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大結局
晚上十點以後一定要把這本書寫完。
周念念趕到飯店的時候,看到的情形讓她險些提不上來一口氣。
白玉卿將旦旦抱在懷裡,一隻手放在了旦旦白皙肥胖的小脖子處,正陰沉的看著眾人。
在她的對面,周家人和陸家人正神情緊張的看著她。
李香秀的神情最為激動,「卿卿,你幹什麼呀?你拍戲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你....你小心點,把旦旦給我好不好,別傷著孩子了。」
白玉卿嗤笑,眼神陰沉沉的看向周弘山,「拍戲?呵呵,這就是你為我想的借口吧?」
周弘山默然不語。
李香秀一臉茫然,「什麼借口?卿卿,你不是去拍戲了嗎?」
白玉卿沒理會她,眼神從周弘山移到了陸文翰身上,放在旦旦脖子上的手一緊,「我要什麼你們想來也很清楚,給你們兩天的時間,把我的案底消了,送我出國。」
李香秀滿臉不解,「卿卿,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案底?」
白玉卿冷笑看著周弘山,「你要問問他,是他親手將我送進了看守所。」
她神色陰沉的看著周弘山,眼神中隱隱有瘋狂之色。
白玉卿已經快要瘋了,她取保候審到現在快三個月了,周弘山將她安排在偏遠的小院子里,外面有人盯著她,不管她去哪裡,都有人看著她。
這些日子,她想了無數個法子離開,想偷偷跑過來找李香秀,幾次嘗試都沒能成功。
她今天是借著去醫院檢查的機會甩掉了跟著她的人,悄悄的跑回周家,卻打聽到周念念和陸擎風的孩子辦百日宴。
她跑到酒店這裡,看到李香秀抱著孩子笑的滿臉開心,她不由怒從心底起,趁人沒注意,悄悄靠近李香秀,一把搶過了她懷裡的孩子。
白玉卿心底很清楚,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她就是哭求李香秀,李香秀雖然疼她,但卻不見得願意為了她和周家所有人鬧。
她越想越恨,放在旦旦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旦旦的小臉頓時憋的通紅,他癟了癟嘴,有些想哭,忽然看到了衝進來的周念念。
旦旦吸了吸小鼻子,癟著嘴,委屈巴巴的看著周念念。
周念念只覺得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心疼壞了。
「白玉卿,你別對孩子動手,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談。」她放緩了語調,試著緩和白玉卿的情緒。
白玉卿看到她,雙眸一眯,臉上突然間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周念念,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和陸擎風過來么?」
周念念緊緊盯著她,「我知道,你想讓我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白玉卿微微一愣,隨即揚起下巴,眼底帶出了一抹瘋狂,「沒錯,我就是想讓你,還有陸擎風求我。」
「我的人生都是因為你們兩個才毀了的。」
「周念念,我才是周家親生的女兒,如果沒有你,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你搶了我的幸福,都怪你,我恨你,恨陸擎風。「
「如果不是你們,我今天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現在我要你們跪下求我,求我不要讓你們的寶貝兒子受苦。」
白玉卿話音一落,李香秀就哭了出來,「卿卿,你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啊?你快放開旦旦,咱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
她說著往前走了兩步。
「你別過來。」白玉卿抱著旦旦後退一步,神情凄厲的尖叫。
周念念拉住了李香秀。
白玉卿抱著旦旦的手一使勁,大概是掐疼了旦旦,小傢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聲嘹亮,帶著說不出來的委屈。
楊淑同心疼的立刻就掉下淚來。
「周念念,陸擎風,我只要兩個條件,第一,你們跪下求我,求我不虐待你兒子,第二,給我一筆錢,送我出國。」
「不然的話,你們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楊淑同嚇的臉色都白了,「別,別,你別亂來。」
「老陸,快答應她的條件,快答應她啊,我們旦旦在她手裡呢。」
陸文翰沉聲道:「我已經打電話在讓人安排你出國的事情了,你別激動,別亂來,孩子要受傷的話,我不會饒過你。」
白玉卿嗤笑,「要想孩子不受傷,那就讓周念念和陸擎風給我跪下道歉,我數到三,你要是還不跪下,我就先斷你兒子一隻手臂。」
她說著扯起了旦旦的一隻胳膊。
「別,」周念念臉一白,「我跪。」
白玉卿臉上忍不住浮起得意的笑容。
周念念屈膝緩緩跪了下去,就在她要跪下的一瞬間,忽然間一陣狂風吹了過來。
驟然吹過的狂風將大廳里的桌椅板凳全都掀翻在地,人也被吹的掙不開眼。
周念念一個踉蹌,陸擎風穩穩的托住了她。
緊接著就聽到白玉卿凄厲的尖叫聲,伴隨著還有隱隱似鷹一般的嘯聲,以及孩童的咯咯笑聲。
風停了,眾人掙開眼,不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白玉卿正捂著雙眼,尖叫著在地上打滾,而旁邊的桌子上,站著一隻神氣十足,五彩羽毛的鳥兒。
鳥兒威風凜凜的站著,翅膀全部張開,正穩穩的托著旦旦。
旦旦躺在鳥兒的翅膀上,正咯咯的笑著。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住了,不明白一隻鳥兒的翅膀是怎麼能托住一個嬰兒的。
周念念張了張嘴,認出來這隻鳥兒正是圓圓今天才生下的鳥。
剛才那陣狂風是鳥兒扇出來的?抑或是阿靚?
