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復魅魔
我叫艾麗絲,是一隻小小的魅魔,出生在混合著熔岩、硫磺、殺戮氣息的恐怖地獄。
在地獄生活的日子裡,我們惡魔的天空是曖昧的橙色,彷彿帶著一絲血色的彷徨,河流里污濁的血水在骷髏的映襯下反而讓人覺得安心,我就這樣和我的姐妹們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象無數平平渡過的日子一樣平常的一天,我無聊的趴在熔岩上,看著下面的岩漿里憎惡和三頭地獄犬正在為我打架。
憎惡的右腿早已被利牙咬斷,地獄犬的肩膀上也只剩下一隻血淋漓的腦袋,周圍傳來興奮的咆哮聲。
在這一刻,或許是某個瞬間,我發現——我愛麗絲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
這種苦惱,在我懶洋洋地將勝利者的鮮血吸盡時,這種感覺達到了頂點,我哭泣了起來。
懵然,伴隨著巨大、憤怒的閃電霹靂,血雲間傳出雷鳴般的咆哮:「我——路西法大魔王,滿足你的願望!」
結果,不滿的我被扔到這個地方,這個荒無人煙的魔域森林。
但在這幽暗寧靜的森林裡,有的只是那些低等而又不解風情的魔獸,沒有任何有智慧的生物。
我不喜歡它們,不可以把它們當作朋友,只是依靠著媚惑去吸食著它們的鮮血。
日子在無聊中一天天渡過,我感到了無奈的孤獨。
直到現在,我遇見了他,我的小主人——萊克法師。
黑色的頭髮,深淵般的黑瞳孔,身體結實而又瘦削,臉上充溢溫馨的笑容,和藹而又溫暖的小小魔法師。
雖然他臉上時時帶著笑,我卻從他的眼睛里,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哀傷,淡淡而又雋永,讓人止不住回味昔日的逝水年華。
我的心弦被這種感覺所打動,緩緩的,我溫柔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是,我知道,他就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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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矮小的木屋裡爆出震耳的笑聲,烏鴉也被嚇的呱呱的撲哧飛起,遠遠的竄入幽暗的森林。
萊克看著對面的一臉猥瑣的麥基老頭笑的那麼誇張的德行,只是吶吶的自語著,「這一切不會是真的吧!」
此時,少年的心中鬱悶無比,真是想不到自己只是好心的送個小mm回家,卻一不小心被她在脖子上咬了一口,結果無緣無故地締結了這個所謂的「血之契約」。
「難道禁咒,魔法,鬥氣這些,你真的一點都不會!」
面對大哥哥的詢問,滿眼無辜的女孩只會搖著頭,似乎被嚇傻了。
「唉,還是有夠倒霉。」
手無知覺的捂上了冰冷的額頭,萊克覺得自己快暈了,「真是想不到,我居然招了一隻僅僅會些——「鞭撻之鞭」,「誘惑之吻」這種無聊法術的廢寵。」
「不對,人家還會『終極變形術』呢!」快速的瞄了萊克一眼,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反駁著,嘴巴嘟的老高。
「你——!」
低下頭,看著怯生生的蘿莉眼中的倔強,萊克有點哭笑不得,這人和人比,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真是見鬼了。
他對自己說,「萊克,我還真是佩服你,人家穿越,都是和光明主神、黃金巨龍、超階神獸這些大能搭上親密關係。怎麼輪到你穿越,就僅僅召喚了個這麼雞肋的魅魔,而且還不好退貨!」
「你看看,都勸了這麼久,人家魅魔還是不答應,硬是賴上了你呢。」
「不嘛……不嘛……,人家愛麗絲不嘛,愛麗絲不要離開主人!」
「嗚嗚嗚……!」
萊克聽著耳邊那低低的嗚咽聲;看著象一隻八爪魚緊抱著自己大腿的小蘿莉,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萊克,你可要想清楚哦,一個人只能同時擁有一隻召喚寵哦!」
麥基法師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對面,只顧著看熱鬧。看著他微微顫動的小鬍子,萊克心頭火起。
「哼,誰說我不喜歡她!我現在最喜歡愛麗絲了,誰跟我換,也不換。」大喊著,萊克一拍桌子,跳站了起來。
接著,萊克誠摯的解釋道,「我剛才勸她離開,主要是怕她想家,所以才勸她回去。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愛麗絲已經無家可歸,無處容身,那誰別再想搶走她了。」
說完,萊克一把搶過小蘿莉,抱在懷裡,還沒事的用手指頭撩撥了兩下,嘴裡發出嘿嘿的怪笑聲。
他沒有注意,在愛麗絲和麥基法師眼中,同時閃現兩道異芒,稍瞬即逝。
「愛麗絲真的是好好感動哦,愛麗絲最喜歡萊克了!」
「哼,這個傻小子,居然又讓你蒙對了?!算你有點傻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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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塞斯帝都——艾德弗瑞,城西貴族區的某間奢華大宅里,昏黃的燈光下,僕人們正如蟻蟲般排著隊進進出出著。
「安妮,你聽我說,這些葯,你一定要把它全部吃完呀。假如你再不吃藥,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多明戈半蹲在床邊,右手舉著一勺黑褐色的葯汁,苦口的勸著。他的臉色十分緊張,聲音亦有些絲絲哽咽。
安妮悠悠橫了一眼,看著那湛藍色的,如大海般深幽的湛藍瞳孔,臉色越發的慘白了。
安妮微微搖一搖頭,只是示意並不想吃任何東西,緊接著,她將身子轉向了床的內側。
房間里的布置十分簡約,但是很細膩,很是見人的心思。
掛著香帳的床兩邊,隨時都恭候著美麗的侍女,屋子中央,有座紅泥小爐,僕人們圍著它,煎制著上面的陶口小罐。房間里充溢著南瓜般的淡淡苦香。
「難道葯很苦,她才不想吃?」
王子疑惑的嘗了嘗葯汁,頓時大怒起來。
「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王子一腳踹倒身邊的僕人,臉色亦變得鐵青,厲聲道,「這麼苦的葯,叫人怎麼吃。還不趕快滾出去,請醫生來重新開藥!」
自從半年前的某個黃昏,安妮踏足艾德弗瑞以後,一晃眼,已經半年。
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裡,由於心情鬱結,並且逃命途中又受了些風寒,結果是少女早早就病倒了,結果就一直沒有痊癒。
多明戈王子眼看著安妮的身子骨是一天比一天嬴弱,臉色也越來越缺乏血色,整天咳嗽的不停,那是心痛得不行,心頭的火苗也是越扇越高。
在日積月累之下,少年的脾氣也是變得暴躁無比,整天苛責著安妮府上的下人。
「王子殿下,你別這樣苛責他們。其實只是安妮自己不想吃藥,不管他們的事。」隨著安妮的溫言寬慰,房間四角的侍女、僕人們全都跪下了,磕著頭,感激著她的恩典和關懷,真是和諧社會啊。
「你們這些該死的奴僕……。」王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猶瞪著怒目,大口地喘著粗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其實安妮又何嘗不知道王子的心,但是每當夜晚輾轉反覆之時,在她眼前漂現卻總是那萊克古靈精怪的笑臉。唉,她怎能忘記,那刻骨銘心的瞬間。
「你這冤家,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嗎?」安妮抿緊了嘴唇,她實在無法接受——王子的愛;只是因為,她需要時間——學會忘懷。
但是,一個人不管怎樣,總是要正視自己命運的抉擇。
不管你是否情願,還是刻意逃避,但時間的雙手終究有一天,還是會將你推到命運的面前。
「唉——!」
幽幽的,安妮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嘴唇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