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不心軟

第九十七章 不心軟

魏如意想通這個關節,再看徐老夫人,便道:「老夫人,徐少夫人乃是郡主,您要休,總該有個理由。」

徐老夫人恨徐夫人真的把這話說了出來,面色不大好看,只道:「公主多慮了,我徐家沒有說過要休人的話。」

「母親,你當真不休……」

「這等事,你焉能往外說?」徐老夫人呵斥她。

徐夫人是個聰明人,今兒這話不說清楚,回頭一紙休書下來,她吭聲的機會都沒有,今日她就是要當著陳家和魏如意的面說開了,魏如意如今是公主,又是大夫,只要她聽到了,她就沒法不管。

她眼淚落下來,只拉著魏如意道:「公主,你再細細替我把脈,瞧瞧我能否懷孕。」

魏如意有些無奈,但還是替她把了脈。

而後才道:「能,時間問題。」

徐老夫人一張老臉憋得鐵青,但她不會對魏如意發作,也發作不起。

她恭謹的行了禮,道:「多謝公主替我兒媳診脈,時辰不早,我們就不多打攪了,告辭。」說完,回頭跟陳老太爺行了禮,才領著人走了。

徐夫人暗自鬆了口氣,悄悄跟魏如意笑道:「多謝。」

魏如意看她離開,這才恍然過來,敢情自己反倒是被她利用了一次。倒也罷,她也獲得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如意,你在想什麼?」陳老太爺看她若有所思,問道。

魏如意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女兒覺得,必是蕭王拉攏老安王失敗,徐家為討好蕭王並且脅迫老安王,才會做出休妻的戲,但徐夫人很聰明,她肯定也猜到了,所以才來陳家,利用了如意一把。」

說完,陳定驚訝不已,陳老太爺只滿意的笑了笑:「早知你是個聰慧的,看透了,我便也不多說什麼了。」

陳定忙道:「如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原本只朝這個方向想了想,你一個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怎麼……」

「蠢蛋。」

陳老太爺看著這笨兒子,明明行軍打仗厲害,到了這勾心鬥角的時候就不行了。

陳定被這樣一訓斥,也不氣,繼續盯著魏如意,魏如意這才解釋道:「蕭王被派出京城巡查,當時他既不申辯也不拖泥帶水,如意就覺得奇怪,所以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出京城后,立即就朝老安王的方向去了。」

「可你怎麼聯想到他去找了老安王,還失敗了?」陳定又問。

「現在皇上幾個兄弟,唯有老安王還健健康康的,如若往後蕭王以不正當的手段登基,勢必要皇族的人來為他正名,來個名正言順,老安王是不二人選。」魏如意又道。

說完,陳定心肝都跳了一下:「你還真敢說!」

「如意並非什麼也不懂的。」魏如意淺笑,陳定是嚇出一身冷汗,但沒細想,只想著這些話魏如意興許是從樓衍那兒聽來的,也就不再多問了。

不過徐家這一出,原本也還在查姜棣乖乖出京的原因的榮王,也一下子想到了。

「也不知安王叔是再不打算參與朝政,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手裡盤著兩個文玩珠子,眼眸陰暗。

底下的人警惕道:「要不要派人去盯著?」

「暫時不用。」

「可萬一……」

「你沒看到那徐少夫人聰明著,說明老安王的心思還沒變。只需要盯著這徐少夫人就是了。」榮王說完,外面已經來了消息,說扶桑來的公主已經入宮了。

榮王冷淡一笑:「馬車可備好了?」

「備好了。」

「那就入宮吧。」說完,看了眼手旁的茶杯,想起樓衍來,又想起他昨日的話,只覺得此人真是心機深沉,竟然這麼早就猜到了姜棣的心思,那他是打算怎麼做,再讓自己跟姜棣兩敗俱傷嗎?

入了皇宮,他徑直往養心殿去。

今日扶桑的使臣也一起來了,大殿之上,也放滿了扶桑送來的寶物。

皇帝容光煥發的坐在上首的位置,柔嘉貴妃坐在他身側。平王負手站在一側,目光淡淡的,對這個扶桑公主並不感興趣,他只是知道,此番扶桑別有用心。

莎慕一襲扶桑的黑紗長裙,臉上帶著面上,眼睛細細打量這大殿上的人,平王瑞王,甚至昭王姜宴,她看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站在大臣之首的位置一身玉色長袍的樓衍身上。

北燕第一聰明人,也是第一奸佞!

