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團圓幸福(大結局)
被恭維的風吟沒什麼反應,不過眉梢卻是不經意地挑了挑。
孟祥東更著急了:「你們也給我想想辦法啊,鋮王那邊怎麼辦啊?」
風吟白了他一眼:「你那兩個眼線,一看就能看穿是眼線,他們能傳回消息才怪!明天晚上,準備著吧!」
孟祥東是個正直的人,在官場時間又太短,在挑眼線這方面自然沒有風吟老道。
「這個,挑眼線不是要挑正直忠誠的嗎?萬一給叛變了怎麼辦?」
自己的兩個眼線沒有傳回消息來,孟祥東自己也覺得理虧了,說話都弱弱的。
風吟原本不打算跟他多說的,不過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教導一下「新人」:「等哪天事情結束了,本將軍讓你瞧瞧我的眼線。」
再多的就懶得說了,沒辦法,誰讓他是個懶人呢!
第二天,天陰沉沉的,海面上壓著厚厚一層烏雲,本要出海的漁民也都回到家裡不出海了,就等著這場大雨降臨。
一直等到天色全黑,這場雨才終於下來了。
整個雲水小鎮都籠罩在這場瓢潑大雨中,卻沒人發現,應該空無一人的大海里此時正有兩艘大船朝著海中快速行駛。
「父王,這次,肯定能成功了吧?」
船艙里,敖穎平看著外邊這場大雨,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鋮王卻勝券在握,將杯中酒喝完之後才笑著看外邊的雨幕:「這場大雨來得及時,海上無人,村中也無人,連在海上巡視的那些風家軍都少了不少。呵,連老天爺都在幫本王。」
什麼叫天時地利人和?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連老天爺都幫他,他這次的大舉絕對會成功!
可敖穎平總覺得這場大雨不是什麼好事,正如鋮王所說,海上無人,村中無人,別人絕對不會發現他們。但反過來,他們在海上,不是也不能察覺到是否有旁人嗎?
想了想,敖穎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起身去囑咐手下,一定要仔細觀察周圍是否有可疑的事情發生。
雖然有大雨,不過海上也還算平靜,特別是大船靠近翠竹島之後,海浪就更小了。
翠竹島正是前段時間鋮王帶人特意去的小島,他有些東西留在了這裡,今日,就是要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的。
大船靠岸之後,鋮王帶來的人便都快速上岸了,四五十個人,人數不算少,但對於翠竹深深的翠竹島來說,他們剛上岸便已經失去了蹤影。
這些人都是鋮王父子暗中從平城帶過來的好手,至於之前跟孟祥東討要的那些人,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這會兒,已經被他一副迷藥干翻,此時都在密室里睡覺呢!
「父王,您也要下去嗎?」
見鋮王準備下船,敖穎平趕緊上前:「父王,島上情況不明,天氣也不好,您還是......」
「多年籌謀,我怎能在這個時候不當面見證?走吧,今日的天氣正合適。」
鋮王抬頭瞧瞧陰雲密布的天,又瞧瞧面前綠的陰沉的翠竹林,臉上都是興奮的喜悅。
可敖穎平並沒有這麼歡喜,他總覺得今日的事進展得太順利,順利到有些奇怪。
嘆了口氣,敖穎平將提前準備好的包袱捆在腰間,用長袍蓋住,便快步追了上去。
翠竹林是一座十分袖珍的小島,方圓不過幾十里,但因為島上長滿了翠竹,林中又罕見得有著瘴氣,所以即便這座小島距離海岸不算太遠,平時也從未有什麼漁民到這個島上來。
但今日不同,幾十個人在密林中穿梭而行,風在耳邊呼呼刮過,除了風聲,就只有紛亂的腳步聲和樹葉摩擦的聲音。
別看鋮王年紀漸長,但在林子里穿梭而行時絲毫不見有任何停滯,跟平日展現在人前的他完全不一樣,連敖穎平這個正當壯年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一行人在林子里兜兜轉轉走了很久,繞過了幾處散發著濃郁瘴氣的地方,便來到了一座山前。
這座小山並不太高,又因為處於林子中間,在島外根本看不出,要不是親眼見到,誰能相信這麼小的島上居然有三分之一都是山。
為首的人回頭請示了一下鋮王,見鋮王點頭,便帶著三個手下上前。
他們在山前動作了一番,山體突地動了幾下,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不太規整的門。
「進去!」
為首的人簡單檢查了一下,便帶著幾個手下當先開路,鋮王也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敖穎平謹慎些,回頭看了半晌身後的竹林,又留了兩個人在洞口守著,才快步跟了上去。
