築基都沒有達到,只有秦岩還在,他才能一直風光下去。
所以在看到姬淮州和鳳衿來了,秦父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
「姬先生,鳳小姐,我已經在這裡恭迎多時,這一次勞煩二位一路奔波,我真是深感抱歉,只是犬子抱恙,只能麻煩二位了。」秦父一番話說的情深意切。
姬淮州回道:「秦先生客氣,我二人受邀前來,必然會竭盡全力救治秦少爺。」
路上,紛紛寒暄了一番,很快到了秦岩的住址。
秦家現任的當家家主秦老爺子也在,這位秦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聲名赫赫之輩,現在人老了,一生的精氣神也並不比年輕人差。
腰背挺直,目光迥然,一雙眼睛暗含威壓,不怒而威,面對到來的姬淮州和鳳衿,聽老爺子臉上的神情融化了幾分,客氣的道:「姬先生,鳳小姐,秦岩這小子就麻煩你們二位了。」
這個話,不管是秦老爺子還是秦父都已經說了好幾遍,在姬淮州鳳衿他們之前,也已來了好幾撥人,用盡的辦法,但就是不見秦岩好轉。
姬淮州,少年英才,妖魔鬼怪當中的閻羅王;鳳衿,來歷神秘的山海藥鋪之主,目前來看,進入了山海藥鋪的病人,基本上沒有無功而返的。
對這二位,秦家人心裏面還是抱著很大的期待,若是他們都不行,秦岩只怕就有些無力回天了。
姬淮州上前查看了一番,秦岩身上沒有帶半絲邪氣,正處於昏厥當中,臉色青白,嘴唇發烏,像是中了毒,但體內又並無中毒的跡象。
秦家人之前在拍賣會上花大價錢拍賣了一顆清毒丹,但是給秦岩服用后卻無半點反應。
秦岩的癥狀看似像是中了毒,實際上遠遠沒那麼簡單。
姬淮州伸出手,搭在秦岩的手腕上,一道無形的靈力滲透了進去,淳厚的靈力順著經絡很快布滿了秦岩全身上下,最終匯總在其心臟的位置。
姬淮州神色微凝,抬頭看向秦岩胸口,掀開被子,再將其衣服解開,秦岩胸膛處的跳動非常的微弱,可表面來看與尋常人,卻無多大區別。
姬淮州手指間靈力凝聚,直接的打入了秦岩的胸膛,一股與之相抗衡的力量傳了過來。
姬淮州靈力溫和且霸道,一步步往後退,那股力量如同面對鯨吞蠶食,很快被驅除乾淨。
然而,正當姬淮州打算鬆開自己的靈力時,秦岩心臟處的那股詭異的力量又在開始矛頭,簡直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可以無限的復活。
姬淮州額頭處冒出一點細汗,見狀,鳳衿走了過來,都搭在他的手腕上,阻斷了他的靈力輸入:「你這樣做沒用。」
「衿衿,你想到辦法了。」姬淮州收回手。
聞言,秦老爺子和秦父也都一臉期待的看向鳳衿。
「有一點苗頭,他體內的東西不簡單,尋常的手段沒有用,你應該注意到了,你的靈力輸入進去,只能暫時的將那東西擊退,那東西很快又會冒出來,如此下去,一旦你體內靈力不足,那東西反而會吞噬你的靈力。」鳳衿一直在旁邊看著,在姬淮州察覺到秦岩心臟處有問題的同時,她發現了這一點,並且在秦岩心臟里的那東西上,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力量,便是那個穿書者手上拿著的蘊含規則之力的筆的力量。
鳳衿所言沒錯,即使她沒有插手,姬淮州過不久也會收回自己的靈力,因為他也察覺到了那東西的詭異之處,「確實如此,若無法動用靈力消除,又能有什麼法子?」
「你的靈力不行,不是還有我在嗎?」鳳衿微笑。
面對她神情當中的穩定自若,姬淮州嘴邊跟著上揚了一個清淺的弧度:「那就交給你了。」
蘊含規則之力的力量過於霸道,而且對於這個位面中人又有著一定的約束,但鳳衿本身不在後者的範圍之內。
只要能夠對抗這個力量,解決秦岩體內的東西便是輕而易舉。
鳳衿雖說無法動用原身的靈力,但她本身還攜帶著更為霸道的神魂之力。
神魂之力悄無聲息,沒有一點蹤跡的,潛伏了進去,將秦岩心臟處的那東西團團包裹,一點一點的吞噬。
「啊!」秦岩真挺扭動,額頭不斷冒出大汗,聲音中帶著極度的痛苦。
一旁站著的秦家人看得膽戰心驚。
