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異常的小胖子
若他不是個黑人大兄弟,這表情倒還好,可他偏偏是,這就實在搞笑了,郝欄都差點忍不住想捧腹大笑了。
「小黑啊,我怎麼了,我覺得我很對得起自己的名字啊。」
「你……。」大兄弟一下子又鬱悶了起來,先小黑子,又小黑,這是真頂不住啊。
「叫你小黑你又不喜歡?」
大兄弟還是無比幽怨的看了眼郝欄,那樣子像在說,看我的樣子,你也看得出我是不喜歡啦,還問,故意的吧。
這小表情小眼神,是真的逗,關鍵他還一口華夏語,就更可樂了。
「大黑呢?」
郝欄直視著他:「小黑你不喜歡,大黑你不會還不喜歡吧。」
大兄弟頓時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我本就夠黑了,還大黑大黑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叫太黑吧。」
「難道你不黑嗎?」郝欄一語扎心了。
「郝仁兄,你怎麼就一點也不好人啊。」
你名不副實,叫好人不卻不是好人,你騙人。
郝欄真想說,你是真的6啊,就這語言水平,說你不是在華夏長大的,都沒人信啊。
語言這方面,郝欄是真心的服了,大開眼界啊,看來魔化后,真的就完全跟華夏長大的沒區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大黑小黑你都不喜歡,那就叫老黑吧。」
「我才二十,小鮮肉呢。」大兄弟一臉可憐巴巴的道,那樣子,真是心累啊。
郝欄愣了,二十,小鮮肉,我的天啊,這真是說出去誰信啊。
大兄弟是真心累的表情:「長得黑又顯老,不是我的錯啊。」
郝欄輕咳一聲:「那該怎麼叫你,顯嫩的小黑你又不喜歡?」
「老黑吧,反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小黑的。」大兄弟無奈的道,可見他沒少被誤會,認命了。
郝欄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二十歲的大兄弟,叫人家老黑,自己是不是過份了啊。
「好吧,叫老黑也挺好的,做人嘛,就是要自黑,讓別人沒得黑。」
大兄弟一副想哭的表情:「可我不想自黑,也不要被人黑啊。」
郝欄攤手無奈道:「可誰讓你老黑了。」
大兄弟頓時啞口無言,心裡大吼,好人不好人啊,都是騙人啊。
一路閑聊中,大兄弟屢屢受創,對郝欄心裡陰影都快有了。
郝欄卻是對他頗有好感,大兄弟還是相當純樸的,深入了解后,郝欄發現了,其實魔化后的他,根本還是跟常人沒什麼分別,只是,唯有一點,說到未被魔化的人時,他就會異常的激動,像是發自骨子裡般仇視著。
視所有未被魔化的人為惡魔,為死敵,為入侵者,這點,無比的徹底,完全沒有一點反轉的可能。
「小小地級也來李從君大人所創立的聖院參選,真是不自量力。」
一個趾高氣昂的傢伙,不屑的看了眼郝欄他們后道:「聖院可是為了聖戰而創立的,你們沒資格參選。」
丟下這兩句,那人便走了,他身後還跟著個小胖子,玄級左右的修為,他則是實打實的天級。
「郝仁兄,我們這麼弱,是不是不應該來啊?」老黑有些小受傷的樣子。
聖院聖戰?
