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銀錠帶回,本王賞你家主子的!
中年男人異常興奮,站在那裡,準備好好的欣賞一番,恆卓淵與雲湘瀅相顧失色的表情!
儘管,雲湘瀅戴著面紗,而恆卓淵則是易了容,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中年男人依舊得意而張狂。
不是說他愚蠢嗎?
不是自詡聰明嗎?
不是覺得璟王府,牢不可破嗎?
現在看看,璟王世子那小嬰孩,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
你們不過是乾瞪眼,能耐他何?
在這一瞬間,中年男人深深的覺得,恆嚴暉真的是誇大其詞!
璟王,不過爾爾。
只是,下一瞬,中年男人的得意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臉上!
急匆匆回來的人,的確都是他派往璟王府的人。只是,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極重的傷,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急奔逃!
中年男人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空手、空手,還是空著手!
不是得手了嗎?
孩子呢?
璟王府世子呢?
哪裡去了?
「怎麼回事?」中年男人忍不住出聲質詢。
而那些人見到中年男人,似乎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其中一人立即呼喊道:「首領,救我等一命!」
只是,不等中年男人回應,剛剛呼喊出聲之人,「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來,倒地氣絕身亡!
見狀,中年男人心中一驚,已然多少有些明白,他們並未得手。
可是,先前放出來的,事先約定好,預示著得手了的信號,又是怎麼一回事?
「誰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中年男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彷彿嚇破了膽一般,亡命的奔逃!
中年男人跳下牆頭,抓住其中一個人。
但那人不等他開口,就像是見了鬼似的,拚命的揮舞著雙手,口中也是尖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什麼不要過來?你看清楚了,是我!」中年男人氣急敗壞的呵斥道。
那人微微一怔,眼神似乎恢復了清明。
只是,如同先前那人一般,他尚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夢到噴出一口血,倒地身亡!
若不是中年男人閃避及時,那口血非噴他一頭一臉不可。
中年男人怔了怔,不再攔阻這些人,而是將目光放到了恆卓淵身上。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中年男人的語氣,很是怒氣沖沖。只是,如果細聽的話,就能聽的出來,其中分明隱約帶著一分懼怕的顫慄!
「在你們對婦孺動手的時候,就該有這種死的覺悟!」恆卓淵緩步上前,逼近那中年男人,「本王不是泥塑的!本王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還之!你聽懂了嗎?」
中年男人不答,身形一動,就要躥出去,卻不料半路上,差一點撞進恆卓淵的身上,驚得他連忙止步的同時,一拳就擊了出去。
恆卓淵輕鬆接住,兩人你來我往的戰作一團。
忽然,那中年男人拼著,被恆卓淵擊中后心的威脅,扭頭就跑掉了。
而恆卓淵也沒有繼續追擊,只是順手捏起,先前被他釘在牆上的銀錠,甩手扔了出去,口中說道:「銀錠帶回去,就說是本王賞給你家主子的!」
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卻沒有銀錠掉落在地的聲音,似乎是那中年男人,當真將銀錠給帶走了。
雲湘瀅略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卻見他微微揚了揚手。
他的手中,正拿著一縷鬍鬚!
雲湘瀅見了,不禁微微一掙,繼而明白過來:「假的?」
恆卓淵點點頭,道:「雖然他在第一時間,就轉頭逃走,以致於我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確定,他的年齡並沒有,顯露出來的那麼大。最多……不足三十!」
雲湘瀅微微挑眉,就在這時,通梁呻吟一聲,蘇醒了過來,雲湘瀅便暫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通梁剛剛醒來,並不知先前發生的事,也沒有看清楚狀況,見到雲湘瀅的第一眼,就是吃力的喊道:「湘大夫,快走!快……」
張曉桃一把,按在了他剛剛包紮止血的傷口上,不耐煩的說道:「別喊了!有事的是你,再喊出血了,我可不會再給你止血!」
通梁不說話了。
