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沉甸甸的
我們趕緊到附近轉了一圈,幾乎把亂葬崗都給轉完了,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現象。
地上留下的腳下都很規整,但除了亂葬崗範圍之後,這些腳印就完全的消失了。
這麼多座墳,就算是挖也得挖上一陣子吧?
我們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但卻不得解,沒辦法,這裡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最後商量了一番,我們決定明天再來找找,畢竟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剛剛耽誤了那麼久,現在時間早就已經過了十二點,不說別的,單單是把莫小雲一個人放家裡就不安全,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更是要小心。
好在老狗來的時候,開了一輛車,我們不至於大半夜的站在公路上走回去,幾十公里的地呢,走回去要走到猴年馬月,估計等明兒天明,我們才走到最近的車站。
等我們回到安全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莫小雲還沒睡,她害怕的睡不著,正等著我們回來。
而老狗也跟我們一起回來,也讓她精神了不少。
其實在回去的路上,他甚至跟我們商量過,這個時候他回去合適不合適。
不過當時被王正卿一句話給懟回去了,這傢伙也就沒有再多說,我能從老狗的語氣中感受到他現在不是很想回去,因為回去就意味著要面對靈案組,到時候一切就都瞞不住了。
而回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小細節,他要求我們避開攝像頭走,這樣可以躲避靈案組那邊的審查,畢竟這座城市每一個攝像頭,都是他們的眼線。
但隨著我們跟7號探員暫時合作,現在我們根本就不需要避開這些東西,反正安全屋已經暴露了,所以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完全沒必要,完全是在浪費精力。
但即使是我們跟老狗解釋過之後,他依舊要求避開這些攝像頭,我隱隱覺得他還是想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溜掉,但願只是我多想了。
至於莫小雲精神了不少,是因為她對老狗的警覺,我覺得這小妮子最近可能是跟著我們發生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還見到了一些超出她承受範圍內的事,所以神經估計是有些大條,或者單純的說就是緊張,故而容易亂想。
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也安慰她,畢竟感覺她現在似乎不相信王正卿也不相信老狗了,就相信我一個人。
這種單一的信任,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自然就是我們兩人的關係會因此有了默契,不過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會讓她喪失判斷能力。
所謂喪失判斷能力看似沒什麼影響,但其實隱形影響很大,當我們喪失判斷能力之後,就會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任何一個人做出任何一點極端的事,都會直接產生巨大的影響。
還是那句話,多事之秋,穩當才是最重要的。
王正卿和老狗好像有話要說,我就先待在莫小雲的房間里哄她睡覺,她似乎想跟我說話,不過太困了,沒說幾句還沒扯到重點呢,就已經睡著了。
不過倒是有一句,我聽的真切,她說我不回來的時候,她根本就睡不著,等我回來了,她忽然就安心了。
這種感覺讓我很奇怪,我又想起了顧曼,出來之後還沒給她打電話報平安,但現在也算不上什麼平安,我尋思著明天還是給她打個電話,絮叨絮叨,然後今早解決這邊的事吧。
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太清楚句容市這邊的案子還需要多久了,剛剛發現的第七座祭壇還不知道要調查多久,交給後勤小組的話估計又要浪費的一段時間,關鍵是浪費掉了,這段時間還沒什麼用,因為那座祭壇根本就查不出什麼。
而唯一有用的東西,已經被我放在口袋裡了。
就是那個鼻煙壺。
所以我準備抽個時間跟王正卿商量一下,看看該怎麼辦,而明天還有亂葬崗的事情需要去解決,想到這裡我頭都要大了,畢竟此時已經夜深人靜,聯想到亂葬崗那邊的情景,附近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過得好一會兒,我正準備去睡覺,但這個時候王正卿突然走了過來,他剛從老狗的房間出來,說是有事情要和我說。
我說行,那就在這說吧,但他卻搖了搖頭,把我叫了出去。
我心中有些迷惑,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家裡面說的,如果我們倆單獨出去的話還會產生間隙,這樣的話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信任危機會越來越嚴重。
但王正卿卻執意要求出去說,沒辦法,我只能答應了他的要求。
來到樓下之後,我趕緊問他有什麼事倒是快說啊,大晚上的。
但王正卿的卻把聲音壓的很是低沉。
「我覺得老秦有問題?」
「什麼問題?」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王正卿一出來說的就是這個,這還是背著老狗說的,本來我們倆單獨出來就已經會讓老狗多想了,現在好了,我們聊的話題也跟他有關了。
「剛剛我們說到了關於六組滅團的慘案,他的表述有問題。」
我沒吭聲,靜靜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這一定會很精彩吧?
