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賠了丈夫
在慕華陽專註地幫著老刑警破解孫秀秀他殺案件的時候,雲祈在處理雲有香一事上也有了進展。
王槐花的丈夫劉有錢家人聽王老爹轉達了雲祈提出的報案交由公安來處理,當即撇開了王家人,主動找上了雲祈。
劉有錢的父親是劉家村隊長劉福運的遠方親戚,本來他就對於兒子想娶王槐花一事十分不滿意。王槐花雖然長得好看,十里八鄉的小伙兒都喜歡這姑娘,但是劉老爹就不喜歡。
他能從遠方親戚攀上劉福運,跟著受到不少照顧,把家裡經營地有聲有色,也是個有主意的人。
劉老爹寧願讓兒子劉有錢娶王桂花,但是奈何劉有錢不願意。直到村子裡面爆出了王槐花未婚先孕的事情,劉有錢才像是死了爹娘一樣在家裡哭嚎了一整天,可是那會兒有已經晚了。
聘禮的錢已經給王家了。王家人直接說,要麼娶回去,要麼就算了。算計了一輩子的劉老爹,顯而易見是不願意做虧本買賣的。
咬著牙將王槐花娶了回來,但是劉家人對王槐花都懷著一股噁心勁兒。要不是王槐花在王家還算精明,劉家下聘禮的時候,王槐花就捏了幾塊錢在手裡,到了劉家王槐花直接將這些錢交還給劉老爹,這才避免了挨揍的命運。
但就是這樣,劉有錢娶媳婦的夢想因為她破滅了,對待王槐花的態度可想而知。
找上雲祈的是劉老爹,作為一家之主,他在雲祈面前,看著眼前這個被誇讚很厲害的丫頭片子,微微低下頭說,「丫頭,你看這個事情。我們家有錢那天也是喝了酒,做下了錯事。說白了還是王槐花動了壞心思,你知道那王槐花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你大哥的嘛!」
雲祈看著劉老爹雖然擺出了屈服的神態,但話里話外卻是兩不相欠的意思。雲有山欺負了王槐花,王槐花動了壞心思,所以坑害了雲有香,至於劉有錢本就是無辜的,甚至還沾染上這樣的禍事,可是說是十分委屈了。
雲祈沒功夫和劉老爹討論,幾家人裡面到底誰是誰非。是是非非,情情愛愛,最終時間會給出答案。
「老叔,我不能代替雲有香做決定,但是雲有香是希望劉家給個交代。」
哪怕雲祈覺著雲有香希望劉有錢和王槐花離婚,然後娶她作為賠償是十分不理智的舉動。但她還是不參雜任何私人情感的轉述了雲有香的意思。
劉老爹聽了雲祈的話之後,眼神一亮。劉有錢和王槐花本來就沒有辦理結婚證。在村子裡面,擺個酒就算是成親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一張結婚張,不也好好地相處了一輩子。
反正都是媳婦,雲有香怎麼也算是個黃花大閨女,被自家兒子佔了便宜,不虧不虧。
劉老爹道,「我回去商量商量。」
雲祈聽著劉老爹說是回去商量商量,但顯而易見,劉老爹是同意雲有香這個的提議的。
就是不知道那個自認為聰明,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王槐花聽到這個消息,會作何表情。
但無論這些人將來過的怎麼樣,雲祈都不關心,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劉有錢的家裡,王槐花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那是從前她不坐過的位置。但是自從來到了劉家,她就只能坐在這個位置,不能上桌。
劉有錢大大咧咧地傾斜著身體靠在床頭,劉有錢的母親坐在桌子旁,手中拿著煮好的花生,不時地往劉有錢的嘴巴裡面塞一顆五香花生豆。
劉有錢的腦子裡面還時長復現那一日他喝醉的時候,雲有香身上雪花膏的香氣,這種香氣王槐花以前身上也有,只是娶回家才發現,王槐花的身上乾巴巴的,皮膚因為不久前打胎的緣故變得發黑,和過去的王桂花如出一轍。
原本,劉有錢就是看中了王槐花的前凸后翹,以及一臉的水光好相貌。如今發現貨不對色,外加多年的情感上受到了背叛。
劉有錢傷心之後,那一日也是半推半就地將王槐花放在他床上的雲有香給收拾了。
弄完了之後,劉有錢本來有些害怕的。但是琢磨片刻,索性將事情全部推到了王槐花的身上,反正他喝醉了,是無辜的。