沒過多久,只見秦岩平坦的胸膛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逃竄,一點黑影快速的飛了出來,像是被貓追趕狼狽逃竄的耗子,最終灰飛煙滅。
秦岩身體向上一揚,口中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黑血灑在地面,隱約中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有修為在身的秦老爺子和秦父連忙後退了一步,他二人也感覺到這黑血裡面殘存著對他們危險性很強大的東西。
姬淮州倒是沒有移動位置,只是看著那黑血,眼中閃過輕微的波動,略有一絲狐疑。
鳳衿手上出現一個藥瓶,藥品對準地上的血灘,灑下一些像是銀粉的東西,很快就將黑血掩蓋,地面煥然一新,不管是黑血還是藥粉全部消失。
秦老爺子看著鳳衿神乎其神的手段,對其身份又有了更多的猜測,眼中多了剛開始所沒有的恭敬:「鳳大夫,秦岩他的病可是已經解決了?」
「好了一半,另一半也簡單。」鳳衿說著又取出一樣東西,然後交到了秦老爺子的手上,「這東西叫做萆荔,之後三天,每天給它服用一點,三日過後,秦岩便會蘇醒。」
萆荔,《山海經》當中記載的一種香草,可以作為藥用,生長在西山山系中的小華山上,形狀像烏韭,生長在石頭上面,有的攀緣樹木而生長,能治療心痛病。
鳳衿已經將秦岩體內的屬於規則之力的力量清楚,接下來心臟上的一點小毛病,用萆荔都是大材小用,但是誰叫鳳衿別的東西不多,像這種神神怪怪的藥材卻是數不勝數。
得到了這般確定的答案,秦老爺子和秦父自然是不勝感激,吩咐人準備了盛大的席宴,說什麼也要鳳衿和姬淮州兩個人留下來赴宴。
鳳衿點頭同意了下來,姬淮州自然也沒有反駁。
秦家靠南邊的一處房子里,光線非常暗淡的屋子裡面,一個身材佝僂,華髮滿頭,看起來很是矮小的老婦人,坐在床邊,手上緊緊的握著一隻看似簡單的普通黑色圓珠筆,突然的,這老婦人像是遭遇了什麼極端的痛苦,神情扭曲,嘴巴張得大大的慘叫哀嚎。
足足有十來分鐘的時間,就是老婦人臉上的神色才算平靜了下來。
此刻再看這老婦人的模樣,儼然比剛開始又老了十幾二十歲左右,臉上的皺紋比樹皮還要乾枯衰老。
老夫人張著嘴巴大口的呼吸,企圖站起來,卻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從頭打開,一個神情著急的年輕男子奔了進來,這年輕男子和秦岩的這樣有著三四分的相似,加之又住在秦家,應該是有血緣關係的秦家人。
「誰叫你進來的?滾,給我滾出去。」地上躺著的很是狼狽的老婦人破口大罵。
「趙新月,你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推門進來的秦袁大驚失色的看了過去。
這老婦人的名字就叫做趙新月,準確的來說她也不是什麼老婦人,因為這人就是鳳衿在百花街看到的那個神秘的年輕女子,也就是這個位面的入侵者,小說的作者。
「扶我起來。」趙新月狼狽的趴在地上,盡心掩藏的秘密也被揭穿,這時候她的神色反倒平靜了下來,只是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睛當中隱藏著更深的瘋狂。
秦袁對趙新月有些忌憚,他怕看見她這個鬼樣子,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但腳下還是很快的走了過來將人扶了起來。
趙新月靠著秦袁的力量重新坐回床上,眼色暗沉:「你進來做什麼?」
「秦岩沒事了,秦家來了,兩個人把他給救了回來,聽說三天後就會醒。」
「怎麼可能?」趙新月一拍床面,大聲的喝道:「秦岩根本就該死的,怎麼會好?難道是男主光環?」
秦袁狐疑的看著趙新月,不明白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新月回過神后,察覺到秦袁眼中的懷疑,臉上重新平靜下來,又問:「你說的那兩個來救好了秦岩的人是誰?」
