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立國之路 第三十五章 大戰之前
就在關磊分派人手緊鑼密鼓進行調查的時候,西部的熊海山和蒙安娜等人回到了天賜城。由於北方戰事吃緊,除了家在天賜城的隨同他們回來,大部隊則直接開赴前線。
郭經緯和盧向陽早就在城門外等候,遠遠看到蒙安娜帶著數百人從遠方走來,急忙迎了上去。
「參見蒙安娜王后,陛下早就等候多時!」郭經緯見過禮,忽然看到熊海山不禁楞了一下,訝然走上前,伸出手在他的頭上揉了幾下。
「郭叔叔!」熊海山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敢撥拉開,只好低著頭。
郭經緯哈哈大笑,轉眼看到熊海山身後的白珍珠,頓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白珍珠第一次來天賜城,遠遠就被兩旁整齊的田地和眼前雄偉的城牆吸引了。海山城當時給她的震撼已經不小了,可與眼前的天賜城比起來簡直像個簡陋的土堡。
安頓了要回家的軍人,一行人有說有笑向熊天賜在瑪雅鎮內的別院走去。經過弔橋的時候蒙安娜和熊海山同時停住腳步,表情也變得肅穆,最後靜靜向著遠方的高坡走去。
郭經緯和盧向陽的笑容也收斂起來,跟隨在他們身後向烈士陵園走去。白珍珠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能看出來,幾人一定是要去一個極為神聖的地方,因為她帶著長老拜祭黑山神廟的時候,眾人也是如此的表情。
拜祭完林雲海、韋塔木和其他地死者,眾人這才折向穿過瑪雅鎮前地峽口。向鎮里走去。白珍珠眼睛都不眨地看著這個天然的山谷。整體的房屋,清澈地河水,寧靜而祥和的氣氛。簡直和夢中見到的一樣。同時她的心裡也開始有些明悟,只有當人找到值得珍惜的東西的時候,才會付出生命去捍衛它!
「這裡就是比爾國王地別院?」白珍珠隨著眾人在一個小院前停下,不禁倍感驚訝。這個小院不大,種著一片蔬菜,此時已經被人清理過。只剩下一些菜桿立在中間,從外面看房屋的規模也不大,頂多有四五間,小院被木柵欄圍著,門外只站了兩個武士,其他沒有任何顯眼的地方。
「參見王后,參見少主!」楓月影看到蒙安娜和熊海山,眼中一熱。急忙低頭行禮。沒有熊天賜的命令,他不會在守衛的崗位上做任何動作,所以點點頭就算是大禮了。
蒙安娜看著這熟悉的小院,眼淚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這是高興的淚水,她終於回家了。終於要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了!
熊海山也是兩眼通紅,小時候他還經常在這裡揪菜葉喂兔子,為此沒少被乾爹乾娘教訓,如今一晃多年過去,可這個院子卻沒有絲毫地變化,和他夢中的一模一樣,讓他怎能不觸景生情?
「王后注意身體。」郭經緯知道兩人喜極而泣,急忙安慰到。
「楓月影,他在裡面?」蒙安娜止住眼淚,點點頭問道。
「陛下等候多時,吩咐你們來了直接進去。這位……」
「楓月影,讓他們都進來吧。」就在楓月影攔住白珍珠的時候,熊天賜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是!」楓月影微微一點頭,讓眾人進去。
「陛下!」
「義父!」
蒙安娜眼中含淚,熊海山則是憋了半天,一見到顯得有些清瘦地熊天賜,眼淚再也忍不住,噗通跪倒在地上抽泣起來。
「哭什麼,等我死了再哭!」熊天賜心中感動,扶起愛妻和愛子,又仔細端詳二人一番,這才重新坐下。
「你就是瘋馬的女兒,白珍珠?」熊天賜這才看到一個皮膚白皙,容貌出眾地女子,想也不想便問道。
「白珍珠見過陛下!」白珍珠一陣慌亂,急忙行禮道。比爾國王在美洲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每個印第安人見到他都會敬畏不已,包括她也不例外。
「坐吧,這裡是瑪雅人建立的院子,雖然和你們不同族,但你也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熊天賜微笑說道。
眾人依次落座,片刻有人奉上茶水,供眾人解渴。倘若外人看來,這裡倒更像是一個好客的主人找招待遠方的客人。熊海山先是將自己這幾年的經歷一一講給熊天賜,其中不乏加油添醋描述了他和白珍珠那場偉大的愛情,直說得熊天賜大笑不已,白珍珠羞紅了臉,低著頭動也不敢動。
蒙安娜最後將自己遇險的
了一下,說到安東尼的時候眾人不禁唏噓。這是一人,私放了蒙安娜卻不肯投降,寧願慘死在自己人的手裡,這要比那個叛變的卡夫卡強上百倍甚至千倍。
