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真實？條件？

聞言，向佑呆愣的看著面前頻頻交鋒的兩人，腦迴路一時沒趕上趟。難道，小丫頭另有圖謀？她不禁打了一個冷噤，果然人不可貌相。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里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氛圍詭異而凝重。

柯明袖晃了晃神，緊抿著嘴。話已至此，她只能頗為無奈地收起了哀哀戚戚的表情，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小小的身體里似乎蘊含了巨大的勇氣。此刻，女孩子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唇角卻浮起了多年前在「秀石川」初見時的笑意，明朗活潑：「二爺，您好聰明……果然一切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演過了！」馳家家主面無表情，目光淺淺淡淡的投射過去，卻像一把利刃，鋒芒乍現。

柯明袖拖著病懨懨的身子一步步挪到了沙發上，臉色越發的白。她艱難的坐了下去，喉嚨里還喘著粗氣，下面的話卻是老老實實的交底：「二爺，在我寫的劇本子里……明天我會回到樓霄的身邊，告訴他——是您讓人打掉了他的孩子，以報那日松園公墓遇襲之仇。雖然，他那樣狠心的男人根本不會在乎孩子的生死，但他的驕傲和地位絕不容許自己的骨肉斷送在敵人手裡……然後，我會想方設法的挑撥他與您為敵，與整個「地下城」為敵。這就是我的計劃……」

向佑不敢置信地看著對面年輕的一副面孔，不明白為何那麼一個柔弱單薄的女子會有這麼多的算計。

「你在利用我……報復他？」馳家家主眉頭一蹙，面色不悅。

「是的！」柯明袖沒有否認：「當初我哥哥與他結盟，對他萬分信任，甚至連我都搭了進去。可是，他卻不講道義，妄圖吞滅「新城」……二爺，放眼整個港城，只有你才可以把樓霄拉下馬……他太驕傲、太自我，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也從來不懂什麼叫愛。不管是對顧家也好，還是對我，都是那麼冷血無情……我想讓他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

「你為什麼要挑撥我和囡囡的關係？」馳家家主悠然道：「這於你的復仇，並無多大益處。」

「二爺是個念舊情的人，即便樓霄在「松園」動手，您也一直顧念著顧老爺子的舊情，不願動「風雲會」。只要「風雲會」在的一天，樓霄手中就握著權利……」柯明袖甜甜的笑著，彷彿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坦然輕鬆：「我要讓你恨毒了我，從而放棄那層顧慮，動手對付他！」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馳沖問：「如果只是為了報復他，沒必要把自己的身體搭進去。」不孕，對每個女子而言都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柯明袖斜倚在沙發上，嘲諷一笑：「還有……自罰！明明已經跌進去一次，還對他心存幻想，又在同一個人身上受第二次傷害！既然如此，索性毀個徹底、痛個徹底，以後就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胡鬧！」向佑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她不贊成這樣的自殘方式：「明袖，如果你真要報仇，好好跟二爺講清楚，他未必不會幫你……」三年來在一起共同生活，以她對丈夫的了解，該出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手的。

柯明袖苦笑道：「馳夫人，我不是您，我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二爺無條件的對付「風雲會」……馳家與顧家存著幾輩人的交情，不是一個柯明袖可以輕易抹殺的。」

聞言，馳家家主輕嗤一聲：「想不到，你做事如此極端，卻還能保留自知之明……」

女孩子沒吱聲，心卻忍不住疼了一下。即便不抱希望，但當真正聽到那人的否定時，仍舊難免傷懷。

下一刻，馳家家主幽幽道：「為了讓馳某將「風雲會」和「新城」全部收歸囊中，做這裡真正的王。柯小姐也算是煞費苦心、生死不悔……」男人溫柔撫摸著愛妻柔軟的髮絲，淺淺笑著問她：「囡囡，有一個女孩子這麼看得起你的老公，你不會吃醋嗎？」

這一下子，馳夫人徹底懵圈了。劇情反轉太快，她有些消化不過來，城市套路深，她想回農村怎麼辦？

不止是向佑，柯明袖也暗暗吃了一驚。她不明白，自己藏得這樣深，為什麼那人還可以輕易看出她的真實用意。女孩子低頭不語，面容陰陰暗暗、晦澀不明。

「柯竟梁執掌「新城」，樓霄執掌「風雲會」，攪亂了這裡一汪清水，也讓柯家幾乎家破人亡。你想改變這一切，無奈身為女子勢單力薄，所以才劍走偏鋒，導演了這一出悲情戲！」男人聲色平靜、波瀾不驚：「明袖，既然你執念至此，若是馳某無動於衷倒顯得沒有人情味了。」

女孩子心跳加快，右手止不住顫抖：「二爺……您肯幫我？」

馳家家主點頭，平和道：「我的條件是——你再不許踏入港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