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深思】
第2天一大早,袁鵬飛邊坐在酒店的窗口前,盯著外面的紡織大世界靜靜的等待著。
「嗚嗚~~嗚嗚~~」
一陣警笛聲由遠而近,20多輛警車把整個紡織大世界圍得水泄不通,民警,武警,特警,一股腦的全下來了,直接沖了進去。
而在其他幾個地方,亦是如此,宋留根團伙直接被連根拔起,團伙成員全部被抓。
要說這是為什麼,只能怪他們太囂張了。
在血雨腥風中紡織大世界看不到敵手了,宋留艮團伙徹底壟斷了衡州紡織大世界內貨源地的貨運市場,並且註冊公司「漂白」黑金。
壟斷想要獲取暴利很容易,宋留艮只需隨意抬高價格,就能輕輕鬆鬆的獲取暴利。
從柯橋的輕紡城至衡州,運費竟是同等線路的3倍之多。他的團伙壟斷卸貨站,卸貨費比正常要高出3倍。
市場內的三輪車運貨由團伙中的梁三兒控制,原來運一包貨僅0.5元,在他控制后每包竟高達7元。
在壟斷達成的第1個月,宋留艮看了收益后都快笑瘋了,僅僅一個月兩百多萬的收益,一年就是兩千多萬的收益,光守著紡織大世界,他用不了5年就會成為億萬富翁。
這還不算完,宋留艮手下的一個骨幹,劉文傑在市場內成立商會,自封會長。
要求所有商戶繳納入會費,不繳納的一概不允許在市場里做買賣。預先繳納一年的保護費,一下子就勒索了200多萬。
以前沒人治得了他們,那是因為他們沒擋大人物的路,小人物要是想搞他們,那得抱著全家赴死的決心才敢。
但是當袁鵬飛盯上了他們,各種手段齊出,宋留艮團伙的末日也就到了。
看著這一幕,袁鵬飛感悟頗深:「老虎,你說咱們一開始呼朋喚友,拿起棍棒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受損了,不然咱開個遊戲廳,三天兩頭就有人打秋風,收保護費。跑個運輸,車匪路霸還攔著,一趟下來掙不著錢不說,還得搭上錢。」劉虎理所當然的說道。
袁鵬飛點上了香煙,「是啊,咱們正當生意就能賺大錢,搞這麼一個小團伙也不是為了欺行霸市,只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利益。
但是你沒發現,我們現在已經用不著這一套了!因為我們有更鋒利的武器,警察和法律。」
劉虎搖搖頭,「飛哥,你是在說笑吧!警察是厲害,再厲害的黑幫在警察面前都得灰飛煙滅。
而法律也很厲害,像封宋留艮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狠人,在法律面前也得授首。
但這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證據。法律是講證據的,警察也是講證據的。
只要抓不到他們犯罪的證據,一些小事兒抓進去幾天,根本不會起效果的。
而他們出來以後,反而會不擇手段,變本加厲的報復,這誰能受得了啊!」
袁鵬飛朝著窗口吐出了一口煙霧,淡淡地說道:「你說的情況,我當然都知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做個守法好公民,幫助警察提供證據呢?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突破,一手鈔票一手大棒,我就不信搞不到他們犯罪的證據。宋留艮不就是這麼栽了嘛!」
劉虎沉默了,宋留艮的許多犯罪證據都是他帶人搜集的,為此他還買通了他們團伙的幾個小弟,搞到了不少線索。
甚至好幾個證人都是他許諾了保護,才有膽子敢出來指證的,可以說是他親手掘開了宋留艮團伙的墳墓。
在見識到宋留艮團伙的下場后,他心中也泛起了一些別樣的情緒,也不知道是該兔死狐悲呢?還是該幸災樂禍呢?
袁鵬飛的話點醒了他,做人不能太囂張,法律和警察不是跟你鬧著玩的!
「老虎,現在醒悟還不算晚。我們該轉變策略了,保護利益不受損是應該的,那我們就成立一個保安公司,把你的弟兄全部招進來,讓他們正經的幹活領工資。
槍絕對是禁止的,砍刀棍棒什麼的也不要用了,回頭訂購一批電棍,防爆盾,再一人發兩身制服,弄的正經點。有人敢來砸場子,為了保護財產生命安全,做點正當防衛也是應該的。
真要有人還不開眼,老子錢多,送他們一程,還是能做到的。」
「好的飛哥,我明白了。」
劉虎其實也並不是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從他用賣水的方式攔車弄錢,袁鵬飛就知道他是個有腦子的傢伙,他也喜歡這樣聰明的手下,所以才特地把他弄來。
兢兢業業的跟了他快一年,給他擺平了不少麻煩,也讓他現在的身份少沾了很多黑灰色,維持住了光明的形象,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也該有點獎賞。
袁鵬飛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自己發財了不顧手下的兄弟,「老虎,保安公司算是你自己的,股份你也自己分配,重要的是把手底下兄弟把思想工作做好,把接下來這段時間平穩過渡了。」
袁鵬飛說話從來是一言九鼎,他們執行命令是,領取獎賞也是,劉虎也就沒有客氣,「謝謝飛哥,我知道了,我會做好弟兄們的思想工作的。而且這樣走上正道,相信兄弟們都會很願意的。」
「嗯。」袁鵬飛看著下面逐漸散去的人群,又說:「貨運站的生意按計劃鋪開,宋留艮留下的空白市場,可要趕緊給我佔住了。」
「明白,飛哥。」劉虎點了點頭道。
宋留艮要倒台,是他們一手推動的,自然也做好了在這具倒下的屍體上撕兩塊肉的計劃。
法院的贓物拍賣那是過段時間后,袁鵬飛出面的事兒。但是現在,這紡織大世界可依舊得開,兩千多家商戶也還都指著這個糊口呢!這個貨運的活計可不能沒人幹了。
早已做好準備的劉虎,那自然是蓄勢待發,沒等其他苟延殘喘的貨運站反應過來,就立刻撲到了這塊巨大的肥肉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把最肥的那一片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