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賦進階

幽深的密林小路上，黃川一行朝目的地跋涉。

兩副擔架上，躺著野原琳和依舊昏迷的少年卡卡西。黃川懷中攙扶著一個瘦弱的長發女孩。

他們走得很慢。每隔一兩小時就會停下來休息一陣。帶著三個病號趕路很不方便。好在白絕分身數量龐大，在帶土的強烈要求下，幾個白絕分身充當了搬運工。

帶土一路不停的吐槽，認為，卡卡西肯定是承受不住萬花筒寫輪眼的覺醒，所帶來的強大力量，才昏迷了這麼長時間的。

「果然，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是只有真正的宇智波才能駕馭的呀。」帶土難得從卡卡西那裡找到了幾分優越感，心情十分愉悅。

黃川笑了笑，問懷中女孩：「需要休息嗎？」

女孩輕輕搖頭：「我還能堅持。」

話雖如此，黃川看見女孩額頭上已經布滿細汗，感覺到懷中嬌.軀隨時都會跌倒。他叫住了前面的帶土：「休息一下吧。」

「好啊。」帶土叫停了白絕分身們。在路邊一棵大樹下，幾人圍坐下來。

黃川解開腰間攜帶的一瓶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又遞給了女孩。

「謝謝。」女孩輕聲細語，修長白皙的手把水瓶接了過去，小口喝了起來。女孩脖頸修長，睫毛微顫著，失血而蒼白的俏臉上透著幾分淡淡暈紅。

黃川望著她，直到現在他還覺得不可思議。他沒想到女孩居然還能活著。

發現女孩還有鼻息后，他立即把女孩帶回了帳篷。檢查過女孩胸.前那個被鮮血浸透的血洞，黃川更覺得這簡直是個奇迹。

女孩的傷，只要再往左偏移一厘米，女孩就會和野原琳同樣下場。根本救無可救。

他用最後剩下的一次止血噴霧給女孩止了血，然後替女孩把傷口包紮好。

過程中，女孩醒了過來，並一直保持著清醒。女孩幾乎擰到一塊的柳眉表明她非常疼，但女孩眼中，那股強烈的求生欲，一下就印在了黃川心裡。

黃川覺得，也許，正是這股難能可貴的求生欲.望，才讓這個原本大家以為必死無疑的女孩活了下來。並且，可能是這場輪迴世界除了他，唯一活下來的人。

在止血噴霧強大的功效下，女孩大體上已經沒事了。但身子依舊虛弱到極點，只能被人攙扶著走。由於失血過多，路上幾次女孩都要昏睡過去，是這股求生的意念，讓她咬牙堅持了下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女孩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又很溫柔。

她看向黃川的目光滿是信賴。不單單因為黃川救了她，還因為，黃川之前在隊伍中表現出的鎮定和智謀。

眼前的處境，女孩雖不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麼，可她敏銳的能看出來，他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目的地是木葉村。」黃川說。

「木葉？哦……」

女孩若有所思，輕輕點頭。

她目光認真看向黃川：「不管接下來會怎樣，謝謝你。」

黃川微微一笑，點頭。

這一路上，他很放鬆，絲毫不擔心會有追兵追來。

絕非他低估了宇智波斑的陰險，正因考慮到了這一點，他才敢篤定，宇智波斑沒理由再從半路襲擊他們，因為斑會樂於看見帶土把野原琳帶回木葉。

宇智波斑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利用野原琳襲擊木葉。只不過卡卡西半路殺出，提前成全了斑的陰謀。

如今，斑的計劃被阻撓，可對斑來說，計劃尚未完全失敗。

接下來，戰場在木葉。

還是那句話，到那時，他就已經成功脫離這場輪迴世界了。

黃川一邊想，從身後背囊里，取出兩份食物，遞給帶土。然後又拿出了兩份，一份給了身邊女孩。

其實，他會好心救這女孩，只是出於有能力這麼做。

在有餘力的情況下，黃川從不拒絕救人，畢竟他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本責。

但假如，是在他自己也自身難保的前提下，那就兩說了。

如果現在有追兵追來，女孩這副身體狀況，顯而易見是個拖油瓶，一定會拖他後腿。

黃川估計，自己最大可能會選擇把女孩藏起來，留下一份補給她，然後告訴她：自己祈禱不會被找到，我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其實他和張傲沒什麼區別。張傲之前對他見死不救，他甚至沒生氣。因為他知道，換成是他，當時也不會回頭去拉張傲一把。那種情況下，個人的生存才是唯一要考慮的。

說他自私也好，利己主義也罷。黃川都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原則，那就是：只在確保自己生存無虞的時候，他才會向別人伸出援手。