她嘴角冷冷勾起,前頭的扶桑公主已經行完禮說完客套話了。

皇帝對於扶桑的示好,自然警醒三分,只客氣笑道:「公主今日也乏了,暫去行宮休息。」

「是。」嬌柔如鶯啼的聲音伴著她手腕上的鈴鐺脆響,讓人不由多矚目幾分,可看去,只看到面紗下那羞怯低垂的小臉和那雙異域風情的眼眸。

姜宴是好美人的,看到了,心底暗暗誇讚一句,等人走了,還跟身邊一直咳嗽的廉王道:「這個倒是好看。」

廉王笑笑,木訥的不知怎麼回話,這對話便算結束了。

等人走了,皇帝才道:「公主既然是來和親的,眾位愛卿以為誰最相配?」

「依老臣看,扶桑小國狼子野心,此番突然示好,必有他謀。」

「可微臣卻覺得,扶桑與我北燕相爭已久,此番主動示好,那是兩國的福氣,而且這次送來的公主,更是扶桑國王最疼愛的三公主,可見其誠心。」

大殿上,大臣們立即分作兩派。

皇帝被吵得頭疼,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樓衍,想了想,沒問他,只問平王:「你以為如何?」

「大齊最近也有動作,想要從我北燕帶走質子,依兒臣看,不如聯姻,起碼大齊知道后,不會敢妄動。」

平王話一出,大殿上立即附和一片,皇帝也覺得有理,便只讓他去選一個和親的人選來,就回去休息了。

等大殿上人都散了,平王才看了眼站在那兒似乎在等他的樓衍,與他一道出了門,問他:「國師以為如何?」

「殿下所慮正確。」樓衍回他。

「那你以為誰最合適?」平王看了眼姜宴:「要不是老七已定下正妃,她倒是合適。」

姜宴走在後頭沒說話,樓衍目光微微涼了些:「會有人自己冒出來的,到時候殿下只需成其好事就行了。」

「誰?」

平王話音才落,就見個小太監急急跑了來:「回稟殿下,方才扶桑公主剛出宮門時,跟榮王殿下的馬車撞上了。」

平王會意過來,樓衍所指的人是榮王。

他揮退小太監,轉頭看著樓衍:「扶桑國力強盛,讓扶桑成為五皇弟的助力,你還讓本王成其好事?」

樓衍的腳步也微微停下:「扶桑的公主,不論嫁誰,日後北燕起亂事,他們都有理由打進來。但若是嫁給榮王,以榮王多年在邊塞的威嚴,他只會促使扶桑乖乖他的話,至於日後,殿下應該知道怎麼做。」

只要等榮王安撫好扶桑,就可除榮王了,等榮王一死,平王就只需要迅速控制住那扶桑公主即可。這樣可比成日防著扶桑進來搗亂的好。

平王想通這一點,眉梢高高挑起:「國師大人心機了得。」

「王爺過獎。」樓衍恭謹行禮,平王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提步便走了。

待他離開,姜宴才上前看他:「小衍,為何我覺得平王兄變了。」

樓衍看著平王的背影,嗯了一聲,也不多言,提步就走了。

平王會變,在他的意料之中。平王是懷著滔天的恨意回來的,他要對付的人是他的父皇,更是整個北燕的第一掌權者,在這樣扭曲的仇恨里,他不變才奇怪。

出了宮門后,樓衍沒讓姜宴跟著自己,只道:「你去請雲家家主一起,走一趟天牢。」

「去天牢見誰?」

「雲昊。」

天牢處。

雲家家主現在重新出任丞相一職,這是前所未有的,皇帝這個舉動底下的官員們也都猜不透,畢竟才殺了一個丞相兒子,又來了一個丞相老子。

「雲相爺自赴任以來,父皇一直讓本王多跟相爺學習,今日恰好翻到雲公子的案卷,想著雲相爺也許久沒看孫子了,便請了你一起來。」姜宴邊走邊笑道。

雲家家主雲濤聞言,只牽動嘴角,眼底半分笑意也無:「多謝昭王殿下替老臣費心了。」

「費心算不上,就是這案子怎麼判,平王兄也很為難,本王倒想聽聽相爺的意思。」姜宴笑著,很快幾人便到了雲昊所在的天牢里。

天牢四處不見陽光,只有幾支蠟燭在幽幽燃燒著,將人的臉照得尤其晦暗。

姜宴讓人打開牢房,那衙役特意喊了喊坐在角落的雲昊:「醒醒,有人來看你了。」

喊完,發現角落的人沒動靜,覺得奇怪,又上前推了一把,哪知才碰到雲昊,雲昊的身體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發青的臉猙獰著,空洞的眼睛黑壓壓的,十分駭人。

衙役嚇得尖叫一聲,眾人連忙趕了進來。

雲濤看到孫子居然斷氣了,立即看向姜宴,姜宴也沒想到,立即道:「叫仵作來,再把這兒管事的叫來,這幾日他吃過什麼用過什麼,誰來過,全部給我一一說清楚!」

跪在地上的衙役嘴巴直哆嗦,道:「這幾日端來的飯菜他一點兒也沒吃,我們還以為他想絕食,倒是前幾日,一個姓邱的公子來看過他……好似自那日之後,雲公子就一直坐在角落不動了。」

