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腥風血雨

凡見者，皆屠殺。

蒙家軍手中的刀刃揮砍如影，手起刀落，便是有人慘死刀下。

百越的人也不是軟柿子，刀被夾在脖頸上面，他們也會反抗，蒙毅屠殺王宮的所有人，就算明知不敵，也是拿起刀來衝殺上去。

「不要打了。」

天舞在人群之中大喊，可惜啊，無論她如何大喊都是枉然，她的聲音被淹沒在無盡的廝殺當中。

咔––––咔––––！

從議政大殿左右橫殺，凡見者，無不慘死刀下，昔日繁華的王宮，卻是變成了人間煉獄。

晴空萬里，腳下則是血紅一片，鮮血流淌成河，無數的屍體躺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歪七扭八，怎一個慘字了得。

百越國王看著膝下的臣子一個個慘死秦軍的刀下，他厲聲吶喊，可他那悲愴的聲音是那麼的蒼白和無力。

「啊！！」

大臣慘死，其子嗣更是被一刀劈成兩半，就連他不過三兩歲的孫子孫女，亦不能幸免於難。

「瘋子，瘋子，你個瘋子。」

百越國王披散著頭髮，更是一位邋遢的乞丐，蒙毅沒有急著殺了他，而是留著他的半條命，看著自己的親人是如何慘死的。

那一條活生生的命被一刀殺死，那種視覺的衝擊足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昔日的王宮，在蒙家軍的廝殺下，所有衛兵戰死，所有大臣所剩無幾，而王族的子嗣們死的更是凄慘。

無論男女老幼，蒙毅下令，一個不留，如這般殘忍的行徑，蒙毅更像是惡魔，殺人不眨眼。

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當他以陽光擁抱生活，換來的卻是家人的慘死。

蒙毅從不自詡正義人士，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做正義之士，當敵人無情的殺害了自己的家人後，他就發誓，將以百倍的代價償還回去。

如今，這就是還債的時刻，蒙毅不管那些被殺的是否無辜，或許只有百越國王自己犯的錯，可誰讓他們是百越國王的親人呢？

正如蒙毅，他做錯了什麼？為百姓，為國家，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換來的是什麼呢？大哥為他而死，難道自己就活該呢？

憐憫！

這兩個字早已是被蒙毅所拋棄，從蒙恬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徹底蛻變成魔。

而蒙毅最喜歡的一句話：「我所成神，天下無魔，我若成魔，神乃我何。」

「蒙毅，本王咒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百越國王怒言道。

「活人只在乎活的事情，只有死人才會在意死後的好壞，任你萬般詛咒，我現在只會活著，至於死後是否超生，那就等我死了再說。」蒙毅凜然道。

說罷，他一刀將手邊的人給我就地斬殺。

看到蒙毅殺人的堅決，以及那張臉上的可怕，百越國王也是經歷過大小戰事，可從來沒有像是蒙毅這樣，殺人狂魔。

如他這般，像極了當年的「人屠」白起，坑殺數十萬降軍，儘管蒙毅沒有白起之勇，但是已具備了他當年的氣勢。

試想一下，蒙毅方才二十齣頭，剛過少年的他便是殺人如麻，不敢想象等他真正的成長起來，會是多麼的可怕。

蒙毅渾身是血，由於殺人太多，他手中的刀都是砍鈍了。

百越國王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他也是無力回天，他想要自殺，以免遭受屈辱。

可他惜命如金，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人倒在敵人的屠刀之下。

啊！啊！！

那一道道凄厲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本是萬里無雲的天空，仿若回蕩著萬千靈魂的哀嚎，那是死去的亡靈。

隨著一個個人的倒下，最後只剩下了百越國王一個人。

整個王宮屠殺殆盡，上至後宮嬪妃，下至宮女太監，幾乎所有人都無一倖免。

殺了紅眼的蒙家軍見人就殺，想到蒙恬慘死的畫面，他們就無比的憤怒。

「將軍，王宮所有人皆屠殺完成，共斬殺敵人二千三百五十二人，其中女眷三百六十一人。」

「好！！」

蒙毅道了一聲好，這麼多年了，太終於能夠舒服的長送了一口氣，又深吸一口，儘管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味，但他依舊感到無比的舒暢。

說罷，他看著百越國王，道：「天明，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的滋味如何？」

百越王無話可說，而今的他除卻憤怒還是憤怒。

他不語，蒙毅便是替他回答：「是不是有著一種深深地無力？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殘忍的殺害，而自己只能是作壁上觀，默默地看著而又無法改變什麼的感覺很痛苦對吧？」