山洞狹長,兩邊牆壁上預備著火把,此時已經點亮,腳下是較為規整的台階,看得出來,他們現在是在往地下走的。
眾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山洞裡,走得都非常快,大概走了有一刻鐘,面前的路終於寬敞起來,燈火也亮了。
「到了!」
鋮王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快走幾步衝到了最前邊。
這山洞中三面牆都擺滿了箱子,箱子上都蓋著蓋子,沒有得到命令之前,沒人上前打開那些箱子。
「父王......」
敖穎平下意識地看向鋮王,只見他已經快步走到一個箱子前,抽出身旁手下腰間的佩刀,兩下便將箱子上的蓋子給撬開了。
哐啷一聲,木蓋子落地,露出了裡邊的東西。
「哈哈,都在這裡,果然都在這裡!太好了,有了這些東西,我就能成功了!成功了!」
鋮王大笑著,拿出了箱子里的東西。
是一把嶄新又鋒利的長刀,刀身被洞中的燈火照著,反射著明晃晃的光。
他這一個動作,跟隨而來的幾十個人也都將地上其它的箱子撬開了,裡邊全都是各種兵器,刀,劍,甚至還有兩箱子的火藥。
即便已經知道山洞中有什麼東西,也來過幾趟,但看到眼前這麼多箱武器的時候,敖穎平還是愣住了。
「父王,我們,我們真的......」
「真的什麼?」鋮王一把將刀劈在箱子上,厚重的箱子立即被鋒利的刀刃劈出了一個口子,「真的要造反嗎?哈哈,本王卧薪嘗膽這麼多年,辛苦培養嚴氏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天,你說本王是不是真的?」
造反二字還是第一次說出來,真的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敖穎平想到的不是興奮,反而是莫名的戰慄。
但身邊,已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跟隨鋮王而來的幾十個手下,此時都興奮激動地嚷著喊著,等鋮王造反成功,他們就是開國功臣,不說位高權重,卻也有豐厚俸祿。
只是,他們似乎高興得有些太早了。
「呦!這麼高興啊,是發現了什麼寶藏嗎?」
弔兒郎當的聲音在洞口響起,歡呼的眾人立即警惕地看著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扇著扇子的馮宇謀和一臉沉重的孟祥東。
跟隨二人一起進來的還有十幾個佩戴寶劍的風家軍,一進來,便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鋮王似乎並不意外,劈在箱子上的刀也不管,回身笑道:「沒想到,你們還是來了,動作還是挺快的嘛!」
孟祥東一愣:「你知道我們會來?」
「當然知道。」鋮王嘲諷一笑:「你安排進來的那兩個笨蛋,一看就是你的人,消息能走漏一次,自然能走漏第二次,本王早就在你們身邊安排了人,你們出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他們要跟來,卻還這麼肆無忌憚地帶著他們來到了翠竹山,不是有陰謀就是太過自信。
「鋮王還真是手段了得啊,本將軍之前真是小看你了。讓我猜猜,你這山洞裡的東西應該都是從水匪島上運過來的吧?嚴氏?妍姬?原來水匪頭子是姓嚴的?而且,你跟他們還是一夥的?」
馮宇謀是知道雷厲明身份的,自然也知道雷厲明的母親妍姬就是水匪頭子的千金。
鋮王哈哈笑了起來,沒有承認,反而反問:「原來你也知道雷厲明的母親妍姬就是水匪啊,哈哈,果然你們之前都是在跟本王演戲,只是可惜,那個傻皇帝居然還被你們給騙了,讓本王的計劃就這麼被破壞了!」
傻皇帝?
馮宇謀似乎憋著笑了笑,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手心兒,高高挑了挑眉頭:「我說鋮王啊,陛下那麼信任你,你居然是在欺騙他,就不怕被他知道了,傷了陛下的心嗎?」
「傷心?他傷心跟我有什麼關係?」
似乎觸動了鋮王心底的某根敏感的弦,他像是魔怔了一般,臉上滿是惡毒的表情:「當年他殺了那麼多自己的兄弟,連親兄弟都不留情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傷心?本王跟他不熟,管他傷心不傷心!倒是你們......」
陰仄仄地笑了笑,鋮王做了個手勢,那幾十個人立即抽出箱子里的刀劍跟馮宇謀帶來的人對峙起來。
「馮大將軍,倒是你們幾個啊,本王既然允許你們跟過來,自然是做好打算將所有髒水都潑到你們身上了。呵,也幸好今日是你們兩個,若是換了風吟那傢伙,估計就不會這麼輕易上當了。」
啪!
