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含苞待放》25
盛南靖冷眼觀看那對膩膩歪歪的男女,沒好氣道,「還打不打了!」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周荊楚身上的劍氣立馬嗡嗡作響,直想拿他的血喂劍。
但他卻沒有先殺過去,而是動作溫柔的將懷裡的小二貨放到馬背上。伸手將她身上的斗篷上帽子給她戴上,萬分細心得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免得讓她被干風刮到。
安撫似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你在這裡乖乖的,閉著眼睛數十下,數完了我就帶你去北城吃烤羊肉。」
她格外乖巧的點點頭,乖寶寶似的嘟嘟嘴要親親。「那你小心點呀。」
周荊楚「嗯」了一聲,鋼鐵心腸也生出了一絲柔軟,上前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頰,再次摸了摸她的發頂。
盛南靖見他倆如此溫存,黑眸里閃過一抹得意,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他將人給他送過去,倒是送對了。
這下有的好戲看了,「我說,攝政王殿下,你那小寡婦的賣身契可還在本將軍手裡呢。你要是把我打了,就不怕我把她的賣身契複製成一百份給你發出去?」
周荊楚眉斂容屏氣、一雙黑瞳射寒光。凜若冰霜的走向他,嘴角冰冷的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語氣陰冷的彷彿地獄來的魔鬼,再不復剛才的溫柔。一字一句,「呵!殺、了、你,不就好了?」
語氣肆意張揚,狂妄陰戾。
楠香在馬背上聽的直抽抽,「不要這麼血腥啊喂!」果然還是嗜血啊,要讓他棄劍拿筆的任務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他想打,盛南靖卻不欲跟他多做糾纏。
論武功他不如那廝,論陰謀人家根本沒那個耐心去跟你耍弄。說白了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不管用。
他與周荊楚歷來不對付,只是他遠在邊關,而周荊楚人在京城,兩邊距離相差甚遠,是以兩人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這兩年來朝廷一直在對他施壓,不僅苛刻糧餉,更是以次充好。———別以為讓貪污的黑鍋給貪官背了他就不知道。
盛華苑那個老妖婆早就看他不順眼,就因為他不歸順於她就百般刁難他的軍隊,連帶將士們都吃不飽飯。
那老妖婆空有一張美貌,卻蛇蠍心腸。同是盛家人,她卻半點不認族親,一心想登上皇位。任何勸慰她的人通通被使計害死,簡直不把人命當回事,可謂殘暴不仁。
她之所以氣焰如此囂張,不就是仗著攝政王這顆得力的旗子給她做後盾?
這兩年朝廷上下但反不服她的,通通使計害死,就連族人的忠言勸慰都讓她懷恨在心,全部一一打死了。
這種蛇蠍心腸、枉顧人命的女人,別說皇位了,就是后位他都想給她拉下來。
這兩年軍隊餓的骨瘦如柴,若不是邊疆穩定,並無戰事,不然以那群病歪歪的小兵小將,早就破城而入了。
到底是他帶大的兵,太后想讓他們全部餓死好換上自己的人,但他卻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打倒。
那老妖婆不是很得意有周荊楚這顆得力的棋子嗎?
那就讓先讓她失去左膀右臂,看看她還如何狗仗人勢。
於是他就找了楠香這個長相酷似太后的女人給送到周荊楚身邊,為的就是要讓他們內部產生矛盾,信任出現危機。
周荊楚那活閻王不是喜歡盛華苑那老妖婆嗎?———那就給他找一個一模一樣,甚至更好看的女人給他送過去。
那小寡婦跟太后盛華苑有六分相似,眉眼間儘是妖嬈,只是這小寡婦比那老妖婆更年輕更水嫩,腰肢也夠軟,眼神更為純凈,大眼睛黑溜溜的看著人的時候更容易讓人心軟,比起那野心勃勃的盛華苑簡直不要太招人喜歡。
這麼嫩的美嬌娘,他就不信周荊楚那根朽木會不動心!——這不,剛才那般輕聲細語的模樣,可不就是和尚動了心,千年鐵樹開了花。
任你盛華苑再妖艷賤貨,卻敵不過小寡婦的呆萌可愛。
可惜周荊楚將人藏的嚴實,怕是這會那老妖婆還不知道這事呢。不行,這麼好的一齣戲,怎麼能少的了那老貨。
盛南靖內心盤算一番,越想越覺得有趣。若那老妖婆跟這小寡婦一碰面,指不定有多少有趣的事呢。
這下架也不打了,放下利劍立馬投誠,吩咐車夫將賣身契給他遞過去,笑的詭異陰謀,「王爺,這是小寡婦的賣身契,以後本將軍斷不會再打她的主意,算是這次您給送來糧草的報酬。」
「告辭!」雙手抱拳,不等周荊楚同意,立馬讓車夫駕車趕緊離開。
楠香閉著眼睛也沒聽到打鬥的聲音,只聽到一句告辭,那馬車的軲轆聲就『哐哐』跑了。
楠香無語的睜開眼:……什麼嘛?剛剛還氣焰囂張的,怎麼說跑就跑了。尊嚴呢?
周荊楚自然看懂了盛南靖臨走前的那抹得意。心下一時有些煩躁,卻沒表現出來。
他騎身上馬,拉著韁繩,環抱著佳人,「駕」的一聲,也沿路趕回去了。
楠香心情頗好的躺在他的胸膛里,笑的一臉陽光明媚,聲音清甜清脆的跟他撒嬌,「王爺~」
周荊楚低頭看了她一眼,回了一聲,「嗯。」
「王爺~」一聲比一聲還要溫存。
「嗯」,他倒是不厭其煩,只伸手將她坐沒坐相的腰肢正了正。低聲再她耳邊,「睡吧,到了驛站再叫你。」
她乖乖巧巧的「嗯」了一聲,就沉沉的閉眼睡去。只是小手還是很沒安全感的抓著他的袖子不撒開。
………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北城的驛站里了。
秋琴跟大山得到消息后就匆匆趕來了。
這會見她安然無恙,自是一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后怕,「哎喲,我得姑娘喲,您怎麼能獨自跟陌生人的車離開呢,那多危險的呀。哎喲,真是急死奴婢了,您下次可別在這麼迷糊了呀。」
楠香嘴角抽抽,「我迷糊?」
秋琴眨眨眼睛,打死不認,「可不就是嘛…」
楠香暗中掐了她一塊腰肉,皮笑肉不笑,「那還真是我迷糊了…」咬牙切齒的,就你丫的不迷糊!
秋琴訥訥,罪名您就先擔著,不然人家是要被罰噠。
楠香苦啊,為什麼人家的丫鬟都是精明能幹神助攻,她家的就是一頭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