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長的拳頭
下課後。
楚小夜拿起了裝滿尿液的瓶子，一臉平靜地走出了教室。
下了樓，正要把瓶子扔進垃圾桶時，班長周芷若突然從旁邊走了過來，板著臉道：「楚小夜，這是韓青青同學買的吧？人家才喝了幾口，你就要偷偷把它扔掉了？就算你們鬧矛盾了，你也不能這樣啊。」
楚小夜：「……」
「給我！」
周芷若一把把瓶子給搶了過去，瞪了他一眼，忽地皺起眉頭，看著手裡的瓶子道：「這鮮橙多不對！顏色太淡了，應該是假貨！哼，走，你跟去我商店，咱們去找老闆，幫韓青青同學退錢！」
正義感爆棚的班長，不由分說，便拿著裝滿尿液的瓶子，向著商店走去。
楚小夜嚇了一跳，慌忙追上去道：「班長，這……這不是假貨。這……」
班長邁著修長的雙腿，走的飛快，滿臉生氣的表情，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
敢在學校賣假貨，對於向來嫉惡如仇，視正義於性命的班長大人來說，簡直是罪不可恕！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怒火！
眼看就要走到商店，楚小夜只得硬著頭皮衝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滿臉通紅地道：「班長，其實這瓶子里不是鮮橙多，是尿……」
誰知道，班長一聽，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大怒道：「什麼？商店老闆竟然賣尿！可惡！」
說罷，「嗖」地一聲，跑進了商店，身後的如瀑長發，宛若黑色綢緞一般在風中晃動，充滿了絲滑和光澤。
「啊——」
一聲慘叫，突然從商店裡響起。
不用想楚小夜就知道，暴怒的班長，已經忍不住動手了！
班長可是從小就練拳的！
楚小夜叫苦不迭，慌忙跑進了商店，見班長正一手揪住商店老闆的衣領，一手握拳，對著老闆已經被打出血的鼻子，滿臉寒霜地訓斥道：「你這黑心的傢伙！竟然把尿當鮮橙多賣！信不信我用崆峒派的七傷拳打死你！」
商店老闆是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在班長那近一米七的身高，和殺氣騰騰的拳頭威脅下，嚇的瑟瑟發抖，連鼻子上的鮮血都不敢擦。
他一臉驚懼和迷茫，完全不知道這位憤怒的女俠在說什麼。
什麼尿當鮮橙多賣，這他么是人乾的事嗎？他就算再不是人，也不可能用尿來噁心祖國的花朵啊！
到底怎麼回事嘛！
楚小夜眼見事情快要無法收拾，眼見一泡尿即將引發了一場血案，哪裡還敢猶豫，一把抱住了班長纖細的腰肢，大聲道：「班長！住手！是我的錯！我上課尿急，所以就借了韓青青的鮮橙多，然後把尿尿在了裡面……你要打就打我吧，跟老闆沒關係啊。」
「……」
老闆瞪大眼睛，鼻子直冒鮮血，一臉要哭的表情。
尼瑪，搞了半天，是你小子惹的禍！
班長聽了他的話，身子猛然一僵，舉著拳頭，像是定格了一般，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半晌后，她方滿臉通紅地放開了老闆，然後後退幾步，低下頭，弓著身子，顫聲道：「老闆，我……我錯了……你打回來吧，我絕不還手。」
老闆抹著鼻子上的鮮血，哭喪著臉擺了擺手，道：「算了，快走吧，把那瓶尿也拿走，別一會兒有同學來了，以為我真黑了良心賣尿呢。」
班長依舊弓著身子，低著頭，長長的秀髮垂落而下，輕輕咬著嘴唇，眸中轉著晶瑩的淚花，道：「老闆，對不起，我陪你去醫務室吧……對不起……」
她引以為傲的正義感，不止這一次，很多次，都讓她做了許多錯事。
她真的好傷心，好愧疚。
老闆拿出紙巾，擦了擦鼻子，苦笑道：「行了行了，我沒事的。你是二班的周芷若，江湖人稱周女俠，我知道的。這件事是個誤會，別放在心上。走吧。」
然後，他看向了始作俑者楚小夜，瞪著眼道：「你小子壞透了！還不快帶你家班長走！」
楚小夜連忙拿起了桌上的瓶子，伸手拉住了班長的胳膊，道：「班長，咱們……」
「走開！」
班長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轉過身，便哭著跑走了。
那在風中甩動的如瀑長發，和那高挑的身影，以及那晶瑩的淚水，在陽光下，勾勒著青春的明媚。
楚小夜站在商店門口，愣了一下，方去找了一個垃圾桶，把瓶子扔掉。
沒走多遠，身後突然傳來了那名總是在校園裡撿瓶子的老大爺咆哮般的叫罵聲：「我日你大爺！這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小王八羔子灌的尿！幸好老子只舔了一下！」
楚小夜沒敢回頭，撒腿就跑。
回到教室后，他本來想去找班長道個歉的。
不過，班長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正冷著臉在擦黑板，對於他的靠近，故意撣著黑板擦上的粉末來驅趕。
楚小夜無奈，決定還是不要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自討沒趣了，轉身回到了座位。
韓青青正戴著耳機在聽歌，見他坐下，很大方地分享了一個耳機給他，然後很小聲地道：「楚小夜，班長好像哭鼻子了呢。也不知道哪個傢伙這麼厲害，竟然能把可怕的班長大人惹哭呢。」
楚小夜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裝作沒聽見，也沒有理睬她。
整整一天，楚小夜都有些魂不守舍。
不知為何，他總是迫切地想要見到楚小汐，想要跟她在一起。
只要看到她，他才心安。
以前的他，好像沒有這麼黏妹妹吧。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立刻收拾書包，跑出了教室，跑到了三班門口等著。
楚小汐背著書包，與王小丫一邊說著話，一邊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
看著王小丫挽著楚小汐的胳膊，楚小夜頓時怒目而視，下意識地就要喊出「住手！離我妹遠點」這句話！
可是，待楚小汐的目光看向他時，他突然又驚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
楚小夜抓了抓腦袋，感覺自己今天有點太神經質了。
就算再護妹心切，也不能這般誇張吧。
王小丫可是胸大屁股翹，百分百的女生啊！
「哥，下次不准你再來我班級給我丟人了，更不准你動不動就打人，聽到沒？」
楚小汐很不客氣地警告道。
楚小夜連連點頭，很諂媚地道：「遵命！今天是哥不對，哥道歉。」
王小丫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道：「小汐，那我先走啦，拜拜。」
「嗯，拜拜。」
楚小汐揮了揮手。
待王小丫離開后，楚小夜方靠近了楚小汐，嗅著妹妹身上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香味，臉上不知覺地便露出了享受之色。
然後，靠的更近了。
與此同時。
家裡的客廳，突然多了一隻鬼鬼祟祟的老鼠。
老鼠的雙眼呈血紅色，個頭極大，眼中露出了擬人的垂涎之色。
它動著鼻子嗅了一會兒，忽地溜進了楚小汐的房間，貪婪地呼吸著裡面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