馮宇謀一把將扇子合上,不知是氣得,還是惱了,牙齒磨得吱吱響:「風吟?哈,我看你還真是太高看他了!你還不出來嗎?再不出來,人家都以為我是個傻子了!」
後面這句顯然不是跟鋮王說的。
一個念頭在心頭閃過,眾人看向洞口,果然,身著銀白長袍的男子慢慢從黑暗中踱出,不是風吟又是誰?
「你,你,你不是......」
鋮王終於有些結巴了,顯然沒想到風吟會出現在距離京城百十里的雲水小鎮。
不過他很快又釋然了,哈哈笑了起來:「我就說,寧安郡主的身孕來的真是時候啊,你前腳被禁足,她後腳就有了,連舒妃娘娘親自去探望都見不到人,果然是有貓膩!」
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猜測雲舒的身孕,但因為舒妃娘娘派去的人都見不到她,京城裡那些人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就只能在背地裡哼哼兩聲,誰也不敢真的當面去求證。
其實鋮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說這番話多半也是為了試探風吟。
不過,風吟顯然不想跟他多廢話,他還得回去抱著媳婦兒睡覺呢!
「有沒有貓膩,跟你有關係嗎?」
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鋮王被噎得喉頭滑動了一下,冷笑道:「世人都道風吟是常勝將軍,今日一瞧,也不過如此。你以為就憑這些人能把本王如何嗎?」
他身後有堆積成牆的武器和火藥,還有幾十個好手。他不擔心山洞外邊會有多少風家軍的人,以為翠竹山是個什麼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瘴氣,還有隱藏在草叢中的陷阱和泥沼,是絕對不允許大批量將士進來的。
所以,鋮王才會這麼胸有成竹,才會這麼理直氣壯。
「風吟,馮宇謀,本王勸你們還是棄暗投明的好,那老皇帝有什麼好?本王只是略施小計他就能中圈套,與你們與雷家離了心,那樣昏庸的皇帝,早就該退位讓賢了!本王答應你們,只要你們跟著本王,將來高官厚祿,美女黃金,全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呦!
馮宇謀眼睛亮晶晶的:「高官厚祿,美女黃金?嘖嘖,別的也就罷了,這美女我還是挺喜歡的,他們一個個的都有了媳婦兒,也就本將軍還在單著,嗯,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大舅哥!」
孟祥東當先急了,一把抓住了馮宇謀的胳膊:「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矇騙了!」
要麼說孟祥東太過正直了,果然如此。
馮宇謀翻了個白眼兒:「無趣!本將軍開個玩笑而已,就這老匹夫身邊能有什麼美女?」
要是真的有,肯定也被他自己給用了。
孟祥東鬆了口氣,幸好這傢伙是隨便說說的,不過,就算是隨便說說,也不能開這種玩笑。
「大舅哥,這都什麼時候了,開玩笑也是要分場合的。」
孟祥東苦口婆心,還往山洞的位置擠了擠眼睛。
馮宇謀給了他一個瞭然的眼神,不過心裡還真有些后怕,今兒太過激動了,都忘了外邊還有尊大佛呢!
風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今日天氣本就不好,雲舒從早上醒來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他卻還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堵這個殺千刀的鋮王,現在讓他多在這裡待上一刻鐘都覺得像待了三年五載一般。
「人家都開始收買了,你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可不保證這些人會不會被他的高官厚祿和美女黃金給搶走!」
山洞外的人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第一時間就帶著人進了山洞。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山洞中的時候,志得意滿的鋮王,頓時垮了。
「陛,陛下?您,您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老皇帝,不僅有他,還有三、六、七、八四位皇子。三皇子是為了立功主動來的,六八兩位皇子是被老皇帝點名來的,至於七皇子嘛,嗯,完全是來湊熱鬧的。
「堂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朕說?」
鋮王的確有很多話要說,不過他現在更想做的是詢問。
「你們,你們是在演戲?你們是在騙我?」
鋮王覺得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想想當年能從那麼多兄弟們中間脫穎而出登上皇位的老皇帝,怎麼可能會在老了以後就著了他的道?
果然啊,老奸巨猾,說的就是老皇帝這種人!
