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沉淪
陸凌生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威脅他,聽到林啟這麼說,他推開展文走到他面前,伸手指指林啟的輸液瓶,「你知道有的時候,想要製造一個人去世的假象是多麼容易。」
林啟笑了,「我這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陸總這麼痛恨。」
陸凌生也笑笑,「開個玩笑罷了,殺人是要坐牢的。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願意?」
「我好不容易有了籌碼,為什麼要給你?」
「既然你不願意給,那這樣吧,你說說,為什麼這麼恨林秀兒,給我個理由。」
空氣突然安靜,陸凌生看著林啟不說話,林啟腦子裡面在醞釀怎樣能讓他趕緊走,他真的不想看見陸凌生這張令人厭惡的臉。
他在想,陸凌生也不慌,他走到座椅邊坐下來,翹著二郎腿,「我就坐在這等,林先生什麼時候願意說了再說。」
「陸總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陸凌生一臉無辜,「這個視頻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因為我已經看過了。」
林啟表情怪異,「你說你看見視頻了?」
陸凌生說:「是,看見了。」
他看著陸凌生這副悠哉的模樣,不禁笑了,「陸總可真會說笑,說實話吧,我根本就沒有視頻。」
展文怒了,「沒有視頻你胡說八道什麼?」
「怎麼了?陸凌生找人把我打了一頓,害我進了醫院,我報復一下怎麼了?」
陸凌生面色陰沉,看著他這副生氣的樣子,林啟這心裡別提多舒服了。
「你不是神通廣大,什麼事情都能辦好嗎?怎麼這回居然還被人給騙了呢?」
「你想死?」
林啟冷哼一聲,「我要那個視頻有什麼用?」
「想不到陸總居然還為了這個去跑了一趟,真是不容易啊,估計也花了不少錢吧?」
「既然林先生這麼調皮,那劉金就讓他在監獄多待幾天。」
林啟有點急了,「你敢。」
「你都敢耍我了,我為什麼不敢?」
「秀兒媽當初帶著秀兒被人趕出來,這事你知道吧?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被人趕出來嗎?」
陸凌生皺眉,不說話。
林啟接著說:「其實未婚先孕這種事情現在接受度已經很廣了,沒道理會因為這種事情被趕出去,但是為什麼呢?因為她是懷著大肚子被人拋棄的,這種女人都願意給人生孩子了還被人拋棄,對於家裡人來說,這是恥辱,所以沒人願意接納她,如果有人接納,那一定是她的父母,但是當時秀兒的外公外婆早就去世了。」
「說到這個拋棄秀兒母女的人,那可就有意思了,現在高高在上,日子別提過的多好了。」
陸凌生挑挑眉,「你知道是誰?」
林啟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我當然知道。」
「是誰?」
林啟說:「現在立刻馬上,讓人去派出所,把人放出來。」
他倒是也不傻,還知道關鍵時刻跟他提條件。
陸凌生掏出手機給衛羌打個電話,讓他立馬去辦,隨後轉過頭繼續看林啟。
林啟點點頭,「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告訴你,這個人他姓張。」
姓張……
陸凌生有點驚訝,抬起頭看了眼展文,展文也是一樣的表情。
林啟看著他們這個樣子,不禁笑了,「怎麼?很吃驚嗎?其實也沒什麼好吃驚的,男人為了得到權利和地位,拋棄糟糠之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很正常。」
「所以秀兒她媽就跟你爸爸在一起了?」
提到這個事情,林啟就生氣,氣的牙痒痒,「我爸爸跟她是同學,一得知她帶著個大肚子,那叫一個心疼,都跟我媽離婚了,我就納悶了,他怎麼這麼願意替別人養孩子啊?」
「所以你覺得是因為他們母女,所以你爸爸拋棄了你媽媽?」
林啟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他,「難道不是嗎?就是因為這兩個人。」
「所以你從小就不喜歡秀兒,總是跟她作對,上學的時候把秀兒騙到了酒吧,然後……」
陸凌生沒有說完,但是這件事情林啟應該是懂的,林啟瞪了他一眼,「我當初確實是帶著她去了酒吧,但是這件事情,跟我真的沒有關係。」
陸凌生冷笑,「那不是你的朋友嗎?」
林啟不屑地嘲諷道:「他?配嗎?」
「後來發生了什麼?」
陸凌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林秀兒回到家以後發生了什麼,有點急切,林啟看到了他眼裡的急切。
他笑著說:「怎麼?陸總對別人的家事這麼感興趣?」
「林啟,你在國外或許很好,但是你現在剛把公司遷回國內不久,你心裡應該有數,你的公司根基根本就不穩定,所以你不要總是挑戰我的耐心。」陸凌生有點不悅,林啟總是在想方設法地挑戰他的耐心和脾氣,他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但是對於這三翻四次挑釁的人,他真的忍無可忍。
林秀兒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劫難吧?