並非是張曉桃的威脅起了作用,而是她那一下,差點把通梁直接按的再暈過去,哪裡還有餘力說話。
雲湘瀅掃了張曉桃一眼,張曉桃立即垂頭,向後退了一步。
雲湘瀅走到通梁跟前,開口說道:「已經沒事了,你無需著急。」
「沒……沒事了?」通梁勉強聚起力氣,快速的說道:「我先前偷聽到他們在商議,要將湘大夫你引出來,對你不利!」
接著,通梁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急急的解釋道:「我並非……並非是逃走,就是當時我太慌張了,踢到了一個瓦盆。我怕他們會用翠娘,還有平哥兒來要挾我……我只是想通知你……」
通梁有些語無倫次。
雲湘瀅微微揚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口中也是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並非,如通揚所說的攜膏方私逃,否則我也不會來此處救你。」
若非不相信,通梁會做私逃的事情,她便不會派人,留意著通揚的一舉一動,就不可能在關鍵時刻趕來,恰好救下通梁的性命。
雲湘瀅說完那句話之後,又沖著通梁,深深的施了一禮:「多謝你不惜帶著妻兒逃跑,不惜犧牲性命,也要通知於我的大義!多謝你抵死不肯從賊的骨氣!」
見狀,通梁連忙掙扎著,要去扶雲湘瀅,卻又一時間起不來,手足無措的擺著手:「湘大夫無事就好。我什麼也沒做,當不起湘大夫的大禮!湘大夫快快請起!」
「不!你值得這一禮!」雲湘瀅鄭重道:「很少有人,能做到這個份上。你的恩情,我記下了,日後必當厚報!」
雲湘瀅這麼一說,通梁更加慌亂起來:「哪有、哪有什麼恩情?要說恩情,是湘大夫你對我們一家的救命之恩,現在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說到這裡,通梁微微頓了頓,神情有些為難和扭捏,遲疑了半晌,最終說道:「既然湘大夫沒有事,我便先告辭了。翠娘和平哥兒還在等著我呢。」
說罷,通梁掙扎著,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卻急匆匆的,要往外走。
張曉桃在雲湘瀅示意下,伸手扶住了通梁,她還暗暗用力,使得通梁根本邁不動步。
雲湘瀅立即察覺到了,張曉桃的小動作,不禁揚聲喚了一句:「張曉桃!」
「奴……奴婢就是怕他亂動,再把固定好的肋骨,給弄的移了位置……」
張曉桃小聲解釋著,手上卻不敢再用力。
雲湘瀅掃了她一眼,就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到通梁跟前,開口問道:「你明知,你被通揚屢次威脅的根由,就在翠娘和平哥兒身上,很可能她們母子,已然落在通揚手裡,你為何不說?只要你開口,我必然會救她們,不是嗎?」
聞言,通梁的身形一頓,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湘大夫救了平哥兒,又使得我們一家,能夠有安穩的日子過,令整個通家有了活路。剛剛湘大夫又救了我一命!我何來的臉面,一再的相求?」
雲湘瀅緩緩搖頭:「可是,你用你的大義,同樣救了我!你於我,也同樣有著大恩情!」
通梁苦笑:「假使湘大夫說的是實情。可是,若我開口相求,豈非成了挾恩圖報?」
「迂腐!」雲湘瀅直言斥責道:「你可以為了先前的恩情,不惜搭上性命!為什麼就不能為了妻兒,開一回口?就算是挾恩圖報,和你的妻與子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我……」通梁被說的面紅耳赤,終究是緩緩跪了下去:「求湘大夫救我妻兒一命!」
「男兒膝下有黃金,如何輕易下跪?」恆卓淵伸手,將通梁扶了起來。
雲湘瀅也說道:「你為了通知我,做到此等地步,我本就該回報於你,又何須你下跪相求?我看不慣的,只是你的迂腐想法而已。」
微頓一下,雲湘瀅搖頭道:「算了,是我多言了。你放心,我早就派人,留意著通揚的一舉一動,必不會讓他的人,傷到翠娘母子分毫。你且再等等,明日便會接翠娘母子回京城的。」
「多謝湘大夫!多謝湘大夫!」通梁大喜道謝,繼而猶豫道:「可是,通揚……」
「通揚?在這呢。他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恆卓淵用腳,點了點因中毒而躺在地上,只會哼哼的通揚。
通梁回頭,這才注意到,只片刻不見,就變成頭陀模樣的通揚,不禁口吃道:「這……這是通揚?他怎麼……」
「別管他怎麼變成這樣的,你只說是讓他死,還是留他一命吧。」
聞言,通梁沉默了。
「饒……饒命啊……我……小人著實不知您是……」
通揚勉力出聲求饒,卻被張曉桃一腳,踩在了胸口上,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痛苦掙扎,臉色又青又紫的通揚,通梁張了張嘴,最終說道:「算了,放過他吧!他也不過是……」
也不過是什麼,聽命於父親,還是什麼旁的理由,通梁也未能說出來,只疲累的表示,饒了通揚一命。
見狀,恆卓淵搖了搖頭,俯身對通揚說了幾句話。
通揚頓時雙眼睜大,似乎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