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底是什麼？

只見此時六叔猛地箭步向前，左拳伏與胸前，右拳如猛虎出籠般打出，在拳勢到達到頂峰之時，卻又忽地收回，左腿向前猛跨一步，左拳從胸前直擊而出，同時吐氣開聲。

「喝！」

隨著這一聲怒吼，那左拳如炸裂一般，電光火石之間擊中了矗立在院中的練功石。

「轟！！！」

那堅硬如鋼鐵般的練功石頓時四分五裂，石屑激射而出，打在牆上，將牆壁砸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來。

「好！」楊玄忍不住喝了一聲彩。

楊青樹聞言收功，大笑道：「你這小子，又哪裡知道什麼好了？」

說完他想起楊玄不能習武，暗罵自己失言，忙岔開話題：「小玄，今天怎麼有空來看六叔！」

六叔的神色變化楊玄豈能不知，他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在整個家族之中，也只有六叔是真心對自己好了。

「六叔，你剛才耍的什麼拳法啊？這麼厲害？」楊玄好奇問。

楊青樹奇怪的看了看他，要知道楊玄天生廢體，九年來連最基本的一層內息也沒有練出來，平日里對這些拳法刀術從不過問，不知今天怎麼有興趣了。

雖然奇怪，卻也不疑有他，只當是楊玄一時好奇。

「這是一套中級拳法武技，名曰虎嘯拳，習成之後，拳出如虎，威力十分驚人，我也只不過是初學乍練，略窺門徑而已。」

楊玄看著滿院子的碎石，嘆道：「略窺門徑也有這樣大的威力，真配得上虎嘯這個名字了，只是不知道大成之後又會怎樣？」

楊青樹取過毛巾，擦了擦手，走到一旁的石凳旁坐下，又示意楊玄也來坐下。

於哪些碎石，自有下人上前收拾。

「話是這樣說，不過拳法大成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不說我楊家，即便是整個太平城，又有哪個能將自己的武技練到大成了？」

楊玄突然來了興趣，道：「六叔，武功功法到底是怎麼分類的？」

「既然你想聽，我便給詳細說道說道。」

楊青樹咂一口茶，才道：「其實武功一道，分為內外，內修內勁，外練武技，內勁不必說，而武技包括拳法、掌法、腿法等拳腳功夫和劍術、刀術等等兵器功夫，這些我也不一一列舉。總之萬變不離其宗，都歸屬於武技招式一途。內勁與武技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內勁修鍊與武功戰技，總的來說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個屬性，六叔我修鍊的便是金系內勁功法，而虎嘯拳屬於金系武技。

這武功一道，博大精深，有後天先天之分，後天十層，一層一台階，只要資質足夠，修鍊到十層巔峰不過是時間問題，十層巔峰后，再進一步，便可踏入先天。」

「先天？」楊玄雙目一亮。

楊青樹搖搖頭，似乎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後天十層巔峰之上，便可踏入先天，成就先天高手。只是……」

楊青樹再次發出了一聲長嘆：「這簡單一步，卻難煞了古今多少豪傑，巔峰易成，先天難覓啊！古往今來，有多少後天十層巔峰高手都卡在了這一步之上，不得其門，最終鬱鬱而終，能成功著，萬不足一，萬不足一啊！」

良久，楊青樹才調整了心情，看著楊玄道：「與你說這些幹什麼，反正你也……唉！小玄，你有何打算？我是說一年之後。不若我向族長求情，與你一處小店鋪，謀個生活，之後娶妻生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楊玄搖搖頭，如果他不是經歷了昨夜的變故，這樣的安排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但是，如今的他，卻已然不同了。

「六叔，我自有打算！」

楊青樹長嘆一聲，楊玄是他看著長大的，自小受盡了苦楚，俗話說的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多年來的屈辱磨練，卻讓這孩子生就了一副堅毅的性格，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雖然平日里多有照拂，但他不在家的日子居多，也不能時時護在一旁，到時讓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

唉，一切都因為自己那兄弟去的太早了。

也罷，頂多到時候暗中將自己的家產分與這苦命的娘兩一些，讓他們不至於忍飢挨餓、孤苦無依罷了！

「對了，小玄，你找我有什麼事？」楊青樹岔開話題道。

楊玄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六叔，我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楊青樹隨意道。