他想知道為什麼林秀兒後來休學了,為什麼林啟後來出國了。
林啟見他說出這種話來,倒是安分了一點,實力還是有點差距的,難保陸凌生不會在他不在公司期間,趁機去搞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剛回國內,根基確實不穩,這一點他也知道。
房子蓋的再好看,再高大,沒有穩固的根基,最後也會慢慢地變成廢墟。
尤其是現在他住了院,很多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現在要做的是止損。
「陸總真的好手段,先把我打重傷,然後又去搞我的公司威脅我。」
陸凌生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趕緊說,我很忙。」
林啟說:「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林秀兒手腕上的疤痕。」
「她說是小時候玩耍磕到了。」
林啟冷笑一聲,「你信嗎?我從小到大玩耍的時候,到處跑,哪都磕過,可就是沒有磕過手腕,還是那麼整齊的一條直線疤。」
陸凌生心裏面也早就知道了這是什麼,他只是想不到本來看上去很陽光的林秀兒,居然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
難怪上次她問他,如果她並不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他會不會介意。
她早就在偷偷地試探他了,他當時問她是什麼樣子的,殺人放火?
林秀兒後來就沒再說什麼了,其實這也是變相的殺人吧,殺自己。
林啟見他不說話,估計他心裡是知道的。
他說:「五年前,她被人……他們都以為她真的被人強姦了,她很淡定,回到家以後什麼都沒說,後來我回家了,她就什麼都說了,說我聯合外人強姦她。」
林啟現在回想起往事,還真有點不甘心,被人這麼冤枉。
「當時我爸就信了她的話,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頓,差點沒把我給打死。林秀兒說要報警抓我,我爸求她說不讓,她就沒有再提了,從那以後,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都很憂鬱,偶爾還有點暴躁。」
陸凌生呼吸加重,拳頭攥的緊緊的,眼眶有點發紅。
林啟見他這副模樣,知道他大概是心疼了。
他又冷笑,「你心疼了?我告訴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心疼,後來大家都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了,結果有一天,她爆發了,她抓狂了,她拿刀威脅我爸媽,讓他們送我出國,我不願意,她就割腕,說要死給他們看。」
展文站在一邊聽的也是一臉震驚,拿自殺去威脅……
這也太瘋狂了吧?
陸凌生的臉色愈發難看,他說:「繼續說。」
「我當然不願意,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要是有關係,那就是我帶她去了酒吧,可是說我聯合那人,我是真的冤枉。」
「結果你猜怎麼著,她當時放下了刀,什麼都沒說,大家都以為這事是她太衝動了,等她想清楚就過去了,結果有一天,她拿著刀就在房間里自殺了……」
陸凌生深吸一口氣,「就是那個疤痕?」
林啟笑了,滿眼蒼涼,「她是怎麼跟你說的?她是不是說我被打了以後,幾天沒回家,然後回去跟我爸媽要錢,說我要出國?」
陸凌生沒說話,瞧瞧,她果然是這麼說的,他就知道。
他說:「她就是這種人,陸凌生,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她不僅喜歡拿生命去威脅別人,還喜歡撒謊,你以為她真的像她外表那樣清純無害嗎?」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她從小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閉嘴。」
林啟有點癲狂,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像是說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在我心裡憋了有多久,我告訴你,林秀兒這個人陰險毒辣,我說我掌握著她的秘密,讓她去我那上班,結果她絲毫不畏懼,上幾天班,說不上就不上了,呵呵,能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能對你有多好?」
「她不過是看上你的錢罷了,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陸凌生猛地站起身,伸手對著林啟的臉就是一下,他的臉很快就腫了一塊,一股腥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還有點興奮。
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了,沾沾自喜。
「她對自己的家人都這樣,更何況是你。」
