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伸出右手搖一搖
老爸老媽也聽到了動靜,打開燈過來看。
「老姐姐,你咋喝這麼多啊!」老媽將壓在房東身上的桌子移開,想將她扶起來。
房東回答老媽的只有嘔吐,嘔吐還有一個響響的噗擠聲,老太太年紀大了,喝多酒控制不住自己,拉了一褲兜子。
「誒啊!咋喝這麼多,你倆過來幫把手,站那看啥那」老媽也不嫌房東臟,費力的想將房東扶到炕上,可怎麼也弄不動。
老爸走過去幫老媽扶房東,我則走到廚房找個盆給老媽拿了過來,老媽扶著房東讓她往盆子裡面吐,
「老李,你去透塊熱手巾,在將咱家的蜂蜜給大姐弄一碗」老媽一邊費力的扶著房東,一邊向老爸說道。
老爸起身去弄毛巾蜂蜜,我找了個撮子和掃把將嘔吐物和髒東西收拾了一下,又去廚房的灶坑之中用路鏟子掏出一些草灰(農村夏天做飯都用糧食桿),撲在還沒幹的地上消除臭味。
不一會兒老爸來了,老媽給房東仔細擦了一遍,又灌進去一碗蜂蜜水,房東總算是好了許多。
這一夜,我們一家三口都沒睡覺,房東不停的折騰,到了凌晨三點多才徹底沉沉睡去。
「老媽爸,她總是這麼喝酒么?」我坐在炕上端著一杯熱茶。
「有時候喝,但也沒喝成這樣,這的人都愛喝酒,有時候早晨起來就著大米粥都能喝一缸(三兩三的杯子)」老爸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
「是挺能喝!」我一聽早晨還喝白酒,還就著大米粥不由得感覺很不可思議。
「唉!這老太太一定是心情不好,伺候重孫女,被攆回來,心裡得多憋屈啊!」老媽嘆道。
聽老媽一說,我想到上高中時我們校長說的,有些學生,從農村進了城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
其實不止農村,城裡的也一樣,我家鄰居有個跟我同歲的,他老爸是人力車夫,上小學那會兒,他不讓他爸去接他,說他老爸登個車接他,他丟人。
還有上大學時,中文系有個女生,她自己穿名牌,吃得好喝的好,玩的好,她爸媽在市裡面撿垃圾,干苦力供養她,可她從來不去看她父母,就是沒錢了,也讓她父母給他打倒卡里,有天她爸病了,想見她,他媽去學校找她,她正好跟同寢室的同學要出學校大門口,碰到她媽,她開始假裝沒看見,結果他老媽走上前去喊了她一聲姑娘,這下惹火了她,在校門外,朗朗乾坤之下,給他媽訓得跟狗一樣。
這些人在遭到社會上有良知的人痛斥的時候,他們會說,小時候我餓了爸媽將捨不得吃的東西都給了我,我看到爺爺的光腦門好玩,爺爺就將他的煙袋鍋遞給我讓我打,我長大了,想買東西,全家人就是出去賣血也盡量滿足我,是他們將我教壞的,是他們不負責任,不會教育,我當時只是個小孩子,好比地里的秧苗,農民開始時伺候成啥樣,我就長成啥樣,現在說我不孝順,當初幹啥去了?
當天中午房東總算是好了一些,半躺在炕上,拉著老的手,一臉感激的哭著謝道:「大妹子,沒有你我就完了。」
「老姐姐,年紀大了,少喝點吧!心情不好多出去走走」老媽握著房東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轉眼間到了八月中旬,天氣依舊熱的讓人難受,最可惡的是炕上的蟲子和無孔不入,隨時準備咬你一口的蚊子,有時候白天上個廁所,屁股上都能出倆包。晚上那就更加不要提了,屋裡點著蚊香人都熏的迷糊了,可關了燈一躺下,還有那嗡嗡之聲在耳邊縈繞。
這讓我想起來初中時學過的一片文章,是魯迅先生寫的《吶喊》,說是仙台的蚊子太多太凶,睡覺的時候連臉都要蒙上,以前老師也解釋了這篇文章為啥要叫《吶喊》說是要喚醒國人以自強,我看還有另一層意思,天天晚上被蚊子環繞,睡不著覺能不被氣的「吶喊」么!
