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蘭兄弟有金句

小溪邊，一隻山雞架在篝火上燒烤，肉香中伴隨著酒香。

葉煌和歡喜妖僧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快活。

看得出來，歡喜妖僧是酒肉和尚的典型代表，又喝酒又吃肉，還破了殺戒和色戒。

兩人天南地北一陣聊騷，相談甚歡，不愧是斬雞頭拜把子的異性兄弟。

小和尚獵取山雞的過程令人咋舌，他只說了一句「貧僧去去就來」，沒過幾分鐘，不知從哪帶了一頭肥美的山雞回來。葉煌很清楚附近的異獸早被小黑貓殺光了，而且那種山雞能飛來飛去，小和尚卻輕而易舉地抓了一隻回來，其手段可見一斑。

歡喜妖僧的實際年齡是個謎，他也沒和葉煌分大小，彼此以兄弟相稱。一開始葉二娃內心是拒絕的，直到小和尚拿出一個酒葫蘆，聞到酒香，葉老闆頓時丟棄了節操。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再也沒喝過酒，早已饑渴難耐了。

於是乎，葉二娃與歡喜妖僧建立了塑料兄弟情。

一番喝酒走心的交流之後，雙方相見恨晚，越來越投緣。

原本葉煌只是想敷衍一下這個喜怒無常的酒肉和尚，聊著聊著，竟然惺惺相惜，臭味相投。緣分這種東西，妙不可言，自從大哥空難之後，葉二娃六年來首次遇到了這麼聊得來的同性，突然覺得有個這麼強悍的結拜兄弟也不錯。

一直聊到下午，葉煌漸漸摸索出了歡喜妖僧的脾氣。這個妖孽般的和尚，喜歡聽大實話，哪怕實話難聽他也一笑置之。反之，若是對他耍心機玩套路，林地中屍骨未寒的兩個女人，就是參照物。

葉煌索性放飛自我，亮出了萌新身份，請教了許多關於異能界的常識問題。小和尚堪稱異能界的老司機，有問必答，偶爾還附送了他自己的見解，為葉二娃開啟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夕陽西下，葉煌提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兄弟，異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異界，是異人的世界，也是異獸的世界。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二次元空間，或者說蟲洞，與紅塵俗世位於同一個星球，又獨立於凡俗之外。」小和尚通俗易懂地解釋道。

葉煌徹底確定自己沒有穿越時空，又問道：「那青城異界是什麼？」

「青城異界，乃東土十大異界之一。相傳上古時代凶獸作亂，為了避免異獸為禍人間，人皇軒轅黃帝以大神通，借名山大川之力，將異獸封印在十大異界之中。」歡喜妖僧耐著性子掃盲，對他來說，這如同為信徒講經，本身也是一種修行，他又補充了一句：「黃山異界、廬山異界、雁盪異界、泰山異界、華山異界、衡山異界、嵩山異界、恆山異界，還有青城異界、峨眉異界，剛好十大異界。」

葉煌聽得一愣一愣的：「三山五嶽，加青城峨眉……這個設定，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三山五嶽與青城峨眉之所以有名，除了它們本身鍾靈毓秀，還有個原因便是這十大名山，隱藏著異界。」小和尚答道：「當年黃帝派出十大異人鎮守異界，後來這些異人廣收門徒，創建了十大門派。你從和影視劇里看到的峨眉派、青城派，曾真實存在。家也是根據民間異人透露的隻字片語，添油加醋，進行了藝術創作。進入新時代之後，應有關部門要求，十大門派改頭換面，演變成了如今的十大學院。」

說到這裡，歡喜妖僧習慣性地歪樓了：「十大學院，相當於異能界的大學，專門培養那些有潛力的年輕異人。你們西川人傑地靈，峨眉學院與青城學院，美女如雲。貧僧正是仰慕蜀中辣妹子的風采，千里迢迢雲遊到了這青城異界。」

這樣的歪樓，很對葉老闆的胃口，他本人也是個一言不合就歪樓的狠角色，馬上就和對方聊起了嗨皮的話題：「那你為什麼不去峨眉異界，偏偏來了青城異界，難道青城學院的美女更多？」