楊玄想了一下，才道：「六叔，內勁在身體內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楊青樹奇怪的看了楊玄一眼，不過隨即想到這孩子天生廢體，無法練成內勁，對此好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便道：「內勁無形無色，居於人體丹田之內，流轉於經脈之中。不動時如無形之氣體，充斥于丹田之內，動時如流水，剎那間順著經脈可到達四肢百骸，練到高深之處，傷敵只在一念之間！」

楊玄點點頭，又問道：「那有沒有白色或者金色的內勁？」

楊青樹搖頭，道：「你怎可有如此奇怪之想法，內勁無形無色，又怎麼會有顏色？」

「先天也沒有嗎？」

楊青樹遲疑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先天高手，但家族典籍中卻有關於先天的零星記載，從未聽說內勁有什麼顏色！」

「噢！」楊玄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問，「六叔，你有沒有聽說過丹田內的內勁形成了氣旋啊？」

楊青樹奇怪的看了楊玄一眼，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內勁，丹田之如球，內勁之如氣，氣滿則球鼓，氣散則球癟，又怎麼會形成氣旋？你這都哪裡來的奇怪想法？」

楊玄心道，如果沒有氣旋狀的內勁，那我丹田內的又是什麼？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將真實情況告訴楊青樹，雖然他不知道莫名形成於丹田內的白色氣旋為何物，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東西。

楊青樹咂了一口上好的雨錢茶，才又問道：「你今天怎麼盡問這些奇怪的東西？」

楊玄隨口應了一聲，岔開話題：「六叔，我能不能學這個虎嘯拳呢？」

楊玄心中自有想法，丹田內的白色氣旋隨時在吸收天地之中一種未知的力量，卻又不知是不是形成了內勁，於是便想學習一套武技，看看能不能發揮威力。只是心中想法，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楊青樹憐惜的看了楊玄一眼，嘆了口氣，才道：「小玄，虎嘯拳是金系武技，需要內勁六層才可修鍊，你……」

楊玄恍然，不由沉默。

楊青樹暗中又嘆了口氣，想了一下，才道：「小玄，我這裡有一套基礎武技巨石掌，不過可也需要內勁三層才可修習，你……你可要看一看？」

楊玄點點頭：「要！」

他此時並不是想要學習多麼高深的武技，而僅僅是想試驗一下體內這莫名的能量，能不能支持武技的發揮。

其實這巨石掌乃是最為基礎的武技，屬於爛大街的貨色，人人可以練習，最低需要內勁三層即可修鍊。

楊青樹向下人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那下人便拿來了一本薄薄的書籍。

將書交到楊玄手中，楊青樹道：「這就是巨石掌了，你拿回去看看！」

楊玄點頭應是，辭別楊青樹，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隨後，楊家草木皆兵，戒備森嚴，隨時防備那子虛烏有的先天高手，但過了數日，一直平安無事，所以也就慢慢放鬆了下來。

此事楊青山和長老們也曾討論過，最後一致得出結論：應該是哪位先天高手順路經過，隨便釋放了一下氣勢，導致楊家受了魚池之災，並不是刻意針對楊家。

這個結論一出，他們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至於先天高手為什麼要釋放氣勢和先天高手能不能有這樣的威勢，卻不在他們考慮之列。

在他們想來，先天高手乃是神一樣的人物，即便想象的再厲害，也不為過。

如今危機解除，他們自己也鬆了一口，自然也取消了禁足令，不復幾日，楊家族內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氛。

楊玄從楊青樹哪裡得到巨石掌武技，在這數日之內，百般練習，奈何絲毫不得其法。

當他按照巨石掌的行功路線運行體內的未知力量時，那神秘的力量卻根本不為所動，多次練習，結果終都一樣，最後他不得不放棄。

楊玄也因此得到了一個結論：體內那未知的力量，絕對不是什麼內勁。

至於到底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那未知力量威力巨大，卻是毫無疑問的。

楊玄暗中對比了一下，他現在隨手擊出，威力竟然大致等同於內勁五層，甚至還稍高一籌。

這個結論讓他又驚又喜，不過卻也出現了兩個新的問題。

一是如何才能繼續吸收這未知的能量，使之更為強大。

他等同於內勁五層的力量，放在楊家，比比皆是，僅僅算的上入流，絕不能說強大。

所以，如何使得這股力量更為強大，變成了擺在他面前的第一個難題。

另一個問題是這神秘的力量到底該如何運用，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這個問題也是迫在眉睫，否則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無法發揮最大的功效，豈不讓人抓狂？

為了這個問題，這麼多天來，他甚至從各個渠道找來了各種低級武技，無一例外，都毫無作用，這讓他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