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爹偷下手，一紙定乾坤
趙顯宗表情複雜的望著妻子，把她拉到僻靜之處：「老婆子，我感覺不大對勁……師傅說，吊鬼門就我們趙家單傳，科傳旭怎麼會了解？」
趙妻茫然，腦海中浮現齣兒子趙小虎死時慘狀……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我就這麼一個獨根兒子。雖然小虎患了侏儒症，可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趙顯宗惡狠狠的推了妻子：「你忘了門規嗎？」
「世上還有什麼比你兒子性命重要？作為父親，你竟然這樣對待親生兒子？你這麼做再多活10年，多活20年也是畜生……」趙妻聲淚俱下。
「啪！」趙妻臉上多了五條清晰的手指印：「再敢提這件事兒，把你一起祭奠祖師爺！」
她驚恐的捂著臉，重新審視面目猙獰的丈夫，一副血淋淋的畫面在腦海中上映……
……………………
「老婆子，我這兩天渾身不舒服，就像中了邪。最近小虎有些反常呢？瘋瘋癲癲的經常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誰知道呢？你們爺倆犯什麼病？」
第四天，小虎病倒躺在床上說胡話。
趙顯宗掐指一算，眉頭擰成個大疙瘩，撩起寬大的壽衣袖子把著小虎的脈搏：「孩子的脈象不妙啊……陰脈極盛，陽脈下沉氣若遊絲，將不久於人世！」
趙妻兩眼含淚：「醫術這麼發達，咱去醫院給孩子看看……」
「別胡扯了，吊鬼門徒是從來不看醫生的，咱們結婚二十幾年，也沒有給祖師爺送上一道（人牲）」。
「老頭子，我勸你別信什麼吊鬼門，咱一家子穿得這麼瘮人，村上人都很忌諱和咱來往……」
「閉嘴，臭婆娘！你若敢忘了祖訓，我第一個殺了你！小虎身材只有一米高，像個五六歲的孩子，照他這個樣子娶妻生子是不可能了。再過三天就是他25歲生日，可他還是處子之身，如果不結婚沖喜，我們父子倆必有一人暴亡！」
趙妻驚恐道：「那怎麼辦？別看兒子身體有殘疾，可他心靈手巧善解人意，我不能沒有他！」
「糊塗！我若是死了，你們母子怎麼生活？」
「當家的，咱還是去看看病吧？別相信這封建迷信的東西，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就不信治不好你們的病。」
趙顯宗似乎有所鬆動，迫於妻子苦苦哀求，勉強同意。
「咱們家用的絹花和蠟紙沒有了，明早去集市上買一些回來。」趙顯宗說道。
第二天一早，趙妻開著農用車去鎮上拉貨。
趙顯宗穿好壽衣，看著妻子遠去的背影關好門，在院子里四處檢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轉身進了趙小虎的屋子，大聲的吼道：「起來幹活！二十幾歲的人了，不知道幫父母幹活！明天有人來取紙活，快把那兩個紙人紮好！」
趙小虎強打精神，聲音孱弱：「爸爸，這兩天感覺頭重腳輕，迷糊，讓我歇歇吧？」
「不行，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如果做不出來還要付違約金的。」
趙顯宗嚴厲斥責，趙小虎強打精神到院子里扎紙人。
扎紙人是趙小虎的絕活，他做出來的紙活，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為了增加紙的強度他不惜鑽進紙人胚子里，從裡向外再糊上一層。他一邊糊一邊唱著一首奇怪的歌，這首歌趙顯宗也沒聽過……
趙小虎似乎忘了病情，在扎紙人中找到久違的快樂。
一陣陰風吹過，小虎打了個冷戰，紙人里還剩兩張紙就大功告成了。突然有一張紙飛起來，「啪」，貼在臉上！趙小虎拚命掙扎，可是那張紙無論如何也撕不破，揭不下來！一陣強烈的反抗，體力消耗過大，漸漸缺氧，一陣強烈的窒息，他站在紙人里身體慢慢癱軟。彌留之際，忽見趙顯宗冷峻面容竟然掛著幾滴渾濁的眼淚……
趙小虎目光泛淚，心裡默默說道：「父親大人，兒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就此拜別……」說完，趙小虎的紙人里三層外三層的被糊好！
紙人面部還是他畫的笑容，只是笑容凄慘，嘴角掛著一滴血跡。
趙顯宗來到卧室，牆上放著一個佛龕，撩開帘子，讓人毛骨悚然！這裡面供的不是財神爺也不是佛祖，而是一隻青面獠牙的厲鬼！
點燃三炷香：「祖師爺在上，35代傳人趙顯宗叩上……我們趙家按照門規獻給祖師爺人牲一具，希望能增加我們的陽壽，把吊鬼門發揚光大，祖師爺保佑！」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趙妻開著農用車買貨回來。
「小虎呢？給他買了水果和葯。」
「哦，他剛才去村口迎你了。」
「這小子，還惦記我呢？老娘又不是第一次出門。」突然看到就糊好的紙人兒眼睛里竟然流出了鮮血！
她腦袋頓時嗡了一聲，死死地抓住趙顯宗的衣領：「你快說，你把兒子放哪兒了？」
趙顯宗渾身一激靈：「不是說了嗎？他去接你了。」
趙妻眼中含淚：「那紙人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會流血淚？」
趙顯宗拿出手帕擦了下：「這是什麼血淚呀？分明是塗紅嘴唇的顏料啊！可能是這小子馬虎弄錯地方。」
她不相信丈夫的話，走到紙人前伸手去拉，不料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攥住：「站住，你若敢動紙人，我就殺了你！」
趙妻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道：「為什麼要害他？你為什麼？」
「哪來的10萬個為什麼？我tmd是為了你好！如果這個孽畜不死，咱們誰也別得安生！」
趙妻突然一聲絕望低沉的嗚咽，母子連心，錐心之痛只有當母親的最能體會……
紙人的臉上也跟著默默流淚……
第三天，定紙活的村民找上門：「趙老先生，根據約定我們來取紙活。」
「哦，不巧啊，你們再等幾天吧，我兒子生病住院，我沒有幫手幹活很吃力，希望你們一星期以後再來。」
一行人失望的搖頭：「不行啊，我們等著紙活燒五七呢，親人故去35天了，應該給他送點東西過去，以示祭奠，日期絕對不能錯后，也不能提前，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
雙方僵持不下，後來採用了折中辦法：只拿花圈，紙人以後再說。
幾個壯小夥子七手八腳的把花圈扔上車，有兩個小夥子並不知道紙人的事，在搬起得用紙人時，突然掉出一具小朋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