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談話
她幾乎觀察了盛氏集團的所有員工,但也都沒發現他們有任何嫌疑。至於那副失蹤的耳環,到現在也沒發現。
法醫那邊的消息也讓她有些迷惑,死者的衣物上並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鼻咽部的異物也沒有任何發現。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郊外,一般正常女人都不會去的地方?
冬雨給她送來午飯,白色帽子下,他小聲的說道:「發現死者在出事之前和盛達有過密切的接觸。」
歐陽睜大眼睛,這一點為什麼她沒有發現?雖然從死者的手機上獲取了不少男人的照片(大多數是盛氏企業的人)但卻沒有任何相關盛達的東西?
等冬亞離開,歐陽到了盛達的辦公室,發現他早已經離開公司,出去陪合作商吃飯。
「他在哪兒吃飯?」歐陽問道他的秘書。
「這個我不太清楚,」對方說道,「再說盛總的行蹤是不可以隨意告訴任何人的。」
歐陽看著她的眼睛,並沒有的說謊,她也不為難她,只是說道:「幫我打一個電話總是可以的吧?」她把放在她面前電話放在她的耳邊,「很簡單,就說有份總要的文件需要他簽字,說你親自送過去。」
「可是?」
「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事。」
對方沒辦法,按照的她的意思說了,歐陽就這樣得到盛達所在的位置。
在她到達酒店時,前面的盛達也剛剛到達酒店,門童替他開走了車,歐陽開車上去,在門童下車之間上了盛達的車。
「你是誰?」
「一會兒就知道了,」她在車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找了找,最後在後座底下找到那副耳環,看上去很普通,「知道了吧?」然後下車。
門童以為她是車主的女朋友,也沒多問,把車停好,又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歐陽在自己的車裡坐了一會兒,如果這是阿梅自己的留下的?這用意是是什麼呢?還是她不小心留下的?阿梅的死和盛達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之間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盛達在飯店的包間里,服務員引領著她進入,裡面坐著三個人,最左邊坐的是紀鷗,中間是盛達,最右邊的人她並不認識。
包間里的人看著她,尤其是盛達有些驚訝:「你來幹什麼?」才想起來剛剛秘書問他地址的事情,覺得秘書是按照她的意思辦事,讓他有些生氣,「你跟蹤我?」
歐陽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看起來這吧椅子是留給其他人的。歐陽並不拐彎抹角,問道:「你和阿梅是什麼關係?」
盛達看著她,阿梅的死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這個女人是把他看成了殺人兇手來質問自己的:「沒有什麼關係。」
「她的死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歐陽問道,「這耳環是什麼意思?」
另外兩個人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歐陽,他們誰不知道盛達是個玩過從來不記得名字的主,歐陽右邊的人開口說道:「小姐,這想必有什麼誤會吧。」
歐陽不著急,外面的服務員領了一個女人進來,為她安排到了歐陽的左邊。
「這是怎麼了?」女人看大家的氣氛不對,「我錯過了什麼嗎?」她是某演藝公司的藝人,也是盛達最近的女友。
「沒事。」盛達說道。
服務員開始上菜,他們討論的是一部新劇,看樣子紀鷗還是投資人之一。歐陽是個會觀察細節的人,只要是心中有鬼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但她觀察了很久,還是沒從盛達那裡看出任何破綻。她開始懷疑死者的背景,一個不在盛氏集團上班的女人,為什麼要平凡接近公司人員?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歐陽小姐,」旁邊的女人問道,「你不高興嗎?」
歐陽看了看她,身為女人,她還是懂得她們一些的。接近男人的目的一般不會單純為了做朋友,而更多的是為了錢和地位。
她喝了些酒,手機里的冬亞給她發來信息,他已經找到死者丟失的筆記本電腦,在裡面發現大量的文件資料,大部分都是盛達集團的機密文件。
她抬起頭,看了看盛達,他是否知道?
