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像得罪了大人物
「布衣豬八戒,16872位,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尹學義的笑聲回蕩在空中,過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
「黑先生,你說,就這麼一名小角色,有資格入我渡生門嗎?」尹學義恢復儀態,面帶冷笑地朝黑先生問道。
黑先生沒有回答,似乎連他也在心中舉棋不定,盤算得失。
「怎麼沒有資格?」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屋外飄來。
聽見聲音,尹學義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恭敬地朝門口鞠躬。
除了尹學義以外,包括黑先生在內的其餘幾人也都一個模樣,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去。
景發轉身望去,看見一名中年男子緩緩從門外走來。
「拜見副門主。」望見中年男子踏入門檻,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渡生門副門主盛飛宏走到景發身旁,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目露讚許,然後來到正堂上方那張雕砌精緻的木椅上坐下。
「學義,你剛才那話要是讓你父親聽見,你可就有苦果子吃咯。」盛飛宏望向尹學義,淡笑道。
「侄子知道錯了。」尹學義低聲說道。
盛飛宏示意尹學義坐下,轉頭向眾人說道:「我們渡生門自成立以來,入門規矩從來沒有變過,也從來沒有人敢不遵守,只要手執信物,通過入門測試,那無論雞鴨貓狗,都可以成為我們渡生門的一員,更別說你們還給人家加試了一場。」
聽見盛飛宏知道自己刁難景發而增加的測試,尹學義一下子心跳加速,不過幸好盛飛宏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所以,無論景發兄弟以前在官府通緝冊上排幾品幾位,他現在都已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渡生門裡,沒有貴賤之分,只有生死兄弟。」
聽盛飛宏說完,黑先生點點頭,說道:「副門主教訓的是,還請副門主正式賜予景發渡生令,完成入門禮。」
盛飛宏微微點頭,右手一揮,只見一塊令牌從邊上一人端著的托盤上漂浮起來,緩緩飛到景發的面前。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渡生門的一名夜魈,這是你的渡生令,執此令牌,普渡眾生。」盛飛宏渾厚的聲音傳入景發耳朵,似一股莊嚴肅穆的梵音,令他渾身一振,頓時肅然起敬。
景發伸手接過令牌,握於手間,絲絲冰涼透過肌膚傳來,直達心底。
這塊令牌的正面雕刻著一艘小船,和那日黑衣人給他的鐵船一模一樣。
而令牌的背面刻著夜魈兩個大字。
「小子,還不趕緊謝過副門主。」黑先生在旁催促景發一聲。
景發連忙收好令牌,恭敬地朝盛飛宏鞠躬,說道:「景發謝過副門主。」
「恩,好了,入門禮已經完成,黑先生,你帶著景發先下去熟悉下門內環境。」盛飛宏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當尹學義起身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盛飛宏的聲音再度響起:「學義,你留下,我有事要和你講。」
尹學義一驚,心中嘆道終究還是逃不過處罰,只得乖乖地坐回位置,不敢說話。
待所有人都退出堂外,盛飛宏袖子一揮,一道罡風吹起,將堂內所有窗戶緊閉。
盛飛宏的這番舉動讓尹學義更加害怕,他心中念道不就刁難了一個新人嗎,不至於要動什麼重罰吧。
「學義,你可知道錯了。」盛飛宏淡淡地說了一句,打破寧靜。
「錯了,侄子知錯。」尹學義連忙起身,恭敬地鞠躬。
盛飛宏是尹學義父親尹天成的結拜義弟,是渡生門中除了門主尹天成外唯一一個有資格坐在門主大椅上的人。
尹天成曾有規定,但凡他不在門內時,盛飛宏就是門主,能行使任何門主之權。
尹天成只有尹學義一個兒子,從小對他嚴加管教,但是由於門內事務繁重,平時教導兒子的事情都交給了盛飛宏,所以比起父親尹天成,盛飛宏在尹學義心中的威嚴更甚。
因此,此番尹學義心中真是有些害怕。
「那你說,你錯在哪裡?」盛飛宏平靜地說道。
「我不該去刁難那名新人。」尹學義連忙回答。
「哎,學義,你這少門主當得不稱職啊。」聽見尹學義的回答,盛飛宏搖頭嘆道。
「盛叔叔,你這話有點言過了吧。」尹學義有些疑惑地說道。
「學義,你的錯並不在於刁難景發上,而在於你提出的那場加試。」盛飛宏淡淡地說道。
「加試?加試有什麼問題?好像那小子也沒鬧出多大動靜。」尹學義抬起頭,問道。
「你知道那名男子是誰嗎?」盛飛宏望向尹學義,眼中閃爍著精光。
「不就是哪位趕來參加百花宴的富家子弟嗎?」尹學義想了想,回答道。
「他姓李,名叫李程安,當今皇上的第二個兒子。」
此言一出,嚇得尹學義當場愣住,他原本只覺得男子有高手保護,估計家中頗有勢力,但沒有想到竟然這麼有勢力。
「那塊玉佩呢?」盛飛宏接著問道。
尹學義連忙從腰間掏出玉佩,恭敬地遞給盛飛宏。
「這是皇帝賜給李程安的玉佩,連這個你都敢叫一名新人去偷?你說你這少門主,當得稱不稱職?」盛飛宏語氣逐漸嚴厲,說到最後「稱職」二字時已經融入了內力,聽得尹學義一陣胸悶。
他連忙跪下,說道:「侄子知錯,還望叔叔懲罰。」
「哎,算了,這次李程安是偷偷出的紫禁城,除了無涯閣幾個老鬼知道以外,連他那個皇帝老兒也不知道,所以也不能全部怪你,起來吧。」盛飛宏伸手示意尹學義站起身子。
「不過等他返回紫禁城后,估計要吃大苦頭咯。堂堂一名皇子,竟然私自跑去煙花之地,而且還把這麼重要的玉佩弄丟,你說他那個皇帝老兒會有什麼反應?」盛飛宏手中把玩著玉佩,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猜一定會傾其全力,徹查此事,所以我還是立刻把玉佩還回去吧。」尹學義想了會說道。
「不,家醜不可外揚,我料他們定不會興師動眾去尋找這塊玉佩,所以,就先放我這吧,你么,大懲可免,小罪得罰,我就罰你一個月內不得出門,好好閉門反省。」盛飛宏收起玉佩,嚴厲地說道。
「侄子遵命。」
目送著尹學義出門后,盛飛宏的面容平靜下來,右手在腰間摸著那塊玉佩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