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綜藝天賦
「唐御,快來,就等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見到唐御來『上班』,馬致遠和高小松都毫不掩飾表現出他在雜書館整理階段的重要性,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不會故意端著架子去面對一個年輕人,當然也不會因為對方挺重要就去刻意的熱情,只不過在休息的時候,大家會願意多關注一下這個年輕人。
為什麼他在的時候,大家幹活兒就感覺很順手,總要找到原因吧。
「唐御,過來休息一會兒。」高小松善談善聊,之前沒有專門去注意唐御,今天專門看了看,發現這年輕人還真有那麼點討喜的長相,別人覺得他的笑有親和力,但在一個活躍在娛樂圈的資深人士眼中,這個叫做唐御的年輕人,是個很有眼緣的人。
長得帥氣漂亮有特點第一眼就被人記住的,不多,且容易被劃定在某個界限內,偶像派、諧星、丑角?
目前業內最需要的是那種耐看的有辨識度的長相,不注意的時候不會讓你特別的關注到他,可當你的視線集中到他的身上后,會發現對方的長相自己只要認真看了一遍就會記住,哪怕是過個一兩年,有人突然跟自己提起這麼一個年輕人,你腦海中稍加回憶能夠想得出來對方的長相。
曾經高小松也擔任過很多音樂類頒獎的評委,當初EXO來華夏的時候,關注度很高,一群帥氣的小夥子,還有後來成名的華夏四子。高小松就曾公開說過,是誇讚他們有禮貌,當時見到一幫帥氣的小夥子,鞠躬打招呼高老師高老師,他並沒有記住他們的長相,認知就是這幫年輕人都好帥,現在一個個都成為了華夏娛樂產業內舉足輕重的超級偶像派。
高小松的言外之意,就是帥氣這種東西的辨識度沒有那麼高,如果是矬子裡面拔大個,那還好,一群帥哥聚在一起,沒有了辨識度。
他覺得唐御的長相很有辨識度,那看似是一張臉上比較『丑』的大嘴,反倒成為了他的一種面部特點,很長時間沒見面有人提到唐御,你會馬上想起來那笑起來非常燦爛的年輕人,一口雪白的牙齒,為什麼牙齒會看得這麼清楚呢?因為他有一張根據自身臉頰比例略大一些的嘴。
「你才十九歲就出來打工,有沒有覺得很累,我看你每天都笑,好像很享受?」高小松措詞也沒有很委婉,他如果面對一個不知名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的年輕人,都要拿出職場里那一套,那他覺得也太對不起自己了,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話對方會不會誤會。
「吃得飽,睡得好,每天很充實,還能和家人在一起,我都想好了,和我哥打拚幾年,到時候回家蓋個大房子,再多租幾畝地,買幾頭牛……」
有的滿足不是說出來的,是溢於言表之上的,在唐御的臉上很濃郁的滿足感,是那種少年知了愁滋味之後依舊樂觀面對生活的狀態。
「然後呢?」高小松又繼續深挖的問。
「呃,娶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吃飽穿暖,生一對兒女,儘可能培養他們上大學,我和我哥沒上大學,挺遺憾的。」
「那你有沒有過更大一點的夢想,譬如說賺很多錢,或是功成名就?」
「當然,誰不想賺很多很多的錢,我會努力的。」
高小松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你跟他坐在一起聊天,很容易就被他代入到他的節奏裡面,本來唐御一直是謹言慎行,這幾天一直都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當作沒聽見沒看見,可跟高小松在一起聊了一會兒之後,自身性格里的一些東西就被挖了出來。
唐御一直都是個很活潑外向樂觀的年輕人,他也喜歡展示自己,不然也不會跑成為十里八村紅白喜事現場表演救場的第一人選,如果不是那難以填飽的飯量,在梅城的婚慶表演團隊里,早已有了一席之地,還得是個價格高的『角兒』。
他那點聰明和機靈勁兒,遇到社會閱歷豐富的高小松,完全不是一個級別,聊著聊著開始有了肢體動作,臉上的表情也豐富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個沉默寡言就是低頭幹活兒的小青年,那純天然的一些感覺出來了,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這才是真正的唐御,年輕,有活力,樂觀向上。
「我們這沒那麼多規矩,你完全不用那麼拘束。」
吃過飯,高小松提議大家多休息一會兒再幹活兒,為了讓下午工作的時候情緒亢奮,他提議這個時間段大家不是小憩休息,而是一起活動活動腦子,大家互相講一些笑話或是好玩的故事,給重複性的工作所產生的腦疲勞,注入一些活躍因子,不然大家就是一本書一本書的放入到規定的區域,時間長了,就算身體不困你的大腦也在傳遞給你一個好睏睜不開眼睛的感覺。
他自己拋磚引玉,脫口秀的主持人,那嘴皮子,引經據典,隨隨便便找出一個大家感興趣的話題,他就能聊出一大堆,要說某個特定的領域你說高小松有多專精,那不一定,可要說到博學,這位似乎就沒有什麼事是他所不知道的,馬致遠等人能跟他一邊聊一邊討論,唐御安靜的做一個聽眾,不是強迫自己坐在這聽,是他真的很喜歡高小鬆脫口秀形式所傳遞出來的東西,尤其是那些他覺得需要死記硬背多讀書才能學得到的東西,在這位的口中,以讓人感興趣的方式就說了出來,當是聽故事就記在了腦子裡。
「唐御,想什麼呢?」馬致遠點了唐御的名,得說他真的給這些人的印象不錯,那些比他大幾歲的研究生,也都慢慢接受了這個看似和自己不在一個世界里的年輕人。
「呃,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昨天有人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沒答案,剛才聽高老師聊到了足球,我一下子想明白了。」
「嗯?」大家好奇的看著他。
「我大哥很喜歡足球,他昨天問我,說冰島那只有三十多萬人的國家都能挑選出十幾個踢球好的足球運動員,能踢進世界盃。可為什麼坐擁十幾億人的國家卻找連個世界盃都踢不進去呢?」
唐御的認真表情和他所說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不禁嘆氣沉默,足球這個傷痛是所有華夏球迷都接受不了的,多少人都已經不再是球迷,怒其不爭,罵都難解心頭之恨。
「我真是替印-度-感到悲哀。」
冷,足夠的冷。
所有人一下子愣住了,旋即是搖頭苦笑,再看到唐御一本正經的表情,這冷笑話的笑料感覺不是很濃烈,可講演者所展現出來的整體範圍,卻讓你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本以為這是一個年輕人一本正經去想去思考的問題,結果是人家為一個冷笑話做的鋪墊,那嚴肅認真的表情搭配這冷笑話,當唐御呲牙露出笑容的時候,大家失笑點指著他:「臭小子,拿我們尋開心是不是?」
這只是雜書館工作中的一個很小插曲,生活中的點滴,不會有人刻意記住這一小段插曲,如果是一個藝人有這樣的表現,高小松會覺得他很有綜藝天賦。
可眼前只是一個閑聊的場合,沒人會去多想一些什麼,但當某個特殊的時刻產生一個特殊的節點時,會有人想起這個午後,有這麼一個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綜藝細胞。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馬致遠、高曉松的心底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