「堂弟,朕當初也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沒有珍惜。罷了,既然你跟水匪勾結,意圖謀反,朕就索性陪著你演了這齣戲吧!至於你在京城中留下的那些敗類,放心,朕早就已經秘密處置了,不久你們就會團聚了。」
老皇帝可不是一般人,哪能那麼容易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更何況,雷家和風家不是一般人家,若說整個東陵還有誰能讓他相信的,那就只有這兩家人了。
至於雷厲明的生母,管她是誰,反正已經死了,只要雷厲明忠心耿耿就夠了。
「跟他費什麼話?趕緊抓了,這島上冷得很,抓了好回去睡覺。」
風吟懶洋洋地嘟囔了一句,示意手下人抓人。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還是那種寵溺又拿他沒辦法的眼神。
「上,快上!他們人少,只要你們能......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動了?趕緊殺了他們啊!」
鋮王急了,因為他帶來的人手都齊齊扔掉了手裡的刀劍,還痛苦地哼唧了起來。
馮宇謀卻樂了:「哈哈,鬼老頭兒的葯果然管用!算的時間也挺準的,這藥效發作的時間正好啊!」
居然是被人給下藥了,這麼多人同時中招,必定是有內賊了。
沒了這些手下的屏障,鋮王和世子敖穎平就算是武功高強也不管用了。
畢竟眼前有兩位武功卓絕的大將軍坐鎮呢!
「父王,大勢已去,我們還是求陛下寬恕吧!」
敖穎平本就覺得今日有些忐忑,此時終於還是服軟了。
他看向老皇帝,為自己的父親求情,也為自己的弟弟求情:「陛下,穎琛並不知道這些事,他一心都只想著怎麼掙錢,怎麼讓平城的百姓富裕,還求陛下看在他一片赤子之心的份上,饒他一命。至於臣下和家父,一人做事一人當,陛下怎麼處置都行。」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為自己的弟弟求情,果然是兄弟情深。
鋮王雖是亂臣賊子,但畢竟是皇室中人,又沒有釀成多大的後果,老皇帝年紀漸長,也就不怎麼喜歡殺戮了,他原本就想著將鋮王父子二人軟禁一輩子的,現在借著敖穎平求情,自然也就有了個台階下。
只是,還未等他開口,只聽得一聲轟隆巨響,面前堆積成牆的箱子突然倒塌,石壁也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鋮王的笑聲和叫囂在煙塵中傳來。
「誰說本王會輸?本王會回來的!對了,就算本王輸了,也給陛下戴了頂綠帽子,還感謝陛下幫臣弟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啦,哈哈!」
情急求生之下,鋮王將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老皇帝果然心神大亂,一回頭就看向了正低頭劇烈咳嗽的三皇子:「朕早就察覺不對勁兒了,原來是真的!你母妃,好大的膽子!」
一臉懵逼的三皇子:......
石壁的小門很快就合上了,鋮王拉著兒子奔了出來,只見石壁上掛著一艘小船,小船還用樹枝藤蔓掩蔽著,顯然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把船弄下來,咱們趕緊走!他們一時半會兒還來不了,追不上咱們的!」
鋮王抽出腰間的佩劍,砍斷了藤蔓,砍斷了拴著小船的繩子,嘩啦一聲,船落到水裡,激起層層浪花。
敖穎平攙扶著父親正要上船,一隻冰冷的手從身後掐住了他的脖子。
「王爺,世子,這麼著急走,是要回平城嗎?」
這冷若冰霜的聲音,讓父子二人心生絕望。
若是旁人,或許還能收買,但現在是風吟,威逼利誘都不管用了。
敖穎平的脖子在風吟手中,只要他一動,就能被風衣你掐斷脖子當場斃命。
但鋮王無事,可讓他放棄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走了,他不捨得。
雖然女人無數,但兒子只有三個。三皇子就不提了,只是他利用舒妃的籌碼。可敖穎平和敖穎琛就不同了,都是自己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
最重要的是敖穎平又是他最喜歡最欣賞的兒子,將來自己的大業可是要交到他手裡的。
「風吟,你別衝動!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風吟沒什麼興趣,眼神依然冰冷。
鋮王不管兒子如何催著自己快走,他還在掙扎:「寧安郡主的遊樂場,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就把真相告訴你,還有人證,全都給你,怎麼樣?」
跟風吟打交道這麼久,他當然知道風吟的軟肋就是雲舒。不過這次,好像失算了。
「你說的是那兩家受害者和你的管家嗎?那就不必了,已經有人將他們送到本將軍府上了。」
這還是今天早上他從京城收到的飛鴿傳書知道的,說是有人半夜給綁了個人扔到院子里了,這個被綁的就是負責買孩子並策劃了遊樂場意外的管家。
有了這個管家,剩下的事就好辦了,很快就找到了那兩家受害人。
至於綁人並送到家裡的好心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他們只在管家身上搜到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話:西陵俏媒婆說媒無數,你需要嗎?
