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學堂畢業
靖王得知后,面色陰沉,立刻讓下人去傳白朮和花蟬衣了。
下人回來后,神色有些一言難盡:「王爺,人帶來了,在外面呢。」
「讓他倆進來!」
白朮和花蟬衣走進來后,靖王原本陰沉的面色瞬間消散了,神色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臉腫的像豬頭似的二人:「你們……你們這是怎麼弄的?」
花蟬衣率先開了口:「回王爺的話,民女同白朮學毒有一段時日了,今日突發奇想,想同白朮比試比試!」
比試四字,花蟬衣說的咬牙切齒,語氣中隱約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
時間竟有白朮這種男人,不指望他憐香惜玉,也不至於這麼下死手!
靖王想起暗衛所稟報的,原本白朮帶著花蟬衣去後花園散心,二人發生了些口舌之爭,白朮準備打花蟬衣的時候,用力過猛,袖中藥丸砸到了他,暗衛一時也難以確定白朮真的是誤傷,還是存心的。
靖王看著眼前的二人,和花蟬衣語氣中刻意壓抑著的怒火,倒是信了幾分。
這二人一直不怎麼對付,平日里學毒的時候,還動不動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的,打起來倒也正常。
靖王看著眼前的兩個豬頭,莫名覺得有些滑稽。
無論是白朮還是花蟬衣,都是難得的好皮相,氣質也是數一數二的,如今面前兩個大豬頭,靖王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當然,他這心疼也只限於花蟬衣。
對於自己這種奇怪的心裡,靖王歸結於花蟬衣怎麼說也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極其貌美,令男人覺得我見猶憐的女子,他作為一個憐香惜玉之人,才會動了些惻隱之心。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只是靖王不願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思被眼前兩個豬頭任何一隻看出來,索性一碗水端平,怒道:「簡直胡鬧!!讓你們二人煉毒,是對付外人的,你們二人斗什麼斗?也不怕將自己毒死!!還不滾去服解藥?」
白朮和花蟬衣灰溜溜的下去后,白朮才感慨一般的嘆道:「靖王還真是心疼你啊。」
花蟬衣努力用腫成一條縫兒的小眼睛瞪了白朮一眼:「明明就是將咱倆罵了一頓,怎麼就成了心疼我了?」
白朮重重嘆了口氣:「你還是不了解男人!」
花蟬衣無言以對,她也不想了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當然,除了東子哥和大哥……
花蟬衣如今不願意聽見靖王心疼她之類的話,好不容易如今靖王快娶親了,對她早就收斂了,要知道,花蟬衣寧可靖王只拿她當顆棋子,也不願意扯上半分關係了。
花蟬衣早就看出來了,狗男人是毒藥,無解!
想到此處,花蟬衣腦中一閃而過那道黑色的瘦高身影。
白朮剛剛掏出解藥來,見花蟬衣出神,對著她的腦袋來了一拳:「豬腦子又想什麼呢?」
花蟬衣回過神來,也未繼續同白朮計較什麼,主要是她如今一想起那人來,心下還是不受控制的有些失落,便沒心思同白朮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了。
花蟬衣只是站離白朮遠了一些,這次和白朮打起來雖然二人都手下留情了,不過是在保證不死的前提下。
花蟬衣此時感覺自己的頭有腫又痛,白朮方才打了一下,痛的她眼淚差點沒飆出來。
花蟬衣服用了解藥后,臉上的腫一時半會兒還消不了,冷冷看了白朮一眼:「你明日給我的禮物若還是如此的話,我就和你拼了!」
「和我拼?!」白朮用一條縫兒的眼睛看她,花蟬衣愣是在他眼睛里看出了一絲鄙夷:「你以為你拼的過我么?今日我可對你手下留情了!」
花蟬衣沒答話,只是惡狠狠的道:「你若是太過分,我便將你曝出去!」
花蟬衣說罷,憤憤轉身離去了。
白朮沒答話,他知道,花蟬衣不會說出去的。
他猜的也確實不錯,花蟬衣確實不會說。
她如今和白朮的關係挺複雜,儘管花蟬衣始終認定了,自己和白朮是互相利用,且自己受他所管制的關係。
可若真是如此,他們平日里拌嘴吵鬧,真出了事時互相維護又算什麼。
花蟬衣昔日甚至瞞著顧承厭白朮的存在,哪怕看見顧承厭失望時,她心下會微不可查的為之難受。
白朮究竟是敵是友,花蟬衣發現自己一時竟分不清了。
花蟬衣如今強烈的希望自己能拜託掉白朮,私心裡卻又希望能護住他,至少別讓他毀在靖王手裡……
花蟬衣回到住處后,遲遲未眠,明日便畢業了,在學堂的時候總想著畢業,如今即將面臨畢業時,花蟬衣卻睡不著了。
畢業后自己該做什麼,靖王又準備用自己和白朮做什麼?
如水般的樂華透過紗窗撒在花蟬衣面上,此時她體內的毒已經散去,原本就白皙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月色在她面上渡上一層柔光,本就精緻的五官更顯清絕。
花蟬衣胡亂想了一會兒,終究無用,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至於白朮說的所謂的禮物,花蟬衣絲毫未往心裡去。
……
翌日,因為今日是在學堂畢業的日子,花蟬衣特意梳洗裝扮了一番。
花蟬衣得了靖王允許,回到了家中,原本還在猶豫穿什麼,翻衣物時,翻到了顧承厭昔日特意命人給她按照設計的院服所制的那身衣裙。
按理講,今日穿這身本最合適不過,可花蟬衣如今看見這身衣裳,便無比火大。
想了想,花蟬衣摸出了把剪刀來,對著這身衣裳比劃了兩下,愣是沒下去手。
「若不是看你名貴,今日便毀了你!倒不如回頭用你換些銀子……」
花蟬衣對著那身衣裳有些神經質的念叨了一句,將剪刀收了起來,隨意換了身天青色的立領連身襦裙,外面披了件月白色的紗衣,綰了個半月髻,隨便戴了些相配的首飾后,便出門了。
花蟬衣原本覺得今日是個重要的日子,想著好好打扮一番,可是一想起姓顧的,什麼心情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