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他竟然用祖父來威脅她!

第042章 他竟然用祖父來威脅她!

「姑娘,二老爺手下的人,不但詢問奴婢,您這些年究竟在哪兒,還一直在問您有沒有帶什麼特殊的東西回來。」柳玉兒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雲湘瀅。

「特殊的東西?」這就是吸引著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不斷前往婉湘居的原因吧?雲湘瀅心中暗忖。

「是。奴婢也不知他們問的究竟是什麼,他們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說出來。」

柳玉兒還很是虛弱,此時說了這兩句話,就已然有些接續不上氣息了。

其實,若不是有雲湘瀅的護心丸,以及後面她給做的醫治,單憑鍾子實的那些藥物,柳玉兒別說在這段時間蘇醒過來兩次,甚至一直昏迷下去都有可能。

雲湘瀅輕輕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只叮囑道:「柳姨,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現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養好身體!」

見柳玉兒微微搖頭,雲湘瀅又道:「柳姨,我身邊真的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你要是不好起來,有些事就沒人能幫我。柳姨你明白嗎?」

柳玉兒這才不再固執。

萱草送了粥來,雲湘瀅要餵給柳玉兒,柳玉兒卻怎麼都不肯,雲湘瀅也只好由著她,看她吃了一些東西,又喝了葯,然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湘瀅起身在床邊做了一些布置,頓了一下,伸手從頸上摘下一物,放在了柳玉兒懷裡,這才走出了房間,往廚房行去。

只是,還未能到廚房,雲湘瀅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瀅姑娘,老爺請您去一趟書房。」是雲博遠身邊的小廝於風。

雲湘瀅微微勾唇,二叔這是打算徹底撕開慈祥的假象嗎?

及至到了書房,就見一人被捆綁著跪在地上,正是之前雲湘瀅著人送過來的,那個絡腮鬍子的男人。

而雲博遠卻是背對著門站著,仰頭看著牆上的一幅畫。

「湘瀅見過二叔。不知二叔找湘瀅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聽到聲音,雲博遠彷彿驚了一下,身子微微動了動,卻並沒有回過身來,只聲音黯然的問:「瀅姐兒,你可知這幅畫,是誰畫的?」

找她來討論畫?

雲湘瀅不禁眨了眨眼睛,目光也跟著落在了畫上,這是一幅大氣磅礴的山水畫,整幅畫上沒有題寫一個字,只在左上方印有一個小小的印章。

在看清印章上的字的時候,雲湘瀅的眸光微微一縮。

雲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先帝的名諱正是雲陽二字!

這幅畫,是先帝所作?

而雲博遠接下來的話,正好印證了雲湘瀅的揣測。

他說:「這是先帝當年還在位之時,一年中秋忽發意趣,作了這麼一幅畫,然後賜給了你祖父。」

雲湘瀅沉默,她猜不透雲博遠說起這個,究竟是有什麼意圖。

雲博遠緩緩轉回身來,又問:「那你可知,為何在你祖父傷后,先帝竟是不聞不問嗎?」

當年雲老太爺雲茂豐,是為護聖駕而傷了雙腿,醫治了許久,終究還是落得個不良於行的結果。

據聞,先帝彼時只對雲茂豐略作封賞,之後就不再理會他,那時候雲茂豐也頗受族中長老逼迫,而先帝就仿似把雲茂豐這個人,徹底遺忘掉了一般,再也不曾提起來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雲湘瀅的父親雖然年紀輕輕,就頗負盛名,卻始終不肯入仕,直到當今蒼正帝登基為皇之後,才做了皇上身邊的護衛統領。

究竟先帝為何那麼做,這其中詳細緣由,雲湘瀅自然不可能知道,也猜不透雲博遠為什麼要來問她。

雲湘瀅只抬眸看著雲博遠,並不發一言。

雲博遠也看著雲湘瀅,見她面色平靜,只除了眼中有一點疑惑之外,神情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雲博遠深深嘆了一口氣,卻是忽然不再說這件事,彷彿剛剛說的話,都是雲湘瀅的錯覺一般。

他只伸手指著地上,跪著的絡腮鬍男人,說:「瀅姐兒許是認得,他是二叔院中伺候的小廝,雖然比不得於風受重用,卻也算是有些臉面。誰成想,他竟然起了歹毒心思,趁夜摸到了瀅姐兒的婉湘居去!二叔馭下不嚴,實在是愧對於你!今日,瀅姐兒你說怎麼處置他,二叔定當照辦!」

這時,那個絡腮鬍男人也連忙磕頭求饒道:「瀅姑娘,都是小人一時起了貪念,想著姑娘從外面回來,或許會有什麼寶貝……求姑娘饒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姑娘饒了小人吧!」

雲湘瀅看了看絡腮鬍男人,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說:「原來此人是二叔院里的人啊,湘瀅原本還想著,把他送過來,請二叔幫忙查查看,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呢,這下子不用查了。既然他是二叔院里的人,那就聽憑二叔處置就是。」

呵……

雲湘瀅在心中冷笑,二叔真是乾脆啊,直接把這個絡腮鬍男人的行為,說成是想要偷盜財物的小偷小摸行徑了,而且特意找她來,說是按照她的要求來處置!