陸凌生滿臉怒意,展文趕緊衝上來拉著他。
「別在醫院動手。」
陸凌生甩開手,指了指林啟,「你以後最好不要去找秀兒的麻煩。」
「呵,我的出現已經讓她很慌張了,你沒發現嗎?很多時候她不願意跟我交流。」
「那是她沒辦法原諒你。」
「錯,她是愧疚。」
陸凌生心裡暗戳戳著還想上去揍一頓,但是展文拉住了他,展文說:「事情前因後果,我們也知道了,回去吧。」
他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勸陸凌生不要動怒惹事。
「林先生好好養病,最好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
說完陸凌生拉開門往外走,展文跟在他身後,他步伐急促,像是要去尋找什麼,急急忙忙的。
展文趕緊追上去,「你要幹什麼?」
「去找秀兒。」
「你現在去找她幹什麼?你說當時那個事情吧,雖然她是受害者,但是針對她受害這件事情,她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光彩……」
陸凌生停下腳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什麼你?」
「我說的是實話啊,小嫂子雖然當時是受害者,但是對林啟確實也是狠了點……」
他聲音越來越低,因為看到陸凌生的臉色越來越差。
他有點後悔,幹嘛現在在太歲頭上動土,明顯陸凌生現在心情不佳,他還要說這些話去招他。
「你再說一遍?」
「陸凌生,你他媽是被女人把腦子迷沒了吧?你看不出來嗎?林秀兒根本就沒那麼好,她一直在騙你。」
陸凌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看你才是沒腦子,她過去怎麼樣,我無所謂,重要的是她現在怎麼樣。」
「她不是騙你說是林啟自己出國的嗎?」
「那又怎麼樣?當初如果不是他帶秀兒去酒吧,秀兒也不會那樣,歸根究底還是他的錯。」
我的神吶,這男人護短護到這種程度,也是沒誰了。
展文揮揮手,一臉不耐煩,「行行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你別到時候吃虧了再要死要活的。」
「關你屁事。」
展文驚了,跺跺腳,轉身就走,「老子吃飽了撐的管你的破事。」
陸凌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深邃,心情複雜。
他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他也不過是希望他能好罷了。
只可惜,他現在心裏面有點亂,本來以為是只無害的小貓,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陰暗面。
不是說人不可以陰暗,只是這個反差,讓陸凌生有點沒法接受。
他沒有回家,去了酒吧,喝的爛醉如泥。
趴在吧台上他一動不動,滿腦子都是林啟說的話,不得不說,不管林啟的話有沒有摻雜水分,他都受到他的影響了。
迷迷糊糊中,有個女人走到他身邊,要了杯酒,轉過頭沖他笑。
他抬起頭,女人伸手掛在他的脖子上。
「一個人啊?」
她長得可真像林秀兒,尤其是笑的時候。
他伸手攬過她的腰,笑著說:「是啊,你也一個人嗎?」
「喝一杯啊。」
陸凌生晃晃腦袋,發現自己認錯人了,趕緊又推開她,「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女人坐在他旁邊,歪著頭看他,「看你這樣子,是感情受挫了?」
他說:「關你什麼事?」
「或許我可以幫你?」
陸凌生笑了,「你以為你是誰?」
她說:「我看你長得斯文,身材也好,看上去也很有錢,所以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受傷哦。」
「不關你的事。」
說完陸凌生拿著外套搖搖晃晃地往外走,也不搭理這個女人,女人很主動,走上去就扶著他,說是要送他回家。
他一臉嫌棄地推推她,「我自己可以走。」
「我送你啊。」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章慧眼睛很尖的看見了被女人抱在懷裡的陸凌生,她伸手推推林秀兒,「那不是你家陸總嗎?」
林秀兒抬起頭,轉過頭看了眼,還真是。
「這大半夜的跑這來買醉,還是一個人,你要不要過去?」
換了以往,林秀兒可能就過去了,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過去。
她那不堪的過去全被人知道了去,她喜歡陸凌生,但是每次看到他,她就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
她說:「讓他們走。」
章慧哪裡管她說什麼,直接就拖著她,沖了過去。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陸凌生有點驚訝,頓時酒也醒了一半,他推推身邊的女人,「我說了不需要扶,我女人來了。」
說完他伸手抱著林秀兒的胳膊,將人勾過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說:「你怎麼到這來?」
