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激動的涼冰，淡定的凱莎

鶴熙就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拉凱莎下水的機會，演變到現在都能公然開車了！

呂小啟沒露出什麼尷尬的表情，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期待。他對這樣的情況看到太多，一開始的時候還會感到尷尬，後來漸漸麻木了。

大多數男人肯定會很喜歡有這麼一位媳婦，呂小啟其實就是大多數中的那一個，就是表現上會比較含蓄。

「……」凱莎淡淡地看了鶴熙一眼，再看向呂小啟，說道：「去吧？」

喜歡發號施令的上位者，他們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去統籌全局，再對誰施以命令。

凱莎當了一兩萬年的領導者，依然施號發令不是為了體現出權威，只是承擔起了沒有誰去擔負的責任。

成了共主的呂小啟，他對凱莎的行為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樂見其成。

他們這個集體看似簡單，其實內在挺複雜。

一個宇宙的聯合，哪會是那麼的簡單呢？

頂級文明中有天使文明、惡魔文明、烈陽文明和死歌書院，次一級的有阿斯加德、伊人聯合帝國、多爾戈共和國、雷特聯邦……等等近二十個造神時代的勢力，再次一級的就更多了。

這麼多的文明和勢力，他們是被用聯合的方式歸納起來，各有各的領導階層，有自己的訴求和理念，甚至原先很多勢力之間還會是仇敵。

複雜的聯合趨勢之下，能壓制原先存在矛盾的那批勢力不動彈，事實上已經顯得很有成效，執行力是什麼樣也在清剿三角體的戰爭中正在體現。

從呂小啟引導一個文明一干就是七十四年，能看得出並不缺乏耐心，同樣不是幹不了行政事務，他只是懶得去多管事。

有凱莎來總領挺好，再有其餘的大佬分攤，呂小啟很樂得清閑。

多元宇宙帝國，除非哪天呂小啟樂意管事了才會行使中央集權的制度，不然都會一直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下去。