「他前後的話有些矛盾,甚至多次改口,他一開始不是跟我說是在去第七座祭壇的路上出的事嗎?但今晚他跟我說的是他記錯了,當時只是從其中一個調查現場回他們的臨時會議部。」
我想了一下,貌似老狗當時在跟我們交代的時候確實說,他們的人要去第七座祭壇的現場,但我忘了他說的是要去現場還是發現了第七座祭壇的線索,反正跟第七座祭壇有關係。
但只要有關係的話,他就肯定能記得第七座祭壇的大概方位,至少總部把他調到句容市的目的是為了配合6組行動,因為他接觸過,所以他跟6組的組長互動應該會有很多,6組的組長不可能不跟他說這些東西,情報不共享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辦案,這一點我們都深有體會。
而如果他真的今天晚上又跟王正卿改口的話,那至少說明了這傢伙肯定有問題,不過目前的問題還不能說明他就是團滅整個6組的兇手,那要說未免有些太兇殘了,但事實就是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他。
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今天晚上我跟王正卿單獨出來之後,他會想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稍微轉移了一下話題,問他我們倆這樣出來,老狗會不會多想?
王正卿搖了搖頭,他說他出來之前跟老狗說了,要找我談談這個案子,所以應該沒事。
我點點頭說:「那就行,還有其他的嗎?我們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找老狗對峙吧?」
「沒別的了,大多數時間我們都在聊接下來該怎麼面對靈案組那邊的審查。」
「你決定幫他?」
我這麼問倒不是我準備看著老狗被抓走,而自己不管不問,我只是覺得首先靈案組總部那邊應該沒出什麼問題,否則的話現在的態度也不會這麼親和了,另一方面雖然他們現在也忙的很,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但總體來說,還能抽出時間把六組團滅的案子好好調查清楚。
畢竟這算是他們組織的中堅力量了,一整個小組啊,多少條人命,這個案子又涉及到多少條人命。
王正卿那邊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後說:「不是幫他,就是單純的想把事情搞清楚,張垚,組裡面有些事情你還不清楚,所以我沒法跟你說的太細,但這個時候把老秦交給7號探員還有吳德州肯定是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你在擔心什麼?」我趕緊問。
「不是擔心什麼,而是六組的業務量太大了,現在都以為是老秦做的,所以調查肯定會有失公允,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然後把證據交給總部,來洗清……」
「洗清?」我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說:「你到底去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如果不相信,那就不存在洗清罪名這麼一說。」
像我這麼說之後,王正卿現有的深思,過了一會兒之後他說,那就把真相搞清楚,無論老狗是黑是白。
「就我們三個人?」
「不,是就我們兩個人。」
聽王正卿這麼說,我勉強能夠接受,畢竟如果我們把老狗交給7號探員和吳德州,那確實會對我們的調查產生一定的阻礙,畢竟老狗是6組被團滅時唯一還活著的當事人。我們需要他,很需要。
「那好,那就我們兩個人,把這個調查清楚。」
我說完,便從口袋裡把那個鼻煙壺給掏了出來。
王正卿愣了一下,說:「我以為你把這個留在信江市了。」
「的確留在信江了,但這個不是信江的那個,而是今晚我在祭壇上發現的。」
「祭壇上發現的?」
我點點頭,隨後把今晚祭壇上的遭遇,給他說了一通。
「你確定那兩個人說是他們的大祭司讓他們來找東西?」
「確定,並且明說了是鼻煙壺。」
隨後我又強調了城隍廟裡發現的那些,不過那些裡面沒有東西就是了。
「那這個裡面有東西嗎?」王正卿忽然謹慎的問我。
他這一緊張,我也開始緊張起來了,畢竟那團黑霧給我們造成的影響,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退,不過不過載有黑霧的鼻煙壺,在我離開信江之前,就留在了爺爺的靈案下面。
但此時手裡的這個鼻煙壺,怎麼感覺有些沉甸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