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被炮灰的未婚妻(十)
院子里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捂著嘴,滿手是血,不斷的慘叫,跟著而來的狗腿子將人團團圍住,在看見靠在門口的南宮衿的時候,下意識的不約而同的朝後退了幾步,臉色驚惶,哪有剛開始的囂張氣焰。
「怎麼的?都不說話了,是嫌自己嘴臭開不了口?」南宮衿冷笑。
「你,這個賤人,給我上,給我打死他。」滿嘴血污的男子,三角眼毒辣的盯著南宮衿咆哮。
南宮衿之前使出來的那一手,到底是叫這些人有些忌憚,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跟在這籃球身後的狗腿子,為的不就是個名利,這會兒乾脆心一狠,猶猶豫豫的上前。
一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壯士。率先朝南宮衿揮起了拳頭。
南宮家再怎麼說也是這落英城的四大家族之首,裡面的即使是平庸無能之輩,也是自幼修行玄力,這男人動作看起來笨拙,可他的這拳頭若真打在了人的臉上,只怕人的肉臉能夠肉眼可見的,凹進去一個坑。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南宮衿又豈會給他動手的機會。
只見她身影一閃,後面那幾個狗腿子只來得及看見幾個虛影,就聽見一聲慘叫。
「啊!」叫聲慘烈,叫人痛不欲生,首先動手的人的胳膊。以一個不自然彎曲的角度垂了下來,別的不說,這雙手已經廢了。
一個廢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南宮衿曾經是天之驕子,一朝修為被廢都淪落著被這些雞鳴狗盜之輩欺壓,更別說他。
南宮衿出手狠辣,不留余情,其他蠢蠢欲動的人一下子焉了心死,恨不得多長出兩個角來,以最快的速度在她面前消失。
之前叫囂的最厲害的男子這會兒也是慘白著臉,配著那滿嘴的血舞蹈,真有幾分凄涼可憐,外加可笑。
男子被其他個狗腿子攙扶著,連滾帶爬的往外面跑,眼鏡子門口就在眼前。
忽然,一道纖細的身影擋住了出口,來人看見這一群人的慘狀,驚訝地呼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南宮瑜,你不是說南宮衿已經徹底廢了嗎?老子這樣就是她害的,快給我讓開,滾!」男子氣急敗壞,伸手去扒拉擋在院門口的南宮瑜。
「大哥,我真的沒想到三妹她會出手這麼狠,你畢竟是家中長子,我以為三妹是不敢對你動手的,誰料……」
「賤人,你給我閉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做的什麼打算,把老子退出去給你當探路石,南宮瑜,你給我等著,今天的賬老子以後和你好好的算。」男子臉色陰沉。
「大哥,你誤會我了。」南宮瑜無辜的張著嘴巴喊,眼底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狠意。
后一步不敢過來的南宮衿沒有錯過眼前這場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戲。
「今日倒是多稀客,既然都來了那便別急著走,聽你們說的算賬,確實是得好好的算一算。」南宮衿笑臉盈盈的走過來,眼波一轉看向南宮瑜:「二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南宮瑜錘我在寬大的衣袖裡面的手指緊握,臉上浮現出一絲僵硬的笑:「三妹,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是自家兄妹,平時也就是一點小摩擦,你這般揪著不放,要是鬧大了,只怕到了家主長老那裡也不好說。」
看來真是打不過就要以權壓人了,可惜,南宮衿她雖然不挑嘴,卻也不吃這一套。
「比不得二姐,宰相肚子里能撐船,我這人啊有一個缺點就是小氣的很,也有一個優點,就是記憶格外的好,別人做過的事,我都會一筆一筆的記下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南宮衿可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
「南宮衿,今天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是故意來找你麻煩的,都是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篡奪我來的,他想讓我們兩敗俱傷,這女人的心思真是陰狠毒辣,你要動手對他動手,與我無關。」之前才吃了教訓的男子,這會兒總算是長了記性,把所有的一切全都一股腦的往南宮瑜的身上推。
篡奪不假,而這男子究竟是受人攛掇的闖禍,還是他自己想要找個借口斬草除根,他心知肚明。
如今南宮家嫡系只有南宮衿南宮瑜姐妹兩人,前者為嫡出,後者為庶。
而這男子原本是旁系出身,只是其母卻做了南宮衿南宮瑜父親的貴妾。
如今的南宮家主是出了名的風流頭子,後院里百花齊放不說,外面的紅顏知己也是不在少數,像這種將當了寡婦的堂嫂,收入自己後院的事,也不稀罕。
只是南宮家主播的種雖多,收穫的卻少,而在南宮家內部曾有傳言說。這男子名義上是南宮家主的侄子,實際上是他的親兒子。
兩敗俱傷!