「走啦。」呂小啟站起來，看到鶴熙跟著站了起來，問道：「要一起回去？」

「在外人面前，肯定要給你留面子欸。」鶴熙一副賢妻的模樣，對著招了招手，說：「你也跟著來。」

彥默默站起來跟上。

「呵呵……」潘震比較可惜的說：「我神蕾娜沒在。」

「咋，你還想讓他們一家團圓？」涼冰肚子里那股鬼火到現在都還沒消，除了鶴熙不敢懟之外，逮誰都能嘲諷幾句，說：「你們家蕾娜就是個小，不必找回來受氣。」

潘震愕然。

「你很閑？」凱莎不會刻意刁難涼冰，但也不會慣著，說道：「來到這個宇宙之後，你只顧著栽培昆薩魔人，其餘事務一概沒有參與。」

「我培養昆薩魔人怎麼了！」涼冰撇了一眼凱莎，說：「昆薩魔人很有潛力，我也用順手了，你有意見？」

凱莎淡淡地說：「希望你能夠培養起他們的紀律。」

她們那個宇宙……

天使文明一直能夠戴著惡魔文明一陣窮追猛打，並不是單純因為天使文明科技領先惡魔文明的原因。

同樣不是昆薩魔人不能打，只是他們沒有紀律顯得極為渙散。

有紀律的部隊打起紀律渙散的部隊，絕對是像打狗一般。這個是鐵律。

「你以為我的虧都是白吃的？」涼冰不是那麼有底氣地說：「紀律，咳咳……，肯定會培養起來的。」

昆薩魔人崇尚自由。而他們的自由是在沒有外來敵人的時候都能自己打出狗腦子，出現了外部敵人也能時不時就要內訌一下。

涼冰沒有去之前，昆薩魔人就在享受自由自在的戰鬥，整個文明的字典裡面就沒有紀律這兩個字，更不會去創造這個說法。

哪怕是有了涼冰，昆薩魔人依然難改自由和散漫。

超神宇宙的惡魔戰隊，他們在執行涼冰的命令時，經常會鬧出一些問題，往往能夠打出0比N的戰損比，時常會打成N比零。

連最為精銳的惡魔戰隊都是這般，不難想象昆薩魔人又該是什麼樣子。

涼冰在這個宇宙努力了七十多年，什麼樣的法子都試過了，僅僅是讓昆薩魔人的自由和散漫被稍微改掉了那麼一點點。

「能打不就行了。」涼冰嘴硬地說完，又習慣性地懟道：「小烤雞還被他們殺得少了？」

小烤雞是惡魔文明用來稱呼女天使的詞，已經很久沒有從涼冰嘴巴里說出來了。

潘震還在津津有味地聽著。

凱莎與涼冰這對姐妹在宇宙的名聲都很大，已知宇宙知道兩個姐妹生怨原因的很少，卻一定知道她們碰上了就會開始撕逼。

作為烈陽文明的攝政王，潘震在烈陽文明沒有參與進入戰爭之前，對於凱莎和涼冰的撕逼只是耳聞，進入到這個群體才親眼親耳地見證凱莎與涼冰的撕逼場面。

聯合陣營被組建起來之後，涼冰起初還控制不住自己，後來才漸漸能夠跟凱莎心平氣和地相處，她們上一次的撕逼對涼冰來說是七十多年前，對凱莎來說則是一兩年。

不管是七十多年前，還是一兩年前，對於擁有無限生命的他們來說都不算長，中間沒有發生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會像是眨眼一下時間就流逝了。

「你看戲，看得爽嗎？」涼冰又再一次在撕逼中輸給了凱莎，嘴巴輸了，知道動手也會輸，需要找一個發泄口，看著潘震說：「我懟不過凱莎，還能懟不贏你？」

引火燒身的潘震一點都不緊張，他「呵呵」笑著說：「我認輸，你贏了。」

「草！」涼冰也不能真的逮住潘震就是一陣懟，拍著胸口一陣的不快樂，說道：「什麼時候老娘真的去投懷送抱，把他黑化，再拽在手裡，來個挾天子以虐諸侯！」

潘震繼續笑。

凱莎則是一臉懷疑地問：「你能斗得過鶴熙？」

涼冰很誠實地說：「鬥不過，就不能試一試了！」

「天基王是一位很了不起和有大智慧的天使。」潘震對鶴熙是真心感到佩服，由衷地說完，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們的宇宙得以倖存並一直倖存且輝煌下去，她居功至偉。」

凱莎頷首，同意道：「在這一件事情上，的確是。」

「說得好像你離開了鶴熙，能做成什麼事似得。」涼冰憂鬱地說：「如果說我錯了什麼，絕對是一開始沒有好好地把握住鶴熙，要不然……我們的境遇會調轉。」

凱莎、涼冰與鶴熙很早的時候就相識了，並不是認識之後就立刻走到了一起，甚至在起兵推翻華燁的暴政前接觸也不是那麼多。

天使文明的三王時代並不是一個美好的時代，男天使被驅逐並重新定義為天渣，女天使之間並沒有就那麼愉快的進行相處。

實際上在三王時代，女天使之間也有互相的征戰。

先是天刃軍團聯合天啟軍團打天基軍團。

後來又會是天基軍團聯合天啟軍團打天刃軍團。

天刃軍團聯合天基軍團打天啟軍團自然也有。

更多的時候則是三個軍團在亂戰。

認為繼續那樣下去不行的凱莎，她非常有魄力地提出三王相聚首，使用談判的方式，不是再互相之間諸以武力來解決矛盾。

她們各自都沒有帶兵前往，聚會之後各種唇槍舌劍，中間還上演了王與王之間的動作片，一場談判歷經十餘年之久，女天使才算是某種意義上成為相同的一個集體。

梅洛天庭的建立是女天使紀元的一個轉折點，淡化了三王中天基王鶴熙和天啟王涼冰的權威，加強了天刃王凱莎的權威。

關於權威被淡化這一點，當時的鶴熙和涼冰並沒有意見，她們已經被凱莎成功地說服，為了天使文明的未來願意放棄屬於自己的權力。

以前的天使文明不光有男天使和女天使，就是沒有神聖雙翼的職位。

凱莎建立了神聖雙翼制度，認命涼冰為神聖左翼，鶴熙為神聖右翼。

在梅洛天庭的制度中，神聖左翼既是護衛統領，亦是女天使的軍事指揮官；神聖右翼擔負整個文明首席科學家的職位，同時還掌握了資源調度權。

有了神聖雙翼的凱莎，她開始淡化天刃王的稱號，與神河文明後裔基蘭的所屬實力聯合打完形體戰爭，明明只是過了數百年而已，什麼天刃王、天基王和天啟王卻好像是上古世紀的事情了那樣，漸漸不再被提起。

