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怎麼這麼笨呢
陸宇博目光凌厲地看向陳老闆。
陳老闆連忙向她道歉,還保證明天一定會出面證明方銳的罪責,然後瑟瑟地看著陸宇博,「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記得我太太的話,明天準時到場,要是沒見到你,你就等著倒閉吧!」陸宇博放出狠話。
「我一定會到場的,一定會到場的。」陳老闆連連說道。
陸宇博啪嗒點燃一根香煙抽了起來,陳老闆見他不說話,試探性地離開,到了門口,見他沒叫他,趕緊溜了,而門外則是一群看熱鬧的群眾。
陸宇博叼著煙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女人,脫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一陣微暖,葉如棠怔怔地看著他,突然間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很有魅力。
「走吧!」他沒有察覺到她眼裡的異樣,長手摟過她的身體,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走出酒吧。
昏黃曖昧的燈光掠過他那張戴著半邊面具的面孔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冷魅和邪氣,但更多的還是他此時給予她前所未的安全感。
酒吧門外,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外,吳雷迅速上前拉開後座的車門。
坐上車,葉如棠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上面還散發著他的氣息,淡淡的,聞起來特別的舒服。
陸宇博坐在她旁邊,面具下的面孔冷若冰霜,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吳雷啟動引擎,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
葉如棠偷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抿了下嘴唇,開口道:「剛才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去?」他打她電話沒接,他以為她又像之前那樣躲起來了,沒想到在外面惹事了。
「是我們公司的方組長交待我晚上到酒吧將資料交給陳老闆,我想著把資料放下就走,沒想到陳老闆不讓我走,還逼我喝酒,我不喝,他就說我不給他面子,我喝了,他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氣不過就拿酒瓶砸了他的腦袋。」葉如棠講述著今晚的遭遇,既憤怒又寒心。
「你怎麼這麼笨,不會拒絕嗎?」陸宇博眸色陰沉,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我拒絕了,但方組長說如果不想干,就叫我滾。」
替公司打工就是這樣,稍微有點權勢的都會壓得你沒辦法反抗,畢竟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不幹就不幹,又不是沒其他的好工作,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呢?」
「……」
「如果這次不是遇到我,你覺得你能夠逃得了嗎?」
「我相信報警后,警方會公平公正地處理這件事情的。」
聽到她說這話,陸宇博只覺她好天真好愚蠢,給人一種涉世未深的感覺,「你覺得他們會讓你報警嗎,就算讓你報警,你覺得他們會讓警方著手處理這事嗎?」
葉如棠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是啊,他們怎麼會讓她報警呢?
看看今晚的情況,直接找人把她往死里揍,目無王法。
「一個能夠爬到企業老闆位置上的人,頭腦一般都不簡單,你跟他們斗,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那你讓我怎麼辦?難道跟著上司頂撞,不要工作不要工資了?還是任由這些老闆老總欺凌強壓不敢反抗?」
陸宇博,「……」
「對,在你陸大總裁面前,一份工作不算什麼,換了還可以再做,就算不做,你也有大把的錢進賬,但我不同,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以前想著當護士的,可因為幾年前的車禍廢了左手的神經,我沒辦法替病人扎針,沒辦法完成自己的護士夢,我也只能進這些公司做事,掙點微簿的工資過著簡單的生活……」葉如棠越說越激動,受傷的眼眶裡蓄滿了委屈心酸的淚水。
陸宇博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要安慰她幾句,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默默地遞上手帕。
葉如棠推開,自己用手抹去,淚眼模糊地看著車窗外面,心情低落到谷底了。
陸宇博心疼地看著她,捏了下手帕,然後才收回。
接下來,車內一片靜默,氣氛沉重又詭異。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別墅門外。
葉如棠率先下車,由於走得太急,加之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在上台階的時候,一不小心絆倒,膝蓋最先磕到堅硬的台階上,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陸宇博見狀,疾步上前扶她,「沒事吧?有沒摔到哪?」
「我沒事。」葉如棠推開他,忍著痛,一瘸一拐地走進屋裡。
「你都這樣子了,還說沒事,讓我瞧瞧你摔傷了沒有?」
「我都說我沒事了。」
她顯得有些不耐煩,當然也是因為剛才在車上跟他爭執了一番,心情鬱悶得很。
「還在生我的氣?」陸宇博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她在為剛才的事生他的氣,「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葉如棠愣了愣,她以為他只會戲謔她,沒想到也會放下姿態向她道歉。
「你先坐著,讓我看一下你的傷。」陸宇博伸手過來扶她,她巧妙地避開,向樓梯走去,他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她落寞蕭條的背影,心裡莫名一陣心疼。
回到房間,葉如棠第一時間就是查看膝蓋上的傷,這一摔,還真要命,不但磕破了皮,而且淤青一大片。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還是身上的傷,簡直被打成豬頭了。
她怎麼這麼倒霉呢!
葉如棠感嘆。
就在她要去洗手間清理身上的血漬污垢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陸宇博的外套。
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但,很快消失殆盡。
她將外套放在一邊,找出衣服去洗澡。
溫熱的水沖刷著身體,傷口疼得厲害,彷彿被人用刀剜了肉似的,令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洗完之後,她走出浴室,驚愕地看到出現在她房間里的陸宇博,而茶几上放著藥箱。
他總是這樣子,不管她如何將門反鎖,如何頂住門,他都能夠輕而易舉地走進來。
雖然說這是他家,是他的地盤,但她還是很討厭他這種未經過她同意的舉動。
她想說什麼的時候,他便開口道:「洗完了?那就過來,我給你擦一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