就像現在。他不介意把最後一次止血噴霧用在女孩身上，更不介意把食物分給她，反正他還有很多。同時也會心安理得接受女孩的感激。

黃川覺得自己是個很現實的人。

「黃川，你說，張傲他們，還活著嗎……」女孩小口小口地咬著干硬的忍者口糧，目光朝黃川望來。

黃川沉默了一下：「恐怕，會死很多人。」

其實他想說，其他人恐怕都已經死了。輪迴世界的危險，他親身體驗到了，普通人在這裡只能是掙扎求存。運氣因素甚至遠大於個人能力。

就像之前那個初中生，明明什麼本事也沒有，心理素質也是所有人當中最差的。偏偏在白絕分身的攻擊下，幾次三番能活下來。這說明什麼？

除了張傲，他們這些都是普通人，拿張傲的話來說，是連戰五渣都不算的戰1渣。與殺人如麻的忍者比起來，他們就是螞蟻，隨便一腳都會被踩死。

不過，話雖這麼說，黃川又覺得，張傲他們幾個也並非全無機會。畢竟主神給出的這次輪迴世界評級是F級，他自身的經歷也證明了，只要找對了方向，未必不能僥倖活下來。

63.5%的存活率，也許還會有奇迹發生。

三天後，黃川他們一行已經進入了火之國邊境。

……

在相隔遙遠的另一片密林里，四個身影狼狽至極的躲藏在一座樹洞里。遠處機關發出鋒銳的尖嘯，一道矯健身影從樹洞里率先竄出：「我們走！」這人正是張傲。

張傲身後飛快鑽出另三道身影，依次是禿頭漢子，中年婦女，還有初中生。

四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渾身污泥浸染，掛滿樹葉，像是叢林迷彩。每個人身上幾乎都受了嚴重的傷。尤其是張傲，左手臂空蕩蕩的，從胳肢窩處齊根而斷。斷口處被布條死死綁住，布料早已被血水染紅，沾滿了泥土。

其他人也不好過。禿頭漢子一隻眼睛瞎了。中年婦女腿上開了一個豁口，皮開肉綻，僅僅做了簡單處理。倒是初中生完全沒受傷，只是渾身上下污濁不堪，惡臭陣陣，青澀臉龐上滿臉花里胡哨，鼻涕眼淚橫流，卻依舊咬牙跟上。

因為他知道，只有跟上了，不掉隊，他才能活下去！

小胖子死了。死得十分凄慘。

他的屍體被拋在原地。他的死像是刺激了其他人的神經，激發了他們最大的潛能，連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四個人心裡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逃命。

如果不是當時木葉忍者突然在附近出現，打亂了那些霧隱暗部的追殺，他們四個也早都被殺死了。

這一路逃竄可謂是九死一生。張傲補給包里的能量條早就吃光了。和其他人一樣，靠啃樹皮，喝露水苟活了下來。

生存三天，也逃了三天。霧隱暗部的追殺小隊如影隨形。張傲憑藉自己部隊當兵時學過的野外生存技能，設置了警報陷阱，替他們化解了幾次必死的危機。

張傲知道，木葉和霧隱的人都在附近。可他不敢去和木葉忍者接觸，他們的身份仍然是霧隱叛忍，張傲怕節外生枝。只要能再挺過一.夜，他就能回歸了。

逃跑過程中還發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

禿頭漢子的初始天賦居然進階了。

一次，在面對三名霧隱暗部包夾下，危急關頭，禿頭漢子突然爆發，渾身鑽石化，變得刀槍不入。霧隱忍者的手裡劍擊打在禿頭漢子身上，竟被全部彈飛。

事後，禿頭漢子自稱他的天賦能力，已經從之前的E級，進階到了B級。

張傲思索后說：「我聽一些資深者說過，在進入輪迴世界之前，在原世界死過一次的人，進來后都容易產生一次突破。現在看來是真的了。恭喜你進階，以後，我們就是並肩的戰友了。」

禿頭漢子爽朗地表示：「好說好說！格老子的，老子也能有今天！這輩子值了！」

眾人這時才知道，原來天賦能力是可以進階的。有機會從廢柴能力，搖身一變成為強大的實用技能。

也是有了禿頭漢子這個生力軍的加入，幾人之後屢次遭遇到幾個零星的霧隱暗部，張傲和禿頭漢子配合之下，竟然反殺了幾個人。

只是張傲他們不知道的是，白絕一直派分身在隱秘處觀察他們。見到禿頭漢子渾身變成閃耀的鑽石，白絕詫異：「這又是什麼術？黃川那傢伙，還有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麼人？」

數小時后，所有輪迴者同時都接到了主神提示，進入回歸倒計時。

張傲他們四個人熱淚盈眶……

遠在另一端，黃川借口女孩需要他幫忙小解，帶著女孩離開了帶土和白絕的視線。二人鑽進密林深處，等待回歸。

許久后，見黃川還不回來，焦急的帶土卻發現了黃川在補給旁，留下的一張紙條。

紙條上內容讓帶土心驚。黃川告訴了帶土，野原琳體內封印著三尾，並且警告他，要小心宇智波斑。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陰謀。

帶土將紙條緊緊攥在手心裡。他凝望著靜悄悄的樹林，心中喃喃說道：

「謝謝你，黃川君。琳，她是我唯一的光明，失去了琳，我所看到的世界全變成了漆黑的地獄。這個世界里全是灰燼，沒有希望。那時的我在想，這種地方，這種世界，我已經不在乎了！可……我又能做什麼？可笑的是，我一直說要成為火影。人總是這樣，越是沒實力越愛說大話。謝謝你，黃川君，是你讓我相信有未來，有希望還在。不論你是誰，你永遠都是我……宇智波帶土的朋友！」

……

BGM:オビトのテーマby高梨康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