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生性純良
「嗯?誰允許你喝酒的?」白駒大家長作風發作,把眼一瞪,一杯現榨的橙汁砰地一聲放在了她的面前。
狐婉兮撅著嘴兒嘟囔著:「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不過還是乖乖換捧起了果汁。
白駒滿意地收回目光,忽然感覺似乎有人正在死死地瞪著他。
白駒下意識地挑眉望去,就見坐在斜對面的韓盧正狠狠地瞪著他,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正在向他無聲地咆哮:「我只是調侃你一下啊碧池,讓我說說你會死嗎?啊!會死嗎?挖坑讓我給自己老闆上眼藥,老娘跟你拼啦!」
韓盧咬牙切齒地挾起一塊椒鹽排骨,咬得嘎嘣作響。
「哇!他牙口真好!」某隻獸獸欣賞地瞟了一眼韓盧。
眼見韓盧氣極敗壞的樣子,白駒優雅地向他舉了舉酒杯,隱在金邊眼鏡下的黑眸眨了眨,逸出一絲勝利的微笑:「你自找的!」
「是你欠罵!」
「辱人者,人恆辱之。」
「小婊砸!」
「妖艷賤貨!」
兩個臭男人在那裡發「眉語」,丁狸悄悄斟了一杯紅酒,輕輕推到狐婉兮面前。
「哇!這是我愛豆斟的酒。」狐婉兮受寵若驚,馬上放下果汁,接過了酒杯,眯著一雙笑眼,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煞是可愛。
丁狸風度滿滿地向她一舉杯,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狐婉兮見狀,馬上舉起杯,豪爽地一飲而盡。只是,人家那杯紅酒,裡邊就是一口的量,給她斟的這一杯卻是高腳杯盛滿了大半杯。
眼見狐婉兮一飲而盡,丁狸的頰上微微泛起一對笑渦兒,等你喝多了,不怕你不露馬腳。
曲藝明白主人的用意,馬上起身繞過去,給狐婉兮又斟了一杯。
而白駒和韓盧,還在「眉來眼去」,無形的閃電在兩人的目光交織下噼啪作響。
直流電,
交流電,
直流電,
交流電……
等到白駒自認為已經在「眼神殺」中大獲全勝,韓盧也認為他的「眉箭眼刀」已經戳得白駒千瘡百孔,兩個人才心滿意足地收兵。
白駒扭過頭,就看到狐婉兮的小臉兒跟猴腚似的,牽了牽他的衣袖,傻兮兮地笑道:「老闆,我是不是喝醉了?」
這……這都兩眼發直了,小舌頭也不靈活了,你是不是喝醉了?這還用問么?白駒一頭黑線,忍不住嗔怪道:「不是讓你喝果汁吧,怎麼喝這麼多酒,你真是……」
狐婉兮拉著白駒的衣袖,把他的手抬高高,就要往他腑下鑽,嘴裡嘟囔著:「覺覺,人家要覺覺。」
白駒大為尷尬:「你喝多啦,好啦好啦,我帶你回去。」
丁狸見狀,趁機說道:「鄭總,白總,今晚差不多了,你們看小婉妹子都喝多了,咱們這就散了吧。」
「好好好,今晚就到這兒。」鄭老闆笑著答應,眾人紛紛起身,收拾個人物品。
「唔,你走開啦,你不要碰我,你每次都碰我,好煩~~」
呃……眾人的動作一僵,偷偷回瞟一眼,一種曖昧的氣氛頓時瀰漫開來。
白駒哭笑不得,眼見狐婉兮掙開他的手,雙臂扎撒著劃撥、向前,生怕她摔倒,只好搶前一步,再度將她扶住:「你這是要游回家去嗎?我扶你吧,要不一頭蹌地上,你就毀容了。」
「才不會呢,人家是人猿女泰山,身手好好。」
狐婉兮舔了舔嘴唇,撒嬌地看著白駒,可憐巴巴地:「人家嘴唇好乾。」
「喝水水,喝水水。」白駒趕緊回身,把自己面前的一杯白水端給她。
狐婉兮雙手捧著杯底,伸出舌頭舔了舔水,再舔了舔水,舌頭開始飛快地舔水……
這……眾人的眼神更曖昧了。
握著水杯的白駒那叫一個窘啊,他發誓,再有酒局,絕對不帶這丫頭出來了,簡直丟死人了。
「哈!我喝飽了。」狐婉兮拍拍小肚子:「好撐啊!」
白駒哭笑不得:「你那是喝水喝的么?你明明是吃撐的,好了,走了走了,大家都在等你。」
狐婉兮醉眼朦朧地向眾人一看,大著舌頭說:「大家……為什麼看我?」
她摸摸自己的小臉兒,好緊繃的感覺,因為喝酒,有些麻木了,狐婉兮頓時慌張起來:「哎呀,我喝醉了!」
白駒沒好氣地說:「你才知道啊?」
「老闆,我喝醉了是不是好醜啊?」
「沒有啊,蠻可愛的。」
「你說可愛?那就是說我丑了?天吶!大家都看到我醜陋的樣子了!老闆,我該怎麼辦啊,人家不要活啦,嚶嚶嚶……」
白駒恨得牙根痒痒的,心想:「我才是丟盡了臉面,不要活啦。」他挾起狐婉兮就往外走,早在忍笑的眾人忙也一窩蜂出去。
「不要夾著我啦,喘氣好睏難。老闆,你牽著我的小手手好不好?」
「哇!要下台階了,人家不敢走了誒,老闆,你背著人家好不好啦?」
「你討厭啦,你幹嘛要背人家,你硬硬的,硌得人家胸好悶喔。你不要再弄我啦,你要是再弄我,我就踢死你,嘻嘻嘻……」
眾人低著頭,生怕當著臉色越來越黑的白駒露出二哈一般的笑容,可他們聳動的肩膀已經出賣了他們,只有韓盧一點也不給他留面子,哈哈哈地笑得無比暢快。
「老闆,你牽著人家的小手手好不好啦。天吶,人家喝醉的醜樣子都被他們看到了,我要殺人滅口,啊啊啊……」
「給,趕緊送我們回家!」白駒把車鑰匙遞給代駕,忙不迭把狐婉兮往後座拖。
「啊,為什麼不坐前邊?人家不要坐後邊啦,人家平時都坐前邊的,坐後邊好顛啊,就跟那回似的,顛啊顛啊的,人家的頭都被你顛暈了,身子也顛散架了!」
「哈?什麼意思?為什麼在後座會那麼顛,難道他們……」眾人都豎起了耳朵,可是狐婉兮已經被白駒捂住了嘴巴:「失禮,失禮,咳!鄭老闆、丁小姐,各位,我們先走了哈!開車,快開車!嗷!」
白駒忙不迭鬆手:「你怎麼咬人吶?」
「你不喜歡啊,嘻嘻嘻,人家沒用力喔,人家只是輕輕地咬,那是表示親熱,你懂不懂啊,大傻瓜。」
輕輕地咬?車前眾馬上再度進入「想入非非」階段,他們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些什麼啊!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可惜,沒等大家發揮豐富的想象力,車子已經絕塵而去。
其實狐婉兮說的後座顛,指的就是她在醫院門口,第一次潛入白駒車中,被他載回家的時候。至於說輕輕咬別人一口,是表示十分的信任與親近,這是青丘的風俗,她……真的沒有胡說,她……真的很純潔,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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