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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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主屋偏廳前的園子里聚集著與會的賓客，幾個徐家隔房的叔伯也應邀前來，就見徐鼎猶如當家般地招待客人，在人群里談笑風生、妙語如珠，談及各國的風情和經商之道，教在場的人聽得津津有味。

那些個隔房叔伯皆徐家的管事，手下也管了些鋪子，在旁觀察著徐鼎，倒看出了些苗頭，互相交換著視線。

誰都知道徐爵繼承了當家，可偏偏那面能夠遊歷各國的令牌在徐鼎手上，徐爵美其名個總舵主，掌管著徐家底下所有商行，可真正在外經商的徐鼎才掌握生殺大權的。

當初徐詰去世時並無其族人在場，所以徐爵的繼承頗教人話病，可這嫡系自家的事，這些隔房的自然插不上手，除非徐爵鬧了事，否則這當家位坐得妥妥的。

徐鼎像沒察覺隔房叔伯的品頭論足，直到差不多要開席了，招呼著眾人入席，轉頭便見雷持言來到面前。

「持言。」徐鼎噙笑問候。「時候過來的，怎沒叫我聲？」

「瞧你在忙。」雷持言如以往貫地寡言，打量會才又道：「冋來這麼久了,怎都沒打算見見雅？」

徐鼎打趣道：「也要那個大忙人有時間見我，不？聽端玉閣近來可硬生生地將奇珍堂給甩到天邊去了，回京就到處聽人提起端玉閣，連剛剛那些人也，甚至還要我想法子插張單子。」

「那可不成，雅單子已經排到來年了，不接單了，更遑論插單。」雷持言笑眯眼道。

「你這合伙人都不用避嫌，也知道得比我清楚。」眸色冷了三分，無非因為雷持言口中的親昵。

所認識的雷持言個寡言近乎啞巴般的男人，唯有在雅面前才難得多話，這其中緣故明眼人都懂。

被酸了把，雷持言壓根不介意。「那倒，咱幾乎天天晨昏共處，只要得間，還會親手做栗子糕讓我嘗，知道我喜歡吃栗子糕。」

「……嗎？」徐鼎笑露白牙，看著的眸光閃動著。

這傢伙真不普通的惹人嫌，從就看不順眼，如今再見只覺得更厭惡，尤其那句晨昏共處，還有該死的栗子糕。明知道雅自己的未婚妻，這恪守禮教的傢伙，難道不知道這些話出口會壞了雅清白？

另外，以往對雅的告誡，要記得男女有防，定沒聽進耳里，才趁不在大涼時大大方方地與這傢伙見面，不懂避嫌。

「人總會日久生情的，假以時日會有變化，誰都不準，不。」雷持言話中有話，欣賞著看似毫無破綻的笑臉，心想這傢伙多少還在意雅的。

心裡還有雅就夠了，能替雅試探的也只有這多了。

「往的事誰知道？要開席了，你也趕緊入席吧。」徐鼎推著往席位走，不打算再聊這令人生厭的話題。

「徐鼎，假如你心裡還有雅，現在就先回你的院落吧。」

「意思？」

「雅人應該在你的院落里，難道你的隨從沒告知你？」妹妹跟提過今日的計劃，待雅到了陶竹軒便會差隨從過來喚，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的隨從今天都沒有留守。」

「怎會？」

「我近來住在外頭，院落里又沒有重要的東西，沒人留守也無妨，所以隨從全都被我發派去接待客人了。」院落里沒人，雅不會傻傻地在那兒等。

正忖著，隔房的二伯走來，問：「徐鼎，徐爵到底上哪去了？衣袍弄濕了要換也犯不著這久吧，都快個時辰了，又不娘。」

徐鼎這才發現徐爵竟然不在園子里。依今天這種大日子，怎可能換身衣袍需要費上這久的時間？雷持言剛才了雅……不再細忖，隨口敷衍了隔房的二伯，隨即離開。

「發生事了？」剛到來的卓景麟只瞧見了徐鼎的背影，只能問著雷持言。

雷持言沒回應，拉著道跑。

「到底發生事？」卓景麟不禁發噱。好不容易將事情都收拾好趕過來徐家，都還沒坐下就被拉著跑。

「別問了。」

徐爵依舊懶懶地倚在橋欄邊，噙著幾分壞笑，看著薛嫻領著幾個未出閣的姑娘踏進院門。

靜靜地等待，見薛嫻進院子像在找，滿臉疑惑又像作賊般的神態，才好笑地開口，「嫻丫頭，你怎跑來這兒？」

薛嫻嚇得差點原地跳起，抬頭望去，瞧見倚在橋欄邊的徐爵，脫口道：「表哥，怎只有你？」照理，應該還有卓韻雅的呀。

「你這話意思？」

「就……」薛嫻垂著眼，不解事情怎跟姑母的不樣，虧還特地帶了人過來目睹卓韻雅和表哥私會的。

徐爵沒耐性等下文，斂去笑意，正色道：「你帶著幾個姑娘到你二表哥的院落做？」

「我……」薛嫻臉倉皇，應答不出。

「嫻丫頭，薛家好歹也京城富戶，不要求你像官家千金樣守禮，至少也該要知道男女之防，你自個兒不稀罕己身清白，連其姑娘的清白也要並賠進去不成？」徐爵聲色倶厲地斥道。

薛嫻登時嚇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覺得又羞又丟臉，正打算要帶著幾個姑娘離開，回頭就瞧見跑來的徐鼎。

「二表哥。」薛嫻瞬間掉淚，滿臉委屈地走向。

徐鼎滿臉嫌惡地皺起眉，繞過走向徐爵。「雅呢？」壓低嗓音問。

「你終看見我了，二弟。」徐爵噙著笑，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回話！」徐鼎怒道。

徐爵眉頭微揚，朝身道：「景麟、持言，幾位姑娘迷了方向，勞煩你兩位引回花廳。」

步趕到的卓景麟還沒喘口氣，又被徐爵發派了任務，只能無力地翻了翻白眼，扯著雷持言帶著幾個姑娘離開。

待人都離開，徐爵才開口，「雅在你房裡。」

「為會在我房裡？」徐鼎臉色不善地問。

徐爵無奈地笑著。「我帶去的，不帶去，難不成要讓待在我身邊，讓落得百口莫辯的下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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