時間就在眾人的寒暄中渡過,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熊天賜好久沒這麼敝開心懷和眾人聊天了,接連的戰爭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也讓眾人忙得無暇分身,現在和新英格蘭的決戰在即,本應更加忙碌才對,可能是自我調解吧,他感到無比地輕鬆。
晚宴是林雲河親自準備的,樸素而鮮美的家常菜,熊天賜大口喝著酒,彷彿回到最初來到美洲的時候,讓人重新看到那個不可一世意氣風發的比爾首領,那個快意恩仇的千總大人。最終他喝醉了,被蒙安娜攙扶回家,兩人自是抵死纏綿,這不必說了。
「珍珠,喜歡天賜城嗎?」城西的一所宅院里,熊海山摟著懷裡的白珍珠輕聲問道。
「喜歡,好像藝術品一樣精美。」
「喜歡咱們就住在這裡吧。」
「不好,我們最好等戰爭結束后找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帝國就不會讓你去打仗了。」
「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的命是義父給的,帝國有事我不出面,還是男人嗎!」熊海山肅聲說道。
「和你開玩笑呢,」白珍珠見熊海山有點生氣了,急忙安慰道,「我們可以半年住在這裡,你可以伺候比爾國王和蒙安娜首領,剩下半年咱們住在黑山,沒事可以去打獵,放牧,或者去山上看日出。」
「就我一個人伺候義父義母,你這個兒媳婦兒干看著?」
「你還沒娶我呢?」白珍珠的臉紅了,「我也想像當年蒙安娜首領嫁給比爾國王那樣,穿著花衣裳,帶著首飾,坐著花轎,最後讓你抱進洞房……」白珍珠說得眉飛色舞,片刻耳邊傳來熊海山打呼嚕的聲音,不禁又氣又惱,伸手狠狠在熊海山胳膊上擰了一下。哪知熊海山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呼呼大睡。白珍珠無奈睜大了眼睛,看著窗外的月光,想著想著,露出痴痴的微笑。
又過得數日,秦長空、馬黎明、阿茲克、努馬、古力特和范德薩等人悉數返回天賜城,眾人相見自是一番驚喜,盛大的酒宴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只是想到林雲海再也不能和他們在一起,眾人不禁覺得傷感。
大戰在即,這怕是戰前最後一次狂歡了,雷天雖然剛打了敗仗,但總算從小刺和鷹眼那裡找回自信,心情大好,喝到一半不禁唱起歌來,依舊是那首雄渾的,荷蘭人和印第安人早就聽得耳朵生繭,自然也跟著哼哼,氣氛很快達到一個新的高氵朝,不可遏止的戰意在每個人的胸口擴張著,隨著酒精揮發著,幾乎禁不住要放聲大吼。熊天賜微笑不語,敲著筷子,隨著眾人一起鬧成一片。
這種場面他好像很熟悉,記得前世看電影的時候很古代的君王就是這樣和臣子們打成一片,也不知道怎麼了,後來歷史的皇帝變得越來越孤獨,也越來越沒意思了。
蒙安娜笑看著眾人,不時給身邊的白珍珠夾菜,同時和紫裳和洪彩蘭幾個女眷議論紛紛,一會說雷天的聲音太難聽,一會說古力特喝完酒就像唱戲的沒卸妝,總之在男人的世界里她們總會找到自娛自樂的話題。做軍人的女人只能這樣,她們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尤其是在戰爭年代,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以後能不能在一起還不知道,為什麼不將自己最開心最美麗的一面獻給自己的男人呢?
女人笑著笑著,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趕緊低頭擦乾淨,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珍珠一一看在眼裡,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有些傷感,有些欽佩,還是有些羨慕。她並不是很理解,但她作為女人能感覺得到,事實上她也沒少為熊海山擔心過,也感覺很委屈,相比這些美洲強人背後的女人,她那點委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那何嘗不是一種甜蜜的期許和守候呢?
直到半夜眾人才盡興而散,沒人管的爺們則統統被送到閑置的房間休息,或者邁著八字步尋找過夜的銷金窟,大戰在即,他們需要狂歡和徹底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