西陵的確有個年紀輕輕又漂亮的媒婆,可那人遠在千里之外,為何會管他們的閑事?居然還問他們需要嗎,這還用問嗎,當然不需要!
風吟眯了眯眼睛,直覺告訴他,千萬不能跟這個西陵的什麼媒婆見面,特別是雲舒,萬一把他媳婦兒給拐走了怎麼辦?
鋮王顯然並不知道這些,震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就在風吟走神的一瞬間,一根細長又結實的線繞過了他的腰,將他和敖穎平緊緊地纏在了一起。
那東西正是敖穎平藏在腰間的寶貝。
「風大將軍,既然你不肯放過我們,那就跟我一起去死吧!這小島下邊全都是暗礁,咱們就打個賭,看誰能幸運地活下來!」
敖穎平眼中沒有瘋狂,沒有視死如歸的大義,他只是平靜地說著這些話,就像在問等下吃什麼飯一樣尋常。
風吟眯眼,腕間滑出一把匕首,只是那線看上去細長,卻格外結實,這削鐵如泥的匕首,居然沒能一次成功。
等他準備削第二下的時候,敖穎平已經身子后墜,帶著他一同朝水中落去。
「父王,讓二弟好好活著!」
落水瞬間,敖穎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希望父親能看在他只剩下這一個兒子的份上,好好對待他。
半年後。
雲水小鎮依然繁華,遊客絡繹不絕,美麗的午後海灘邊,一個大腹便便的婦人坐在一個小椅子上,正陪著身邊的丈夫聊天。
男人靜靜地坐著,頭有些歪,腿上還蓋著一個厚實的小毯子。
離近了才發現,這男人坐著的是個做工精良的輪椅。
這對夫婦正是雲舒風吟。
修長的手指撫過風吟光潔額頭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雲舒咬唇,嘆了口氣。
敖穎平說的不錯,島下全是暗礁,兩人落水后,敖穎平便一頭撞到暗礁上,死了。
風吟運氣好一點,也撞到了頭,但並不致命,只是暈了過去。
不過頭部受傷,再加上憋水太久,他已經昏睡了半年。
這半年裡,發生了很多變化。
給他蓋了蓋毯子,雲舒又再一次絮叨起來,鬼先生說了,多跟他聊天,會讓他更快地醒過來。
「老皇帝又來咱們海邊玩了,朝廷的事全扔給太子了。不過八皇子當太子還挺合適的,你當初真的沒有看錯。」
「就是便宜了敖子安了,他現在一身輕鬆,又開始做生意了,搶了我好多客人走。等你醒了,一定要幫我教訓他!」
雖然說得很生氣似的,但她嘴角的笑容卻是騙不了人的。其實也不算搶走,只是看她懷有身孕又要照顧風吟,敖子安多幫她分擔一些罷了。
「爹娘說我這胎應該是女兒,他們說女兒好,女兒貼心,可我希望會是個男孩,像你一樣勇猛。」
「前兩天接到的消息,舒妃自盡了,聽說是跟鋮王見了一面后傷心欲絕。哦不能叫鋮王了,他已經貶為庶民被終身軟禁了。不過庶民也挺好,敖穎琛和蕊姐姐再也沒障礙了,兩人現在生意做得可好了呢,都做到西陵去了。」
「對了,西陵那個媒婆,你不是好奇嗎?其實啊,她是我的朋友呢!應該說是老鄉吧,以後我們都有時間了,她說會來看我的。」
又說了好多好多,雲舒坐的有點累了,微微直了直腰身,肚子里的小東西立即調皮地踹了一腳。
「小傢伙!又踹我!來,你摸摸她,她正踢騰得厲害呢!」
自從有了胎動,雲舒每天都讓風吟摸自己的肚子,雖然沒能親眼見證她的肚子一天一天隆起的過程,但摸摸肚子,也讓她覺得他沒有錯過這個重要的階段。
不知是今日孩子踢騰得太厲害了,還是風吟真的有了感覺,放在雲舒肚子上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定定地看著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雲舒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笑容卻燦爛得像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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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寫到最後總是斷更,因為家裡實在事太多了,先跟大家說聲對不起。
到這裡為止,我之前答應大家的三本種田就算結束了,廚娘,媒婆,海神娘娘,全都齊了。至於下本寫啥,還沒想好,之前那個女匪老大的,給屏蔽了,而且看大家好像不太喜歡那個故事,我就想著要不換一個吧,下本可能還是種田,至於什麼時候開文,我也說不準,連著寫了三本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休息哈……
最後,感謝一直陪伴著我的朋友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我就不一一數名字啦,好幾年了,你們肯定懂我的,么么噠,下本文再聚啦,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