連劉家夫妻都不知道自家兒子這番心理活動,都只是一味劉有錢是被王槐花忽悠了。
劉老爹敲開家門之後,就看見家裡媳婦和兒子盯著自己的眼神。
劉老爹板著臉。
劉有錢的娘連忙問道,「老頭子,那邊怎麼說啊!不會真把我們家小錢送去蹲打牢吧!」
劉老爹看著兒子懶懶散散的樣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這一張老臉都賠了個乾淨!」
劉有錢心裡也著急,他聽說雲家人要送他去蹲打牢的時候,心裡也有些懊惱,回家他就餓了王槐花一天。
看見劉老爹這樣不說話的樣子,劉有錢倒是放下了心,他從小到大沒有惹禍,劉老爹更是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若是真的難以解決,劉老爹不會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等著他老娘端茶遞水。
不得不說,劉有錢對自家老爹把握的十分精準。
劉老爹享受著劉有錢老娘的伺候,咕咚咕咚喝足了一缸子涼白開之後,眼中才有了笑意。
劉有錢的老娘懸著的心在看見劉老爹這個表情的時候,也跟著放下來了。
「解決了?」
劉老爹點了點頭,看著劉有錢的時候又板起了臉,「這次你這個混小子說什麼都得聽我的。不然你就去蹲大牢吧!」
事情解決了,劉有錢也十分開心,連忙道,「老爹,聽你的聽你的。我不聽你的還能聽誰的!」
劉老爹這是還記掛當初劉有錢不聽他的話,在家裡鬧死鬧活的要娶王槐花的事情,聽到劉有錢的表態,劉老爹也不糾結,直接道:「那你收拾收拾,把這個喪門星送回去吧!明天就提著東西去雲家,態度放低一些!」
聽到劉老爹的話裡面提到了自己,坐在角落的王槐花緩緩地抬起了頭,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怨毒。
那一絲沒有掩藏的恨意被劉老爹看了個正著。
劉老爹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他知道王槐花這是惱恨上了自家,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會他們害她。
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王槐花這次能禍害了雲有香,下次呢!這種禍害還是早日解決的好。
劉老爹直直地看向王槐花,他對劉有錢的老娘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去給王槐花倒杯水,讓王槐花上桌。
劉有錢的老娘十分不情願,自從王槐花這個媳婦進門,她連一杯媳婦茶都沒有享受到,這次竟然還有給這個喪門星倒水,這是哪裡的道理。
但是劉有錢的老娘還是按照劉有錢的意思做了,畢竟這些年,老頭子的決定就沒有錯過。
王槐花沒有拒絕劉有錢的老娘遞過來盛有涼白開的碗,但是她的臉色更加灰暗。
坐到了桌子邊上,王槐花沉默地等待著劉老爹開口,哪怕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但她依然表現的無動於衷。從雲有山走後,王槐花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玩完了。
她只想為自己出一口氣,卻不得不為自己所做下的一切負責。
劉老爹嘆了一口氣,眼前的女人也曾是十里八香的小夥子們爭相追求的對象,說是村裡的高嶺之花也不為過,但是短短几個月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對比起自家老媳婦,比老婆娘的臉色還要差。
可見,女人還是要守本分,依靠男人而活。劉老爹在心裡下了定論,但嘴上他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劉老爹需要的是像劉有錢的老娘那樣的女人,他也打算將即將進門的雲有香變成劉有錢老娘那副模樣。至於雲祈那樣的女人,他才不會去招惹。