看來天魔勢力是真的要從這裡吸收新鮮血液,培養高手強者啊,這是真的要在這個世界紮根了啊,想想真是頭皮發麻,以後的戰鬥,就真的可能會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雖然明知這一點,可郝欄卻又深知,這是無法改變,也無法阻止的,魔化了的人,視他們為死敵、惡魔,那怕沒李從君創立的聖院,兩方也是對立的,李從君不過是把這個殘忍的事提早了。
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沒人可以阻止,從他們魔化了的那一天,就已然註定了。
這讓郝欄終於明白了,為何天魔勢力,能以一己之力對抗諸天萬界,原來是因為,他們其實也在借用諸天萬界的力量來增強自己。
或許很多世界,都可以徹底解決天魔勢力的入侵,驅逐他們,可卻又偏偏做不出,因為魔化了的人,可能就有他們自己的親人、愛人、朋友,面對熟悉而又陌生的他們,如何下手啊。
這太恐怖,太殘忍了,沒人可以無動於衷的對曾經熟悉的人下手,除非他不是人。
郝欄心中真的是揪心啊,有一天,或許有很多人,都要面對如此殘酷的選擇。
「郝仁兄,你不說話,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啊,所以你無話可說?」
老黑拍了下郝欄的肩道。
郝欄回過神來,心中嘆了口氣,這事真的無法避免的,誰也阻止不了,除非有一天,能把魔化了的人,徹底隔在世界的這邊。
「或許吧,但,我們至少要努力過才知道啊。」
這句話,既是對他說的,也是郝欄對自己說的,現在自己是沒辦法,以後不一定啊。
「對,我們至少要努力過,才會不後悔。」剛一臉沮喪的老黑,又變得幹勁十足的樣子。
聖院門前,有諸多的天級高手在招收學員,分為聖、天、地、玄,想進聖院起碼得有玄級的修為。
而招收標準也很簡單,玄地天三境修為的報名者以排位賽方式,各選出最強的五十人,這一百五十人便可成為聖院正式的學員,而聖級強者,無需選拔。
了解了規則,老黑忍不住吐糟:「剛剛那人真是討厭,害得我差點想放棄了。」
郝欄心裡卻不由感嘆,天魔勢力對於修行學校這一套,倒是蠻專業的,更是精中求精,也只有他們才能這樣做,人人都歌頌公平的年代,是沒人會這麼做的,也壓根不敢那麼做。
「所以,我們顧好自己就行了,不必理會別人,因為總有一天,我們也會變得很強大的。」
這句話,依然還是郝欄說給自己聽的,如此種種,總有一天,他可以解決掉的。
「對,我們都會變強的,天級又如何。」老黑心氣還是蠻高的,以他的年紀,二十便擁有地級後期的修為,絕對是個天才。
當然,也不止是因為他是天才,才擁有這麼高的修為的,更重要的是,郝欄發現了,黑暗靈潮魔化后的人,大多都變強了許多,天資越高的,變強越多。
本來,除了華夏外,其他地方因為功法少,傳承少的緣故,所以修為高的是少之又少的,可經過黑暗靈潮的洗禮,魔化重生的人,修為皆大幅度提升。
在質量上或許遠不如華夏,但,在數量上,已經碾壓華夏了,畢竟人口基數擺在那。
這一點,讓郝欄再次憂心不已,日子一久,他們的強大超過華夏是遲早的,更重要的是,有天魔勢力引領他們,這一天,恐怕不會遠。
展露一下修為,報好名后,兩人便找個酒店往了下來,現代社會,這點無論在那都方便得很。
「哥,我們都是一個膚色的,以後我可就只能依靠你了。」
一小胖子突然上來,抱住了郝欄的大腿。
郝欄總覺得他怪怪的,也就任他抱住了。
「你不是那個囂張貨的跟班嗎,跟來找我們幹嘛,難道你被他拋棄了。」
老黑一眼認出了小胖子,他正是那個嘲諷他們的那人的跟班。
「我的天啊,這小子怎麼回事,他明明體內是黑暗屬性的力量,可為何又似乎沒遭到魔化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身上,好像有龍象金剛神功的氣息,可為何那麼淡泊?
郝欄有些被小胖子弄糊塗了,他可以確定,小胖子真的有修練過龍象金剛神功。
「拋不拋棄關你屁事啊,還有,我不是來找你,我是來找我老鄉。」
小胖子毫不客氣的回頭懟了老黑,一點面子也不給。
而小胖子這話一出,郝欄幾乎可以確定,這小胖子沒有真正的被魔化,老鄉老鄉的,是華人說話的習慣,真正魔化后的人,是不可能這麼說的,起碼現如今這個階段,魔化后的人沒這個概念。
「你們兩個地級給我閃到一邊去,別礙事。」
之前的囂張天級,走了過來,死死的看著小胖子道:「當了我的跟班,就是我的奴僕,沒得反悔。」
「你個神經病,我才不要當一輩子的奴僕呢。」
小胖子先罵完,又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郝欄:「老鄉你不能不幫我啊,我們可是同一膚色的。」