「當初，大哥就是這麼死在我的面前的，不過他是為了救我而死，我躲在他的身後像個膽小鬼，恨不能替他去死，但我知道我不能死，因為死了他的仇將永遠無法報仇。」

「你知道嗎？為了報仇，我不惜濫殺無辜，將靈魂交給惡魔，今天我也讓你知道，失去至親的滋味。」

蒙毅像個瘋子一樣，自我侃侃而談，言談之間，更像是在訴說這些年來自己內心的痛楚。

「看到了吧，那血流成河的王宮，便是我對你們最好的回報，希望你能喜歡。」

說完之後，蒙毅狂聲大笑，他如同一個瘋子一樣，笑至最後他又是掩面而泣。

笑過，苦過，待一切結束后，意味著到了終結一切的時候。

看著百越國王，蒙毅持劍刺向他的脖頸，在距離脖頸處尺寸間停了下來，道：「你是百越王，自然不會接受屈辱的死去，所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殺，要麼我殺，劍給你，自行了斷吧。」

「接劍。」

把劍扔給他，但他沒有接，任由劍掉落地上。

蒙毅看懂了他的心思，他害怕了，如果百越不害怕的話，他早就是自刎，何需等到這種時候。

「看來你選擇了後者，那好，既然你下不去手，那就我來。」

說著就要一劍殺了百越國王，可就在這時候，天舞跑了出來，她突然站在百越國王的前面，道：「要殺我父王，就先殺了我。」

天舞是所有人的倖存者，蒙毅有令，所有人不準傷害天舞，違令者斬。

「小舞，讓開！這是為師和你父王個人的恩怨。」

天舞第一次忤逆師父的話，她說道：「徒兒不讓。」

「讓開！！」

蒙毅生氣地說道。

天舞堅決地搖頭，道：「我就是不讓。」

「你父王聯合外賊害死我大哥，你知道嗎？！」蒙毅怒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我的父王，就算他有萬般錯，也都是我的永遠最親最愛的父親。」天舞說道。

身為兒女，又如何能夠看著父親就這麼被人殺害呢？就算他有錯。

「你的父親，殺了我大哥，所以我要報仇，懂嗎？趕緊讓開。」

「師父，你殺了那麼多人，難道還不足以抵消這份罪孽嗎？」天舞說道。

「人多嗎？那我告訴你，你的父親是惡魔，這麼年來，那些慘死他手下的百越族人何止千萬，他為了登上王位，不惜殺害自己的親弟弟，他屠戮各部族，而今跟我這些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蒙毅說道。

百越國王殺害的人，可比蒙毅屠戮王宮的人多的多。

「他今日的王位是踏著無數屍體才走到今天的，你真以為他是如何穩坐五年百越國王的？那些反對他的人都被他暗中清除，只不過是你不為人所知罷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帝王又何嘗不是呢？尤其是百越各部族的爭霸，何其的激烈，又怎會是含情脈脈？！

腥風血雨才是帝王之路的本來面目。

「師父，徒兒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是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眼睜睜地看著親人被殺嗎？」天舞反問道。

這一問，倒是讓把蒙毅給難住了，如果被殺的蒙恬，自己又會怎麼做呢？恐怕自己也會做出和天舞一樣的抉擇吧。

蒙毅陷入了沉思當中，然而，就在蒙毅失神的一剎那，百越國王突然將天舞往前一推，他順勢拔出劍來，猛地朝著天舞刺去。

天舞撲在蒙毅身上，而後一把劍從她的背後將她和蒙毅兩個人刺穿。

「都去死吧。」

百越國王突然做出來的瘋狂舉動，他不惜殺死自己的女兒也要讓蒙毅去死，果真是喪心病狂。

「父……父王……你……」

「乖女兒，你就跟蒙毅一起去死吧，父王會記得你的。」

「父……」

一劍刺出，百越王又是拔出劍來，又是刺出了兩劍。蒙毅的胸口被貫穿，他沒想到百越王連自己的女兒都殺，只為了讓自己去死。

「小舞？小舞？」

蒙毅抱著天舞，不停地喊著，看到她胸前已是被鮮血所染紅，奄奄一息。

由於自己有著神功護體，尚不足以當場斃命，可天舞根本就活不了。

「啊！！」

「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該死！！」

蒙毅大怒，天舞死在自己懷裡面，蒙毅趁著自己還有意識，強忍穿心之痛，他一掌將百越國王的天靈蓋給拍的粉碎。