這男子豈能和南宮衿相比,可若這具身體裡面的神魂沒有換一個,南宮衿修為沒有恢復,今日這場好戲,只怕真難說是怎樣收場?
是打了一個不錯的好算盤,但既然都那麼會算,那邊都留下來算個清楚。
南宮瑜面色發白,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如同一塊腐朽了的木頭。
對此南宮衿道:「南宮瑜,你看你把其他人當傻子,實際上你自己也沒有精明到哪裡去。」若是真的精明,她現在就不該是站在這兒了。
南宮瑜咬牙切齒:「南宮衿,是我棋差一著,你也別得意,現在還不算完。」
「怎麼?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南宮衿嗤笑,「你同林耀勾結,誆騙我進入魔獸森林,企圖要我性命,可惜自食惡果,林耀算他走運,只損失了一頭畜生。現在說說你吧,你打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南宮瑜萬萬沒想到,計劃會出現偏漏,修為被廢的南宮衿居然能夠從林耀手上逃出來,而且如今還變得如此恐怖。
她強做鎮定:「就只是你一面之詞,你沒有證據說我和林耀勾結,你若敢動我,鬧到家主面前,你也討不著好。」
這會兒還敢放狠話,自然也是她還有一兩分底氣。
南宮瑜天賦不比南宮衿,但在南宮家也算出類拔萃的人物,之前損失了一個南宮衿,如今南宮瑜。本身的地位跟著在不斷上漲。
「呵呵!」南宮衿輕笑出聲,「那不如我們試試,究竟是誰討不著好!」
話落,她手掌輕抬,玄力化成鋒利的刀刃,伴隨著疾風呼嘯,緊接著血花四濺合著酣暢淋漓,痛快自己的痛叫聲,也是一場精彩紛呈的聲色畫面,只可惜圍觀的群眾少了些。
不過不要緊,想必其他的人很快就來了。
青雲苑原本就位於南宮一族的主線上,裡面的動靜越鬧越大,聲音根本隱藏不了。
有消息靈通的早就知道,今日一大早便有人上門找南宮衿的麻煩。
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道理,誰都懂,其他的人雖然沒有跟著摻合一腳,但也只是做觀望狀。
可是聽著裡面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外面的人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這時候,家主及其與幾位長老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了青雲苑。
「發生了什麼事,吵吵嚷嚷,還想怎樣?」脾氣火爆的大長老大步跨進來,厲聲的呵斥道。
院子裡面,抱手腕青腫,乘成反方向扭曲右手的南宮瑜眼淚嘩啦啦那一聲落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里:「父親長老救命,三妹相殺了我和大哥。」
家主和大長老及其他幾位長老看了看院子裡面的景象,確實有幾分凄慘,人不多,都還活著,就是不是斷手的,就是斷腳的,還有滿嘴是血,少了半天嘴的。
這麼一眼掃過去,唯一一個完好的真的就只有倚然而立,似乎不知道自己處於風暴中心,淺笑盈盈的南宮衿。
「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長老喝問。
南宮瑜膽怯的抬頭看了南宮衿一眼,像是遇上了洪水猛獸,趕快的收回眼神,「回稟大長老,我本是好意,來青雲苑看望三妹,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大哥滿嘴是血,身邊的人也通通被打了一頓,而三妹還在緊隨其後不依不饒,我心有不忍看不過,便幫忙勸了幾句,許是三妹心中還有氣,又對我動了手。本是姐妹之間,若是費我一條手,能夠讓三妹消氣,也就罷了,可是下面居然還想要我和大哥的命,這可如何是好?」
一番話說的楚楚可憐,加之配上院子里這景象,叫旁邊的吃瓜群眾看都不免嘆息憤怒,嘆息為南宮瑜,憤怒自然是對劊子手南宮衿。
「南宮慶,她所說的可否屬實?」大長老問向另一個受害者。
南宮慶對之前的事情心有餘悸,嘴巴支支吾吾。