老黑站在一旁,也不知該怎麼是好,他只好看向了郝欄:「兄弟,你怎麼說啊。」
「大個子,你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啊,幫幫我吧。」小胖子見老黑沒一副事不關己的走開,自是不忘先發好人卡,多個人,多個幫手啊。
「怎麼,你們要插手嗎?」他怒視著郝欄跟老黑。
郝欄看了眼小胖子,別說他可能沒被魔化了,即便魔化了,也不會不幫,不說別的,好歹都是炎黃子孫啊。
只是,自己如今表現出來的修為是地級巔峰,跟他一個天級打,贏了有點太過份了,可若要自己挨打,自己是沒問題啊,就怕他自己打傷自己。
自己的修為是可以偽裝,但神軀還是沒辦法變弱的,所以,他一天級,打自己一地級,他反倒傷了,自己到時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不是插手,只是看不過去而已。」
郝欄站前一步,與他對峙著:「你雖是天級,可也不能逼人為奴啊。」
「沒錯,我們可是為了加入聖院而來的,怎麼可以看著一樣為加入聖院,為參與聖戰的人,被你如此羞辱呢。」
老黑靈機一動,扯起了虎皮。
小胖子也不傻,即刻道:「我雖只是小小玄級,但我也是為了將來可以為聖戰出一份力而來的,殺光侵略我們的惡魔,也是我最大的宏願。」
不少同住在這個酒店的人,大多也是因此而來的,這時,不由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那個天級見不少人都有點敵視的看著自己,他只好一聲冷哼道:「不識好歹,能跟著我這個天才,是你的福氣,你真以為我缺你這麼個奴僕啊,大把人求著當我的奴僕呢。」
「那你就去找想當你奴僕的人去啊。」
小胖子也有了點底氣了,知道他不敢動手了:「我可是為了將來有幸參加聖戰而來的,怎可為奴。」
他冷冷一笑:「不知所謂,就你這小小玄級,也妄想參加聖戰,下輩子吧。」
「下輩子又如何,總比當你的奴僕強。」小胖子毫不畏懼的回了句。
他輕蔑的看著小胖子笑了笑,轉身而去,走到一半,還不忘掃了眼郝欄兩人。
「郝仁兄,這下我們真是無故惹禍上身啊。」
老黑一臉苦笑,得罪了個天級,明顯還是心胸狹窄的天級,這可大可小啊。
「卧糟老大,你叫好人,假名吧?」小胖子一臉我不信的表情:「世上怎麼可能有人叫郝仁啊。」
郝欄是真想給小胖子一巴掌,這個小王八蛋啊,自己才救了他,他居然立刻轉頭就拆自己的台。
雖說郝仁這個名字是有點那個什麼,可俗話說看破不說破啊,怎麼著也得顧一下自己救了你的情分吧。
「怎麼,我叫郝仁,你有意見?」
郝欄瞪著他:「那是不是要我做壞人啊,你前主人可還沒走遠呢。」
「沒意見沒意見,誰有意見誰是王八蛋。」
小胖子顫身一個激靈,這才想起,自己才逃脫,要是再落到他手上,下場如何,簡直是想想就膽寒。
「老大您這名字起得好,起得妙,起得……。」
「起得呱呱叫,是不是?」
郝欄沒好氣的看著他:「少給我來這套,現在,你該走了,離開這個地肯,離得遠遠的,那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我能幫你一次,可幫不了你兩次,你的前主人可不是善茬,你理應知道的。」
郝欄勸他:「走吧,離開這裡,想必他也不會為了你,而放棄聖族的選拔。」
「不行,我不能走。」小胖子連連搖頭道:「我真的不能走。」
看見小胖子十分堅定的表情,老黑有些不忍心了:「郝仁兄,我們不能再幫幫他嗎?」
郝欄搖了下頭:「這個世界,終究是靠實力說話的,天級比我們強太多了,對付我們,他或許還會有點忌憚不敢出手,可真心想對付他一個小小玄級,太簡單了,殺了他廢了他,都未必有人能發現。」
「認命吧小子,弱,便是原罪,不止是對你,對我們而言也一樣。」
我們也遠不是一個天級的對手,我們不可能次次為你出頭的。
老黑雖還是不忍心,可也明白,他們兩人聯手,也不可能是一個天級的對手,實力差太多了。
小胖子一臉的傷心,咽哽道:「可我已經報名了,要是我棄賽的話,以後就沒機會再進聖院了,聖院是不可能會再要一個不戰而逃的人的。」
「若不能進聖院成為強者,我寧願去死。」小胖子說得十分的決絕。
郝欄皺了下眉,說實話,他是真心不想小胖子留在這裡,不說他是否未被魔化了的問題,只說他那所謂主人,就足以讓他有得煩了,若小胖子還留下來,那人非要跟他不死不休不可,他會覺得,自己在挑釁他。
而以小胖子現在的情,無依無靠的,除了賴上他,也不會有別人能讓他賴了。
倘若不是在聖院發生的這事,或許還有人能幫他,可偏偏這事發生在聖院了,還是如此敏惑重要的時候,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沖著聖院參選來的,沒人會願意在這種關頭分心惹事的。