說道魯迅先生,說道仙台,我竟然想起了2006年在島國最受歡迎的,被稱為「愛神」的神谷姬,可惜電腦沒有帶來,無法研習各種愛情功夫片,在說這段時間身體累,心也累,沒那個想法。
今日凌晨醒來卻有些不同,竟然夢中遺失了,古人云「精滿則溢」誠不欺我。
悄悄下了坑,走到屋子外面借著手機的亮光弄了點水,清洗了一下,可那漲漲的感覺仍然存在,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怕被人發現,走到了院子里柴火垛後面。心中想著「神谷姬那絕世的妖嬈」
此時雖然夜深人靜,但也惟恐有人從路上經過,若被發現,我的一世清白豈不盡喪小屯之中,應當儘快解決,情急之下,我打開了手機玩起了貪吃蛇,這樣果然好了很多,心裡也變得踏實了起來。
以前書里寫的,城裡來的小伙,都能在農村偷個個大姑娘小媳婦什麼的,在柴火垛里玩個草震,我卻只能自己震自己,這時代真是變了,城裡小伙也不在言情小說中經常出現的男主。
正當我仰望星空,手上用力,心頭思緒聯翩之時,感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從身前的柴火垛中傳來
「靠!難道不會真的遇到草震的了吧!」我將手機翻轉過來,借著些微的亮光一看。
「卧槽「那是什麼兩個妖精在打架,竟是一條德國黑背大狼狗,卧在柴火垛中,吐著長舌頭,瞪著綠瑩瑩的眼睛在看著我。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雙腳發軟,褲子都沒提,轉身就跑。
當年在高中時,學校裡面流傳著一個傳說,因為學校為了省水,不讓學生用室內衛生間,學生只能在外面的茅坑中解決,說是一個男生蹲茅坑的時候,一泡尿下去,呲到了在茅坑中找食的老鼠身上,結果受驚的老鼠,一口咬住了他那玩意,這哥們極度驚恐之下,帶著老鼠,狂叫著沖入教學樓,最後在校長指導,全校師生的努力下,還是成為了半個太監(咬掉一半),因為這事學校的領導和老師還做了各種檢討,開頭都是關於XX同學被掉XX的檢討,最後教育局還向各學校發了個緊急通知關於做好全市教育系統廁所大檢查,防止XX學校慘劇在此發生的緊急通知。
我剛跑了幾步,心叫糟糕,這人遇到狗要咬人千萬不能跑,尤其是大狗,讓它從後面咬上去基本就廢了。說什麼來什麼,後面的德國黑背汪汪叫著跟了上來,我一咬牙提上褲子,想跟它搏鬥,這大黑狗卻一溜煙從我身邊過去。
我不由得一愣,難道是被我一往無前的氣勢嚇跑了。
我看著那狗直接衝進了小黃的狗窩,兩條狗互相聞了聞,似乎從充滿了好感。
「我靠,原來是偷情的,奶奶個熊,撞破姦情之下還敢如此明目張胆」我站在略微清晨略微寒冷的風中呵呵傻笑,慶幸自己小弟得保。
我也無心觀看兩狗,走到院子中那用向日葵桿圍起來的菜園子旁一看,爬滿了整個圍欄的牽牛花開得正艷,陳露只在那花心中打轉,早起找食的鳥兒在院子里蓯蓉的蔬菜間蹦來蹦去,不時發出清脆的鳴叫之聲,放牛娃也要來了吧!
我緊了緊褲子上的腰帶,想要回到屋中,一抬眼看到房東拎著髒水桶咧著沒剩下幾顆牙的嘴,正站在門前向我笑著。
我嚇了一跳,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跳動了幾下,「阿姨,早晨好。」
「早晨好,這麼早就起來啊!」房東眯起渾濁的雙眼,蒼白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臉色在晨起的微光下很是蒼白。
「睡不著,習慣了,您忙您的」我總算是調整好了心情。
「好」房東笑著剛要離開,突然發現還在親熱中的二狗。
「你這個條死狗,又來這偷腥,上次弄得崽子好不容易才送人」房東說著順手抄起門后的掃帚給那狼狗狠狠來了幾下,打得狼狗嗯嗯直叫,帶著黃狗在原地轉圈圈。
房東打了幾下也只能任它們而去,因為生理構造狗在那啥之中是分不開的。
老爸老媽也起床了,收拾了一下屋子,老媽開始做飯,不到一個小時,我就聞到牛肉蒸餃的香氣,小黃急的在門外不停的叫喚,可是牛肉很貴,我們都不捨得給它吃一個,最後小黃悻悻的低叫了幾聲,鬱悶的趴在窩裡。
我放上醬油和醋,還有辣椒油,夾起餃子蘸著大口吃起來。
「今天晚上,你爸要去地裡面睡」老媽突然說道。
「咋去地里」我停下筷子疑惑的看著老媽。
「當初有一響地沒有種上水稻,種的向日葵,現在快要熟了,怕有人偷,你爸去地裡面看著」老媽解釋道。
「我去吧!你們忙了一年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多休息幾天,反正我沒事」我主動請纓。
「你會看啥啊!消停會兒得了」老爸吃了個餃子,意思不讓我去。
聽老爸一說,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在老爸老媽的印象中我似乎永遠都長不大。
「沒事,種地不會,看東西還不會么!我去吧!在這待著感覺挺悶的」
老爸老媽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了十幾米秒鐘,老媽笑著開口:「好吧!去就去吧!在這在那也一樣。」
老爸也沉默吃飯不在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