倘若她處置輕了,府中下人大可有樣學樣,以後她的婉湘居絕對安穩不了;若是處置重了,也是她背負上苛責下人的名頭,對於二叔來說,可是沒有半分的不好之處!

只是,雲湘瀅面上的表情太過真摯,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她的確不知此人的身份,雲博遠頓時有種吞了蒼蠅的噁心感,他暴露出來此人身份,是多此一舉了嗎?

而且雲湘瀅一句話,又將處置一事推給了他,更是令雲博遠略微陰沉了臉色。

他沉吟了一番,揚聲喊了一句:「來人,把他送到官府去,就說他偷盜主家財物,讓官府按律處置。」

「是,老爺。」於風應聲去拉絡腮鬍男人。

「姑娘饒命啊!饒命啊,不要送小人去官府啊,姑娘饒命……」

絡腮鬍男人竟是這般高聲叫喊著,用力掙扎著,不想被拖下去。

於風對此卻充耳不聞,看似是在用力往下拖,卻走的極慢,光在門口處就耽擱了許久,致使那絡腮鬍男人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雲湘瀅轉眸看著雲博遠,他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看到,他只是目光緊緊的盯在那幅畫上,而他的手,正落在……

雲湘瀅手指忽然微微緊握,急速上前幾步,一根銀針,利落的扎在了絡腮鬍男人的咽喉處,然後再乾脆的往外一拔,聒噪的聲音頓時消失!

雲博遠的眼神微微一深,面色驚異的問:「瀅姐兒,你這是做什麼?」

「二叔放心,他只是暫時失聲而已,過一會兒就好了。湘瀅只是不想他這般吵嚷,攪擾了二叔的清凈而已。」

「瀅姐兒,你、你……」

見雲湘瀅說的雲淡風輕,仿似她做過這樣的事情,遠不止一次兩次的模樣,雲博遠頓時吃驚的連連後退,然後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

好半晌,雲博遠才面色痛苦的說:「瀅姐兒,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這讓二叔怎麼像死去的大哥交代啊!」

「二叔,你知道柳姨醒了嗎?那二叔應該很清楚,柳姨一定會告訴我,二叔都做過什麼。」

雲湘瀅笑著,看著雲博遠,見他神情微動,又繼續說道:「既然二叔一直在追問柳姨,我這十年在什麼地方,那就說明,二叔也知道,我不是在映月庵,對嗎?」

輕輕的擦了擦手中的銀針,雲湘瀅笑道:「那麼,我變成什麼樣子,二叔應該也不必太過驚訝,不是嗎?」

「瀅姐兒,你在說什麼,二叔不明白!」雲博遠震驚的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望著雲湘瀅。

收好銀針,雲湘瀅再次抬眸之時,笑容已是漸漸收斂,她緩緩開口說道:「不管二叔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想告訴二叔,想要知道什麼,想要得到什麼,大可直接沖著我來!因為,除了我,你不可能從任何人身上得到你想要的。包括柳姨,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在映月庵待了整整十年!」

「瀅姐兒……」雲博遠面容震驚,心中也同樣不平靜。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雲湘瀅沒有因為柳玉兒重傷而動怒,更沒有因為有人下毒,要毒死柳玉兒而翻臉,卻因為這個絡腮鬍男人,竟然徹底與他攤了牌!

雲博遠有些愣怔,而雲湘瀅卻是淡淡然,對著雲博遠輕施一禮,說:「若是二叔沒有旁的事,湘瀅想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雲博遠回應,雲湘瀅徑直走出了書房,雙手卻是緊緊的握成了拳!

她本沒有想要徹底掀開二叔陰險面目的打算,即便是那絡腮鬍男人與於風,得了二叔的示意,故意敗壞她的名聲,哪怕是他傷了柳姨,她也沒有想要那麼做。

在她沒有弄清楚,二叔究竟想要什麼東西之前,她不能攤牌,否則她定然會陷入被動,而一旦得知柳姨沒有了可利用之處,柳姨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

可是,二叔千不該萬不該,在做了這些噁心事情的時候,不但牽扯到了祖父,還要用祖父來威脅她!

若說,之前雲博遠提起提起先帝所作的畫,提起先帝的態度的時候,雲湘瀅還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用意的話,那麼當他看著那幅畫,手卻落在桌上的鎮紙上的時候,雲湘瀅就徹底明白了過來!

他竟然用祖父來威脅她!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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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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