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定情信物相贈
「這個陛下囑咐過了,雖然昔日白家舊人已經不再,可還是願意替白家重新立起府宅。」
「還有,醫學堂可不可以改個名字?」
「您說。」
「十里白隱。」
這名字乍一聽有些怪,可是前來傳信的下人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是什麼意思。
白家昔日最耀眼的那個小少爺,終於隨著白家再次興起,徹底隱匿在了十里坡……
花蟬衣突然被爆出是昔日季太醫的女兒,而且被封做女官,是許多人一時所不能接受的。
且不談朝堂之上從未有過女官的先例,最重要的是,昔日看她不怎麼順眼的某些人,氣的肺管都快炸了。
這還不算完,新帝似乎看出了某位將軍的心思,對花蟬衣可謂是格外的恩賜,非但重新立起了白家的空宅,還將季家重新扶持了起來,花蟬衣是家主,重新招兵買馬,徹底和百草枯山莊那些人分離了出來。
這份空前的殊榮令人嫉妒的眼眶發酸,趙新月張晴之等昔日同花蟬衣產生過過節的千金某日在府邸內聚在了一起洽談,談著談著,話題不覺扯到了花蟬衣身上。
小然有些煩躁的扇著手中的扇子道:「她一個女人家,每日拋投露面的,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她還以為自己撿了個便宜,洋洋自得呢!」
趙新月道:「你何必這麼酸?她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女官罷了,還不至於讓咱們放在眼裡,過幾日季府建成后,按規矩是要送上賀禮慶賀一下的,到時候咱們作為昔日的同窗,總該去慶賀一番才是!」
趙新月這話給了其他幾人提醒,如今不好像昔日那般找花蟬衣的麻煩,去她那兒慶賀一下,總沒什麼,呵……
季府不過小半月的時間,便重新建成了,還在當年季府的位置,門院幾乎一模一樣。
花蟬衣踏進季府大門的那一瞬,突然一種強烈的似曾相識感襲來,花蟬衣不知道嬰孩在襁褓中的記憶會不會刻在心裡某一處,但花蟬衣感覺得到,自己這種感覺不是錯覺。
原來自己是屬於這裡的,不是花家村的拖油瓶,不是無家可歸的人。
花蟬衣四處轉了轉,下人見她似乎沒那麼激動了,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家主,按照規矩,您該設宴慶祝一下。」
花蟬衣愣了下,道理她自然懂,其實她只想找幾個關係好的熟人慶祝一下的,可如今怎麼說也算個官了,如今風頭出這麼大,不少人盯著,場面長還是要做足的,到時候估計免不了要請一些討厭的人……
宴會設在次日,花蟬衣簡單的請了一些人,怎麼也沒想到,趙新月這些人會不請自來。
不過來都來了,也不好直接趕人,花蟬衣覺得她們如今也該安分了。
起初,趙新月等人在宴會上有說有笑的,可是不知怎的,聊著聊著,話題莫名扯到了花蟬衣昔日那些「風流史」上。
張晴之笑道:「蟬衣,如今你都是女官了,年紀也不算小,何時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不急。」花蟬衣如今每日忙的連軸轉,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那些事。
趙新月道:「這種事怎麼能不急呢?我瞧著今日來了不少世家公子,說不定哪位便和咱們蟬衣看對眼兒了呢,雖說蟬衣昔日跟過幾個男子,不過那些人多不懂得珍惜,我相信在座各位不是會在意那些的人,畢竟蟬衣如今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此言一出,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在座的年輕公子們紛紛擺手,雖然不得不承認,花蟬衣如今樣貌地位都是女子中極其少見的,可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女子名節大過天。
「蟬衣姑娘這麼好的條件,跟了咱們這些人著實委屈,如今還是專註正事為好,成親的事可以慢慢來嘛。」
小然見眾人這副態度,心裡樂開了花兒:「呦,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諸位眼高於頂,瞧不上蟬衣呢。」
花蟬衣正準備說些什麼,想個法子將這些聒噪的蒼蠅趕走,下人突然來報:「家主,顧將軍來了!」
下人話音剛落,顧承厭便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阿楚。
原本花蟬衣心下是有些欣喜在的,看在他身旁楚楚可憐的阿楚,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將軍怎麼來了?我記得我沒宴請過您吧?」
顧承厭目光四處掃了一圈兒,不以為意的笑道:「今日不請自來的,只怕不止本將軍一個。」
「將軍若是來慶賀的,下官收下了,您請回吧!」
花蟬衣實在不想看阿楚和他站在一起的模樣,辣眼睛!
顧承厭卻道:「來都來了,好歹讓本將軍將賀禮送給你吧。」
周圍的人幾乎都傻眼了,顧承厭早前拋棄了花蟬衣不是什麼秘密,如今這是什麼情況?
而且語氣這般溫柔好說話,還是顧將軍么??
花蟬衣雖然心裡煩躁的很,面上維持著體面道:「多謝將軍了。」
下人識趣的上前接過顧承厭的賀禮,打開后,花蟬衣不禁愣住了,裡面是一枚一看便價值不菲的玉佩。
這顧承厭!明知道她對這些不大感興趣,如今來送個賀禮都這麼敷衍人了么!
顧承厭笑道:「這禮物,你可願意收么?」
「將軍一片心意,有什麼願不願意的!」
花蟬衣有些煩悶的說著,心下又有新狐疑,阿楚這是什麼眼光,為什麼怪怪的看著自己?
阿楚聲音微微發顫的開了口:「蟬衣姑娘,這玉佩是將軍生母生前留下的,說是,說是給將軍未來夫人的!你,這是收了?」
阿楚此言一出,別說花蟬衣了,在座眾人都不禁愣住了。
花蟬衣從震驚中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心說顧承厭這是瘋了么?她可還沒說原諒他呢!這便跑來送定情信物了!
不過阿楚語氣中的激將法她又如何聽不出來?花蟬衣將玉佩揣進懷中,淡淡一笑道:「既然將軍肯送,我為何不收,不過嫁或不嫁,便是我自己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