「我只知道這二人的名字,看起來都年紀輕輕的,男的叫做姬淮州,女的叫做鳳衿。」
聞言,趙新月驟然的睜大眼睛,黑黝黝的眼珠子放到了放大的眼眶裡,配上這張比樹皮還要蒼老的臉,有一種格外的驚悚恐怖:「你說那女的叫什麼名字?」
秦袁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說道:「鳳衿,那女的叫做鳳衿,長得很漂亮,比那些電影明星還美,但是看上去很不好惹。」
秦袁是一個愛美色的下流胚子,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但好歹身在秦家,練就了幾分眼色,倒也明白鳳衿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越聽秦袁的描述,趙新月越發能夠確定鳳衿的身份。
趙新月本來就是穿書者,在穿梭之前還有一個更特別的身份,那就是這個位面立足的小說的作者。
所以對於小說中,或者是這個位面會出現哪些人,趙新月再清楚不過。
鳳衿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身份是山海界那位僅存的古神,原本在小說的發展當中,應該是身為男主的秦岩的一個機緣。
在小說中,秦岩被敵人暗害,陰差陽錯之下跌入了山海界,最後被鳳衿所救。
鳳衿作為山海界的古神,察覺到了她身上一種莫大的氣運,與之交好,用混元珠提升了秦岩的修為。
在原本小說的結局裡面,秦岩最後飛升,開了這個位面被阻攔的通道,為位面帶來了濃郁的靈氣,山海界里的封印就此解除。
趙新月在穿越過來后,心知肚明混元珠的力量,想要取代男主秦岩作為那唯一的飛升者,便潛入了山海界,河裡面的叛徒裡應外合盜取了混元珠,並且導致了原身的死亡。
這一刻,在聽到鳳衿還活著,趙新月不僅是大驚失色,心裏面還湧出了一種莫大的恐慌。
趙新月最大的一仗就是他是小說的作者,了解以後的發展,位面當中一切的金手指,甚至還有一個力量逆天的作者之筆。
可是如今,鳳衿沒有死,而且在機緣巧合之下,又如小說中所寫的一般救了秦岩,這不免讓趙新月恐懼是否劇情無法扭轉。
「不可能,我是作者,我是操縱一切的人,不管是鳳衿還是秦岩,都得死。」趙新月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神扭曲猙獰,手上握著筆,在半空當中寫寫畫畫。
秦袁無法看到趙新月在半空中寫下的字眼,看她這副樣子,心裏面只有一個想法,這個人瘋了。
秦袁後退兩步,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身後一個聲音讓他停住了腳步。
「秦袁,你想走,難道你不想取代秦岩了嗎?」趙新月冷冷的看著他。
秦袁回過頭,眼中的厭惡已經毫不掩飾:「趙新月,我之前看你有幾分本事才選擇和你合作,現在你這副樣子不僅倒人胃口,和個瘋老婆子也沒什麼區別,你還有什麼資格與我合作?所以說是讓我取代秦岩,我看你自己能不能撐過明天,都還要再做打算吧!」
秦袁原本有些忌憚趙新月用在秦岩身上的手段,可現在看他行將就木的腐朽樣子,心裡那股忌憚自然而然的就散了。
秦袁臉上的輕視大大的激怒了趙新月,趙新月面若惡鬼的盯著秦袁不放:「你敢嘲笑我,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嘲笑我。」
秦袁頓時怒氣衝天,想要給趙新月一個教訓,可還沒等他把法器拿出來,突然的腦袋中一股尖銳的疼痛過後,秦袁瞪大了眼睛,心臟停止跳動的倒在地面。
而另一邊,趙新月手握作者之筆,在筆下赫然寫著一個死字。
但是,趙新月並沒有發現,她臉上的老態又加劇了幾分,就連身體也更加的潺弱。
「我不能夠再待在這裡,我必須要得到煉神草,煉神草在哪?煉神草在哪?」趙新月和個瘋子一樣的,奔出了門,這時候她的行動靈活,雖然身體被顯腦袋,但行走的時候速度卻非常的快。