涼冰曾經心甘情願地捨棄自己的權力於權威，她沒有想到的是研究虛空會讓凱莎有那麼大的反應。

兩姐妹的決裂其實並不是一下子就那麼爆發了，是經過了漫長時間的討論，慢慢演變成了爭執，又從爭執演變到連爭執都不會再發生。

「知道嗎？」涼冰冷笑著說：「一直到你將我關進瓶子裡面之前，我並沒有打算脫離天使文明自立。」

「騙鬼吧。」凱莎完全不信，並拿出證據，道：「藍色魔人的事情怎麼算？」

還在房間裡面的潘震站起來，沒打什麼招呼就離開了。

這兩姐妹接下來的瓜，不再是潘震合適再吃下去。

「你敢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涼冰繼續冷笑，說道：「沒有他們，我要被你關在瓶子裡面一輩子！」

「我說過先關你一百年，一百年還不醒悟就繼續在關一百年，直至關到你認識自己的錯誤為止。」凱莎點頭，說道：「嚯？以你的不知悔改，是有點可能會裝在瓶子一輩子。」

「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固執的天使是你自己。」涼冰不冷笑了，有那麼點意興闌珊地說：「還在否認虛空的真實存在。」

「不，我從未否認虛空的存在，只是不樂意滿宇宙被嚇得瑟瑟發抖。」凱莎認真地問：「作為頂尖層次的我們，對虛空一無所知，沒有任何的方法去應對，傳播終極恐懼合適嗎？」

「靠，又是這一套，總覺得自己是全宇宙最顧大局的天使，什麼事情你解決不了，其祂神也辦不到。」涼冰擺瞬間氣勢高漲，喝問：「你自己解決不了，禁止傳播虛空理論，誰特么知道虛空的存在，又去進行研究？」

凱莎說道：「如果作為頂尖的我們無法解決，我不認為還有誰能解決，製造多餘的恐慌根本沒有必要。」

「老娘是多蠢才會跟你講話。」涼冰數落道：「自己搞不清楚頭緒，封鎖虛空的存在，限制宇宙各文明發展軍備科技。你的做法很聰明，全宇宙就該等待哪一天虛空降臨，你再帶著那幫小烤雞和那些一無所知的文明一塊去吃屎。」

凱莎說道：「我有讓鶴熙去研究次生物世界。」

「呵呵！」涼冰輕蔑地看著凱莎，說：「鶴熙快成為你的萬能擋箭牌了。什麼事情都能推給她？」

「當時我們並不清楚虛空生物的降臨規則。你有你的理解，我有我的理解。」凱莎並不因為涼冰輕蔑的眼神而生氣，說道：「沒有誰能保證自己絕對正確。」

「事實證明我們才是對的！」涼冰很囂張地說：「你，不再神聖的凱莎，才是已知宇宙最大的錯誤！」

「有意義嗎？」凱莎無視了涼冰的囂張，先問了一句，再說：「我們每一個都太極端。」

「最先極端的是你。你搞了一個天庭，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無休止又無腦地膨脹起來！」涼冰見凱莎要講話，搶先冷笑著說：「被你輕視的烈陽文明，他們哪怕不如你的梅洛天庭，又真的差了多少？你什麼時候見到過烈陽文明滿宇宙蹦躂？」

凱莎：「……」

「知道帝鴻坤的選擇嗎？」涼冰高昂起了頭，說道：「他認為我才是已知宇宙的未來。」

這個凱莎以前不知道，能夠到達其它異宇宙，想不知道都難。

「所以，你跟我爭什麼？」涼冰覺得這一場撕逼自己勝利了，用勝利者的目光看著凱莎，開心的說：「以後別跟我多嗶嗶。」

「你什麼時候錯誤地覺得帝鴻坤是能決定真理。」凱莎沒有刻意提高聲線，也沒有做出多餘的表情，淡淡笑著說：「我們在撕裂之後首次取得共識，呂小啟才是真理，也是未來。」

涼冰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