「邱?」姜宴滿臉不解。

雲濤是人精,姜宴此刻的不解是裝的還是真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拳頭緊握著跟姜宴道:「殿下,昊兒既然被殺,這件事可否由老臣來查。」

「即是刑部出事,不如由刑部尚書主審,丞相大人旁聽吧。」姜宴道。

「如此也可。」雲濤知道他的懷疑,但真相如何,他很快就能查清楚。

等他離開,姜宴又看了看死了的雲昊,想起樓衍忽然要他叫了雲濤一起來,只暗嘆他是個奇才,自己怕是這一輩子都難望其項背。

他有些沮喪,從天牢出來后,直接回了昭王府。

不過才回來,就看到孟側妃的丫環在門口等著,不由有些厭煩,扭頭回自己的主院去了。

去的路上,他默默看著滿是星辰的天空,腳步微微停住,抬頭仰望。

暖風吹過,空氣里夾雜著些許馨香,是女子身上的味道。

「誰在那處躲著?」他扭頭看了一眼,便見一身淤青頭髮蓬亂的俞柔依從暗處走了出來,模樣怯怯的。

見到是她,姜宴有些不解:「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摔的。」俞柔依忙道。

「摔的?」姜宴又不瞎,這分明是被人給打的,但俞柔依算計他的事兒,他還沒忘,想了想,只沉沉道:「往後多注意些,去叫人拿些葯抹上。」說完,轉身就走了。

「殿下……」俞柔依急急往前一步,卻踩到裙子往前一絆,眼看這就要摔在地上,姜宴一個飛身,便將她撈在了懷裡。

聞到熟悉安全的氣味,俞柔依的眼裡變得濕潤起來,痴痴望著他:「多謝殿下。」

姜宴眉心微擰:「先起來再說。」

「嗯。」俞柔依應了一聲,才站穩,又晃了晃,額頭都沁出汗來。

姜宴忍不住扯起她裙角一看,那細嫩的腿上一條條血痕還在不斷往外流血,那一整塊肌膚就沒一個地方是好的。

他愣住:「怎麼傷得這樣重?」

「沒事的……」

「沒事?」姜宴不是愛打罵下人的,可以說在他的手底下,從未出現過女子被打成這樣。看著俞柔依如此,他只覺得太過殘忍。而且一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來人,將孟氏禁足三個月,讓她好好反省清楚了再出門。」姜宴壓抑著脾氣吩咐完,又看了眼俞柔依:「給俞姨娘院里送點葯去。」說完,提步要走,俞柔依忍不住拉住他:「殿下不去妾身院里坐坐嗎?」

姜宴可憐她,但不代表原諒了她,只冷淡的拂開她的手:「很快王妃就會入府,到時候有王妃管著,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說完,提步就走了。

俞柔依目光微閃,正王妃,陳言袖嗎?

她嘴角冷淡勾起,誰敢阻攔她,那就都去死!

陳言袖打了個噴嚏,看著綉坊已經做好的嫁衣,輕輕嘆了口氣。

她是姐姐,婚事自然要趕在魏如意之前完成,所以定在了八月底,也就是下個月的事了。想來二叔一家也快回來了。等到成婚了,她再找個由頭去帶兵去。

魏如意過來時,看她發獃,輕笑:「姐姐這是急著出嫁呢?」

「我在想何時出去帶兵,這京城我呆得悶。」陳言袖如實道。

「帶兵的事兒你可緩緩吧,哪有新娘子趕著出征的。等到日後不痛快了,再想法子出去就是。」魏如意說完,拿出一張紙來,在她面前鋪開,道:「我想請教姐姐幾個問題。」

「布防圖?」陳言袖一眼認出來:「你怎麼會有這個?」

「姐姐先告訴我,從這裡到這裡,大概是什麼地段,需要多久?」魏如意指著圖上兩個地方道。

陳言袖看了眼:「這兒應該是目前老安王所在的地方,往下走,靠近北地,是廊州。」

「廊州,北地……」魏如意想了想,前世姜棣曾要姜宴替他打點過這個地方,北地乃是柔嘉貴妃父兄所駐紮的地方,有大量的兵馬。

難不成姜棣的下一個目標是他們?可這些人不比中庸的老安王,一旦他遊說不成,他們勢必一道摺子告到皇上面前的,那時候姜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他既然選擇了去,是不是另有目的?