「賓果！」

歡喜妖僧相當違和地蹦出一句洋文，興沖沖地說道：「青城學院鎮守青城異界多年，藏龍卧虎，能人輩出。到了這一代，出了幾個了不得的辣妹子，江湖人稱五朵金花。其中有一小妖女，三歲覺醒異能，六歲進階中級，十二歲步入高級。貧僧此番來青城山，正是為了會一會這位女施主，看看她是否長了三頭六臂，竟比貧僧當年還要出眾。」

葉煌消化著信息量，弱弱道：「中級，高級，到底是怎麼劃分的？」

小和尚答道：「一星、二星異人，統稱初級異能者。三星、四星，是中級異能者。五星、六星，貴為高級異能者。七星、八星，被尊為異能大師。到了最高的九星，便是至高無上的宗師。」

葉煌眼珠子凸了出來：「那個青城小妖女，十二歲就是五星異能者？」

「沒錯，否則又怎能號稱妖女，相傳她的天賦近乎妖。」歡喜妖僧說話間，眼中閃過戰意。

有對比，就有傷害。

葉老闆受了刺激，他以為自己借著系統開掛就已經吊炸天了，沒想到天底下還存在常理無法解釋的妖孽。

定了定神，他問道：「這樣的超級天才，異能界很多嗎？」

「並不多見，那小妖女，堪稱罕見的天才，還稱不上『超級天才』四字。」小和尚摳起了字眼，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很慎重，神態也嚴肅起來：「當今天下，配得上超級天才這個稱呼的，僅一人而已。」

葉煌配合了一下：「莫非是你？」

「非也，貧僧有自知之明。」小和尚眉宇間流露出一種仰慕，語氣中帶著深情，猶如一個痴情的男人訴說著他的初戀：「那人天賦異稟，驚才絕艷，乃傳說中的天生大師。她覺醒之時，便有了七星大師的實力，被南海神尼相中，收為關門弟子，指定為南海普陀接班人。如今她年僅二十歲，已是新一代南海神尼！」

「天生大師？」葉煌差點咬斷了舌頭：「還有這種操作？」

「大多數異能覺醒后，僅僅是不入流的異能學徒。也有極少數異類，覺醒后開發出隱藏的潛能，有的一覺醒便是二星異人，有的甚至更高。譬如青城學院那小妖女，三歲覺醒時便是二星巔峰。」小和尚說著，又深情起來了：「似南海神尼那樣的天生大師，極其罕見，五百年也難得出一個。她是特例中的特例，傳奇中的傳奇，也是貧僧心目中的女神。」

葉煌看出來了，這小和尚，暗戀那個小尼姑。

和尚愛尼姑，這樣的愛情故事，也是沒誰了。

「我不太懂異能界的套路，以前我愛看足球，總結出一個規律，有些年少成名的天才球星，沒過多久成了水貨，反而有些天賦沒那麼妖孽的球員，後來穩步發展成了世界巨星。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拚，只要你肯努力，南海神尼一定對你青眼有加。」葉煌這番話，既是安慰結拜兄弟，也是在鼓勵他自己。

「說得好！」小和尚備受鼓舞，事關心愛的南海神尼，他又顯得有點猶豫：「不過，貧僧是出家人，她也是出家人。所謂落花有意隨流水，物流無心戀落花，她能接受我嗎？」

葉老闆站著說話不腰疼：「別想那麼多，干就完了。」

小和尚透著一種關心則亂的遲疑：「這樣有用嗎？」

葉煌牛逼哄哄道：「不要慫，愛乾的男孩子，運氣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小和尚怔了怔：「不是愛笑的男孩子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葉煌現身說法，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伴隨著一種清新脫俗的邏輯：「你看我，平時花天酒地乾妹子，不也照樣覺醒了異能？你想，身邊要是沒有妹子，哪個男孩子笑得出來？所以說，愛笑的男孩子，一定是愛艹的藍孩紙！而愛草的男孩子，運氣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有道理！」

小和尚如醍醐灌頂，被葉二娃的「金句」給說服了。

突然，小溪對面的密林中，傳來兩聲怒吼。

一個男子義憤填膺的聲音響起：「禽獸！」

緊跟著又有個咬牙切齒的女人怒道：「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