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欺主

731:欺主

董巧青說了這些似乎覺得還不夠,她在地上哈哈大笑。因為笑得太過用力,她後腦的出血量變得更大了。

寧雁綺現在感覺自己腳下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她狠狠的下針,希望她不要再說話了,要是激怒了宗玄奕,他們都得跟著她一起死。

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她還沒活夠,所以一定不能讓董巧青再繼續說話了。越是這麼想著,下手就越狠。

納蘭錦繡一直聽著董巧青喊,也聽著她說的那些瘋話。她卻怎麼都不能讓他們再繼續這樣下去,那個場景太過血腥,她看了以後難受得緊。

「夠了!」納蘭錦繡冷聲道。

宗玄奕想到她是個大夫,平時就想著行醫救人,讓她親眼目睹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的確是過於血腥了。

他依然用自己的身體擋著她,怕這些東西髒了她的眼。然後冷聲說道:「把人拖下去,關個隱秘地方處理。」

那幾個黑衣男人帶著董巧青走了。寧雁綺癱在原地,她的身體已經在不停的顫抖,她實在是太痛苦了。

這個宗玄奕,絕對就是個惡魔。有人說後宮女子都是惡毒心腸,但其實,最惡毒的那個人,也不會趕上宗玄奕的千分之一。

宗玄奕這個人,絕對是人的噩夢。

她認為自己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算是挺有想法的。卻沒有想到,會因為一個人的一個舉動,就嚇成這副樣子。

她對齊蓮生畢恭畢敬,覺得他是個有手段的人,但和宗玄奕比起來,齊蓮生算什麼?

她既是害怕,又是嚮往。若是這樣的人能成為她的靠山,那她以後要走的路,還有誰敢攔著?她不是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了么?

寧雁綺現在不害怕了,她覺得,遇到宗玄奕是命。他一定能幫助她,重新開啟一副新天地。

他不是不喜歡別人違逆他的心意么?那她就順著他,順著他的心意做事。她要讓他覺得,她真的是有用的。

寧雁綺站起身子,她笑了笑,態度看起來和卑躬屈膝差不多,說話也是討好的腔調:「相爺,奴婢剛剛被董巧青誤導了,顯些釀成大錯,求您原諒奴婢這次吧!」

納蘭錦繡蹙眉,她是看不懂寧雁綺了。她不是清高么?不是不可一世么?不是是頗有名氣的才女么?她出身貴族,身帶傲氣,如今,怎麼能做出這副模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宗玄奕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寧雁綺沒那麼簡單。只不過,寧雁綺此人,陳智早就給他查清楚了。

她雖說和沈皇後有關,但是,卻不是寧家的嫡出,她的真實身份是寧家的私生女。

本來寧家人是不認的,只不過後來沈皇后需要助力,寧家才認了她,送進宮裡。

至於她的那些傳說,不過是盜用了寧家嫡女的名聲。沈皇后要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所以,才來了這招移花接木。寧雁綺在金陵的名聲,便是這麼造出來的。

還有她被沈皇后逐出來這件事,也不是眾人想的那樣。是她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算計了皇帝,又算計別的貴族男子。

永隆帝嫌棄她工於心計,沒有寵幸她。她見沈皇后不容她,就自己又鬧了一齣戲,為的就是可以留在金陵,留在皇室。

結果,她最終也沒能如願,反而是被拋棄。她聽說紀泓燁寬和,又素有愛才之心,所以才設計了那麼一出相遇。

沈皇后本來是不打算管她的,但見她轉眼就找到了紀泓燁這個靠山。想著自己當然不能薄待了她,也許說不準哪天還能用到。

於是,沈皇后便隨著寧雁綺做了幾齣戲,為的就是讓紀泓燁相信她。但寧雁綺到底還是太高估自己了,紀泓燁從來就沒信任過她。

蠢女人!這是宗玄奕對寧雁綺的評價。

「什麼時候可以換魂?」宗玄奕冷聲問齊蓮生。

「用不到中秋,只要選個陰氣重的日子便可。」

「最近的是哪天。」

「七日後。」

「好,那人我就先帶回去了。」

齊蓮生看著宗玄奕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作甚?」

齊蓮生只好躬身行了個禮,說道:「相爺,既然是七日後便要換魂,您看是不是先把董巧青放了?」

宗玄奕神色冷漠,看樣子是心裡不痛快。

齊蓮生當然是畏懼他的,又解釋:「七日之後便要把夫人的魂魄換到董巧青身上,傷的太重,只怕到時候疼的是夫人。」

宗玄奕一想到董巧青那張臉就討厭,雖然知道是她體內的靈魂在作怪,但還是連帶著不喜歡她那張臉。

可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不是隨便找個人就可以接收納蘭錦繡的魂魄,他就是再討厭董巧青,也只能接受。

