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出發前夕
姜雲橫和阿古還有庄肅在外面練功，鳳楠在收拾東西，姜秦嶺在一旁看著。
「真的要去？」
「呼！」鳳楠長噓口氣。「不然呢？」
姜秦嶺若有所思道：「若錢小武所說是真，這趟絕不簡單，會很危險。」
「不危險他又怎麼會找上我？」鳳楠笑的無奈。「我做過的事，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世上早沒了我的立足之地，如果只是我一個人，他錢小武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無所謂，可是……」
姜秦嶺瞭然。「你擔心庄肅！」
鳳楠不否認。「他才剛二十，說到底當初犯下事的是他哥，他只是被連累，如今他哥已經不在了，錯事已經有了代價，不該再牽連下去。」
「如果你只是想保住他，別的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
鳳楠垂的眉眼，也不知在想什麼。「別的辦法！」
「比如！」
「能給我新的身份么？能給庄肅新的身份么？」
姜秦嶺啞然。「你……」
鳳楠閉眼笑道：「這門都不能出的日子，你沒過過吧！」
姜秦嶺輕點頭兩下。「這種日子，確實很難過。」
鳳楠睜開眼，拍拍手裡折好的衣服。「所以還是去試一試的好，萬一成了呢！」
姜秦嶺想了想，說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去。」
鳳楠抬起眼，與姜秦嶺對視。「你自己說的，可能會很危險」
「多我一個，多一分勝算。」
「與你無關的事情，沒必要趟進來？」
姜秦嶺嘴角動了動。「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平安。」
鳳楠目光微閃。「希望你考慮清楚！」
「這種事情，不需要太多考慮。」姜秦嶺說完去了他們練功的地方，姜雲橫正與阿古拆招，張口喚道：「雲橫！」
姜雲橫從與阿古的戰圈中退出來。「哥？怎麼了？」
姜秦嶺從旁邊抽出一根木棍丟過去。「會用么？」
姜雲橫把棍子在手裡揮了幾圈。「會！」
「好！」姜秦嶺又抽出一根木棍來。「來試試！」
「啊？」要對上姜秦嶺，姜雲橫本能的犯慫。「你要跟我打？」
姜秦嶺卻並不多言，直接抄起棍子就朝姜雲橫攻了過去。
姜雲橫在這裡練功，小說也有了一年多，要跟普通人對上幾下不是什麼問題，可要對上姜秦嶺嘛，那就真不是狼狽兩個字可以形容。本來他以為姜秦嶺只是要試他，沒有擔心，但是過了幾招后，卻是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握棍子的手都在發麻。眼見著又一棍子朝他招呼來，趕緊討饒。「不來了不來了！」
姜秦嶺收了棍子丟到一邊。「怎麼樣？還好么？」
姜雲橫氣呼呼的把棍子丟一邊，開始抖手。
姜秦嶺拉過姜雲橫的手仔細看了一番。「有些紅，回去塗點紅花油就好了。」
姜雲橫抽回手繼續抖。「哥你是想廢了我么？」
「他不是想廢了你，是在教你實戰。」鳳楠邊從裡面走出來邊說道。
「實戰？」姜雲橫一好奇，連手上的酸麻都忘了。「我們要去跟人打架？」
姜秦嶺說道：「不是，只是怕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能保護好自己。」
「？」姜雲橫一臉疑惑不解。「什麼意思？哥你要去哪？」
姜秦嶺說道：「鳳楠要跟錢小武去索覓灣，我去幫她。」
姜雲橫舉起手。「我也去！」
姜秦嶺把他手壓下來。「你不能去！」
「為什麼？」
「會有危險。」
「那我更要去了，多個人多分力，危險也就少一分。」
「你不行！」
「不要小瞧我！」姜雲橫揮舞拳頭。「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菜鳥了！」
「反正你不能去！」
「反正我一定要去！」
兄弟兩個爭論起來就沒完，誰也不肯讓步，最後鳳楠插進來。「你倆別爭了，依我看你們最好都別去。」這回兩個人倒是不爭了，齊齊看向鳳楠，鳳楠則繼續說道：「這是我們的事情，你倆真的沒必要卷進來。」
「我……」姜雲橫張著個嘴，半天才想好措辭。「禍是我惹出來的，我不能袖手旁觀。」
「雲橫！」姜秦嶺把姜雲橫往後一拉。「不要任性。」
姜雲橫嘟噥。「我沒任性！」
姜秦嶺勸他不聽，只好說別的。「你都大學畢業了，不是跟媽媽說要找工作的？」
「回來再找！」
「雲橫！」
「哥！」
