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救兵
慶州嚇的臉色煞白,一把抱起安歌來。叫了幾聲都沒回應,慌亂中,他拔出佩劍,直指裴老爺。
「姓裴的,你既然邀請我們來此,為何又在飯菜中下毒?看我今天不給你一個痛快。」說著舉劍就要刺過去。
裴老爺也是翰林出身,如何見得這般舞刀弄槍的,嚇的身子後仰,伸手扯了身邊的侍女擋在前面。那侍女嚇的大叫,卻又掙脫不開,場面一下子就亂了。
還是裴慧卿壯了膽子,撲上來抱住慶州的腿,「少俠,劍下留人。你想想,我們為何要害她,完全沒理由啊。定是有那歹人混了進來,我們先想辦法給安歌妹妹解毒吧。」
「安歌要是有了什麼事兒,我叫你們一起陪葬。」
「少俠,放下劍,我們趕緊去請大夫吧。」
一句話提醒了慶州,他從懷中拿出那個瓷瓶來。搶到安歌身前,抱起她的身子,把瓷瓶里的藥丸倒出來,塞進她的嘴中。那藥丸也奇了,入口即化,眨眼的功夫,安歌就慢慢清醒過來。
她的眼睛動了動,慢慢睜開來,「我剛才腹中劇痛,實在是撐不住了。」
看著慶州守在自己身邊,安歌的心慢慢放下來。
「我先送你回房間,裴公子,你快去請大夫,再敢耽誤一刻,看我不血洗了你們裴家。」
裴慧卿應了一聲,立即出去了。
慶州還不放心,走進在院子里,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竹節一般的東西,往天上一扔,啪的一聲炸開來,還有幾丈高的煙花。估摸著雲容一會就能到了,慶州才慢慢放鬆下來。
安歌已經可以走了,只是腹中的疼痛依然讓她走的歪歪斜斜,慶州上前一把打橫抱起,不顧其他人怪異的目光,就那樣走回了安歌的房間。
慶州將安歌安置在床上之後,回身見有兩個小丫鬟在旁邊侍立著。見他怒容未消,那個高的丫鬟,堆了笑仔細地上前道:「少爺有什麼吩咐,叫我們便好了。已經備下了熱茶熱水,讓姑娘洗把臉吧。」
「還算你們機靈,上前服侍姑娘吧。」
慶州在一邊,覺得今晚的事不管怎麼想都透著詭異。看著安歌蒼白的臉,他知道不能再讓她擔心了,不管怎麼說,今晚也得守在這裡了。
「你放心,我今晚守著你。」
「慶州,我覺得下毒的人,不會是裴家的,你不要錯怪了他們。」
「我錯怪他們,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你住進了這裴府,哪裡來的這些麻煩?」慶州還在暗自著惱。
小丫鬟進來,給他們奉了茶,慶州搶過來,自己喝了,覺得無事,再遞給安歌。
「這般小心做什麼?一次得不了手,一定知道我們防備的緊了,今夜應該無事了。」安歌很是疲憊,隨手把茶碗放在一邊。誰知,沒放穩,啪嗒掉在了地上。
小丫鬟上前趕緊清掃了,把碎瓷片扔去了外面。
說話間,外面就有腳步聲進來。
「這位公子,你找誰啊,怎麼就到了我們后宅內院,你再不停下,我們可就喊人了。」小丫鬟的聲音響起。
「讓他進來,是我的客人。」慶州揚聲道。
「是誰?你搬來的救兵?」
「你還真是變聰明了,看來這毒藥還是聰明葯啊。」慶州聽見雲容的腳步聲,就知道今夜必定無事了。
慶州迎出去,跟雲容簡單說了幾句,交待了情況。
待雲容走進來,安歌見他跟白日不同,換了一身寶藍色的長稠衫,腰間一根銀色的寬絲帶,玉冠束髮,一雙眼睛在暗夜中還漆黑閃亮,讓人一見難忘。
「安歌姑娘,我來遲了,讓你受苦了。」雲容說著,走上前來,仔細檢視了安歌的眼睛和嘴巴。
「姑娘剛才喝的可是葡萄汁?裡面有一些微微的酸澀,回味卻是甜的?」
「正是。」
「喝下去,初不覺得什麼,卻忽然有心絞痛之感,隨後,整個臟腑火燒火燎?」
「正是。」
雲容不說話了,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拿來一隻碗,將瓷瓶裡面的粉末倒進去,又加了點水融了,讓安歌喝下去。
「今天這人並沒有要下死手的意思,真是奇怪了。」雲容側了頭,彷彿是跟慶州說話,又彷彿只是自言自語。
安歌吃了這黑瓷瓶里的葯,很快就不再腹痛,不一會,還覺得肚子餓了。雲容聽見咕咕叫的聲音,笑道;「恭喜姑娘已經恢復了。」
這時,裴公子請的大夫也到了,說要請脈。
折騰了半天,大夫說瞧不出什麼毛病,倒是姑娘美貌,不敢直視,只覺得臉上放光看了眼暈。
一夜無話,第二日大街小巷就傳遍了,說裴府新請了一位貴客,那姑娘,暗夜中臉上放光,跟菩薩一樣,真的是一件稀罕事。
當時裴公子也隨著大夫的目光去瞧,也覺得眼前一花,心下也跟著一驚,「真是奇怪了,到底是什麼毒藥,這安家妹妹吃了,怎麼不僅沒中毒死掉,反而跟平日不一樣起來。」
慶州見他直勾勾的去瞅安歌,就瞪了他一眼。裴慧卿忙說道:「安歌妹妹,你放心,我連夜就找審問那些下人,看是誰動的手腳。」
「這會子,怕是晚了吧,你的家人,你也該好好上上心。自打驛站看見鄭公子,我看你的魂都被勾了去,止不住的獻殷勤,倒把正經的客人給怠慢了。」
「慶州,少說兩句吧。慧卿兄,這飲食上,這幾日還得勞你多費心。不能再給人以可趁之機了。」
「是,是,安歌妹妹說的是,都是我疏忽了,讓妹妹受苦了。」
裴慧卿告了罪,領著大夫就先出去了。
一會功夫,他又轉回來了,「這位慶州兄弟,還有這位公子,這麼晚了,我帶你們去客房休息吧。」
雲容拱了拱手,「我這就回去了,夜裡還有差遣呢。讓慶州就留在這裡守著姑娘吧,怕今晚還有歹人。」也不等裴公子答話,雲容就自顧自的出去了。外面院子里見他一閃身就上了房頂,眨眼間就去的遠了。
慶州是一夜沒敢合眼,他越想越覺得古怪,為何雲容提前能知道給他解藥呢,還說是宮裡御藥房的新葯。來了之後,問了問癥狀就知道安歌中了什麼度,還剛好帶了解毒之葯。只怕是,他那裡還有什麼沒告訴自己。沒想到,這剛到昊京,安歌就陷進了重重危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