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尋常人無用

一駕富家馬車行到縣衙附近。

「侄媳別怕，楚娘娘說來還是一個小姑娘，口快心直，愛聽稀罕故事……」

「夫人!」富賢能打斷富大貴雙手抓住金夫人，臉上是萬分憂慮。

富大貴翻了一個白眼，「要不帶你也進去？」

「我……我我……我能進去么，再被打了……」富賢能立刻鬆開金夫人的手，滿是惶恐。

「你跟著我，保證沒人敢對你有一絲不敬!」

「您……您怎麼能保證，豪強叔屍骨未寒呢!」

「哼……廢物東西!」富大貴起身跳下車。

縣衙里。

「金玳玉拜見娘娘，娘娘千歲!」

「抬起頭來？」

楚環打量面前的金夫人，實在是普通到意外了。

「請起!」

楚環忽然覺得很沒意思，一腔咕嘟嘟熱騰騰的期待瞬間成了隔夜的涼飯。

金夫人坐下，楚環搖扇子，「聽家主說，金夫人精通點石成金術？」

「回娘娘，萬萬不稱精通，鍊金術傳承自家父，還在努力學習中!」

「嗯……」楚環準備的一肚子問題，此時一題也不想問了，不過還是故作愉快地問到:「把看上去普通的石頭變成黃金，如神話故事裡的上古仙君一般!」

「金礦石只是一種石頭，民間百姓不懂技術里的門道就把煉金想成了神仙術。」金玳玉怯怯諾諾。

楚環不由皺眉頭，這個金玳玉小個子小臉小鼻子小眼睛，一副寡相，講話不敢抬眼皮，跟蚊子哼哼似的，毫無氣度可言，召見這種人做甚。

楚環看紅霞，似是也很失望。

「山是山，水是水，同樣的風景，令尊就能從山裡看出黃金來，這不同凡俗的眼光真是難得了。」

「謝娘娘誇獎!」金玳玉起身拜，身上戴的器物竟還叮叮咣咣。

楚環的嫌棄藏不住了，轉向富大貴，「本宮尋思著，像鍊金術這種神術一般的技藝，定然是難學的。但是楚家軍既然長期駐軍，那有的是功夫仔細琢磨，挑選略有天賦的士兵去做學徒，或者楚家特意去征一些天賦上佳的兵送來富家莊都是法子。楚家軍和富家合力開採金礦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來人啊，上筆墨!」

「娘……娘……」

「怎麼富家獨佔神術吝惜分享嘍？」

「不……不」

「山水是自然的造化，原本也不特別屬於誰，那山上難道寫富家的名字了么？」

「娘娘……這個……」富大貴結巴支吾。

金戴玉更是害怕到身體顫抖。

「大少爺契約您過目，沒問題的話，您蓋上印，這個事就算成了!」紅霞端契約到富大面前。

「娘娘……娘娘……您不要再考慮一下么？」

「本宮考慮好久了，如金夫人所說，煉金並不是什麼神仙法術，既然是人間之術那有什麼不能學的？」

富大貴看契約足足有幾頁，眉頭緊促，遲遲沒有動作。

「大少爺是沒帶印么？」紅霞笑道。

「哎……啊!是是是……」

「既然沒帶印，大少爺就把契約拿回去，蓋了章明天早上再送回來，正好也讓家裡人知道一下!」楚環道。

「嗯……啊……謝謝娘娘……」富大貴蹣跚著跪下磕頭。

富大貴和金夫人離開縣衙。楚環伸了一個懶腰，「哎呀，不容易啊!本大小姐可真是煞廢心機了，一切順利的話，明天就成功了!」

「小姐，富家能乖乖就範么!」

「哼……不樂意啊？他們家要是不樂意，那本宮也就不客氣了!錢莊忽悠本宮這事該怎麼算？」

富大貴一臉死灰從縣衙出來，富賢能趕緊迎上去。

「大伯，完事了啊，族兄們……」

「啪!」富大貴抬手扇了一巴掌，接著又踹了兩腳，「多嘴多舌!」

說著拳腳並用打起來。

「大伯!」金夫人擋在賢能面前。

「滾開!到底是個賤出，虧我還高看你!」

「你沒本事打我出氣!」富賢能叫囂。

「廢物簍子!家裡的運勢就是被你這種破簍子漏光的，馬車走!走!」

馬車鈴鈴走了，剩下富賢能和夫人不知所措坐在地上大聲哭泣，周圍好多人在遠遠看熱鬧。

馬車進門直奔祖宅。

「叫所有人來議事，快點!」富大貴從未如此暴躁過，家僕嚇壞了，趕緊去叫人，一溜煙跑了好遠，又被富大貴喊回來，「把大小姐母親也叫來!」

富貴花的馬車沒一會兒就來了。

「大貴怎麼了？」

「你說的那個狐狸精丫頭……叫什麼來著？月季？」

「是季月，早就死了啊!」

「那個丫頭憑什麼能在楚環，太后，庄妃跟前逢迎，她有什麼能耐？」

「她？提她做什麼？她就是狐狸精轉世啊!一百出一個的妖精!」

「狐狸精就狐狸精，能迷惑人也算啊!那個金玳玉，根本指望不上，狗屁用沒有!」

「唉……狐狸精一般人能比么!」

族人們陸陸續續來了。

「大貴，你怎麼把賢能夫婦扔到縣衙門口了!族兄也沒有救出來!」

「滾!馬上滾!」富大貴隨手抓了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

說話的族人嚇了一跳，立刻躲了出去。

……

武十郎從外面請了一班廚子，在縣衙內院里烤全羊。崔法官，楚環，紅霞，武十郎四人宴席，武十郎把琉璃瓶子好酒拿出來。

「楚小姐的氣魄天下獨一無二，沒有幾個男子能比的上!」崔法官舉酒敬楚環。

楚環一飲而盡，「哈哈哈哈，以後你們習得煉金秘術，楚家也去好好的尋個金山，自產黃金再也會不缺錢了!」

「那個金夫人瞧著毫無特別的之處，到底會不會煉金啊!」紅霞道。

「人不可貌相，那種姿色的丫鬟能嫁進富家，定是有本事的，富家那個小妾生的大太太精通化糞才上位的!哈哈哈哈哈……」

羊肉香嫩，美酒醇厚，四人吃著喝著，忽有一士兵來報，「有一艘掛著楚家軍旗的船正在極速靠近!」

「楚家軍旗？」

「小姐，定是家裡人等不及來找了!」紅霞道。

武十郎放下酒肉，跨上刀，「小姐慢慢享受，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