可同時,趙新月的這張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來,越來越蒼老,簡直像是從棺材裡面跳出來的骷髏架子。
煉神草,秦家的重寶,有洗筋伐髓,起死回生的強大作用。
在小說原劇情中,秦岩就是服下了煉神草,整個人根骨重塑,煥然一新,之後的修行可謂是一日千里。
原本趙新月打算在秦岩瀕臨死亡的時候,秦家人就會取出煉神草救他,到那時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東西奪過來,可是天不如人意,鳳衿的到來,戳破了她的打算。
趙新月不知道煉神草在哪裡,這時候只能和無頭蒼蠅一樣的去找。
席宴結束后,秦老爺子又為鳳衿和姬淮州二人準備了客房,說是為了避免他們會去奔波,今晚可以好好休息。
實際上的目的,其實也是為了秦岩的病情,秦老爺子到底還是有幾分不放心,只有鳳衿在,一旦出現什麼差錯,才能夠確保他無虞。
鳳衿心知肚明,但還是選擇了和姬淮州留下來。
鳳衿此刻並不知道趙新月的計劃,不過她卻明白,身為男主的秦岩沒有死,趙新月肯定會不甘心,指不定這時候就躲在哪個地方偷偷的窺視著。
被安排在客房休息的鳳衿暗暗用了靈力在秦家範圍內搜尋趙新月的蹤跡。
但是也不知是趙新月太會隱藏,還是那隻作者之筆在作祟,鳳衿一無所獲。
夜晚降臨,秦家大部分地方處於黑暗當中,只有個別房間的燈光還亮著。
這時候一個佝僂矮小的身影快速的竄動,也許是那隻作者之筆的力量確實太過逆天,居然還是叫趙新月找到了煉神草所在的位置。
煉神草是秦家重中之重的寶物,傳承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代,如今剩下的只有最後一株,被放在禁地當中,除了秦老爺子和幾位長老之外,秦家人包括秦岩都不知道煉神草的存在。
禁地裡面,有修為高深的幾位長老看著,這幾位長老,論修為比秦老爺子還要深不可測,普通人根本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趙新月就算擁有在逆天的金手指,本身的修為也就在築基期,在她走到了煉神草附近的時候,瞬間驚動了秦家的幾位長老。
「何方小兒,膽敢在這裡放肆?」一聲大喝,震耳欲聾。
趙新月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更快的奔向了煉神草。
「你這老嫗竟敢打煉神草的主意,我等必要了你的命。」一隻大手沖著趙新月的天靈蓋拍了下去。
趙新月舉起雙手相抗,甚至不惜動用了作者之筆的力量,這攻擊過來的秦家長老,被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掉在地上,五臟彷彿移了位。
然而,趙新月也沒有討著好,一口血噴了出來,身體越發瘦小,蒼老布滿老年斑的皮膚,下面已經不見一點血肉。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老嫗,竟敢打傷老三,我等必要你有去無回。」另外三位長老一擁而上。
趙新月感受到從靈魂深處傳出的尖銳疼痛,明白她不能夠在動用更強大的力量,手上一招,一個白色身影驟然出現。
便是天黑夜深,但這些有修為傍身的長老依舊一眼認出了這白色身影。
「九尾狐。」
「這老嫗居然能夠驅使九尾狐。」
秦家長老大驚,對面身形顯露的白色九尾狐,嫵媚的狐狸眼獃滯無神。
「狐媚,我要你立馬殺了這幾個老東西。」趙新月沖著化作原形的狐媚吩咐。
狐媚狐狸眼大睜,鎖定秦家長老,鋒利的爪子劃出尖銳的力光,迅猛如閃電一般的從這幾位長老而去。
九尾狐,本就是存在於上古時期的神獸,血統力量強悍,狐媚更是凡世當中僅存的一隻九尾狐,多年修行,修為壓根兒不遜於這些長老。
秦家長老紛紛拿出看家的法器,在狐媚手下周旋,但顧此失彼,被狐媚纏著,煉神草那邊根本無暇顧及。
趙新月得意猖狂的朝著煉神草而去,手下碧綠幽瑩,散發著瑩瑩之光的煉神草唾手可得。
