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懷鬼胎
皇宮之中,富麗堂皇的宮殿里,一女子快把手裡的杯子捏碎了,那個出身低微的命倒是挺大的。還能那麼好運被定國公救了,之後再想除掉他,可不容易了。
「去把上官大人請過來。」皇后平靜下來優雅的用絲帕搽干手上不小心的水吩咐道。
「是」地上跪的宮女戰戰兢兢的退下了。
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俯身接過用過的帕子「娘娘,這又何必呢?那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即便僥倖活下來了,到了宮裡您雖不能明面上處置他,但不還是隨意您捏扁搓圓。等會兒,上官大人來了,您也別與他有嫌隙。」
「行了,本宮知道,本宮總歸是姓上官,本宮只是氣不過蘇鋒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駁本宮的臉面。」
皇后咬牙切齒的說道,眼裡好像淬了毒一般。
「本宮要讓他知道得罪上官家的下場和代價。」
不一會兒,門外便站了個器宇軒昂,身姿挺拔的男子,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忙去迎接。男子有些困惑「不知,皇後娘娘喚微臣前來有何事?」
「皇後娘娘就是有些想念上官大人,宣上官大人來敘敘舊。」雲錦巧笑嫣然的回道。
而上官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隨著雲錦進入內閣。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上官博一揮衣擺向著皇後行禮。
「弟弟,這是做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旁邊又沒外人就無需行禮。」皇后忙上前將上官博扶起來。
上官博低下頭眼神明滅,忽有笑了笑「皇后說笑了,在宮中這些禮儀不可免。」
咸福宮中,上官博走後。皇后氣的將桌上的茶盞都摔了,面色陰沉,「果然是庶子,扶不上牆面的貨,就是在殿前隨侍,也沒什麼好的出路。」
雲錦見到自家娘娘這生氣的樣子,也很無奈,如今皇上一門心思想打壓皇後娘娘的母族,皇后還一心想要整治其他人。樹大招風,偏偏她就是看不清。
「娘娘,宮裡耳目眾多,娘娘還是不要這麼衝動。」雲錦只得在上官雅耳邊規勸道。
「本宮豈會不知,本宮就是生氣,現在就連一個小小的庶子,也敢拂了本宮的面子。他算個什麼東西,以前可是還需仰仗著本宮,現在得皇上賞識,就忘了本宮。」皇后越想越氣,氣得心口都開始疼。
上官博既然能憑著一個庶子得到皇上的賞識,肯定也不傻。面對皇后想要陷害定國公,怎麼可能幫她做事,現在定國公得皇上信任,不僅損人不利己,還有可能惹得一身臊。
雲錦只得先攙扶皇后坐上,「娘娘此一時彼一時,娘娘一定要沉住氣。」雲錦面色擔憂的看著皇后,輕撫皇后的胸口順氣。
而另一邊皇上則是很悠閑,太監總管也很詫異「皇上今天心情很好,不知有什麼喜事,可否告知奴才一二?奴才也好高興高興。莫不是小皇子已經尋回來了?」
皇上笑著斜視了他一眼,別有意味的說道「你這老奴才,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太監總管聽到這句話頓時嚇得一激靈「老奴哪什麼都知道?這不是看到皇上高興,老奴也高興,一高興就說錯話了,求皇上恕罪。」
皇上拿著毛筆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總管「朕說什麼了嗎?看你哪膽子小的。還不快給朕研磨。」
跪在地上的的太監總管聽到此話,頓時感覺心放下去了「老奴謝皇上恕罪」便趕緊起身為皇上研磨。
「你也算說對了,三皇子確實是找回來了。而且還尋來了好靠山,想是西邊宮裡的那位主,要再想做什麼,還是要好好思慮思慮。」話畢便繼續寫聖旨。
「你現在去王太傅和定國公家宣旨。」聖旨寫好后便交給了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面有難色的說「皇上,這恐怕有所不妥,現在正要用晚膳了,這老奴去宣旨……而且定國公和王太傅的府邸離的也不近……」
「如此,那便明天祭祀過後你便去宣旨。」皇上便又開始批閱奏章。
「皇上,老奴宣晚膳吧,都這個時辰了。」太監總管暗窺著皇上面色,小心翼翼的道。
「嗯,那你宣吧。」皇上仍舊低頭處理公務。
皇上在這邊山珍海味的享用著。定國公府里,蘇萱都快哭出來了。夏竹為了不被人發現,偷偷摸摸的給了兩個饅頭就趕緊溜了。蘇萱看著饅頭,想下口但又不想下口。雖然很餓,中午也因為擔心燕捷沒有好好吃。內心無比悔恨,為了那種人居然沒好好吃飯……………
