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下】
「……」
夏吾沉默了片刻。
他看了看奧倫米拉，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文件夾。
然後他通過這行文字看到了自己的動作，於是覺得蠢爆了。
而上一行的「蠢爆了」映入眼帘之後，他覺得這個更蠢了。
「你給我看的真的是原文？」夏吾狐疑：「這也太開掛了吧？」
「掛是你開的。後面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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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對這個一點意見沒有。我只是在找諸位的真名而已——另外，崗位……應該是鬥犬小隊隊長吧？」馬歇爾·李自我介紹道：「鬥犬小隊隊長，馬歇爾·李。」
一瞬間，領導如墜冰窟。
斗魔們之前之所以不怕被送還，就算死了也只是死回斗魔界，就是因為他們的真名從沒有被地球法師掌握過。地球的法師無法送還他們。而瓦達德的那個保護性魔法還在。只要他們自己不主動提起自己的真名，然後外人沒有根據無可辯駁的事實得知他們的名字，那麼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會被社會系魔法所隱
藏。
而現在……
一切都完蛋了。
頓時辦公室傳來一片哀嚎。
「我就說排班表寫工號就可以了！」
「完蛋了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那工作還做不做啊？」
領導勃然大怒：「這個點了還在乎工作不工作？都給我振作起來，攜手抗敵！」然後才轉向馬歇爾·李：「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馬歇爾·李也有點懵：「居然是這麼制式的台詞……『主角屬性』真是太可怕了。」
「你是什麼意思？」領導勃然大怒，覺得對面在戲弄自己。「啊，別在意。某些動畫裡面常有這種情節嘛，原本打了一整年也沒有打掉的幹部啦、道中boss啦，因為實在是沒有篇幅了，所以在最後一兩集集體出現在主基地里，緊接著被主角方一鍋端，這樣。我得評價依據，反派這種東西，還真是散是滿天星，聚是一坨屎——原本在單元回里單槍匹馬就能戰翻主角的敵役，在這種場合連雜兵都不如
。」
「啊？」
「沒什麼，這個不用理會。」馬歇爾·李如此說道。
之前何雲婷在去戰桑構的時候，是因為馬歇爾·李曾經有個計劃，讓她在「開啟鬼門」的儀式執行到一半的時候，熄滅掉香火，破壞儀式。
這樣子，馬歇爾·李就不能順利的回到或然世界。
但那個時候，他也一定離開了那片海。
按照民俗的話，這香火滅了，他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再次迷路了。
而這個時候，他還在迷宮裡。
迷宮的規則則是……
——一定會將人送到有可能發生戰鬥的地方。
除非你是具有離開的資格、且有意識的從這裡出去，否則的話，你一定會被送到開戰的區域。
而這一時間點……
「領導」為了趕一個工作的進度，將所有的斗魔都叫過來加班，以至於整個斗魔界都沒有其他地方有斗魔了。
迷路的馬歇爾·李自然就抵達這裡了。
只是……
他自己也蠻驚訝的。
因為他發現自己一出來，就站在那貼在白板上的值班表前面。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取下磁鐵，翻看值班表，記錄這些斗魔的真名。
而從這些排班表，馬歇爾·李也大概看出這些斗魔的幾乎了。
簡單來說，他們想要成為非或然神的奇迹現象。
「所有從或然世界湧現到必然世界的事物，都需要必然世界的某種力量固定」。
比如說，召喚的魔法就需要消耗施法者的意志力去固定召喚物。或然神則需要人類集體無意識與神話原型固定自身神性。
但是，所謂的奇迹，就是無法用規則概括。世界上確實存在一些東西，來自於或然世界，但是卻在沒有固定物的情況下保留在必然世界。
比如……迦納科喬。