「歐陽小姐,」紀鷗看著她,「吃些東西吧!」
她起身離開,不說一句話。在那一刻,她能想象得到,如果想要得到這些資料的人是紀鷗,那麼阿梅就有可能是他的人。
第二天,她正常上班,盛達來到她的辦公室,向她解釋了和阿梅自之間的關係,但他不可能殺她。
「如果她掌握著公司的機密呢?」歐陽問道。
盛達的臉變了顏色,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會。」
歐陽離開,這次離開后她再也沒來上班,但公司的人認為是那天盛達在她辦公室說了過分的話,才讓她離開的。
冬亞坐在歐陽的身邊,她像一個冰雕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你怎麼了?」
「你說,」歐陽問道,「那個女人會不會是自殺?」
「自殺?怎麼可能?」
歐陽看著他:「第一,她手裡的資料一份也沒有被賣出去;第二,她的耳環在盛達的車上;第三,她知道盛達只有盛氏集團。」
「什麼意思?」
「當晚,她卻是和盛氏集團的員工見了面,但是她也同時和盛達見了面,而且因為某種自尊心的原因,把取下來的耳環遺留在了他的車上。當晚,她一定問了盛達某種關於公司的事,她的腹部被他打了,兩人沒在一起。這讓阿梅非常傷心,去了廢棄的工廠,從那斜著的階梯一躍而下。」
「你有什麼證據?」
歐陽拿出耳環:「上面隱藏著竊聽器,她本來可以利用這件東西,從盛達那裡獲得某種錄音,但她取下來關閉了。」
「為什麼自殺?」
「她受到了威脅,」她說道,「而這種威脅是紀鷗給的。」
「紀鷗?」冬亞不明白,這裡面到底和他有什麼的關係。
「在紀鷗聽到阿梅的名字是,他的眼睛眨的頻率加快,他們之間是認識的。更何況,阿梅竟然會把電腦藏在工廠的廢墟下,那就意味著,她知道如果自己拿出這些資料,就必死無疑。」
冬亞接受她的分析,很快給警方發了分報告,希望他們儘快結案。
至於歐陽,她已經盯上了紀鷗,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
HDA里的成員不斷增加,但冬亞的新規定很難推行。就算推行,也只有夜組織的人才會執行,其他的人也還是會按照自己的組織里的規矩辦事。這也是讓他最頭疼的一件事。
每次歐陽遇到難題的時候,她都會回四合院看看,坐在院子里,看著那些漸漸有了些秋意的花草,吃著林姨做的餅乾,她的心就會舒服許多。
卓牆回來,看見坐在鞦韆上的歐陽,問道:「盛氏集團那邊你怎麼不去了?」
「玩兒夠,」她總喜歡把調查說成玩兒,「就不去了。」
卓牆看著她,有心事的樣子,也就不往下問了,讓林姨準備些茶,他也要在院子里休息休息。
兩個人看著天上的雲,天上的雲看著他們,不時地給她們送來秋風,用涼意讓他們無法入睡。
在廚房裡的林姨透過窗戶看了看他們,她在想,如果歐陽真的是卓牆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慢慢的,夜幕降臨,安靜的院子里有些蟲子的叫聲。林姨在屋子裡叫他們回來吃飯,他們才願意離開舒服的椅子,回到屋子裡。
「林姨,今天做了什麼?怎麼這麼香?」歐陽還沒有入座,就讚美著。
「是燉雞湯,」林姨打開蓋子,「放了些中草藥,對身體有好處的。」
「是嗎?」歐陽高興的坐下,「那我可要多喝幾碗。
「行!」林姨見她喜歡,也就非常高興,「我先給你盛一碗。」
這冷冷清清的院子里,也就當她來的時候才活了過來。卓牆開了瓶紅酒,讓林姨坐下一塊吃。
一頓可口的飯菜又讓歐陽有了精神,站在書房裡,看著卓牆大筆一揮,寫下瀟洒的毛筆字。
「你也寫寫?」卓牆把筆給她,讓她站在自己的位子上。
她醞釀了一會兒,寫了一個亢進有力的「辨」字。
「你能一筆喝成這麼複雜的一個字,確實不易。」卓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把椅子可比他的年紀大上幾倍,但還是那樣完好無損的立在那。
歐陽放下筆,坐在他的對邊,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是紀鷗約她一會兒在附近的一家日料店見面。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四合院?歐陽皺了皺眉頭:「卓叔,我走了。」
「等一下,」卓牆站起來,「我給爺爺奶奶買了些東西,你有時間給他們帶過去。」