陸擎風最先反應過來,大步上前,將旦旦抱了出來。
與此同時,李香秀撲過去要去看白玉卿的傷勢,被周弘山一把拉住,外面呼啦啦湧進來一群人。
是調查局的人,李東陽帶人上前控制住了白玉卿。
李香秀哭的十分傷心,「卿卿......」
白玉卿還在慘叫。
周念念把旦旦抱在懷裡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從白玉卿捂著臉的手指縫中隱隱能看見血跡。
看來是鳥兒啄了她的眼。
李東陽先將人帶去醫院治療,李香秀和周弘山跟著過去了。
周念念不放心李香秀,想跟過去,被周弘山攔住了,「我會照顧你媽,你先顧著孩子。」
陸擎風握了下她的手,「我跟著去,你先回家。」
周念念只得作罷。
周常安兩兄弟不放心父母,也跟著過去了。
楊淑同上前,一把抱住了旦旦,「我的乖孫呦,被嚇壞了吧。」
旦旦已經開始認人,眨巴著眼認出了祖母,咯咯笑著,看起來並沒有受到驚嚇。
周念念不由放下心來,「媽,我們先回家。」
「好,好,我們回家。」
一場混亂就這樣結束了,外面埋伏了那麼多調查局的認,誰也沒想到最後竟然被一隻鳥兒破了局。
周念念將鳥兒帶回了家中。
旦旦困了,回家餵了奶就呼呼大睡了。
楊淑同不放心,親自守著孫子。
周念念去找阿靚和圓圓,將上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問阿靚:「你的鳥兒子看起來比你還能耐啊?看來真的是你所說的神蛋了,不,或者叫它神鳥更合適。」
阿靚的眼睛往下翻了下,「它體內有我的血,還吸收了你的血,已經將天界那枚神仙果的力量全都融合在了一起,自然能力是最強的。」
它說著眼睛亮了下,「它剛才施展了能力后,你還別說,我都覺得渾身輕了很多。」
「念念,我有預感,我和圓圓已經完成了任務,可能很快就要離開了。」
周念念眨了眨眼,「你要回去了?」
阿靚點頭,「我被貶下來就是為了孵出神蛋,現在任務完成了,自然要離開了。」
周念念心中有些不舍。
算下來,從她重生回來到現在,阿靚已經不知不覺的陪了她好幾年,更幫助了她許多。
「不能不走嗎?」
阿靚嘆息,「這個我說了不算啊。」
「你們就捨得你們的鳥兒子?」
圓圓倒是有一絲不舍,阿靚看得很開,「又不是生離死別見不到了,想看隨時還可以回來。」
這麼一說也是,周念念的那點離別的傷感就淡去不少。
她拍了拍又懶洋洋,幾乎陷入昏睡的五彩鳥兒,「你們還沒給它起名字呢。」
阿靚沒有什麼起名字的意願,「念念,你來起吧,這傢伙以後會陪伴你們很多年。」
周念念想了想,「那就叫蒼鸞吧。」
蒼鸞是山海中的一種神鳥,擁有五彩翅膀,和圓圓生的鳥兒外形有些像。
圓圓很高興,「蒼鸞這個名字好聽。」
於是,新出生的鳥兒有了名字,蒼鸞,可惜它並不知道,躺在圓圓身邊睡的一塌糊塗。
晚上,陸文翰和陸擎風一起回來,帶回了白玉卿的消息。
「醫生說她的一隻眼瞎了,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醫生說胎兒也不穩,有流產的跡象,需要卧床休養。」
蒼鸞為了救旦旦,啄傷了白玉卿的眼睛。
「爸媽呢?」周念念問的是周弘山和李香秀,「媽是不是知道了白玉卿做的事?」
陸擎風嘆了口氣,「事情鬧到現在,已經瞞不住了。」
「媽很難受吧?」周念念有些擔憂。
陸擎風點頭,李香秀知道了當初自己被綁架,竟然是白玉卿和姚世才合夥,出賣了她的行蹤,只為了害周念念的時候,當時就昏厥了過去。
等醒過來后,她躺在床上,怔怔的掉淚,喃喃道:「本以為我們真心疼愛她,能將她的性子掰過來,卻沒想到......」
其實她何嘗沒察覺到白玉卿的自私涼薄,但李香秀總覺得白玉卿幼年被拐賣,吃了苦頭,心裡虧錢,總想著多補償她,加倍疼愛她,希望能改變她。
卻沒想到白玉卿心裡竟然對他們充滿了憤恨。
李香秀備受打擊,又想著白玉卿現在有了案底,生完孩子要坐牢,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又忍不住為她擔憂,一時間十分難過。
周弘山在床邊守著她,安慰:「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看緣分,或許卿卿和我們的親緣淺薄,以後.....總歸是我們的孩子,以後我們儘可能照看一些吧。」