林秀兒說:「你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她伸手推推他,陸凌生攥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她推不開。
「你比我憂愁嗎?」
「你有什麼好憂愁的?」
「林秀兒,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伸手捏捏林秀兒的臉,林秀兒別開頭,「我送你回家。」
他癱軟在她身上,笑著說:「去你家。」
林秀兒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她給展文打了個電話,讓展文過來接章慧,本來他不想過來,一聽說章慧喝醉了,人立馬開著車就過來了。
將林秀兒和陸凌生送到家,展文開著車帶著章慧就離開了。
打開門,林秀兒把陸凌生丟在沙發上,然後給他倒了杯水。
陸凌生接過林秀兒手上的水杯,傻傻地笑了兩聲。
林秀兒摸摸他的頭,「你笑什麼?」
陸凌生不說話,搖搖頭,喝了兩口水。
「我帶你去樓上睡覺好不好?」
像哄孩子一樣,陸凌生乖巧地點點頭。
一米八個子的男人壓在林秀兒一米六的小身板上,她長嘆一口氣,她還真是習慣性地帶他回家啊,喝醉了就搬人,真重。
「你怎麼這麼能喝啊?」
將陸凌生狠狠地摔在床上,她坐在床邊大口地喘著氣,轉過頭看看陸凌生,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她臉湊上去輕輕地吻了下陸凌生,笑了笑,然後慢慢站起身,還沒走開,手就被人給拉住了。
她有點驚訝,陸凌生眉目含笑,看著她,「你偷親我。」
林秀兒尷尬地笑笑,「我沒有。」
「你有,是不是覺得我又變帥了?」
林秀兒咬咬唇,沒說話。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咬唇,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拽拽她,將林秀兒拽著坐了下來。
林秀兒坐在床邊,低下頭看他,眼裡滿是寵溺,她伸手摸摸他的臉,「幹嘛啊?這麼粘人。」
他說:「秀兒,你受苦了。」
她吃驚地看著他,「沒有。」
「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你發生的一切。」
林秀兒猛地站起身,覺得自己站在他面前突然很沒底氣。
她說:「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這個房間也是有浴室的。」
「你別走。」
他坐起身,又拉住了她的手。
「你坐這。」
「別耍酒瘋。」
陸凌生輕笑一聲低下頭,「我耍酒瘋?」
「有什麼事情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說。」
陸凌生將她拉到床上,翻身壓上她,兩人的姿勢格外曖昧。
他將頭埋在她胸前,林秀兒伸手推推他的臉,有點羞澀,臉紅了,「你別這樣。」
他抬起頭看著林秀兒,林秀兒卻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她愣愣地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以前你受委屈了。」
林秀兒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別開頭,「沒有,我不覺得委屈。」
他吻住她的唇,林秀兒伸手抱著他,回吻他,比以往都要熱烈。
受到鼓勵的陸凌生,欣喜若狂,吻著她的唇都止不住顫抖。
他撩起她的短裙,手順著腿慢慢上滑。
林秀兒驚呼一聲,低下頭看看他的手,唇卻又被他捕捉到。
很快她在他的身下,媚眼如絲,她有點抗拒這種感覺,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陸凌生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每到一處,都讓她忍不住發抖,卻又給她帶來一種舒適感。
解開她的衣服,林秀兒感覺涼涼的,下意識貼了上去。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林秀兒有點緊張。
他輕笑道:「別緊張,我會輕輕的。」
儘管如此,在蛻變的那一刻,林秀兒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一晚上,陸凌生不知疲倦地折騰著她,林秀兒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任由他擺布。
她低低地抽泣,他輕輕地吻去她的淚。
「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林秀兒抬起頭看他,「林啟是不是又跟你說什麼了?」
陸凌生笑著吻吻她的唇,手又不老實了,開始了下半夜的小會。
他說:「沒有說什麼,什麼都沒說。」
林秀兒心越來越涼,儘管他不說,但是她已經認定了,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我保證。」
她輕輕點點頭,「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