「槐花丫頭,你在我們劉家幾個月雖然受了委屈,但這點委屈怎麼也抵消不了你的聘禮吧!」劉老爹說的很是明白。
這話讓王槐花無法反駁,劉家的錢是交給自家老娘的,臨出門的時候,哪怕她跪在地上求,也沒有要回一分錢。
什麼樣的媳婦,什麼樣的待遇。她這些日子裡面吃得苦,無論去哪裡說都是沒有道理的。
可是,老天既然欠了她一個道理。她何必要和別人講道理。
王槐花猛然間抬起了頭,「我可以走。把我帶進門的五塊錢給我。」
劉老爹有些驚訝地看向王槐花,在王槐花說完這句話之後,劉老爹忽然感覺到王槐花有些不一樣了,也許是想通了什麼,有一種精神氣在眼前人的身體裡面流淌。
劉有錢的老娘當即不願意起來,錢是她收著的,「不行。老頭子你不能答應她。憑什麼禍害了我們家,簡直是來討債的,喪門星,你要搞清楚,我們劉家可不欠你的。」
這樣爭吵壓根不是談事情的態度,劉老爹擺了擺手,劉有錢的老娘立馬停止了叫罵。
「對,爹,不能給。」劉有錢也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插嘴道。
劉老爹直接脫下左腳的鞋子,朝著劉有錢砸了過去。都是這個混小子鬧三鬧四,才鬧得讓這麼個喪門星進門。
「滾,有你什麼事兒。」
劉有錢這會兒也不管他們在說的是他媳婦的事情,一溜煙就跑出了家門。
看兒子滾蛋了,知道他又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劉老爹看向王槐花,心裡對王槐花地警惕性又高了一層。不管怎麼說,劉家對王槐花確實說不上好。但凡王槐花將來記恨,劉家總是要倒霉的。
「若是我不答應呢!」劉老爹試探性地問道。
王槐花眼眸中透露出不甘心和執著,「我和劉有錢雖然沒有領證,但是我進了你家的門是千真萬確的,左鄰右舍都能作證。若是你們家不答應,我就去縣城講理,我就去告劉有錢耍流氓。」
王槐花是半分都不肯退縮,她豁出去了。只要有了這個錢,她離開村子也能過一段日子。至於找雲有山,王槐花是半分都沒有考慮。
劉老爹又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朝著劉有錢的老娘擺了擺手。
「不行。」劉有錢的老娘還是拒絕,但劉老爹看向她的眼神中逐漸露出了兇殘,看得劉有錢的老娘渾身一震。
劉有錢的老娘不敢再反駁丈夫的意見,鑽進了裡屋,從床底的舊鞋子裡面掏出幾張毛票,數了三遍,才走出來,交到丈夫的手上。
劉老爹拿到錢,放在王槐花的面前,王槐花剛想伸手去接,劉老爹卻將手腕繞了個彎,又將錢收回,擺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拿了這個錢,從今晚后你就和我們劉家沒有關係了。你得寫文書證明。」
劉老爹這也是留一手,他思慮再三還是覺著王槐花是個人物,而自己兒子劉有錢又實在是個扶不上牆的貨色。為了兒子和劉家,劉有錢是不想招惹王槐花這樣容易沾染是非的姑娘的。
王槐花保證道,「行,你寫,我按手印。」
劉老爹是識字的,王槐花雖然年輕,但她在家裡面沒有讀過書,只知道立字據是要按手印的。
劉老爹很快拿著一張發黃的紙寫完遞到了王槐花的面前,王槐花看不懂,只是咬著牙按下了手印,然後王槐花的手直接伸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零碎錢。
這一次劉老爹沒有阻攔,而是直接道,「王家丫頭,我們劉家就不留你。希望你早日找到個好前程。」
這話說是也算實誠,村裡的姑娘嫁個好人家就算是好前程了。但以王槐花這個情況,嫁人估計是難了,更何況想嫁個好人家。再葷素不忌的人家也要比劃比劃,看看出的聘禮換回來的媳划不划算。
王槐花沒有答話,轉身進了她和劉有錢的卧室開始收拾東西。劉有錢的老娘不放心還想跟著,卻被劉老爹一個眼神阻止了。
「那邊不還得給錢?」劉有錢的老娘有些怨念地看向劉老爹,「那雲家丫頭說了沒說要多少錢?」
劉老爹卻不在意這些錢的事兒,他重新讀了一遍剛才王槐花按了指印的那張字據。字據上「欠條」兩個字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