迦納科喬這座城市，是從或然世界整個湧現的，是一個奇迹的現象。在沒有固定物的情況下，這座城市保留在必然世界，似乎成為了必然世界的一部分。據馬歇爾·李了解，學界確實有少數學者認為，是或然神或者其他幕後勢力在維持迦納科喬這樣自然奇迹景觀的湧現。但大部分學者傾向，在某種規則下，這種奇迹確實可
行。
而從這份排班表上，馬歇爾大致得知，斗魔們的最終目標，就是藉助造物之神創造大陸的神話重現，將自己與那塊大陸綁定在一起。
他們打算讓那塊大陸作為「神存在的證據」，讓所有人類來認知。他們甚至想要以此創造新的神學，交給那些異鄉民，想要以此來創造有別於人類文化的奇迹。
而斗魔們現在的任務就是……
「剪一支廣告，讓所有人類認識到這件事」。「不得不說還是很有想法的。」馬歇爾對此點點頭，表示讚許：「通過以此神跡，改變所有人的認知，讓所有人意識到『或然神就在我們的歷史當中』。就算你們被送還了，只
要那塊新的神造大陸還在，說不定人類對這次歷史事件的記憶就能讓你們復甦。」
「你們不想作為『神話故事』而想要成為『歷史』，還想要通過改變人類文化來創造奇迹……」
「但有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採用這樣低效的管理模式？還有為什麼是你們來剪片子？任氏集團旗下有好幾百家影視工作室接這種活吧？」
領導臉上浮現出惱羞成怒的臉色：「要你管！」
他們也想外包啊！
但是，錢呢？按照交易的規則，他們與科技內核的白粉生意，大頭只能由科技內核的執行體拿。如若不然，那在社會系警戒魔法眼中，就變成了「這裡有人類之外的力量與人類之內的力
量交易，並且人類之內的那股力量只佔便宜。」
瓦達德的社會系魔法掩蓋奧倫米拉權能的事實之後，境界魔法就只能觀察到這種事實。
這將直接觸發警報。
因此執行體86372514有錢承包盂蘭盆節文化活動，而約魯巴眾神這邊只能苦巴巴的販賣那些實驗失敗的動物來回籠資金。
沒辦法，窮。
請不起外包。
至於「效率低」……那更不是他們的錯啊！普拉文人對管理學的理解就這樣，他們只能想象出這樣的斗魔。斗魔也很絕望啊！「好吧，看得出，諸位也是有苦衷的……」馬歇爾點了點頭，然後反手抽出腰間軍刺：「諸位，我已經在門上畫好了法印『留客的習俗』，阻止各位離開。各位還是和我來一場親
切友好的交流吧。」這些斗魔實在不怎麼強，赫胥黎丟了裝備瞎了雙眼也能亂殺。他們差點殺了赫胥黎，主要也就打個情報差，並且欺負赫胥黎沒法休息，一點點耗空赫胥黎的體力與意志力
。
他們和神父打，也是建立在能夠集體躲在影子里，一個死回家了就換領一個，讓神父以為他們只有一個神。
而馬歇爾，一個專精或然神送還的民俗類社會系法師，並且只丟了部分費鋼裝備。
而且，他就在斗魔界，在影子里。
「卧槽。」這是斗魔領袖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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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兵萊因哈特用過槍頭頂開了一間房屋的房門。這間房門是附近最為明顯的靈性反應所在。另外幾個反應都不如這個強烈。他用槍口掃了一頭，發現裡面有三個成年人、一個異鄉民和一個孩子。其中那個異鄉民已經陷
入昏迷，兩個成年男子被異鄉民壓在身下，只有一個男孩和一個成年女性可以自由活動。
那個最像魔法師的成年女性沒有敵對意圖。
萊因哈特立刻抽出一張紙，對著那個女人與小孩喊道：「來！看這張紙！」那是一張寫滿了文化符號的紙。這些紙共同構建了一個持續性起效的社會系魔法。每一個人類社會之內的分子在看到這張紙的時候，都會本能的重複最近釋放過的魔法儀
式。
除非是某種持續性生效的意識，不然的話，任何人看到這個的時候，都會產生這種衝動。
當然，只是衝動而已。這種衝動你自己也能抑制住。
但是在你抑制衝動之前，你的靈性會發生改變，或許會有一些已經熟練到無以復加的低等級魔法會被本能的引出。
在萊因哈特的觀察之中，米氫琳身上的魔法靈光變強，應該是瞬間對自己使用了體能提振。標準的湧現系構築，沒有使用社會系魔法的經歷。
