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橫掃
姜凡衝出廁所后，化為一道殘影衝進已經跳到教學樓前殭屍群中，如同衝進羊群的餓狼一般，所過之處斷肢殘軀亂飛。
僅僅眨眼功夫，殭屍群便徹底覆滅。
姜凡毫不停留又迅速從不遠處雲霞道姑和殭屍交手空隙穿過，留下一地斷肢殘軀體。
雲霞道姑一劍劈在一塊斷肢上面，環視一圈，入眼到處都是被分解成一塊一塊不規則的殭屍軀體，一臉懵逼，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這是我乾的？可我怎麼只記得自己苦苦支撐，還發出救援信號呢？
可不是我乾的，那會是誰？
就在雲霞道姑懷疑人生的時候，姜凡已然出現在距離清明子等人所在戰場不遠處，一顆大樹樹椏上面屹立著，目光極為冷漠，掃視著陷入殭屍群重圍的清明子等人。
時不時臉上浮現掙扎的痛苦之色。
這次他沒有第一時間衝進殭屍群，救援清明子等人。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因為他發現殺戮越多，體內本就不可控的殭屍力量，越來越蠢蠢欲動。隱約有徹底爆發的趨勢。
甚至他有種直覺，一旦體內殭屍力量徹底爆發，控制身體，立即化身滅絕人性，無情無欲，如殺戮機器一樣的殭屍。
所以他不得不暫停殺戮，瘋狂的壓縮體內至陰屍氣。
他相信，只要能完成一次將體內至陰屍氣壓縮到極點，引出至陽力量，才能真正的讓自身人性立足。
才有機會，徹底掌控體內不可控的殭屍力量，化為己用。
噗！
轉眼，姜凡又一次失敗，一口鮮血吐出。
啊！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慘叫聲，伴隨著一聲憤怒聲響起：「痛煞我也，孽障，去死吧！」
「師弟，不要啊！」
「師兄…」
「殺殺殺，孽障，死啊！
一道道如泣如訴的憤怒聲響起，電光雷鳴大盛，屍氣翻滾個不停。
姜凡第一時間看去，入眼便見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被圍攻的殭屍粗暴撕掉手臂，憤怒之下衝進殭屍群中，斬殺兩個殭屍后，被十數個殭屍一記記屍爪洞穿身體，被撕成一塊一塊身亡。
而清明子等八個道士紛紛陷入瘋狂，忘記一切章法，一手桃木劍，一手符咒衝進殭屍群中廝殺。
但殭屍群數量極為龐大，如過江之鯽涌了過去。
相比之下，八個道士身影格外單薄，如大海上的一頁小舟。
啊！
姜凡冷漠臉頰上，痛苦之色更盛，仰頭一聲長嘯。又迅速壓縮體內至陰屍氣，心裡怒吼：壓啊！壓啊！我不信，我不會成功！
我寧願去死，也不願化身滅絕人性的殭屍，屠殺我親人。
伴隨著姜凡心裡聲聲怒吼，體內至陰屍氣以瘋狂速度，迅速凝聚著，壓縮著。
終於，至陰屍氣壓縮到極致。
嘭！
忽的一道沉悶聲響起，姜凡身軀一顫，一口又黑又腥臭鮮血吐出。但他冷漠臉上卻浮現一絲喜色，成了，終於成了。
姜凡細細感應著體內多出來一絲至陽力量，和至陰屍氣水火不容。
被磅礴至陰屍氣包圍，廝殺著。
那一絲至陽力量，如火苗一般，東搖西擺，時而陰暗時而明亮，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卻始終堅挺著。
姜凡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對殭屍之體的掌控，比以前有了長足進步。
「師兄，師弟，殺盡殭屍，替我報仇啊！」
這時，又一個凄厲叫聲響起。
姜凡一怔，目光一掃又一個道士被屍群圍殺身亡，發出最後的怒吼。心裡莫名悲痛，留下一行血淚，一掃內心喜悅。
匆匆回憶著道經記載，控制著那一絲至陽力量和一絲至陰屍氣陰陽相濟，水乳交融，形成一個小小的，淡淡的陰陽太極圖案。
「殺…」
然後稍微感受一番，對殭屍之體進一步掌控。目光一掃不遠處圍殺清明子等人的屍群，怒吼一聲，一個縱身，化身殘影衝進屍群當中。
從上空俯視，能看見姜凡所過之處，一個個殭屍解體，殘肢斷體四處飛射開來。更能看見龐大的屍群像是一塊大餅，被人一口一口咬掉。
同時，正處於包圍圈，奮力廝殺的清明子等人，明顯感覺到圍殺自己的屍群，從密密麻麻變得稀鬆不少。
甚至圍攻自己的殭屍更是瑟瑟發抖，像是見到鬼了一樣，不但不圍殺自己，反而一跳一跳的後退。
「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救援我們的人來了？」
剩下的清明子七人幾乎本能的背靠背聚在一起，其中一個留著山羊鬍，渾身濕漉漉，沾滿不明液體，極為狼狽的中年道士狐疑道。
清明子搖了搖頭，神色凝重：「不是，長老他們要救援，早就來了。不會等到現在，我想他們肯定也被纏住了！」
「那為什麼…」
「快看，那是什麼！」
山羊鬍道士正要問，邊上一位道士忽然手指著屍群中一道瘋狂殺戮殭屍，卻看不清模樣的殘影道。
眾人順勢看去，瞪圓了眼睛，尼瑪，這到底是人是鬼？也太特么的兇殘了吧！
殺殭屍如殺雞，不，殺雞還要用刀，他連刀都不用，直接跟踩上螞蟻一樣，屠戮殭屍。
甚至還讓殭屍這麼害怕…。
等等，殭屍害怕！！！
這些殭屍只是低等級跳屍、少數紫僵，毫無靈智。全憑本能殺戮，即便是面對天師級道士，都未必會害怕！
除非是遇到更高等級的殭屍，才會害怕。
難道那道殘影，是高等級殭屍，甚至殭屍王！
想到這，清明子等人又一陣茫然，可…可殭屍，乃至殭屍王為什麼要救我們，反而屠戮自己的族人呢？
這特么的完全不科學啊！
吼！
這時，忽然一聲充滿憤怒的屍吼聲，如驚雷般在上空炸開。
清明子等人一個激靈，回神一看，圍在四周的屍群幾乎被屠殺殆盡，那道殘影剛將一個殭屍撕成碎片，一個閃身屍吼方向掠去，消失不見。
「快快快，殺了那些殭屍，跟上去看看！」
清明子迅速衝到僅剩的零零散散殭屍面前，如砍瓜切菜一般，斬殺數只殭屍，快速朝殘影消失方向追去。
其他道士也不慢，迅速清理還活著的殭屍，也跟了上去。
………………
小樹林偏僻角落。
姜凡和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嘴露獠牙，眼睛呈現藍色，長相帥氣的男殭屍對持著。
片刻之後，男殭屍憤怒道：「你也是殭屍一脈，為何屠殺我殭屍大軍！」
「他們殺人，我就殺他們！」姜凡冷漠道。
噗！
男殭屍一口老血吐出，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你特么的，有沒有搞錯？你到底還是不是殭屍？竟然為了人，屠殺自己族人？
還有，你特么的到底是個什麼品種殭屍，老子怎麼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