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三章[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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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起守歲】

這天過，兩人彷佛未分離年般，每當遠行前必定會給捎上消息，每到處便寫上書信。

很難得的，這年的年底，徐鼎能留在大涼過年。

卓韻雅收到信，開心得心花怒放，因為徐鼎已經好幾年不曾在大涼過年。而今年因為薛姨和徐世叔都已不在世，便跟父親提起找的師兄和徐鼎起到家裡過年，只因兩人都沒了親人。

卓震本不肯，但禁不起再地撒嬌，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

「季逢易的話自無妨，但假如徐家要留徐鼎在家過年的話，你不能硬要過來，咱家。」這卓震妥協的前提，只因徐鼎並非真的沒了親人，不想無端端捲入別人的家務事。

「當然。」卓韻雅笑眯眼，親熱地挽著卓震的手。「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得了。」卓震呿了聲。

得到卓震的首肯，卓韻雅立刻去信給徐鼎告知此事，然就眼巴巴地等著除夕夜。

沐浴過，特地讓書白找出襲銀紅色綉纏枝雪梅的同色衫裙，外頭再搭了件銀狐滾銀邊的裘衣，在鏡子前看了好半晌。

「姐膚白很襯這襲銀紅衫，美得像天仙了。」書藍替綰了個髮髻，髻上繫上了各色纏玉絲帶，只要頭微動，便能聽見清脆的玉擊聲。

卓韻雅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的名字有個雅，可的面貌偏艷，尤其那雙眼，有人帶了股迷濛的嫵媚，這樣的面容擺在京城裡可排名三的絕色，可自己卻不喜歡。

只因不夠端莊。

雖向來就不個端莊樣，可鼎哥哥老拿禮教對耳提面命，教不禁懷疑喜歡的雅麗秀妍的姑娘。因為之前送行的時候，鼎哥哥看都不看眼。

「姐，怎了？」書藍見皺眉不解的問著。

「……書藍，有沒有法子能讓我的眼別這個樣子？」拉下眼尾，或者微眯起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端莊點。

可，拉下眼尾看起來很怪，眯著眼又覺得很像在勾引人，怎就長得這不正經？愈看愈頹然。

「這個樣子？」書藍聽得頭霧水。

卓韻雅抿了抿嘴，「還別穿得太張揚，換身較素的衫裙？」

「姐，今天除夕耶。」書白不禁發噱。

啊，過年，這身妝扮還特別為了鼎哥哥……卓韻雅想著，有些頹喪地垂下肩，怎也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已經四個月沒見面了，可這張臉卻愈長愈不正經，不想讓鼎哥哥以為真的不正經，身狐媚樣。

在旁觀察卓韻雅會兒的書藍腦袋閃過靈光，恍然大悟突地低低笑著。

笑聲太突兀，讓絞盡腦汁的卓韻雅很不滿地橫眼瞪去。

「姐，儘管放心，不管姐樣子，徐二爺都很喜歡。」書藍勉強地止住笑，安慰寬心。

卓韻雅臉霎時漲紅，心想都沒出口，怎書藍就明白了？不過……「真的嗎？你覺得不管怎樣的我，都會喜歡？」

「當然。」書藍點頭如搗蒜。

「可……」再睨了眼鏡中的自己，愈看愈不滿意。

近來身子長得快，抽得高，可張臉反倒愈來愈不象樣，這樣的鼎哥哥真的會喜歡？

很懷疑。

可，時候差不多了，不準師兄和鼎哥哥都到了，不能直窩在屋裡不見人，真的頭疼，討厭！

正屋主廳里，大圓桌邊，卓震和卓景麟早已入座招呼著季逢易和徐鼎。

徐鼎朝兩人行禮，再看向身旁的季逢易，俊逸的眸微微眯起。曾聽雅提起大師兄個沉默寡言，不與人往來的人，相貌普通也懶得修飾自己，可如今看來……到底雅謊，還的眼壞了？

眼裡的季逢易個相當俊逸出塵的男人，身形如松柏，身天青色的直裰襯出好體魄，分明個教人過目難忘之人。

「見過徐二爺。」季逢易任由打量夠了，才朝施了禮。

季逢易目光不著痕迹地掠過徐鼎，只能那卓師妹真將這人形容得入木三分，確確實實個俊美無儔的天上謫仙，相貌堂堂，姿態風流，也難怪會將師妹迷得非卿不嫁。

可，真要的話，覺得那雙眼冷沉了些，笑意也假了些，整個人看起來……關事，師妹喜歡就好。

「季大師客氣了。」徐鼎噙笑回禮。

「坐坐坐，都坐下。」卓震在主位上招呼著，讓人準備上菜，看了下時辰，問著卓景麟。「你妹妹怎還沒到？」

依雅的性子，該早早就到廳里候著才，怎客人都到了，這個發帖子的主人到現在都還沒個影子？

卓景麟也頗感意外，正打算打發個丫鬟去探探時，便見卓韻雅施施然地從正廳旁的廊道走來。

步越趄，簡直像拖著牛步，和以往欲見徐鼎時的急切大相徑庭。

徐鼎也察覺了，微揚濃眉望去，就見卓韻雅路上低著頭，在卓震身旁坐下時，連瞧都沒瞧眼，眉頭不自覺微蹙了下。

這怎著？

別徐鼎，其餘三人全都摸不著頭緒。

這廳里的人，沒個不知道卓韻雅對徐鼎有多上心，以往老不守禮教與徐鼎私下見面，哪怕有人在場也能撩著裙擺跑上前，如今竟然拖著牛步出現還半聲招呼不打，連正眼都沒瞧上。

「雅，身子不適？」卓景麟滿臉疑惑地問。

「沒有。」卓韻雅悶悶地道。

「既沒有身子不適，你把臉垂得這低又為了哪樁？」卓景麟發誓，個時辰前見過妹子，妹子的臉點問題澈沒有，可千萬別告訴，突然覺得害臊，羞見人。

「沒事。」只自覺無臉見人。

「不管怎樣，你寄帖給人，客人都入席了，晚到的你連聲招呼都不打，成何體統？」

卓震沉聲道。

卓韻雅像只縮頭烏龜，堅持垂著頭打招呼，「師兄，鼎哥哥。」雖然很想見，可正廳這兒太亮了，沒有勇氣抬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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