「那就先把她關起來,讓她不要出去生事。」

「相爺。」齊蓮生湊近宗玄奕耳邊,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去處,這不是你該管的。」宗玄奕親自動手給納蘭錦繡整理衣衫,細心的把褶皺都撫平。

他記得她好整潔,就是出門在外的時候,也不允許自己的儀容有一點不妥。他們成婚之前,她問的最多的話就是,我的頭髮有沒有亂。

納蘭錦繡已經不習慣和他這麼親密,她側頭避開他的手,一個字都沒說。那模樣明顯的是抵觸他,甚至是討厭。

宗玄奕暗暗告訴自己,他們只是分開的太久,她一時有些不習慣也正常。反正以後他們的路還有很長,他的錦兒終有一天會回來。

納蘭錦繡不知道宗玄奕要把她帶去哪兒,可以確定的是,一定不是回相府。她打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發現路途荒蕪,看樣子是出城了。

「我剛失蹤不久,相國就出了城,你就不怕被我三哥的人盯上?」

宗玄奕正在泡茶,聽了她的話抬頭,眼神有些冰冷,但語氣還是柔和的:「我身邊的護衛也不是養著玩兒的。」

納蘭錦繡不說話了,她覺得他們還是沉默比較好。如果要繼續說話,很可能最後就是吵起來。

也不知齊蓮生給她用了什麼邪術,她現在還感覺特別不舒服。整個人不太能提起力氣,眼前看東西也有些模糊。

「你精神不好,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納蘭錦繡本來想要拒絕,但轉而又想到,短期之內可能都會和他相處。所以,她也沒有必要不吃他給的東西。

畢竟,她還沒打算死。她放不下三哥,也放不下自己的那三個孩子。她一定是要活著的,並且是好好的活。

宗玄奕見她把茶喝了,笑了笑:「廬山雲霧是你最喜歡的茶,我本來是不大喜歡的,只是……」

宗玄奕說到這裡停住了,他不是個喜歡把感情喧之於口的人。自然也不想說,想她想得久了,就把她的習慣變成了自己的。

他不說納蘭錦繡也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這個時候,她只能裝糊塗。她的眼前看什麼還是很模糊,索性閉著眼睛。

宗玄奕見她好像是要睡,就低聲道:「忍一會兒再睡,路況不太好,馬車上睡容易落枕。」

納蘭錦繡自動把他的話屏蔽了,她覺得和他面對面,還不如睡一覺來得自在。宗玄奕當然也看出了她的拒絕,他選擇沉默。

路確實不太好走,馬車晃蕩的厲害,納蘭錦繡本來就有點暈,於是,很快就睡著了。

迷糊間感覺有人抱了她,似是為了讓她能睡得安穩些。她以為還是在家裡,就心安理得的靠在那人懷裡,低聲說:「三哥,我有點兒頭暈。」

宗玄奕正在用手耐心的,把她散落在臉頰上的頭髮攏回耳後。聽了她這話一怔,隨即眼神也跟著冷了下來。

馬車從天明一直走到了天黑,期間納蘭錦繡醒了幾次,但最後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到了莊子上,宗玄奕安置好她,把陳智叫到了身邊。陳智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頭都不敢抬一下。

「這次如果不是我發現異常,你準備瞞我多久?」

陳智一掀袍子跪了下來,什麼話都不會說,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罰你?」

「屬下不敢。」

宗玄奕冷笑:「你連我都敢蒙蔽,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事!」

「屬下也是被逼無奈,我真的太怕相爺做錯決定。」

「你如果真的怕我出錯,那你當初就應該阻止我!」宗玄奕的聲音猛然拔高,額頭上青筋暴起,可見他的憤怒。

陳智沒什麼好說的,他覺得自己當初真的不應該,給相爺尋什麼神箭手。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夫人就不會死,也就沒有了現在的狀況。

「陳智,你知道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從此不再是相府的人了,去吧!」

陳智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他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說:「屬下不該自作主張,請相爺責罰。只求相爺念在屬下一片忠誠的份上,不要趕屬下出府。」

「呵,你的忠誠就是欺主嗎?」

「屬下甘願受罰。」

「不必了。」宗玄奕起身,聲音聽起來毫無溫度:「有自己想法的人,不願意服從我命令的人,我要他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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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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