但就在這時,一把羽扇呼嘯而至,所攜帶的狂風巨浪般的力量,一下子將趙新月打了出去。
鳳衿踏風而來,手掌微張,拿起自動回來的羽扇,面無表情的道:「不問自取是為偷,主人家都在這裡,閣下的行為未免太猖狂了,叫我這個路人都看不過眼。」
「你是鳳衿?山海界的守護神。」趙新月眼神定格在打傷她的羽扇上,這羽扇是由涅磐重生的鳳凰羽毛煉製,凡事當中根本無法找到此等寶物,只可能是出自於萬年前就隱蔽的山海界,也是因此趙新月得出了鳳衿的身份。
鳳衿了秀眉上揚,眉眼之間傲然如冰,冷道:「看來你還是有幾分眼力見的,竟然認出了本尊,那就將你偷到的東西好好的拿出來。」
「你是為了混元珠而來,你怎麼知道是我拿走的?」趙新月當初潛入山海界的時候,改頭換面隱藏了自身的信息。
「不瞞閣下,你身上的這股惡臭味兒便是隔著再遠也實在是熏人。」鳳衿淺笑輕吟。
趙新月大怒:「鳳衿,你不要欺人太甚,混元珠我可以給你,但今日我和秦家的恩怨,你不能插手。」
鳳衿冷笑:「閣下是覺得自己的臉面比天還要大了嗎?有什麼資格敢吩咐本尊。」
「你……」趙新月指著鳳衿,怒髮衝冠。
「識相的就把混元珠交出來,不該是你的東西,別惦記。」鳳衿漠然的看著趙新月,「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趙新月悚然一驚,一股涼氣從腳底爬升到天靈蓋,她連忙後退,拉開和鳳衿的距離,驚疑的看著鳳衿:「你究竟是誰?你也是穿書者,怪不得早就該死的鳳衿居然沒有死。你想奪我的機緣,沒用,我才是作者,這個世界都是由我創造出來的,你憑什麼和我搶?」
趙新月的洋洋得意放在鳳衿的眼裡簡直是貽笑大方,哪怕這個位面是立足於一本出自於她的小說,在這個位面形成的那一刻,早就不由她控制。
趙新月所謂的她筆下的人物,在這一個位面全部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之輩,他們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命運。
趙新月作為一個入侵者,強行的闖入進來,仗著一隻來歷不明的作者之筆,強行的改變這個位面的發展,扭曲位面中人的命運,本就是逆天而為,哪怕沒有鳳衿的到來,趙新月也不過是得意一時,看到她的夢寐以求飛身之際,天道降下的灰飛煙滅的天雷便是她最終的歸宿。
「不過是寫出了一本小說的異世人,居然自詡為這個世界的造物者,看來你哪怕多得了一輩子,智商也沒多大進步。」
「你果然不是鳳衿,是你,就是因為多了一個你,難怪不得雪艷那邊出現了變化,秦岩也沒有死,你該死,我才是真正的主角,和我作對的一切人都該死。」趙新月瘋狂的揮舞作者之筆,在半空中寫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死字。
鳳衿怎可能在原地袖手待斃,在趙新月動用作者之筆的時候,她驟然的飛身而至,手上羽扇狠狠的一扇,龐大的力量從趙新月的心臟處穿胸而過。
趙新月的胸口留下了一個偌大的口子,裡面的內臟都清晰可見,但詭異的是即使這樣,趙新月都還沒有死。
鳳衿皺眉,神色凝重,正欲再次出手,誰料趙新月手上拿著的作者之筆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鳳衿動作被迫停下,立下結界護住禁地的所有人,一個轉眼,原地已經沒有了趙新月的身影。
趙新月突然消失,但是他憑藉著作者之筆對狐媚的操控依舊存在,嫵媚整個人完全的心智大失,不斷的瘋狂攻擊秦家長老,甚至不惜燃燒自己的壽元。
秦家長老在她拚死的攻擊之下,漸漸有所不敵,一個個的身上都出現了好幾道傷口。
鳳衿雙手結下一個禁錮的法印,朝著狐媚打了過去,立馬將她給控制住。
狐媚不斷的掙扎,企圖突破鳳衿的束縛,卻是徒勞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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