「如意,如意?」陳言袖喊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陳言袖看她如此,笑道:「想什麼呢,這麼晚了,早點去休息吧。明兒中元節,咱們還要去祭拜先祖呢,魏家如今就你一個女兒家和你祖母在,你怕是一早要去請她。」

魏如意這才想起這茬來,頭疼不已。

「放心,我跟祖父說好了,明兒我陪你一道去,要不行,你就隨我們一起,晚上燒了紙錠后再去放河燈。」陳言袖安慰道。

魏如意看她連這都考慮好了,才笑著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跟陳言袖就換好素淡的衣裳,坐上馬車去孫府了。

今兒中元節,朝廷官員都按例休沐在家,孫尚書自然也在。

他聽說魏如意來,立即叫人去請,卻被孫夫人給攔下了:「母親說了,不想見她,至於祭祖一事,母親已經著人安排妥當,不必她操心。」

孫尚書有些氣:「你怎麼這樣不明白事理,魏如意現在什麼身份你不清楚?」

「公主又怎麼樣,也就老太妃疼她。但老太妃還能疼幾日?」孫夫人對於之前魏如意給孫綰兒難堪很是記恨,如今半點樣子也不想做了。

孫尚書氣得不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樣的話也是你能說的!」

「我……」

「快去把人給我請進來!」孫尚書怒道。

孫夫人咬咬牙:「我不去!難道因為沒請她進門,老爺還要休了我不成?」

「你……」

孫尚書氣急,就聽下人來報:「老爺,小姐方才去了前門,朝門口潑了黑狗血還放了雞,要趕靜和公主走!」

孫夫人聽完都捂住了嘴,綰兒這是瘋了。

孫尚書氣得指著孫夫人大罵:「頭髮長見識短,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說完,才呵斥小廝道:「立即把綰兒給我拉回去,關在房間里,沒我的允許不出踏出房門一步!」說完,趕忙往前院去了。

他現在哪裡是給魏如意麵子,那是魏如意身後的陳家和老太妃,還有樓衍跟柔嘉貴妃啊!這其中不論拎出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他匆匆趕到前門來,這不看還好,一看前門已經被血潑了一地,魏如意跟陳言袖好在站得遠,身上沒有弄髒,不過跟來的陳家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孫尚書忙笑著上前道:「靜和公主,陳小姐,是綰兒胡鬧,你們別防在心上,先進府說話吧。」

孫綰兒還擰在一旁不肯走:「父親何必對她卑躬屈膝……」

「你給我閉嘴!」孫尚書壓低了聲音呵斥一句,又扭頭看著魏如意:「公主彆氣,綰兒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我平素太過慣著了,往後一定好生管教。」

陳言袖是不想給他這個面子的,但魏如意不能不給,好歹是親姑父,而且態度這樣恭謹。

魏如意淺淺一笑:「勞煩姑父親自出門來接。」

孫尚書尷尬的笑了笑,還想再說,孫綰兒直接沖魏如意道:「公主尊貴,我們這等小門小戶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而且祭祖的事兒,外祖母說了,不與你一處,你不是在陳家嗎,去祭陳家的祖……」

她話未說完,孫尚書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而且他覺得這一巴掌還不夠,若不是看著門口都是人,他恨不得再補幾巴掌。以前覺得這個女兒乖巧懂事,偶爾驕縱些更是可愛,但如今瞧著,倒像是變了個人,可惡起來。

孫綰兒這還是頭一次挨打,整個人都蒙了:「爹爹,你居然打我……」

「立即給我回房去!」孫尚書的眼神里已經帶著十足的警告了,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有一個這樣的女兒,否則誰還敢登門提親!

孫綰兒現在丟了面子,又被一貫疼愛她的父親這樣呵斥,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邁腿就朝魏如意衝過去,哪想一腳踩在自己潑的黑狗血上,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仰著就摔了下來。

摔在地上的時候,魏如意明顯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便見孫綰兒白著臉瞪著眼從台階上滑下來,嚎都沒嚎一聲,就翻白眼暈過去了。

孫府的人嚇傻了,魏如意也嚇傻了,這丫頭不要命,也別尋這個時候啊!

「快,快請大夫!」孫尚書也懵逼了,忙讓人去請大夫,又一臉希冀的看著魏如意。

「先拿木板抬進去……」

魏如意剛說話,孫夫人已經扶著老夫人過來了,看到這番場景,只以為是魏如意和陳言袖幹得,二話不說就一臉失望:「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心!」

「夫人……」

「你別替她說話了,今兒綰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拚命!」孫夫人說完,滿眼恨意的看了眼魏如意,才立即叫人搬走了孫綰兒。

孫尚書眼看這事兒越來越糟,忙去看老夫人,老夫人的臉色卻是冷淡極了:「靜和公主若是恨老身,拿刀來殺我便罷,與你妹妹相爭,也不嫌失了你皇家的體面!」

這話像刀子似得朝魏如意扎來,她看了眼黑著臉不知怎麼開口的孫尚書,收回了要去救孫綰兒的腳步,輕聲道:「御醫很快會來,如意就先告辭了。」說完,拉著陳言袖便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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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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