與此同時，系統記錄到影子的異常位移。這是那個小孩身上激發出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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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魔法？納爾遜影心流？」夏吾略一思索：「法師換備那個垃圾魔法也是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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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特放下槍械，手臂對準那個還在釋放麻痹性神經毒氣的煙霧彈下來個指令。煙霧彈停止噴洒毒氣。萊因哈特道：「女士們先生們，請離開這裡，這裡即將清場了。」
米氫琳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次算是矇混過關了。
作為稷下學宮的成員，她對GW的這種甄別技術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個魔法會從文化體驗入手，讓受術者想要情不自禁的重複自己最近釋放的魔法。
當然，前提是，你得「還會那個魔法」。
剛巧……應該是「剛巧」吧。米氫琳還真就知道這麼一種魔法，可以讓人暫時忘記剛才使用過的魔法。
法師換備。「換備」這個詞，來自於「更換備牌」。這是集換式卡牌遊戲之中的一種規則。在這種規則下，玩家除了卡組，還會準備一些「備用卡」。三局兩勝或是多局戰鬥之中，允許玩
家使用備牌調整卡組。社會系、湧現系複合魔法「法師換備」便是這個遊戲概念的延伸。這個魔法可以通過儀式，將自己所學的魔法暫時替換成另外一個人的構築，並自動掌握所有必須的前置知
識。
在這個過程里，受術者原本所擁有的魔法與技能，會作為「抵押」而暫時存放於某個神奇所在。在被任氏集團維權部隊追捕的時候，米氫琳曾經用這個魔法改頭換面——啊，順帶一提，對京都純子他們，米氫琳一直自稱「老娘畫了同人圖就跑，維權部隊只能在老娘屁
股後面吃灰，就算真被圍了老娘也能憑藉一身武藝殺出來」。
由於法師換備是戰術意義很強的魔法，所以給米氫琳準備「備用構築」的好友們一般是信的。
畢竟不是高手玩不轉這個魔法。玩得轉的基本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實戰派。
鑒於這魔法難度也很高，所以菜雞一般不會考慮學習這個。
米氫琳剛剛將赫胥黎的魔法給錢光華換上了。這張「備用構築表」米氫琳一直沒捨得給自己用。一來他之前一直和赫胥黎組隊，就算用了這玩意也未必比得過赫胥黎自身。二來，雖然她偶爾損赫胥黎是「無腦快攻」，但
米氫琳很清楚，快攻法師虐菜個個一流，但若是被針對了、或者打逆風局，那麼快攻法師就需要相當高的戰術意識，才能百戰百勝。
換言之，赫胥黎之外，絕大多數人拿了這個備牌表都玩不轉。
雖然赫胥黎也懂「審判」之類的社會系魔法，但是那是律法類，與金融類格格不入。
現在的錢光華完全忘了施展社會系魔法是個什麼水平，更忘了京都純子的經驗。那些全被「抵押」了。
他現在就等於是經驗砍光的白板赫胥黎。
米氫琳對萊因哈特招了招手，取出自己的身份證件：「我是稷下學宮的二級研究員米氫琳，火星奧林匹斯公民。我剛剛被或然神襲擊了，現在想要雇傭你……」儘管在對方沒有徹底排除掉「金融犯罪」的嫌疑之前，萊因哈特不是很想理會對方。但稷下學宮聲譽還算不錯【除開任氏集團對此頗有微詞】，也很反對金融魔法，所以萊
因哈特還是打消了顧慮，道：「如果有需要，請掃描我胸口二維碼下單。在完成了現階段的任務之後，GreatWall二等兵樂意為您服務。」
那個二維碼與迷彩幾乎融為一體。米氫琳掃描之後鬆了口氣。
他們現在安全了。
他對其他戰鬥發了個短訊：「疾病之神奧魯姆已經伏法……GW的人乾的。」第一條回復來自於辛德瑞拉：「土豪哇？居然一擲千金點了個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