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娶我,我就救你
「呵!蘇念微,面對死亡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怎麼樣!」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卻帶著陌生的殘忍猙獰。
躺在病床上的蘇念微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被她叫了十幾年母親,此刻卻面目猙獰到恐怖的女人。
女人勾起唇角,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說出的話又帶著說不出的溫柔:「你這麼痛苦,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蘇念微震驚的看著她,用盡全身力氣叫了她一聲:「母親……」
女人在這聲母親中,臉色大變,突然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我恨蘇澤言把我娶回來當保姆用,我恨黎微死了還不從蘇澤言心裡滾出去,我更恨你——蘇念微,每次聽到你叫我母親,我都恨不得掐死你;
我才不是你的母親;
念微!念微!蘇澤言還真是對那個賤人深情啊!
你一個賤人生的,有什麼資格叫我這麼多年母親,你去死吧!」
氧氣罩被女人無情的揭掉,沒有了呼吸器,呼吸困難,大腦缺氧,蘇念微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從心底湧起一股濃濃的寒意。
原來……她竟然不是她的親身母親,而且還一直恨著她!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逝去,但是她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所以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她用盡全力想去搶氧氣罩,對面的女人卻把氧氣罩故意拿著在離她的手差一點點遠的位置晃動,同時發出快意的大笑。
這個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又關上。
在一道腳步聲走進后,她聽見了舅舅的聲音:「佩蓉,原來你在這裡。」
她想向舅舅呼救,但是,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了兩人肆無憚忌的對話。
「佩蓉,你逼她嫁給我們為她精心準備的變態男人,讓她精神受折磨,給她服了這麼多年的慢性毒藥,你看看,以前蘇澤言多麼得意的漂亮女兒,現在像個醜陋的老太婆,你高不高興?」
「哈哈哈!我很高興,當年我能把黎微設計死,現在又能親手把黎微最得意的女兒毀掉,把蘇家的一切拿走,我怎麼不高興,哈哈哈……
可惜,蘇澤言竟然早死了,要是他不死,讓他親自看看自己女兒現在的樣子,那該多好!多好啊!」女人說到最後竟然又哭又笑起來。
躺在病床上的蘇念微聽到這裡腦袋發懵,心臟緊縮,她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這一刻終於想明白了;
難怪她叫了十幾年母親的這個女人,總是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還要感謝蘇澤言處心積慮的給蘇念微製造一個完整的家庭,才在黎微死後被我們兄妹兩設計,把你娶進蘇家,不然,我們兄妹兩哪裡能有今天的榮華富貴!」
兩人的對話字字戳心,蘇念微憤怒不甘,但是,生命的快速流失已經讓她沒有了力氣起來質問兩人。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耳邊突然傳來禮貌的詢問聲,讓蘇念微身體一震。
猛地抬頭,卻被眼前的富麗堂皇刺了一下眼睛,這是一個讓人心甘情願墮落的地方,到處都是穿著華服、舉著酒杯、談笑風聲、各種膚色的男男女女。
這是……哪裡?
這時從話筒中傳來了一道帶著興奮的聲音:「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晚大家期待已久的珠寶拍賣會即將開始,請大家到前面來。」
在一陣激動的喧嘩聲中,眾人朝著聲音傳來處聚攏了過去。
蘇念微這才對站在旁邊的服務員搖搖頭:「我沒事。」
服務員把手放在身前朝她半鞠躬,然後離開。
蘇念微看著服務員走後,才把抵在身後柱子上的手拿出來放在眼前看了一下,這是一張白皙素凈的玉手,上面並沒有因為經歷過病痛的折磨而變得只剩下一張皮的醜態。
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再把目光投向前面帶著興奮,身上貼著有錢人標籤的人群。
她終於想起來,這裡是E國阿斯特家族邀請的世界名流來參加的航海旅行珠寶拍賣會。
這個拍賣會,是在六年前,她父親剛車禍去世三個月以後,也是蘇家珠寶遇到第一次困難的時候。
她需要到這裡來找一個合作商。
所以,她是回到了六年前?!