疼愛是不可能了,但也不至於不管她,照看一二吧,這是周弘山的想法。
李香秀忍不住泣不成聲。
陸擎風將周弘山的話轉述給周念念,「爸和大哥,二哥都在醫院呢,你明日再過去看看媽。」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
周念念和他心意相通,瞬間明白了他的欲言又止,「你是怕媽見到我多想?」
白玉卿是因為嫉恨她才做下一系列惡事,陸擎風這是怕李香秀看到她忍不住生出遷怒之心。
她搖搖頭,「我媽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是她真的有兩分遷怒,我也該受著,我享受了這麼多年的父母疼愛,父母譴責幾句也該受著。」
何況她不覺得李香秀會遷怒她。
翌日,她在家裡做好了飯菜去看李香秀。
李香秀神色雖然憔悴,看到她卻沒有任何的遷怒。
周念念陪了她一上午,母女倆說說笑笑,並沒有提起白玉卿。
等她走的時候,李香秀忍不住拉住她,低聲道:「念念,卿卿她心已經歪了,是我和你爸沒教育好,她幾次三番險些害你,你......」
周念念笑了笑,「媽,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以後她出來了,我也不會為難她。」
白玉卿已經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她不會再怨恨,畢竟恨一個人也需要心力。
李香秀拍著她的手,喃喃道:「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周念念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阿靚和圓圓都不在了,找遍了家裡的所有角落,都沒有蹤影。
「看來真的是回天上去了。」周念念低聲嘆息,「竟然不告而別,也不給個話別的機會。」
陸擎風低笑,「不是說了以後還能見面嗎,無需太過惆悵,太矯情了,阿靚說不定還會嘲笑你。」
周念念一想也是,心中的一點哀傷就散去了。
李香秀在醫院住了三日就出院了,至於白玉卿,她的眼瞎了一隻,並沒有其他傷,包紮好住了兩日院,就被重新送回了小院。
周弘山和李香秀去看過她一次,不知道談了什麼,白玉卿有些歇斯底里,出來后李香秀又哭了一場。
之後周弘山,李香秀再也沒去看過,但會讓人送一些吃用之物給白玉卿。
轉眼過了五個月到了冬日裡,白玉卿在生產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沒有搶救過來,留下了一個男孩。
彼時,周念念已經正常上班,聽到消息的時候,不由有些怔忡。
前世的時候,白玉卿正風光無限的活在世上,沒想到重活一世,白玉卿竟然死於了難產大出血。
周弘山為白玉卿買了一塊墓地葬了進去,李香秀在白玉卿下葬后病了一場,纏綿病榻一個多月,心情鬱鬱寡歡,直到得知兩個兒媳婦又有了身孕,周家又要添丁進口,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白玉卿生下的男孩被陳尚德接走了,這是陳家的第一個孫子,陳尚德父母雖然不喜歡白玉卿,卻十分疼愛孩子。
周弘山和李香秀偶爾也會去看孩子,卻很少將孩子帶回周家。
周念念沒有見過。
轉眼就到了旦旦一周歲生日。
陸文翰和楊淑同在家裡為旦旦辦了抓周宴,一歲的小傢伙剛剛走穩路,卻牛氣哄哄的不肯要人扶著,堅持自己走路。
體型長大一倍的蒼鸞站在旦旦的肩膀上,一人一鳥,慢吞吞的在客廳里朝著周念念和陸擎風走來,畫面竟然格外的和諧。
「你說阿靚今晚會不會回來看看旦旦?」周念念低聲問。
陸擎風和她對視一笑,「應該會吧。」
周念念靠在陸擎風的肩頭,看著前方緩緩走來的兒子,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這一生,她想她會過的幸福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