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魔鬼嗎？
按照老張的說法，許昌常年承受家裡給他灌輸的壓力，性格應該會比較偏「冷」一點才是，可此時的許昌卻因為他的誇讚在對他笑……而這笑也並沒有絲毫作假的成分。
這讓顧了凡對許昌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本來準備打個招呼就走的他，又忍不住想多和這個三年沒出現過的同學說上兩句。
「那個，許昌，你下午那會兒測試等級直接從A掉到G，你是真的夠淡定的啊……」
許昌將吉他整理著放入吉他包里，對顧了凡說道：「這個啊？還好吧……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出現這事的，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會是測試儀器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將吉他背起，許昌笑道：「當然，如果還可以掉，我巴不得再連掉兩級變成普通人呢……」
關於老張說許昌對覺醒的事一點也不上心這點，顧了凡之前還不是完全相信，但現在許昌的話已經完全印證了老張的說法。
這哥們何止不上心啊，人家是擠破頭了想要成為覺醒者，他是巴不得重新變成普通人……
顧了凡點了點頭，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開口問道：「那什麼，許昌，你之前急急忙忙離開考場，就是為了過來唱歌嗎？」
「是啊……我只有今天過來參加覺醒測試才有機會不跟我那幾個家教學覺醒課程，有這麼一會兒自由活動的時間。為了今天在這唱會兒歌，我提前半個月就跟我這幾個朋友約好了……」許昌說完，似乎想起什麼來：「慘了……馬上七點半了，我那幾個家教估計還在學校等我呢！我得快點趕回去！有機會咱們再見吧！」
說完之後，許昌就準備離開。
顧了凡正準備打招呼的時候……
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餓……」
「想次……」
就在這時，剛剛往前邁出幾步的許昌突然憑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顧了凡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也在說著話。
「飽……」
「困……」
結合本源靈氣突然說的話和許昌莫名其妙的一個踉蹌，顧了凡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貨特么不會又把許昌的本源靈氣給吃了一部分吧？」
「特么許昌都快被你吃得沒靈氣了啊！」
「真就準備吃到他變回普通人嗎？」
看著重新擺正身姿回頭咧嘴沖自己笑著說「再見」的許昌，顧了凡有些於心不忍。
他想說什麼，但最後千言萬語也只是匯成了一句話——
「許昌，祝你早日變回普通人！」
說完之後，顧了凡還對著對方揮了揮手。
許昌愣了一瞬，隨即笑道：「謝謝了，以後有機會一起玩！」
看著許昌快步離去的背影，顧了凡咽了咽唾沫。
還一起玩呢……剛才都有可能已經把你吃回普通人了，再一起的話……
天知道那貨會不會把你直接吃嗝屁……
……
家中。
之前和許昌告別之後，顧了凡試過和自己的本源靈氣溝通，不過又失敗了，因為這貨吃飽了又睡著了。
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再干擾顧了凡，所以這回他的確把《國際歌》給默唱出來了。
問題是，他這一路少說也唱了整整兩遍，但硬是沒能喚醒睡著的靈氣。
「你好，醒過來好伐？我還有事想問你呢？」
沙發上，顧了凡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著。
回應他的聲音，依舊是軟萌軟萌的鼾聲。
「呼~噓~呼~噓……Zzzzz……」
顧了凡面色古怪，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敲門聲響了起來。
他連忙從沙發上起身過去開門。
「您好，您的外賣，祝您用餐愉快。」
給送餐的騎手說了聲謝，顧了凡拎著外賣帶上門重新回到沙發上。
因為之前在廣場那聽許昌唱歌的原因，今天回家的時間比平時要晚很多，為了圖省事，他在回家的路上就提前點了外賣。
外賣袋子上的標籤寫著二發家黃燜雞米飯，顧了凡對吃並不講究，他是隨便選的離家最近的店點的外賣。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打開餐盒的蓋子，他剛準備開吃的時候……
「咕嚕~」
他聽到了一個吞咽口水的聲音。
很顯然，這聲音並不是他發出的。
怎麼叫都叫不醒，哪怕默唱《國際歌》也仍然毫無反應的本源靈氣……
醒了。
「這特么啥玩意啊，一團靈氣還能發出吞口水的聲音？」
顧了凡驚疑不定之時，本源靈氣軟萌軟萌的聲音響起來。
「香……」
「想次……」
顧了凡愣住，他的眼皮劇烈抖動著。
這貨難不成是要吃外賣？
這也……
太抽象了吧？
你說你一本源靈氣你能說話本身就是一抽象的事，再加上你能跑去吃人家的本源靈氣這就更抽象了，完事現在還準備對普通食物下手了？
看著餐盒裡可愛的黃燜雞，顧了凡的思緒陷入了獃滯。
他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句話，叫做「不要把抽象代入生活」，可現在他卻感覺……
他的生活已經被灌滿了抽象。
短暫的獃滯過後，顧了凡用見鬼一般的聲音自言自語講道：「你特么連雞都不放過的嗎？」
「你是魔鬼嗎？」
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
幾乎是在他下意識說出那句話之後，他的本源靈氣迅速給了他回應……
「誰？是誰？」
「誰在講話？」
「怕……」
顧了凡徹底蒙圈了。
敢情……
他的本源靈氣貌似……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這哪裡是軟萌啊？
這特么是蠢萌好吧？
之前顧了凡還想過這怪異的本源靈氣會不會傷害到他，但現在想來……
這貨應該只是一個單純的吃貨，呃，還有點蠢。
猶豫一瞬后，顧了凡決定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好了。
「那個，你好，我叫顧了凡……」
「顧了凡……誰？」
顧了凡：「……」
他正準備回答本源靈氣這個沙雕問題的時候，對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軟萌的音色里夾雜著像是不知所措一般的語氣。
「對了，我……」
「我是誰？」
顧了凡：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