蘇念微緊閉了一下眼睛,掩去眼中的震驚和狂喜,再睜開眼睛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冷。
她慢慢的回憶著六年前的這個時候,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六年前的這個時候,她剛從學校畢業不多久,對商業上根本不太懂,所以在這裡碰了第一個壁。
想到這裡,她突然看向另外一隻手中端著的酒杯。
這是一杯呈琥珀色的威士忌,酒香四溢,還帶著淡淡的甜味。
就是這杯酒裡面,被人慘了一點東西,讓她差點被人強。
這杯酒,還是她以為的親表哥親自端給她的。
蘇念微眸光暗沉,轉身就朝著人群的反方向走。
身後是叫著價,一擲千金的人群。
前面是玻璃大門,玻璃大門外是滿天繁星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在兩個服務員為她打開大門后,蘇念微走了出去,一直走到甲板上靠欄杆處才停下來。
再把手裡的酒全部倒進大海裡面,最後連同酒杯也一起扔了下去。
晚上的海風有點大,吹散了她波浪卷長發,也吹動了她這身黑色晚禮服長長的裙擺。
這樣的她美得像一幅畫。
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蘇念微直接憑著記憶,上樓走向她在這艘客船上的客房,她需要安靜的環境來理清一下在這艘船上將要發生的事情。
客房在二樓,一條走廊上連著很多間房。
蘇念微找到她的房間,用手提包的磁卡刷了一下房門,轉動門把鎖推開門。
只是門一被打開,她就感受到了房間裡面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在病床上呆了兩三年,她對這些特別敏感。
所以她直接站在客房門邊,一隻手緊抓著門把手,一雙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客房裡面的每一寸。
就在這時,一隻寬大有力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拉了進去。
客房門咔嚓一聲被關上。
蘇念微的心跟著一沉。
在一陣眼花繚亂中,蘇念微的肩膀就被一隻手緊釘在牆上,來不及驚呼,男人的另一隻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隻手太大,不但緊捂住她的嘴巴,而且遮住了她的整張臉。
接著,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聽一道帶著殺氣的聲音隱約傳過來:「他應該就躲在其中一間房中,大家分頭去找。」
「是。」
一間間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即響起來。
蘇念微這間客房在走道裡面,所以那些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打開門。
這時,耳邊傳來低沉暗啞中帶著威脅的聲音:「不許發出聲音。」
蘇念微心臟狂跳,身體更是下意識輕顫,她很不適應陌生男人這麼靠近她。
不過這個時候她卻很冷靜,腦子更是飛快的運轉著,這個男人明顯是在逃亡,如果她現在發出聲音,這個男人就完蛋了。
不過,在亡命之徒手下反抗,她也是死路一條,她好不容易重獲新生,怎麼捨得再死,所以,她還不如賭一把。
想到這裡,她就壓制了所有的恐懼,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中點點頭。
捂住她臉的手鬆開了一點,蘇念微突然從男人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在那隻手從她的臉上拿開的時候,她看清了他的長相。
這是一張輪廓深邃到俊美無濤的臉,劍眉入鬢,薄唇緊抿,他的眼中全是威嚴的銳氣,被他的目光盯視,能讓人全身發涼。
而且他身材高大,身上的霸氣即使收斂,也讓一般人不敢靠近。
蘇念微卻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
前世,她遠遠的看過他一眼。
這是一個身份尊貴到耀眼的男人!
腦中一個大膽的想法一閃而過。
她提著的心突然就沒有那麼緊了,嘴角反而不由自主的微微翹了一下。
笑靨如花,美得讓人窒息。
聶凌峰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的笑晃了神,他緊皺起本來就皺著的眉頭,眼中現出不悅。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蘇念微突然開口:「我能救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聶凌峰看著一臉淡定的和他談條件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他眼裡長得像花瓶,而且還是零武力值,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能幫他?
「那些人馬上就要找過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覺得你還有其他辦法逃走?」
聶凌峰再次看了一眼蘇念微,沉著聲音開口:「說出你的條件。」
蘇念微:「娶我。」
聶凌峰眼中銳氣更重,僅是考慮了一秒就答應了:「好!」
蘇念微滿意的點點頭,說了一句:「把衣服和褲子全部脫掉,上床。」
說完就轉身朝床邊走,邊走邊拉下她禮服的拉鏈。
拉鏈的聲音刺耳地響在聶凌峰耳邊,他用鋒利的視線看著她那件晚禮服脫落,並掉在地上。
一具白的發光,讓人血脈僨張的身體隨即出現在眼前。
聶凌峰的眼神不自覺微眯了一下。
蘇念微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這麼大膽的寬衣解帶,即使還穿著內衣內褲,但是那種羞恥,也讓她燥得紅了全身。
她把衣服脫下后就上了床,同時拉過旁邊的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裹住。
最後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站在那裡沒有動的男人。
微抬下巴,一臉挑釁:「難道你不敢脫衣服?」
門外的腳步聲已經接近。
聶凌峰在蘇念微一晃眼間就脫了衣服褲子,只穿著一條內褲來到了床上。
他一掀開被子,兩具身體就重疊在了一起。
濃濃的雄性荷爾蒙熏得她想要退縮,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還羽翼未豐,需要借勢,她就努力的壓下了心中的不適。
對他說了一句:「讓我在上面。」
聶凌峰看著身下明明怕他怕得身體都在顫抖,卻還能義無反顧緊抱著他的女人,心裡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一點。
鬼使神差的就把她的身體和他對調了一下,手下的細滑觸感讓他身體緊繃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秒的事情。
蘇念微一趴在聶凌峰身上,就微撐起了上半身。
只是這樣,反而讓兩人的身體貼得更加嚴絲合縫。
男人即使沒有反應,但是不能忽視的地方也讓蘇念微既尷尬又羞恥。
門邊傳來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外面的人見這間客房的門被反鎖著,直接叫了幾個人一起過來。
蘇念微在門被打開的前一刻,垂眼對身下的男人說了一句:「得罪。」
然後伸出手指就朝著他的俊臉劃去。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聶凌峰微眯起危險的眼睛。
下一瞬,他的唇被一抹柔滑香甜覆蓋。
接著,他們腳邊的被子還被朝上面勾了一下。
聶凌峰終於驚訝了。
蘇念微趁機把舌頭伸了進去,舌尖和舌尖碰撞在一起,一道電流流過全身,兩人的身體同時僵硬了。
蘇念微硬著頭皮在他嘴中一陣雜亂無章的翻攪,房門同時被大力推開。
一群持槍的彪形大漢直接就闖了進來。
房間裡面的場面太過香艷。
女人壓著男人,放肆的擁吻著。
只露出女人讓人遐思的美肩,以及兩人太激烈,所以被子根本就沒有擋住而露在外面的兩雙腿。
這種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血脈僨張。
而且只露出一點點男人的側臉上,竟然還有好幾道被指甲劃出的血印。
簡直讓人更加血脈僨張,浮想聯翩。
這時,正吻得忘我的女人突然抬起頭,絕色的臉上神情不悅,冷若冰霜:「出去,關門!」
這群殺手竟然被蘇念微此刻散發出來的怒氣給鎮住了。
他們看了一眼被壓在床上,露出半邊臉的男人,覺得帝國的聶少肯定不會被一個女人這麼對待,也沒有人敢這麼對待,所以直接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