南宮瑜不動聲色的對南宮慶那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一眾狗腿子當中,受傷最重,手完全被廢掉的男人撲通跪在地上,瞬間哭的涕泗橫流:「求家主大長老為我們做主。」
此話無疑是印證了南宮瑜的話。
「人是我打的,此人的手也是我廢的,不過我並未想要他們的命,除此之外,我倒真的無話可說了。」不想要他們的命,不是南宮衿心地善良,而是一下子解決了,未免讓他們太過痛快。
聞言,長老當中最為和善的二長老突然開口問道:「你說他們身上的傷都是你所為,你如今只是玄師二階是如何傷了他們的?」
包括南宮慶的那些狗腿子在內,每一個的修為都在玄師二階之上,南宮慶和南宮瑜但是早已到了玄靈。
玄者每一個階段都不可同日而語,若一個玄師二階的人是僥倖或者用偷襲的手段傷了其中一人還說得過去,可在場的怎麼說也有數十來人,南宮衿就算是偷襲,但她又不會隱身,其他人更不會站在原地不動,無論如何僅僅憑藉著玄師二階都是不可能將他們傷成這個樣子的。
南宮衿還會做出任何反應,南宮瑜卻像是恍然大悟,臉色瞬間大變,好在其演技甚佳,又快速的遮掩了過去。
「說起來這還得感謝二姐,若不是她告訴我魔獸森林裡面有九品紫靈芝,我還沒法這麼快的修復內丹恢復修為。」南宮衿手掌翻轉,一道玄力打在院子里的假山上,半人高的假山瞬間變成了粉碎。
家主和諸位長老見狀,大喜過望。
南宮衿本是南宮一族年輕一輩天賦最為出眾的天之驕子,她修為被廢,損失的可是南宮一族前面十幾年傾心培養的心血,若非族中醫師已經確切的診斷過南宮衿修為很難再恢復,否則哪裡輪得到南宮慶之輩到青雲苑裡面來叫囂放肆。
南宮衿修為恢復了,青雲苑裡面的這點事情就頂多算是一點小打小鬧,二長老正欲開口安撫幾句。
南宮衿卻不願意就怎麼算了,話已經開了口,那自然是要說完的。
「二姐,你說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聲謝謝!」南宮衿笑臉對人,另一邊南宮瑜臉僵硬的如面癱,額角冒出虛汗,她接著話鋒一轉,「雖然在魔獸森林裡面,不知道怎麼的撞見了林耀,讓我九死一生,好歹還是活了下來,過程雖然不夠美好,結果倒是不錯。你看我這話說的可對?」
魔獸森林裡面有九品紫靈芝的消息,便是家主長老他們也是現在才知道,那南宮瑜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更別說南宮衿一進去就遇到了林耀。
林耀如今和南宮一族反目成仇,心裏面認定了南宮衿這個前未婚妻是貪慕虛榮,虛偽狡詐之輩,更有甚者南宮衿之前修為被廢本就與他有脫不了的關係。
結了如此大仇的兩人撞見,怎麼可能是碰巧?
前前後後南宮瑜在這裡面發揮了什麼作用,早已是不言而喻。
話沒有說出口,其他人還能裝聾作啞,當不知道。
現在南宮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事實說出來,那事情就不能這麼簡單的過去。
「好你個南宮瑜,你居然勾結林耀想要害三妹的性命,不成你還攛掇我來找三妹的麻煩,如今又在家族長老面前倒打一耙,簡直是虛偽至極的毒婦。」南宮慶沒什麼別的本事,見風使舵是一流,之前他敢來找麻煩,就是以為南宮衿修為廢了,只是個廢人,只有將人弄死,少主的位置才會騰出來,現在南宮衿完好無損,修為恢復,他可不得好好的表現一番,免得南宮衿秋後算賬。
話已至此,大長老暴怒道:「南宮瑜你勾結外人戕害姐妹在先,挑撥離間欺上瞞下在後,現在罰你戒鞭五十下,到禁閉室關禁閉半個月,一年之內不得外出。」
「是。」南宮瑜此刻再好的演技也難掩對南宮衿的仇恨,她垂下頭,眼裡是毫不遮掩,恨之入骨的怨懟。
將她這副表情收入眼底的南宮衿笑了笑,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五十下戒鞭足以讓她在床上躺半個月之久,更別說這半個月里還是能夠在禁閉室待著,禁閉室什麼樣的地方,進去了出來就要少半條命,南宮瑜未來一個月都別想好過了,而這當然只是一個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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