「喂,你想什麼呢?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聽到聲音,蘇萱茫然了看了看,便看到剛才內心還在抱怨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正了正臉色,挺了挺自己的小身子,蘇萱跪在祠堂里不搭理他。
「喂,我可是給你帶了吃的,想要的話…………就得讓我滿意。」燕捷拽拽的倚在柱子上,睥睨著蘇萱。
蘇萱被他這眼神快要氣死了,你個發育不良,看起來面黃肌瘦的,還敢輕視我?好氣啊,我為什麼自從前世看到他就會被他的眼神而震動,說白了,我也只是羨慕他,什麼都敢做,即使在那種情況下。也敢為了別人豁出自己,還有他眼中的堅毅。
現在看來那些都是我見了鬼了,才會那樣感覺。這明明就是個有著偽善外表的豺狼,狼心狗肺。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燕捷見蘇萱還是不搭理他,便上前蹲在蘇萱的面前。掏出懷裡的用油紙包著的雞腿,遞到蘇萱面前。
蘇萱面上毫無表情,內心充滿掙扎,不過還是抵不過餓的難受的肚子,拿過了雞腿。心裡還自我安慰,大丈夫能屈能伸。
燕捷看到蘇萱接過雞腿,嘴角微微調起。
蘇萱吃得滿嘴是油,看到燕捷笑了,有些怔愣。這跟他下午嘲笑自己的笑不一樣,那種讓她心煩。但是現在這個笑,就像是山花綻開般絢麗。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那樣明亮。」蘇萱毫不掩飾自己的感覺。
可是燕捷聽到這話,嘴角卻又放了下來。「旁人都說我長的像我的母親,可是母親每次看到我都是埋怨,如果不是因為我,她就不需要天天躲躲藏藏的。我從不敢在母親面前笑,她感覺她的痛苦都是我給的。」燕捷隨意的在蘇萱身邊坐下,輕描淡寫的說道。
蘇萱抓耳撓腮的想了想,大氣的一拍燕捷的肩膀「那你就當我的弟弟啊,當我的弟弟可好了,有爹爹疼,有哥哥疼,還有我。我也回照顧你的。」蘇萱越想越開心,雖然有時候有些討厭,但還是很討人喜歡的,笑的就像跟個拐賣人口的。
燕捷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油乎乎的小爪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剛才啃雞腿的手,搽了嗎?」
蘇萱看了看自己的手和燕捷肩膀上的印子,趕緊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沖著燕捷討好的笑了笑。
突然蘇萱像發現什麼新奇事物一樣,直直的盯著燕捷看。
燕捷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面不改色的,心裡卻在發毛。她怎麼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可能啊,我明明是收拾整潔了才過來的。
「哇,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就像哥哥之前給我看的琉璃一樣。」蘇萱驚奇的說道。
「什麼琉璃一樣?」燕捷不由吶吶的問道。
「就是看起來特別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反正看起來就特別讓人舒服,讓人特別喜歡。」蘇萱興奮的還用手比劃。
興奮的她,也沒注意到,燕捷在聽到她說喜歡時,變紅的耳朵。
原來以後的黑面閻王,讓小孩子繞道走的鐵血將軍,小時候原來也這麼可愛,這麼會體貼人。蘇萱恐怕是忘了自己剛才還在心裡還在罵燕捷。
「你的名字是怎麼取的啊?」蘇萱側過頭滿臉天真的問燕捷。
「幾年前,我剛出生,父皇偷偷地把我和母妃送出宮,剛好那天傳來將士大捷的消息。母妃問起名字,他就說取捷。」燕捷表面雲淡風輕,可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絲落寞。
真可憐,如果不是當今皇上的其他兩個兒子都有缺陷,他不知道還要躲躲藏藏到何時?不過他要是從小在宮裡,恐怕也會跟他兩個哥哥一樣了。
想到這,蘇萱心疼的抱住了燕捷,「你放心,以後我當你的姐姐,肯定不讓別人隨便敢欺負你。」
燕捷則是黑了臉,不知道蘇萱腦子裡又在想些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名字是萱嗎?」蘇萱抱著燕捷不松,靠近燕捷的耳邊說著。
「爹爹說,萱指的是一種草,據說可以讓人忘憂。他說希望我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蘇萱轉了轉眼睛,又添了一句「皇上給你取名捷,肯定是希望你以後可以像我爹爹一樣,保護疆土。為將士們帶來捷報,保護百姓可以好好生活。」
燕捷聽到不禁愣了愣,原來不是隨意取得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