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給你報仇了
「胖墩，把馮二癩子身上的傢伙都卸了！」
張嘎看了眼已經被揍得暈過去的馮二癩子，哼了聲，「不能給這傢伙留下任何可以反抗的傢伙，到時候這傢伙要是氣惱了，拿他這桿三八大蓋，對著村裡來一通，咱們誰都受不了！」
馮二癩子，也就是偽軍隊長紅眼手底下的一個狗腿子，身上只有一把小鬼子分發的三八大蓋。
摸遍了馮二癩子的身上，胖墩都沒摸出什麼好東西來。
看著胖墩在馮二癩子身上沒完沒了的摸個不停，張嘎忍不住直咧嘴，「胖墩，你這是幹嘛呢？你不知道馮二癩子身上都是疥瘡么？這麼噁心的傢伙，你也能摸這麼久！」
「俺是想看看這傢伙身上有值錢的東西不，要是能摸到幾塊大洋，咱們不就可以吃好的了嗎？」
胖墩一點都不遮掩自己貪吃的本性，眼裡放著光，看了眼張嘎，手裡的動作，可是一點都就沒停。
仔細把馮二癩子身上搜了一遍，胖墩一臉鄙夷的哼了聲，「還說什麼跟著皇軍有好處，連一塊大洋都沒有，呸！」
胖墩狠狠往馮二癩子身上淬了口，這才扛起那桿三八大蓋，扭頭跟著張嘎，順著小路離開。
「嘎子哥，這樣行不行啊？」
胖墩一臉的擔憂，看著張嘎手裡提著剔骨刀，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這樣不就被馮二癩子認出咱們是誰了嗎？」
「要不咱們把臉蒙上？俺可是聽過縣城說書的先生講過，那些會武術的高手，幹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蒙面的！」
張嘎實在忍不住笑起來，「胖墩，你哪裡來的這麼多擔心？現在馮二癩子都沒反抗能力了，咱們怕他做什麼？」
「再說了，剛才是剛才，那會兒是不想讓馮二癩子認出我們，是為了不讓他去村裡報復，現在咱們都準備替小機靈報仇了，要是不知道殺他的是誰，怎麼給小機靈出這口惡氣？」
「也對啊！」
胖墩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心裡還是有點發虛。
「這可是殺人啊，嘎子哥，你就不害怕么？」
張嘎怎麼可能不怕？
現在張嘎還沒等到馮二癩子過來，兩條腿就開始打顫了。
張嘎這兩輩子都沒親手殺過人的，要是不緊張才怪，可這種時候，必須要裝出一副十分鎮定的狀態。
要是自己和胖墩都慫了，被馮二癩子逃了，以後的麻煩會更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馮二癩子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特么的，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昏老子？」
馮二癩子罵罵咧咧的把腦袋上的麻袋扯下來，朝四周看了眼。
哎呦！
馮二癩子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的兩條腿都快要廢了。
全身都疼得刺骨，尤其是兩條腿，被張嘎用刀背砍得，站起來都一個勁兒的打顫。
「肯定是鬼不靈的那幫人故意搞老子！」
馮二癩子哼了聲，眼神里滿滿的殺機。
「今天是沒法去了，等老子叫來幫手，一定要把算計老子的人給揪出來，老子要百倍奉還，折磨死這幫小子！」
馮二癩子扶起自行車的時候，才發現背上的那桿三八大蓋，居然也沒了。
「好你們，鬼不靈的人，你們給老子等著，老子不把你們村子給燒了，老子就不是人養的！」
發現槍沒了，這可是大罪過，馮二癩子嘴裡罵罵咧咧著，心裡開始盤算，回去怎麼給紅眼隊長交差。
馮二癩子強忍著抬起右腿，腳掌剛踩到腳蹬子上，猛地朝下一滑。
蹬空了。
馮二癩子低頭，「特娘的，這是誰幹的好事？」
看著被弄斷的鏈條，馮二癩子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自行車是沒法騎了，馮二癩子只能推著自行車，一瘸一拐的朝來路走去。
推著自行車，馮二癩子剛離開出村的小路，走上大道沒走多遠，忽然發現自己前方站著兩個人。
張嘎和胖墩歲數雖然不大，可這個頭，已經是成年人的個頭，加上背著西落的太陽，馮二癩子只看到兩個躲在陰影里的兩張臉，正虎視眈眈瞪著他。
馮二癩子定了定心神，才看清楚兩人的模樣。
他認識張嘎和胖墩，看到這兩個人的眼神，馮二癩子要是再猜不出是誰揍得他，這麼多年這就白活了。
「原來是你們兩個打得老子？」
「你們這倆兔崽子，給老子等著哈，等老子把大部隊帶過來，非得把你們村給滅了不行！」
張嘎冷冷哼了聲，「馮二癩子，你覺得你還有帶人來報仇的機會？」
馮二癩子臉上頓時變了，尤其是看到張嘎手裡，提著一把黑漆漆的剔骨刀，心裡更是發毛。
「嘎子，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別這樣，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馮二癩子是真怕了。
這幫孩子，年紀不大，可沒少幫著八路軍跟鬼子打交道。
馮二癩子太知道張嘎他們的底細了。
「嘎子，看在咱們都是鄉親的份上，放過你癩子叔行不？」
聽到馮二癩子這話，張嘎忍不住冷笑了聲，「放過你，那你當初怎麼不放過小機靈呢？」
「小機靈？」
馮二癩子瞬間臉色蒼白。
「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什麼我！」
張嘎冷笑了聲，沒再跟馮二癩子廢話，猛地朝前一躥，一隻手揪住馮二癩子的脖領子，另一隻手攥緊刀柄，一刀直刺進馮二癩子肚子里。
馮二癩子瞪著眼睛，嘴巴張了張，不一會兒，一股血水從嘴角留下來。
張嘎把剔骨刀猛地抽出來，提著刀柄，遞到胖墩跟前，「你也給這傢伙來一下！」
胖墩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嘎子哥，俺害怕呀！」
張嘎心道，我也怕啊，我也是第一次這麼面對面的殺人。
這時，張嘎明顯感到自己揪著的馮二癩子，身體的分量越來越沉。
張嘎一鬆手。
啪！
馮二癩子的屍體，跌倒在地上。
兩腿打顫到已經站不穩的張嘎，忽然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口喘著粗氣，看了眼地上馮二癩子的屍體，眼望天空，嘴裡喃喃道，「小機靈，害死你的那個馮二癩子，被我和胖墩給栽了，我們替報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