「怎麼辦啊郝仁兄。」
老黑很是不忍心的看著小胖子道:「他要是就此放棄的話,會真的沒機會再參加聖院的選拔的。」
郝欄是真的無奈啊,他也實在不知,小胖子為什麼就是不肯走,他才不信,小胖子是真的為了這個,才捨不得走的。
通過這次交談,郝欄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小胖子真的未曾真正魔化,他的魔化,只是力量屬性的魔化,而人還是原來的人。
至於為何會出現這種特別的情況,郝欄猜測,理應與他修行了龍象金剛神功有關,雖然他是才開始修行的,但也算是練成了一點了。
郝欄自己也不確定,只學了點皮毛,是否就可以抵抗黑暗靈潮的魔化,這樣的情況十分罕見,因為以如今的天地靈氣的濃度來說,練成第一層,根本就不難,基本人人都能水到渠成的練成。
而也大概因如此,只學了點皮毛的小胖子,人雖沒被魔化,但力量被魔化了,算是半魔化了。
郝欄估計,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不然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看著小胖子那難過勁,郝欄也是真的於心不忍啊,或許他真的有什麼不得以。
其實這個問題,也並不難想,假若未魔化的小胖子,看著被魔化了的家人,不再認識自己,他得有多難受啊。
這個猜測,郝欄覺得是真的可能性不小,他不可能沒父母家人的,作為一個華人少年,十幾歲的他,沒親人他壓根沒法在米國活下去。
郝欄看了眼小胖子道:「我那知道怎麼辦啊,他不願意走,那個天級不可能不對他出手的。」
「而我們,面對天級也頂多只能自保。」
郝欄不忍歸不忍,可他還是想看看他有多大的決心先,若真的死也不願意選擇放棄,郝欄也不介意幫他。
不是郝欄鐵石心腸,而是,他也是冒著險的,若讓李從君這位神君關注到他,他也會陷入危險的,他其實不確定,自己轉化的黑暗屬性的力量,是否能瞞過一位神君。
老黑雖是真真不忍心,可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若沒有郝欄,只他自己,面對一位天級,恐怕自保都難,更別說保護別人。
但,老黑更不想看到如此悲慘的事,而選擇袖手旁觀,在他心中,進入聖院,參加聖戰,乃是至高無上的榮耀與榮幸,更是他們所有人為之可以不惜一切的。
小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憑他自己,絕對有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死在那個人手中,他當初之所以選擇當他跟班,無外乎就是因為那個人的強大。
只是不成想,這會害了自己,小胖子不得不自認倒霉,這就是命啊,誰讓自己想找個靠山啊。
「多謝你們,再見。」
小胖子轉身就想走,他也不是個那麼不知好歹的人,人家能幫他解圍,已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了,人家跟他無親無故,沒理由再次為他犯險啊,他也不應該還強求,那就太忘恩負義了。
「你不能放棄啊。」老黑一把抓住了小胖子的胳膊,小胖子回頭,輕聲道:「我沒有放棄。」
「只是,我不能再連累你們了,因為你們都是好人。」
「郝仁兄。」老黑回頭,一臉哀求的看著郝欄。
郝欄因為小胖子的這個行為,倒是對他好感增加了不少,起碼可以看得出,小胖子心腸還算不錯,能說出這種話來。
「好,看在老黑的份上,我們就破例幫你。」
郝欄一臉無情的道:「但我事先聲名,我只能確保,在未危及生命的前提下照看著你,可一旦我都無法自保了,我是不會再管你的死活的。」
老黑對於郝欄說的,雖不喜,可卻又明白,他做得對,真到那種時候,誰會因為一個才認識的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啊。
小胖子雖也覺得郝欄的話很是傷人,可也理解,人家沒理由真的為他拚命的。
「真到那種時候,兩位老大不用管我,生死由命,我絕不會因此有一絲怨恨的。」小胖子重重的說道。
「放心吧,有我們倆在,不會那樣的。」老黑安慰道。
看到老黑這副老好人的樣子,郝欄其實很怕,若有一天,他真正面對老黑時該怎麼辦,他這麼純樸善良,比大多數未魔化的人還要善良。
可若到了那一天,那怕自己不想傷害他,他卻會想殺了自己,或殺其他未魔化的族人,自己又該怎麼辦啊,是阻止他殺戮,還是看著他遭到殺戮。
郝欄首次為自己來到米國的決定而感到後悔,若不認識他,不與他相交,一切也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