「行,」她說道,「一會兒放我車裡,不過我得說一句,爺爺奶奶那裡你還是躲不過去的,找時間自己去交代清楚的好。」歐陽知道他最不願意見到爺爺奶奶的原因就是他的婚姻問題,於是為了避免這些問題,他甚至不和他們見面,弄得歐陽時不時成為他們之間的傳話筒。
林姨提著所有的東西,跟在她的身後,囑咐了她幾句話:「在你爺爺奶奶面前多說說好話,讓你卓叔和他們的關係別那麼僵。」
「知道了。」歐陽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看了看,全是名貴中藥,然後放在後備箱,和林姨說了再見。
到了日料店,在一身日本服裝打扮的女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了隔間,看見正在喝茶的紀鷗。
她坐在他的對面:「找我什麼事?」
「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些什麼。」
「知道什麼?」
「你說,你這麼聰明的女人,為什麼總是要裝糊塗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紀鷗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她,「為什麼不揭穿?」
歐陽喝了些茶,放鬆下來,等待著服務員放下手裡的食物出去,然後說道:「那麼,你為什麼這樣做?」
紀鷗看著她,想要把她看穿一樣,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他們都是什麼好人?」
「你說的是盛達和唐河?」在歐陽看來,這兩個人對紀鷗都有些忌憚,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地方忌憚著他。
「沒錯,」紀鷗說道,「記得上次我受了傷?」
「他們做的?」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紀鷗繼續說,「你和你的朋友,想讓整個HDA變得乾淨,我認為那是不可能的。」
歐陽不喜歡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至少她不允許這樣貶低冬亞的勞動。
「別生氣,」紀鷗見她不說話,解釋著,「很簡單的道理,水清則無魚,HDA也一樣,其實充滿著狡詐。像你這樣的人,已經不佔多數。」
隔壁的人好像喝醉了,走起來路來的聲音沒有任何規律,她陷入沉思當中。紀鷗說的不是沒有道理,HDA裡面的各種勢力本就相互較勁,不管他們之間誰出賣誰,這對他們都非常的平常:「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找我說著些?」
「因為我們當中,只有你不一樣,」他喝著茶,就像喝著酒一樣,「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覺得你不一樣。」
她盯著他的手,細長而乾淨,讓她想到了金洳那雙用來彈琴的手:「確實不一樣,也不想和你們一樣。」
「過幾天我要離開,」他低著頭,「也不知怎麼的,就像和你見個面,你可別覺得我對你有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做事的時候有些執拗,和以前的我有些相似。」
歐陽看著他,這個比她大了十歲左右的男人,確實也資格說這樣的話:「是嗎?」可是她不覺得自己會成為和他一樣的人,如此貪婪和隨意。
「最有一句,」他說道,「要制服盛達和唐河他們,你的路還很長。」
歐陽研究著他,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些虛假,但是她沒有看到。這個男人,也許是成功與失敗兼容的。在其他幾位當中,他有自己的威嚴,但他又被他們所欠牽絆著。
她離開后,紀鷗就乘坐著當晚的飛機,離開了。至於他去了那個國家,她也是不知道的。
回到地下室時,冬亞已經睡著了,她小心的穿過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作今晚什麼也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