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不是個大傻子？
能不驚訝嗎？
本以為被欺負慘了的沐夏，平安無事從裡面出來，除了身上濕透了之外，看起來好得不能再好了。
而本該作為施暴者的趙雨欣，卻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臉色泛著青紫，兩邊臉頰高高腫起，一看就是被打的。
至於那些平時幫著趙雨欣作威作福的女生們，更是縮在牆根兒抱成一團，嗚嗚哭著，好不凄慘可憐。
一時女廁所外都沒人能說出話，直到醫務老師匆匆跑上樓來。
「來了來了，哪個學生出問題了？」
李瑛立刻回過神，忙道：「快看看，在裡頭。」
醫務老師跑進去，看了看說道：「還好還好，不算太嚴重，就是嗆水了。」心底卻在奇怪又不是在游泳，這分明是溺水的癥狀，也幸虧這個同學運氣好，嗆溺程度正在個臨界點上，否則還真得急救完了送醫院。
外面的人都呼出一口氣，只有沐夏從始至終的淡定。
初到仙武星那些年，她沒有功法，舉目無親，多少次在生死中摸爬滾打，從看見死人都要哭哭啼啼，到面不改色殺人盈野，手下的亡魂加起來能裝滿整個鳳江市！
若論殺人的經驗，地球上她排第二，誰敢認第一？
所以運氣好？不存在的。
不過是她控制好了時間罷了。
「咳咳咳……」裡面趙雨欣猛地噴出一口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醫務老師走出來，未免造成恐慌，只在李瑛的耳邊解釋了幾句，又點了兩個女生說：「你們跟我一塊兒，把裡頭嗆水的同學送到醫務室去休息。」
「我不去！李老師，是沐夏害我這樣的，她摁著我的頭往水裡灌，她這是謀殺！」緩過一陣的趙雨欣立刻在裡面尖叫道。
李瑛從聽完醫務老師的話就鐵青著臉，趙雨欣的說辭無疑印證了她的猜測，她冷冰冰地看向沐夏。
「你怎麼說？」
沐夏也抬頭看她，淡淡道：「她污衊我。」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我！」趙雨欣衝出來，瀕臨死亡時的害怕，在班主任李瑛的面前又有了底氣。
剛才沐夏不敢真殺她，現在這麼多人，沐夏更不敢了，她受了這麼大的罪，今天不把這個賤人趕出學校，就不算完！
她要讓沐夏被開除！
要抓她坐牢！
進少管所！
「你還不承認，要是跟你無關，這麼多同學，趙雨欣為什麼就污衊你了？」李瑛厲聲質問道。
若在往常，沐夏早被嚇得低頭縮肩說不出話了。
但今天，她堂堂渡劫期的仙尊大能，若被一個凡人給震懾住，那才好笑呢。
「趙雨欣為什麼污衊我，李老師應該問趙雨欣才是，不過非要讓我回答的話，我不願認為趙雨欣同學是出於惡意，估計是嗆水的時候導致大腦缺氧，出現幻覺了吧。」說完，還十分同情地嘆息了一聲，彷彿趙雨欣真的傷了腦子一樣。
噗嗤一聲，賀川忍不住噴笑出聲。
跟著又是幾道悶笑聲，後面看熱鬧的學生像是第一次認識沐夏一樣，都好奇地看向她。
這一看，竟真的愣了一下，今天的沐夏，跟從前太不一樣了。
以前那個怯懦到連直視同學都不敢的受氣包，此刻十分悠然地回視著班主任李瑛的冷麵，那些長長的總擋著臉的劉海，因為濕透被她一股腦地捋上頭頂，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和秀氣的巴掌小臉兒。
烏黑靈動的杏眼，小巧挺秀的鼻尖，紅潤潤的嘴唇，無一不說明沐夏竟然是個小美女！
不算頂頂驚艷，但絕對是清新耐看的，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
「好好好！你說趙雨欣出現幻覺，那裡面的同學呢，她們總不會也出現幻覺吧，你敢不敢讓她們出來對峙？！」
李瑛氣極反笑，也不等沐夏回應，直接伸手指著廁所裡頭的女生：「你們都出來，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到底是誰睜著眼說瞎話！」
被點到名的女生們戰戰兢兢走出來：「李老師，是趙雨欣說謊，跟沐夏無關。」
「沐夏你聽見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什麼？你們說什麼？」李瑛訓斥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趙雨欣更是一下子跳起來，幾乎要撲上去扇她們的臉：「胡說八道！你們是不是傻了，還是收了這個賤人的好處了？！」
李瑛拉住她胳膊，沉著臉，嚴厲地瞪著幾個女生說：「你們知不知道，欺騙老師是品行問題，要被記過處分的！這是寫在檔案里，跟著你們上高中，大學，甚至進入社會，一輩子都不會消除的污點！」
幾個女生被這麼一嚇，又嗚嗚地哭起來。
「可是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啊，李老師。」
「是趙雨欣說她能在水裡憋氣，要跟沐夏比一比的。」
「最後還是沐夏把趙雨欣從水裡拉出來的呢，嗚嗚嗚，李老師，我們沒騙您，真的沒騙您……」
七嘴八舌的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像說謊的樣子。
在場的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齊看向了趙雨欣，眼神無比的嫌棄。
這莫不是個大傻子吧？
跟人比憋氣比到嗆水窒息，被救出來還反咬一口，怎麼有這麼又蠢又不要臉的人！
沐夏的人緣不好，是因為她自卑、懦弱、孤僻，但是從來沒得罪過人。反倒是趙雨欣，平時在班裡作威作福，大小姐脾氣慣了，人緣是差到極點的。
譴責鄙視的目光看得趙雨欣的臉騰地紅了，撲上去就朝幾個女生廝打起來。
「我草你們！滿嘴噴糞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們這些賤人！」
「啊！好疼！你才是賤人，我們說實話有什麼錯！」
「李老師，趙雨欣打人您不管嗎！」
你扯我頭髮，我抓你臉，場面一時亂成一鍋粥。
正值下課鈴響，隔壁幾個班的同學一窩蜂湧出來，嘻嘻哈哈站在走廊上看熱鬧。
丟人丟到一整個年級去，還當著醫務老師和其他班老師的面兒，李瑛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賀川，快上去把她們分開，都去幫忙，讓她們別打了！一會兒給趙雨欣送到醫務室去，其他同學都給我回教室！」說完轉身就走。
至於沐夏，李瑛提也沒提，既然抓不到錯處，乾脆懶得理會了。
只是她想走，走得了嗎？！
沐夏眯起眼，目光在樓梯轉角處的一片灰色衣角上掠過，忽然高聲道：「李老師，不給我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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