眼見著兄弟兩個又爭起來，鳳楠搖著頭回了小隔間。私心說她非常希望姜秦嶺能一起去，可是內心最深處的善良不允許她如此自私，畢竟前路未卜，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過了好一陣，兩個人還在爭，一直在旁安靜安靜舉鐵的庄肅插話進來。「姜家兩位大哥！」等兩人齊齊看過來後繼續說道：「昨天晚上姐姐跟我們分析過錢小武說的話，她說的很對，這趟真的會很危險，你們最好不要去。」
姜雲橫聽了問道：「這麼說，你都知道危險還去？」
庄肅無奈的笑了下。「姐姐的心情我理解，我又何嘗不是跟她一樣，一轉眼，我們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一年多了。」
姜雲橫默然走過去，在庄肅左邊肩膀側輕拍一下。「難為你們了！」
「自己的人生，自己選的，談什麼難為。」
「對，自己的人生自己選。」姜雲橫突然來了精神，轉身對姜秦嶺說道：「哥你就讓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幫他們。」
姜秦嶺自然還是不放心。「有我去就足夠，你就好好在家裡。」
「噗嗤！」姜雲橫一下子笑出來。
姜秦嶺不解。「怎麼了？」
姜雲橫收了笑。「好像又回到我們第一次出海的時候了，也是你攔著不讓我去，結果我還是去了。」
想到出海后經歷的那些，姜秦嶺就後悔。「當初就不該讓你去。」
硬說不行，姜雲橫開始撒嬌。「哥！」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姜秦嶺不想繼續跟姜雲橫耗下去，搞不好最後就是稀里糊塗答應了他。
「哦！」姜雲橫倒也不糾纏。「那我們回去再說。」
姜雲橫那句「回去再說」，姜秦嶺的思維里，是以為他會回去繼續如這裡一般胡攪蠻纏，萬沒想到的是他會是當著姜心儀的面說。
姜心儀準備了晚飯，一家三口圍著桌子吃飯，姜雲橫冷不丁冒出一句。「媽，過兩天哥要出去哦！」
姜心儀夾菜的手一頓。「出去？去哪？」
姜秦嶺含在嘴裡的菜愣是嚼都沒嚼直接咽了下去。「跟朋友……去旅遊！」
「喲！」姜心儀激動的放下筷子。「我大兒子終於開竅開始交朋友了，男的女的啊？」
姜秦嶺輕聲答道：「女的！」
「哇！」這回姜心儀更加激動了。「女的好女的好，她是哪裡人啊？今年多大？」
姜秦嶺無語的把頭往下低了些。「外地人，應該比我大一點。」
「這個啊！」姜心儀收了剛才的激動想了會兒，又笑道：「沒關係，只要姑娘好，大一點，外地人都沒關係。」
姜雲橫在旁邊起鬨。「媽說的是，那個姐姐人可好了。」
姜心儀問道：「雲橫你見過啊？」
姜雲橫下巴一昂。「當然見過，我哥的朋友，可不得我把關嘛！」
「是是是！」姜心儀連連點頭。「我寶貝說的是，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我看看啊！」
姜雲橫說道：「媽，你這麼急幹嘛啊，可別把姐姐嚇到，還是先說說我哥去旅遊的事吧！」
「說旅遊什麼啊？」姜心儀恍然：「哦對了，要錢是吧，等著，我去拿，第一次帶姑娘出去玩可不能太小氣。」
「媽，你先別急嘛！」姜雲橫拉住要去拿錢的姜心儀，把她摁了坐回去。「聽我把話說完嘛！」
姜心儀坐好后問道：「說什麼啊？」
姜雲橫看一眼低著頭正自無語的姜秦嶺。「我哥這不是第一次出去旅遊嘛，他又不懂這些，萬一到時候帶人姐姐玩不好就壞了。」
「是哦！」姜心儀若有所思。「這該怎麼辦？」
「簡單啊！」姜雲橫笑眼咪咪的。「我跟著一起去就好了嘛！」
「不行！」姜雲橫話才出口，姜秦嶺便說道：「你不能去！」
姜雲橫脖子一梗，就想像之前那樣與他爭論，但是話到嘴邊又變了，嘴一癟，表現的委屈至極。「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旅遊？」
「我……」
姜秦嶺無話可說，只能向姜心儀求助。「媽媽！」
「好了，乖兒子，媽懂你意思。」姜心儀隔著桌子一角摸摸姜雲橫腦袋。「怕你弟弟打擾你跟姑娘的好事對吧！」
「我不是！」姜秦嶺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
「媽懂得。」姜心儀夾塊雞腿到姜秦嶺碗里。「媽雖然賺不了大錢，小錢還是有一些，你就帶著你弟弟去，外面很多東西你不懂，他好給你參謀參謀，再說了，你沒有身份證，我想給你辦的一直也沒辦下來，帶著他也方便，總不能都讓人家女孩子解決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姜秦嶺是徹底沒話說了，總不能實話實說他根本不是要去旅遊，而是要去一個可能會很危險的地方吧，那結果可能就是他都去不了了，只好無奈應下。「雲橫，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