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想不出牛逼的標題了
和案發現場直線距離兩三公里的一條大街。
「嘿嘿嘿……」
詭異的低笑,在荒涼的大街回蕩。
一道渾身腐爛的身影,晃悠悠遊盪,漫無目的。
黑紅色的血水,伴隨著一些不明液體,從其那破破爛爛的身軀上隨意滲出,隨著他的走動,淋了一地。
腥臭氣味衝天。
「吼!」
時不時那道身影便是怒吼,兇殘暴躁的氣勢顯露無遺,如同暗夜中的領主,在巡視他的領地。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在幽寂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讓人頭皮發麻。
那道身影轉過一條街角,周遭視線更暗了幾分。
「你好哇!小可愛!」
忽地,一道中氣十足的嬉笑聲音,陡然在他耳邊炸響。
從那街角之處,一抹靈動的身影猛然跳到他跟前,宛若幽靈。
「吼!」
那頭喪屍下意識往後一縮,渾身軟軟耷拉在那腐爛血肉之上的毛,悄然炸起,眼睛眨了眨,茫然了一秒。
「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他就看到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那張狂大笑的年輕臉龐。
「吼!」
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和捕獵生人的獵手本能,在陡然遭受刺激之後,瞬間被放大到極致,仰天怒吼,整個身軀往前一撲,一張嘴就要朝著那令他不舒服的人類咬去。
但是這白日時候屢屢建功的攻擊,卻是撲了個空。
反而是眉心一寒,某種冰冷的觸感,抵在了他頭顱之上。
「吼!」
下意識感受到一種致命威脅感,那喪屍不安地低吼起來。
剛要作出應激反應,耳邊便是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而後整個身軀陡然後退三步,頓了頓,仰天倒下。
「嘖嘖嘖!」
李秋搖搖頭:「警視廳那群真是廢物啊,竟然有槍都不知道怎麼用……」
他好奇地探出頭,像先前那樣,仔細打量著那倒下的喪屍。
後者的眉心位置,有個血洞,但鮮血湧出的速度卻還不快,透過那模糊的血水和傷口,隱約間還能看到一抹慘白。
那是腦漿的顏色。
「嘶……吼……」
但那頭喪屍還未死!
冰冷的瞳孔散發無窮戾氣,死死盯住李秋,在哀嚎著,還猛地伸手,鋒銳的指甲抓向李秋手背。
只是這一抓,無論是速度和力度,比之其全盛時期,都要衰弱得多。
李秋只是輕輕一動,就閃避開來。
然後右手單手持著鋼管,猛地一砸!
哐當!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腐爛的爛肉橫飛出去,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被李秋狠狠砸到地上。
而相比於之前,這次李秋只是手掌多了一道紅印子,並未感覺到太大不適。
「嗯……頭顱是要害,但是制式手槍一槍所造成的貫穿傷,依然達不到殺死其的閾值?」
「那兩槍呢?」
李秋想了想,又射出一槍。
於是那頭喪屍死了。
「哦,兩槍就能殺死了。」李秋點點頭,很滿意於自己的研究成果。
李秋一屁股坐到那頭喪屍屍體旁邊,摸出根煙點上,悠然抽了起來,順便在等。
五分鐘過去。
一根煙抽完了,李秋一直在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於是他的神色黯然了幾分:「果然,用熱武器殺死怪物,是沒有獎勵的嗎?」
「還浪費了我兩顆子彈。」
「虧了!」
說著他很遺憾地搖搖頭,站起來找地方扔煙頭。
只是轉悠了一分鐘,他的視野之中依然沒有任何垃圾桶的痕迹。
李秋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又露出豁然開朗的笑容。
重新走回到那頭倒下的喪屍旁邊,蹲下身來,將手中的煙頭,輕輕插入到那頭喪屍眉心的血洞當中,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然後在喪屍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中不小心沾染到的血跡,李秋站起身來,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手握著槍,一手撿起放在一旁的鋼管,李秋悄然離開了。
現在是凌晨3點多,距離天亮還有3個小時的樣子。
而他手中的槍,還有4顆子彈。
可不能浪費。
這偌大的東京,還要不少寂寞的小可愛,在等待著他呢。
……
半小時后。
空蕩的街道,落單的喪屍在遊盪著。
「小可愛!」
忽然,他聽到一聲歡快的輕呼,感覺到似是有何等物體,在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他靈智所剩不多,但一種本能的危機感,使得他「咚」地一聲猛踏地面,霍然轉過身來,速度極快!
只是一轉身,便是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東西,正對他右邊的眼睛——他左眼,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深深的眼窩,還在緩緩流淌著腥臭的血液。
砰!
於是他右眼,也步了左眼的後塵。
更是有種可怕的衝擊力,直衝他腦殼。
那頭喪屍的表情凝固了,直愣愣地仰頭倒下。
「吼……」
他瘋狂掙扎著,想要爬起。
但是很快,從他消失的右眼眼窩位置,便是有什麼東西,直接插了進來,一股雖然遠遠比不上他巔峰時候,但卻不容小覷的力量,從那裡傳來,將他壓在地下,爬不起來。
「吼!」
「吼!」
他瘋狂怒吼,瘋狂地想要爬起,但身軀要害接連遭受攻擊的他,卻根本掙扎不起來。
漸漸地,他的掙扎便弱了下來。
但……依然未死。
「真的頑強的生命力啊!」
李秋感嘆,放開了握住那根鋼管的手——方才這頭喪屍倒下的時候,順著那被子彈撕裂的眼窩,李秋就是一鋼管捅了下去。
李秋四下打量一番,不知從哪裡找回來了一塊磚頭。
「小可愛,我又給你找到了新的禮物哦。」
將手槍放入口袋,他一手扶住那根依然插在喪屍眼窩隨著喪屍的掙扎而微微晃動的鋼管,另一手握住磚頭,高高揚起,而後……
重重拍下。
啪!
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另一聲。
後來連成了一串。
啪啪啪啪啪!
在他接連的錘動之下,那根鋼管緩緩壓下,深深摜入了那頭喪屍的頭骨里,直至貫穿,從另一頭穿出。
那頭喪屍,早已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